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澳洲航空A380型客機。斯巴達300/攝
要弄清楚一家航空公司的未來戰略走向，只要觀察一下它的飛機訂單情況就可以了。
航空公司能夠運營的航線以及它能夠服務的市場，是由其機隊中的飛機決定的。因此，從最近國泰航空和澳洲航空宣布的消息，可以看出全球航空市場正在發生怎樣的變化。
8月25日，澳航在公布年報時宣布，它將推動空客和波音公司研製A350與777X飛機的遠程版本，該版本將能夠讓澳航在2022年之前開通雪梨飛倫敦和紐約的直達航班。8月21日，國泰與空客達成協議，將購買32架空客A321neo飛機，按照目錄價格，此次訂單金額達41億美元。
上述兩個消息之間，有何關聯？答案在於全球航空樞紐的衰落中。
在很大程度上，全球航空格局是由航程最遠飛機的能力驅動的。自從波音747-400飛機在20世紀80年代末引入以來，它意味著香港、新加坡、杜拜和倫敦等城市，在連接超出單次航班航程範圍的旅客群體方面發揮了關鍵作用。在國泰的香港赤臘角基地，約有30%的旅客搭乘其它航班。
這為國泰等航空公司創造了一個黃金時代，它們能夠利用其戰略位置，作為全球幹線網絡上的一個節點來進行運營。而對於必須通過其它國家的樞紐進行中轉換乘的澳航等航空公司來說，日子則比較難過。儘管澳航CEO喬伊斯（Alan Joyce）對於澳航在2013年與阿聯航空結盟帶來的好處大肆宣揚，但當時澳航是站在一個弱者，而非強者的地位上簽署雙方這份合作協議的。
新飛機的問世正在改變這一現狀。澳航將於明年3月用波音787飛機開通的珀斯-倫敦直飛航線已經開始接受訂票，這條航線將跳過阿聯航空的杜拜樞紐。澳航對於將類似直飛航線擴展到澳大利亞東海岸更大的城市簡直是迫不及待。
這一轉變不會導致澳航與阿聯航空的結盟破裂。比如，想要在阿德萊德與巴塞隆納兩地之間旅行的旅客，仍然會發現，通過杜拜進行中轉仍然是最簡單的方式。
而對於國泰航空來說，這一新時代的來臨可能會讓樞紐時代的亞洲高端航空公司備感不安。作為航空公司最大利潤來源的商務艙旅客，將會越來越多地選擇乘坐全球金融中心之間的最快航線，國泰和新加坡航空的客艙中將只剩下利潤貢獻微薄的經濟艙乘客。國泰最新的巨額虧損年報，或許就是未來糟糕形勢的前兆。
突破這一困境的方式之一，就是停止在不盈利的遠程航線上與中國大陸航企和海灣航企進行抗爭，轉而聚焦於市場份額潛力更大的地區航班服務。這正是新加坡航空採取的戰略，新加坡航空已經將更多的運力轉移至旗下的廉價航空公司以及運營較短程航班的勝安航空。
圖：新的A321機隊將導致國泰短程航線的運力大增。來源：彭博
國泰最新的飛機訂單表明，儘管CEO何杲（Rupert Hogg）對設立廉航公開表示懷疑，但國泰終於開始放棄對遠程旅行的幻想。國泰新的32架A321neo飛機訂單將足以讓其短程航線運力一舉大增將近60%。
在當前這個時代，澳航與國泰雖然經營方式不同，但它們均做得不錯。不過，它們要想在即將來臨的新時代繼續生存下去，澳航和國泰都需要因時而變。這意味著它們要麼飛得更遠，要麼飛得更短。而中間路線，正在快速變成死胡同。（本文作者為彭博專欄作者David Fickling，民航資源網Louis/編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