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婆和魚公收留了一條躺在月光下的小魚,起名龍月。雖然龍月受到魚婆和魚公親人般的呵護,但是奇怪的模樣讓他受盡了嘲笑。他越長越大,越長越怪,越來越被「我是誰」「我屬於哪裡」「我該去何方」的問題所糾纏,不得不離開家去尋找答案。龍月問智者,智者回答「你就是你自己」;龍月問一隻自在的蜻蜓,蜻蜓回答「你屬於自由的天空」;龍月問一群準備把他當成一頓美餐的鱔魚,鱔魚說「你該進到我們的肚子裡」。風光旖旎,山巒巍峨,高山之巔,龍月被銀色月光包圍著,在「會當凌絕頂」的孤獨中,仿佛感受到神祇的指引,領受到神明的慰藉,他決定重返家鄉。這是故事的主線,還有一條暗線。龍月的家鄉並不是太平世界,天空中的蒼鷺是水中的生靈的噩夢,傳說只有龍月亮的出現才會給他們帶來平安——魚婆和魚公給小魚起名「龍月」,是希望能給這方水土帶來福氣。龍月就像柯艾略筆下的那個穿越沙漠尋找「天命」的牧羊少年一樣,回到家鄉,他們的「天命」都在出發的地方。踏上故土,幸福時刻轉瞬變成了兇險時刻,千鈞一髮中的蛻變電光火石、如霆如雷,龍月找到了自己,完成了屬於他的天命——幻化為庇佑故土的巨龍。
葛瑞米·貝斯在創作自述中,這樣敘述了《龍月》的創意緣起:許多神話和寓言故事裡都會講述某種自我發現的旅程,例如世界最古老的英雄史詩《吉爾伽美什》,希臘史詩《奧德賽》和《伊利亞特》,以及美國的西部神話中,自我探索之旅是反覆出現的主題。茅盾文學獎獲得者張煒的《尋找魚王》也講述了一個少年遠行尋夢,又回鄉尋根的故事。所謂「天命」,是宗教問題、哲學問題或是道德問題,一直沒有定論。孔子說「五十而知天命」「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基督教裡神的旨意就是天命,尋求神旨的過程,如同尋求真理一樣,換句話說,「天命」並非命中注定,不去探索永遠找不到生命中的驚喜。這是醜魚龍月,走過「八千裡路雲和月」,飛龍在天后帶給讀者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