張田勘
北京時間10月3日下午5時45分,2018年度諾貝爾化學獎揭曉。今年該獎項的獲得者是美國的弗朗西絲·阿諾德(Frances H. Arnoid)、美國的喬治·史密斯(George P. Smith)和英國的格雷戈裡·溫特(Sir Gregory P. Winter)。
女性獲此獎項非常少見,這次的阿諾德就給人們帶來了驚喜,她也是諾貝爾化學獎歷史上的第五位女性得主,這是諾貝爾獎歷史上的一種突破。但2018年的諾貝爾化學獎更大的意義在於,充分體現了化學學科或其他學科的「道」與「非常道」。
化學學科的主要內容當然是在分子、原子層次上研究物質的組成、性質、結構與變化規律。但是,對於化學的研究又並非只是局限於化學之道,而是可以用其他方式和技術來研究,如藉助生物學和物理學的方法與內容,這種「非常道」的研究內容和方式決定了在一些時候,化學的成果需要以另外的方式來表達和體現,今年的諾貝爾化學獎就是如此。
諾貝爾獎委員會認為,今年的化學獎得主受到進化力量的啟發,並且利用了相同的原理——基因改變和選擇能獲得破解人類化學問題的蛋白質。阿諾德在1993年進行了第一次酶的定向進化,此後,她改進了現在用於開發新型催化劑的常規方法。因此,阿諾德被譽為「定向進化」方法的先驅。史密斯和溫特爵士則是在「多肽和抗體噬菌體展示技術」方面做出了傑出貢獻。
把生物的定向進化方式用於解決化學之道只是「非常道」之一,更大的「非常道」是阿諾德本人甚至既不沾邊生物,又與化學扯不上關係。她以前大學本科專業是機械與航空航天工程專業,只是在上碩士研究生的時候才轉向蛋白質工程研究。在生物與化學交叉學科領域,阿諾德還另闢蹊徑,不走別人的常路——利用遺傳密碼進行蛋白質工程改造,而是利用定向進化的方法研究蛋白質,從而獲得按「常道」難以獲得的成果。
諾貝爾化學獎的「非常道」更是體現在中國人對其改名為「理綜」,這不是玩笑而是事實,因為不止是生物和物理插手化學,就連沒有諾貝爾獎名分的數學也要從化學那裡分得一杯羹。
美國物理學家瓦爾特·科恩(Walter Kohn)和美國西北大學的數學家約翰·波普爾(John Pople)就獲得了1998年的諾貝爾化學獎,前者以密度泛函理論的數學方法來處理原子間構成化學鍵的理論,使得化學中的許多計算得以實現;波普爾則系統完整地建立了量子化學方法學,並應用於化學的各個分支。他們用數學方法來研究化學使得化學不再是純實驗的科學,從而開闢了化學的疆域。
此外,生物學是最多地搶了化學地盤的學科,從1990年以來,有16次諾貝爾化學獎頒給了生物學方面的成就。物理學則是第二多地「入侵」化學領域的學科,從1900年以來諾貝爾化學獎的名單中,有13次頒給了物理學家。
當然,從「道可道」的角度看,諾貝爾化學獎還是以化學的內容和化學家為主,從1901年至2018年,諾貝爾化學獎共頒發了110次,獲獎者達180位,除去以上的生物、物理和數學搶奪化學獎外,大部分還是化學內容和化學家獲獎。
以本學科為主才會有「道可道」,結合和藉助其他學科,才會有「非常道」,最終也會產生「名可名,非常名」的成果。交叉學科不僅會帶來新的科學理念和方法,更重要的是,會帶來學科的廣闊發展和巨大成就,造福於人類社會。所以,化學和化學家不應當懼怕這一學科成為「理綜」,綜合和藉助其他學科的力量往往會讓化學走得更遠,獲得的成果更大!
[責編:肖春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