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父輩的戰旗-4
——「四戰之軍」採訪支隊,封丘鄭州行程小結
黑蛋兒
2020年11月30日
圖01:河南採訪支隊紀行。
根據採訪計劃,2020年11月23日至27日,共5天時間,前往河南新鄉市封丘縣、鄭州市,對健在的部分「四戰之軍」前輩進行現場視頻採訪。在封丘採訪了原139團作訓股長、47師作訓科長夏振華(96歲),在鄭州採訪了原138團8連指導員、46師政治部副主任張憲杞(92歲),在鄭州還拜訪了原46師政治部主任竇寶印夫人胡美居、原46師政委賀守信夫人宋興群、原46師副政委高明學(96歲)夫婦等人。
此行採訪中新結識了一些「四戰之軍」的後代:夏衛民、時剛軍、時曉莉、時偉正、梁尼亞、鄭中朝、張朝華、竇予計、竇予念等人。
這次採訪之行收穫巨大。一是,在兩地都視頻採訪到了前輩,而且前輩們雖然年事已高,但記憶力好,思路清晰,講述了不少具體、生動的故事,對日後寫作極有幫助。二是,直接結識了許多後代,大家積極響應,熱情接待,建立聯繫,為今後並肩高舉父輩旗幟,為溝通交流、補充資料奠定了基礎。三是,此行得到了後代們廣泛的關注、聲援和支持、協助,彰顯了「四戰之軍」後代們對父輩戰旗的敬意,無論後代們在北國邊陲還是在南國海角,大家的心是相通的,這是一次小的思想與情緒的共鳴。
第一站,封丘。夏衛民全程接待。他父親夏振華一直是軍事幹部,其視角和故事有其自己的特點。採訪中最大的困難是:聽不見!老頭眼不花,遠近都不用戴鏡子;手有力,每天練習毛筆字時手不哆嗦;就是耳朵聽不見,需要看口型辨識,還不願戴助聽器,哪一句能聽上,哪一句聽不上,全憑運氣,幾乎無法與他問答交流。我想問的事沒法告訴他,只能信馬由韁,順著他講,跟著他的思路轉。我只能下定決心跟他耗著,像釣魚一樣,耐心等他啥時候把我想知道的事情自己講出來。你別說,兩天時間裡,他自己轉出來好幾次,把我想問的幾件事都主動說出來了。耶!我太難了。
圖02:原139團作戰股長、47師作戰科長 夏振華。
夏叔講到了抗美援朝和解放戰爭的故事,我不打斷他的思路,他講啥就聽啥、錄啥,我有時也瞅機會提一些問題,我們一會兒在朝鮮坑道裡打機槍,一會兒在解放戰場扔手榴彈,在時光隧道裡來回自由穿梭,越整越年青。我坐在那裡靜靜地聽他講,有時中間會有一段沉默,老頭可能擔心鏡頭前面冷場,居然又主動扯出一個話題來講。上午兩個多小時、下午兩個多小時,但鏡頭前面的敘述是連貫、持續的,基本沒有停歇過。每場採訪中間,我會安排休息一次。一直全神貫注,我也累啊!可每次當我按下攝像機暫停鍵、關閉攝像燈,起身活動一下時,老頭卻意猶未盡,突然說起新的故事,我又連忙打開攝像機和攝像燈,老老實實在他對面坐下,繼續聽他講。我剛才僅僅抽空伸了兩回懶腰。採訪的第二天結束時,老頭說:我也累了,我得去休息。
圖03:與夏叔叔一家人合影。
第二站,鄭州。長春的劉銳擔心我與16軍鄭州幹休所的前輩們不熟,聯絡不暢,專程從長春火車趕到鄭州打前站,提前訂好賓館、聯繫好前輩,我直接入住並前往幹休所採訪。我與劉銳鄭州分手返京時,他堅持承擔了賓館的房費,然後自己又搬到幹休所便宜的招待所去住了一天。雖然他說是來鄭州有事辦,其實是專程來幫助我的。許建平夫婦剛好在河南清豐參觀冀魯豫抗日根據地遺蹟,聽說我們採訪支隊到了鄭州,也專門趕來鄭州相聚,當年一縱七團的後代們又在父輩昔日的徵程上相遇了。在鄭州,47師後代時剛軍、時曉莉、時偉正兄妹三人為我們接風,梁尼亞駕車兩天,充當我們在鄭州期間的滴滴專車(女師傅有點路盲、繞路),張朝華和竇予計也先後款待和宴請了我們。鄭州採訪很順利,大大超出預期。
圖04:鄭州部分47師後代為採訪支隊接風,籤字、舉旗。
