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菁是我喜歡的姑娘,生在三月裡細雨綿綿的湘江,卻長在珠江三角洲繁華交錯的深圳。14年9月她一個人拉著行李箱跨過2000公裡的距離披荊斬棘的跑到北方讀大學。彼時,我們都還是這所大學年輕的小鮮肉,在一疊疊宣講會報名表中尋找呼吸的空隙,新鮮感和孤獨感一起襲來,像一場肆虐的風暴,來的快,去的也快。我們相識在學生會的見面會,她穿桃粉色的針織毛衣,青絲如娟,聲音有南方姑娘的糯軟。「成,如朗月照花,深潭微瀾,是不論順逆,不論成敗的超然,亦是揚鞭策馬,登高林遠的驛站;······」後來我與她熟稔之後,方覺得她真如這首詩的名字——《青梅煮酒》一般,聽起來,清雅的很,實際上,卻是極烈的人。
堅強 勇敢 灑脫是我對她的定義。可世上不盡如意兩三事 ,無力感可能是這世界上最讓人厭惡的感知 ,它讓你目眥盡裂痛不欲生 ,又讓你無能為力垂下肩膀。 比如車站裡相擁的離別,沙漏般流失的時間,還有那最 摯愛的親人離世。阿菁說經歷了多少次都無法坦然,卻又在坦然中繼續成長。有時我常常想,人是這樣的矛盾,脆弱的猶如一朵懸崖之花,好像一不小心就能被颶風颳到谷底,又在轉瞬之間重新擁有堅守的希望。
你總是不經意的被現實打敗,露出膽怯懦弱的眼神,你是生活的loser,卻總有人在背後給我們力量,他們用雙手教嬴弱的你如何撿起長劍,步步回擊,於是我們慢慢成了hero。然後開始回首那雙手,發現它不再強壯有力,他已年華垂暮,布履蹣跚。
大一的時候我看她忙忙碌碌,不斷追逐,班級學委,學生會,禮儀隊,一等獎學金,學德語。她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從不虛度,也許這是大多數人逃避悲傷的做法,她說,因為越優秀,越無所畏懼,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白天被理性主導,夜晚則被感性佔據。少年的一些情愫之所以彌足珍貴,定是因為那不含任何雜質的心跳和愛意。可後來她還是去了斯裡蘭卡。那傳說中印度半島上一滴眼淚 ,僧伽羅語中的世間樂土,邂逅麋鹿奇樹,這世界的盡頭。我不確定旅行是不是可以治癒一個人,卻知道斯裡蘭卡的夜空真的美的讓人唏噓。
寒來暑往,時間流轉在耳後、手腕和眉尖。
夢想遍栽在佛羅倫斯薄暮裡的自由廣場
篝火倒映你神採飛揚的輪廓
去自由的愛 無畏的愛
願你每一天都是 不刻意的 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