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讀空氣」的日本人,早早讀懂了:新首相就是他!

再從資歷看，菅其實是一位「永遠的」二把手的角色。「副官」「副總」是他的出彩點。帶有「副」面的他坐上日本首相的寶座，無非就是讓世界放心：日本沒有領導世界潮流的野心。以前是在美國後面永居老二就可以，但不久半路殺出個崛起的中國，自感在總量上無法超越，又有了甘居老三的想法。這正如日本政治學者姜尚中所言，日本應該退居並安居世界第三名，否則只會自尋煩惱。但問題是如果在讀空氣的氛圍下不思進取，自毀前程，老三地位能保住嗎？如這次疫情，雖然不侵犯私權的抗疫受到讚譽，表現出日本思想的一個長處：避免用一種方法束縛他人。但用6714億日元（約合人民幣431億元）購買英國疫苗，這種坐等他人的國家行為就令人看不懂。自己本國的生化人才呢？自己本國的科技力量呢？小小英國能做到的事，「大」日本為什麼做不到？為什麼就沒有儘快讓世界購買你的疫苗，然後提升影響力的逆向思維呢？遺憾的是三位競選者都沒有提出這個問題。不，恐怕連問題意識都沒有萌生吧。將命運託付於他人（果然傳出英國疫苗有嚴重副作用，日本停止了已經開始的臨床試驗），就是自己主體性的喪失。

這與讀空氣的結果同然。雖然表面看讀空氣可以將民主政治的喋喋不休和反覆糾纏加以修正，然後給出一個多方能接受能擺平的方案，雖然表面看讀空氣是不創造什麼也不破壞什麼，但是它的致命點正如馬克斯韋伯所說的「責任倫理」的問題——事先的行為選擇，要顧及到後果或者至少預知後果。而顧及後果並不導致政治功利主義的盛行，相反它是政治行為主義的一種責任論。如對日本而言，就是包括了「忖度」在內的「無責任體系」的政治與文化氛圍。3·11福島核電站的悲劇，就是不顧及島國（多地震多海嘯）這個地理環境的因素，強行建造核電站的無責任體系的一個必然結果。

雖然日本政治家都善讀空氣，但如果要排列平成日本三大政治家的話，筆者以為就是小澤一郎、小泉純一郎、安倍晉三。各自的政治行為與特點又如同日本歷史上的織田信長、豐臣秀吉、德川家康。小澤鋒芒畢露，多次與首相寶座擦肩一過而過早結束了自己的「小澤時代」。這就如同信長太霸氣還未統一日本就被殺，過早結束了自己的信長時代一樣。小泉純一郎用「砸碎」「擊破」的腕力，一統短命的陷入輪迴的日本政壇，但因參拜靖國激怒了東亞，如同秀吉出色地一統日本但晚年妄想徵服朝鮮稱霸中原，被東亞憎恨至今一樣。安倍的隱忍術讓人們想起家康的名言：等待杜鵑啼叫。安倍在謙讓與忍耐的底層，有一種常人難以察覺的堅毅或日本人稱之為的「凜」。德川時代260年，安倍政權7年8個月，都得到一個「最」字。一個是幕府政權的最長，一個是憲政歷史上的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