在鄭州的採訪,困難仍舊是前輩的耳朵聽不清,交流溝通不暢。不過,張憲杞叔叔的聽力比封丘的夏叔叔好很多,看著口型基本上可以慢慢交流。張叔當過138團8連指導員,所講的故事中,留下印像最深的還是扔手榴彈。小時候就聽父親講過,八路軍打仗靠手榴彈,不是步槍。這次張叔叔也明確地講:解放軍打仗靠手榴彈。突擊隊攻堅的時候,突擊隊員身上左右交叉背兩袋手榴彈,共8顆,然後左臂再挽著一個土籃子,裡面裝上十幾顆手榴彈,右手握著一顆開蓋的手榴彈,大夥貓著腰向敵陣挺進,夜間一起摸上去,距敵軍20多米處,一起狂扔手榴彈。封丘的夏叔也是這麼說的。看來,冀魯豫八路軍、解放軍打仗就是這個套路。
圖05:原138團8連指導員、46師副主任 張憲杞。
啥是土籃子?估計就是舊時農村裡拾雜物、裝土坷垃的柳條小提籃,絕非今日精緻的工藝竹籃。還得注意:前輩們都是說左臂「挽」著籃子,而不是提著。為啥?因為一顆土手榴彈就一斤重,十幾顆再加上土籃子得有二十幾斤重,提著行走碰腿,無法戰術機動,而彎著的手臂像一個大吊鉤,有力量、穩固,籃子位於胯部,不妨礙戰場上跑動。身上背8顆,土籃子裡就算他裝16顆,加在一起可能有30多斤吧。
張叔家正在裝修,所以我們就在幹休所會議室裡進行了採訪。期間,賀守信的夫人宋興群阿姨來活動室打麻將,推門進來視察。一問,與劉銳和我的父母皆熟,她直接報出了姓名。宋阿姨臨時記憶不太好,隔一會兒就要問:你是誰的孩子?但一說抗美援朝,阿姨的記憶就立刻恢復了。朝鮮停戰以前,宋阿姨和其他三位16軍的同志被借調到中朝聯軍西海岸指揮部,她擔任打字員。「西海指」的工作人員都是從各個軍借調的,每個軍四、五個人不等,司令員鄧華,副司令員梁興初。指揮部的坑道很大,是一個廢棄的礦洞,分上中下三層和若干區域,有一個大會場,能裝一千多人。她沒有任務時比較輕鬆,任務一來必須加班加點,不能休息。
圖06:賀守信夫人宋興群阿姨。
竇寶印的夫人胡美居阿姨是第一時間來到會議室的。因為從未見過面,開始對我可能還有一點戒心,掏出幾張老照片問我:哪個是你媽?我一看,這幾張照片我家都有,隨手指認絕無差錯。接著她又講:「你媽在師宣傳隊裡演戲《兄妹開荒》,第一句咋唱來著?你起個頭。」我立馬唱道:「雄雞,雄雞,高呀麼高呀叫,……」唱罷,這才算是徹底接上了頭。胡阿姨打開話匣子,「哎呀,你媽是46師宣傳隊四大美人之一,是第一個登臺演出的。」「你媽是演《兄妹開荒》的女一號,但那個戲不大,我們師宣傳隊準備要演大戲《白毛女》,隊領導要我演女一號,排練了好長時間。後來因為在貴州剿匪,宣傳隊也要分散下鄉開展清匪反霸工作,最後,大戲就一直沒有演成。」胡阿姨跟坐在旁邊的梁尼亞說,看到你們以後,就感覺在夢裡一樣。梁尼亞在旁邊一直勸說:「阿姨,你也唱一下,剛好給你錄下來。」聽到這個提議,我立刻把鏡頭從張叔叔身上轉向胡阿姨,可她沒有唱,光顧著說話。有點遺憾。晚上,胡阿姨讓兒子竇予計在花之軒酒樓宴請時,我坐在胡阿姨身旁又聽到不少母親以前的故事:「其實呀,你媽以前有個相好的,組織上發現了苗頭,把那個人安排去上學三年,隔離了,這才成全了你爸、你媽。那個人走的時候還過來跟你媽告別呢。」哇噻!抖猛料啊,簡直不能再簡直了,與《激情燃燒的歲月》裡褚琴的經歷相似耶,看來共軍大多是這個套路:組織安排。怪不得在朝鮮的坑道裡,父親旁敲側擊,軟硬兼施,泯滅了吳參謀的小資產階級浪漫愛情。「那是組織上安排給某某處長的」,父親堅定地站在組織一邊。組織上負責給老同志發媳婦兒,那還能不依靠組織嗎。組織意識在前輩們的心目中是神聖的。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會黨組織的嚴密程度能夠超過共產黨了,大夥拿命入股鬧翻身,啥共濟會了,上帝會了,都不好使,得不了天下。
