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我生心事慕騎驢」 ——文化大家陳榮昌留在巍山的名聯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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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功名誇射虎;我生心事慕騎驢。」這副對聯,刻在巍山古城下水壩街3號的石門內側,如果不留意觀察,很容易被忽視。
此聯,是民國時期雲南書法家陳榮昌撰書,同時,撰書的還有門批「吾愛吾廬」。在門頭的右下角,留下了建築題款,為民國癸酉年,經查證,是1933年。此門的建築風格為中西合璧樣式,用全石築成,整道門高大寬闊。所以,門內側兩邊刻了對聯,而大門外側還有當時蒙化(今巍山彝族回族自治縣)縣令胡湘為主人書寫的作品。但相較之下,還是陳榮昌先生的對聯更耐人尋味。
初次看到這道門,只是因為好奇,覺得這幾個字很漂亮。後來,一次又一次經過此處,特別是隨著對巍山文化的深入了解,以及對古城深深的眷戀之情,我開始注意這副對聯是誰題寫的。慢慢地查到了,是雲南著名書法家陳榮昌題寫。稍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陳榮昌在雲南歷史上,是一位響噹噹的人物。
陳榮昌,字虛齋,一字筱圃,晚年以「困叟」之名落款書畫,昆明人。清光緒九年進士,曾任提督學正等官職。精書畫,與錢灃同稱「昆明兩賢」。與蒙化直隸廳知事卞庶凝相友善,蒙化多有其遺墨。陳榮昌是晚清及民國時期,雲南知識界眾望所歸的領袖。士子奉為楷模,官方尊為元老,民間譽為善人。他為國家變革圖強而竭忠盡智,為救滇強滇而披肝瀝膽;他彈劾貴州巡撫興祿,聲振中外;力薦梁啓超,慧眼識珠;提攜袁嘉穀,大魁天下;考察日本,風採傾倒東瀛,著述豐碩,留得光焰照乾坤。書法為「滇南大手筆」,風靡全省,雲南文化因他而更為厚重,金碧湖山因之增色。他的《自策》詩,體現了他的君子人格,丈夫氣概,正是雲南精神的寫照。
對於這副對聯的含義,不管當初的房主人或者書寫者要寄託的思想是什麼,但我讀了以後,讓自己學到了很多的歷史典故,同時,對這副對聯有很多的理解。在這裡,結合我今天所掌握的知識,分析如下,不妥之處,請讀者批評指正。
我認為上聯有兩解,下聯有三解,下面說說我的淺見。上聯的關鍵詞是「射虎」,與歷史上的典故作對照,一個說法,是李廣射虎;另一個說法,應該是孫權射虎。在《巍山縣風景名勝碑刻匾聯輯注》中,只用了第一種說法。我們無需去揣度當初對聯中應該是哪個典故,但蘇軾在《江城子·老夫聊發少年狂》那首詞中,告訴了我們他的志向:「親射虎,看孫郎」,這無疑是一個佐證。
下聯的關鍵詞,對應的就是「騎驢」。在巍山的同一本書中,關於騎驢,用的是南宋名將韓世忠辭官隱居,騎驢遊西湖的說法。但筆者結合巍寶山是全國道教名山的角度,想出了另外一解,應當是八仙之一張果老倒騎驢的典故。還有一解,就是巍山歷史文化界最獨特的解釋,將它譽為陳佐才的形象。
陳佐才,字翼叔,別號睡隱子,雲南蒙化人。明末,在黔國公沐天波標下任把總。南明覆亡,陳翼叔負劍歸隱於蒙化,築室種竹而居,居所稱「是何庵」。出騎驢、頭戴笠、飲天雨,以示「不踐清土,不頂清天,不飲清水」。留下了「斜月低於樹,遠山高過天」和「壯士從來有熱血,秋深不必送寒衣」的名句,現存詩800餘首。陳佐才的故事,在巍山可謂家喻戶曉,在雲南省也有一定的名氣。所以,這一解也是有道理的。
從文學的角度,可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今天的我們,再去讀這副對聯的時候,可以從自己的角度去理解,不用強求怎麼去解釋。我覺得,只要你在這尋到了味道,就不枉前人給我們留下的學問。
前面提到,在這道石門的外側,還有當時的巍山縣令胡湘刻寫下的書法作品,落款為:「抱琴軒主人題句,葉榆胡湘書石。」為歷史考證留下了文字依據。
時光倏忽,經歷80多年的時代變遷,雖風雨剝蝕,陳榮昌撰書的對聯仍雋秀依然。無論從書法還是內容,都為巍山古城平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實乃巍山文化之幸事。
(作者單位:巍山縣文化和旅遊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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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