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以詳盡的案例展現了美國以大麻為首的毒品、非法勞工和色青行業的歷史和現狀。本書不是簡單的娛樂讀物或者道德教科書,它是一部新聞紀實,一部讓讀者見證繁榮的自由社會之背面的報導文學。
地下經濟,即黑市,指沒有論著進行專門研究、沒有記錄在案、沒有被新聞媒體公開報導的違法商業行為。這種經濟在美國規模巨大,有自成系統的勞工需求、價格體系以及商品供應。但地下經濟和主流經濟密不可分,主流經濟反映了人們流露出來的願望;地下經濟則涵蓋了人們隱藏著的欲望。
大麻是遍布世界且極受歡迎的黑市商品,牽扯著美國的法律和經濟,甚至顯示出許多文化禁忌的本性。
一方面有作為外科醫療麻醉用藥的漫長歷史,一方面其對神經系統、記憶能力以及免疫力的潛在威脅始終存在。
20世紀初美國經濟大蕭條加劇了墨西哥移民在美國南方造成的恐慌,大麻伴隨反移民的呼聲成為罪惡、血腥與恐怖的象徵。同時大麻作為禁忌品,又成為青年反抗社會、追求精神自由的重要宣洩物,它象徵著人們對社會體制的反抗與對精神自由的追求。
美國的大麻政策以極端強硬著稱,因大麻被控的公民甚至會受到比謀殺罪更嚴厲的懲罰。但大麻政策越嚴厲,大麻的使用也越走向高峰,美國也隨之付出越為高昂的代價。
電影《夢之安魂曲》劇照
20世紀初期,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繁榮的農業尤其草莓業的背後是墨西哥非法勞工的窘迫境遇。遍布美國勞動力市場的黑市非法勞工對美國社會產生了深遠影響,甚至是美國的民主進程。
草莓極耗勞動力、種植成本高、風險高、利潤高。在一系列不可控的因素中,勞動力是唯一可控因素。
草莓業大量僱傭墨西哥非法移民。非法勞工報酬低、工時長,並且可讓僱主規避繁重的稅務、社保費用,且在法律上對勞工具有絕對特權。由此,在法律和經濟上處於劣勢的非法移民成為黑市上炙手可熱的商品。
非法移民在美國是犯罪行為,但受經濟利益的驅使,僱傭非法移民的行為卻是法律默許的。甚至可以認為,在勞工黑市的環境下,美國的反非法移民條例反而成為違法行為的幫兇。自由市場鼓勵效率,效率指向廉價勞動力,廉價勞動力由此主導市場,進而取消了資產階級的自由。
美國草莓農場
美國色情業經歷了從黑社會地下貿易到著名公司主流貿易、從不正常的欲望行為到受歡迎的娛樂表演的轉變。這揭露了隱藏在自由市場與自由社會背面的大眾心理。
二戰結束後,色情佔據了美國現代工業的重要經濟比例。而現代攝影和電影技術的發展,色情需求市場的龐大及從業者眾多,讓色情業成為了製作成本低廉的大眾產業。
在巨大的市場需求驅動下,商業利益與法律條文進行著曖昧的博弈。一方面法律嚴厲禁止色情,一方面並未真正有力打擊,為色情業留下較大轉圜餘地,如成年人、男性、午夜色情表演、自動販售機等設定下,色情是被容許的。
色情業競爭殘酷,它需迎合受眾不斷創新,市場不斷細化。這意味著在強硬而又曖昧的法律限定下,性產業早已脫離有效監管。
激進社會運動往往與性開放密切相關,但這種性開放的自由背後不僅包含著諸如愛滋病之類病症的恐懼與憂慮,更意味著人被自由市場經濟所控制和奴役,並非得到滿足的消費者。
電影《夢之安魂曲》劇照
主流市場滿足人們最基本的願望和需求,而地下市場則面向人們潛藏的欲望和想像,兩者如同密不可分的白天與黑夜。而自由之中也包含著白天與黑夜,我們享受著自由帶來的滿足,迷失於貌似沒有邊界的自由;同時我們成為自由的囚徒,在自由中喪失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