圖07:在幹休所會議室裡與胡美居阿姨、兒子等人合影。
在幹休所會議室的採訪完畢,我和劉銳一同前往高明學叔叔家拜訪。由於眼疾,高叔下午才從醫院打針回來,不適合採訪。進屋,高叔問清我是誰家的孩子後,便說:「那還能不認識嗎,二黃嘛。」高叔當過46師政治部青年科長,分管過宣傳隊員的工作,與我父母都熟,執意留我們吃飯。但高叔暫時小疾,我們不便久留,合影后告辭。
圖08:在高明學叔叔家裡合影。
在封丘,夏叔講了一個100鑽手錶的故事。說的是梁尼亞父親梁瑞卿當連長的時候在團長面前調皮搗蛋,一次去團裡開會時遲到了,團長見他遲到,不悅,責問他:「你遲到了,知道嗎?你戴的表幾點了?」他故作鎮靜,抬起手腕露出手錶,假惺惺地說:「沒有遲到啊,我的表是準的,這是我剛買的17鑽瑞士表」,團長大怒,破口而出:「媽了個逼的,你是100鑽也得按照我的時間來!」
採訪時除了正在工作的攝像機外,我有時還會用手機臨時拍攝一點畫面,及時上傳到群裡與大家分享。採訪支隊到了鄭州後,在鄭州的梁亞尼對我說:「小視頻給家裡人看了,都說這不像是啥好事啊,傳上來好嗎?」面帶難色。我對梁亞尼講:我小時候就聽過100鑽手錶的故事!六十年代,上小學前後,手錶在各家還算是大件物品。一次周日,我在家裡擺弄父母放在桌子上的手錶,見一塊錶盤上寫著17,另一塊錶盤上寫著19,後面的外文不認識,問老爸,這是什麼意思?答:是鑽石的數量,一塊是17顆鑽石,一塊是19顆鑽石,鑽石越多就越準、越貴。我問:最多有多少個鑽?老爸笑著說:100鑽!並隨口說了一個100鑽手錶的故事。當時聽的故事似乎沒有今天這樣精彩,也可能是因為年齡太小,聽不懂。但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在遙遠的地方,有一個叔叔戴著100鑽的瑞士手錶,很準。
儘管當年我爸與梁叔不在一個師裡工作,但故事卻在軍裡流傳開了,而且還傳下來了。父輩們當年在戰火中前行,隨時可能犧牲,彼此再也說不上話了。所以戰友之間的關係與普通人不一樣,上下級之間罵罵咧咧的,都很正常,都是真情實感,決無貶損羞辱之意。這個故事恰恰說明了梁尼亞的父親在戰爭年代殘酷形勢下仍保持著樂觀幽默的秉性,是件好事嘛。聽罷,梁尼亞釋然了。
圖09:張憲杞父女二人在紀念旗上簽字。
作為後代,許多人並不十分了解父輩們當年在一起時的表現和關係,不太了解當年的歷史文化尺度,好壞、遠近的判斷有時採用的是小家子氣的、當代民俗標準。由於在家中排行老小,我在父母身邊生活的時間較長,父母工作時我在家,父母離休後我也回到了家中。所以比各家那些早就自立門戶在外生活的兄弟姐妹們對父輩的了解、感受更多一些,更直接一些。我見過不少父親的上級、平級和下級,一句話,看到戰爭年代的軍事幹部們聚在一起時的極端狀態,大致可以比照水泊梁山上兄弟們聚會時的場景去想像即可。
在返京的火車上,即興寫了幾段採訪中的故事和感受,其中曾講到七團當年從大別山突圍的故事。結果有後代家屬提出意見,認為用「打散了」一詞表述不當,另外還羅列了一堆的不是,稱應以軍史、師史和前輩回憶錄為準。這個意見實著來得有點突兀,於是趕緊解釋、說明。
由於是在火車上僅憑採訪時的粗略記憶即興隨筆,為的是及時與大家分享採訪中的興奮,尚未具體核對採訪內容,一些細節描述肯定會有差錯,甚至張冠李戴也有可能。但我們是為了讓父輩的戰旗高高飄揚,才頂著疫情,百裡千裡出來採訪,決無貶損前輩英名之意,歌頌還來不及呢。如果有史實上的出入或差錯,一經發現核實,一定及時更正並以致謝。但如果僅是筆法、風格上,或作者判斷、評說上不同於他人習慣、認知,則以寬容為盼。否則還有必要勞神費力去寫嗎?
