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行漸遠的沂水老行當》這本書出版快三年了,拍攝李師傅打錫壺和五穀囤子的時間更長,估計得六年多了。如今李師傅已經駕鶴西遊,當我去給他送書留念的時候,只有他老伴守著寂寥的家園。
不能忘記去拍攝李師傅手藝的每一次。第一次先是根據集市上的遇見到他家裡落實拍攝計劃;再就是在淘寶上買了錫塊找他商量如何做一對枝子壺,當時他正在春耕布地瓜溝,第三次是正式拍攝,用了足足一天的時間,而且上午還在李師傅家吃的飯。想著是小君出去買了個燒雞還有什麼的,就著李師傅加炒的菜,在地八仙桌上吃的,忘不了那逼仄陰暗的屋內,我們吃的煎餅打開之後那一層花花點點的黴菌黑毛。
我知道這些老手藝人都太艱苦了,其中當然有農家老人持家過日子需要節約勤儉的傳統,更是生活大不易所造成的窘境,許多有門路的早都改了行了。比如高橋鎮釘馬掌的改行進廠當工人,箍漏子打白鐵了,叫喚郎子在集市上賣了呱嗒子和繩頭。能堅持的老手藝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隔行如隔山下的對自己從事了一輩子老本行的難以割捨。
說句實在話,李師傅的手藝與其說談不上精湛、倒不如說十分的粗糲毛糙,給我做的一對枝子壺麻麻溜溜,焊縫凹凸不平,許多焊點都是用他不純的焊條點焊的,在銀白啞光的壺身上十分得不搭配,以至於拿回來就讓孩子給當了焊錫破壞了。其實這也難怪,做「五穀囤子」也是李師傅的拿手強項,所謂五穀囤子就是人去世後隨著一起下葬的象徵性盛器,圓筒分成五個隔斷,裝上五穀雜糧寓意死者在陰間的口糧容器。埋在地下自然人是無從得見,因此做工也就不需要怎麼講究,這也就影響了錫壺的做工,而打錫壺的軟壺匠這一行講究的是「錫匠粘一粘,鐵匠幹半天」,是憑著技巧而吃得開的。
聽說李師傅是去年冬天去世的,很後悔沒有在他有生之日送去這本書。雖然這本書也比不上專門的攝影書籍那麼從內容、版式、設計、裝潢上都以美為務,但我只關心的是所記錄的真實、帶著只爭朝夕的急迫心情去搶救性的留存這些明天必然將成為歷史的影像資料,有點野、有點器,也就是能敝帚自珍,估計李師傅要是看過的話,很可能會笑逐顏開的。
東硬裡間牆的西牆壁上,多年前給他洗出來的照片,已經讓堂屋裡的煙燻火燎汙染得不見模樣了,這厚重的塵埃仿佛是兩個世界的隔閡,李師傅所在的時空裡也定然少不了這些老行當罷,那些終日遊山玩水、酩酊求醉的神仙們,他們手持的酒壺說不準也有一把是李師傅打造的哩。其實李師傅也應該給自己做一把酒壺,將這一輩子喝不夠的美酒,在天國中慢慢品嘗吧。
以下是廣告時間,可忽略:
蜂蜜頭油春糯chai子豐糕15一包;改良傳統豐糕10元一包;定製傳統五仁月餅,9元一包。
釀造醬油醋十元一斤。
新麥子面4元一斤,25斤一袋。
這都是作者拍攝記錄過的。
不包郵不議價。
誠招美食分享者,將沂水的地道傳統美食分享給更多的人,讓更多的人從沂水美食文化中更加深刻的認識沂水。
以戰養戰支持自己上山下鄉拍攝記錄。
有意者掃描如下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