圖10:夏叔叔家兄妹二人籤字、舉旗。
在封丘,夏衛民說了一句閃光的話。當年,他因父親歷史問題審查,在部隊入黨遇阻,提幹不成。後來父親落實了政策,但他也蹉跎歲月走了過來。他說:「不必像祥林嫂那樣,沒完沒了的四處倒苦水。」這句話能說到、做到實屬不易,令人肅然起敬。境界不同。太陽能發光發熱,月亮能反射陽光,唯有黑洞會吞噬一切光和熱。
寫父輩的故事,我始終堅持一個原則,就是以後代的視角看待和評說前輩的故事,把兩代人擰在一起寫,這樣才能親切、生動,筆法才能靈活,便於在忠於史實的前提下,藝術地展現前輩的故事。如因真是因為細節或評說產生糾葛,那板子也就打在後代身上嘛,平頭百姓,有錯就改,不會丟官、降級,扛得住。應當申明,我寫的不是官史。所有官史都是作者戴著枷鎖和鐐銬寫就的,寫完還能保住自己蛋兒,就不錯了。所以,空洞乏味,無人問津。如今是移動互聯時代了,甚至還可以再給作者戴上一個孫猴兒的頭箍,遠程遙念一番咒語,就可讓你地上打滾。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應把父輩們描寫成寺廟裡的金粉泥胎,看上去似乎金燦燦的令人尊敬,實則毫無生息,終日靜坐堂內。父輩們的故事都是有血有肉,有對有錯,充滿生息的,應當讓父輩們的故事像唐代壁畫飄逸到舞臺上那樣,躍然紙上,活靈活現地走入我們中間,並傳給我們的親友和下一代人。那才是我們期待的境界。
圖11:竇寶印家兄弟二人在紀念旗上簽字。
這次「四戰之軍」採訪支隊河南之行出發之前即得到了後代們的真誠支持和資助。相偉建個人微信轉來三千元資助盤費,我沒收,自動退回了。他還執意要給,說:「就算送給突擊隊員一雙布鞋吧。」靠!有這句話就足矣。本地主家尚有餘糧,暫不用動預備隊。但擋住了出發,卻沒能擋住途中,劉銳專程從長春趕到鄭州聯絡、陪同採訪,並為我支付了賓館房費。無語。
圖12:部分後代們發來的微信。
這次出行採訪起因郭建生推薦。他給我微信,說139團作訓股長還健在,頭腦清醒,可以採訪。他在廣東見過夏叔的兒子夏衛民,人不錯,可交往,建議去封丘走一趟。郭建生提供了線索,並與夏衛民洽商妥當,從而引發了這次採訪之行。
在途中和回京後,不斷得到後代們提供的前輩線索和信息支援,為今後廣泛採訪和完善史料、開展寫作,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幫助。在途中,看到各群裡「四戰之軍」後代們的積極呼應、聲援和點讚,倍感親切和鼓舞,知道大家正在與我並肩同行,於是情緒高漲,效率更高。
離開鄭州返京,進高鐵站口時,女安檢員堅持說我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是銳器、硬器,不讓帶進站。靠!我心想:「啥?硬器?那萬一不小心,老二硬起來咋辦?算啥?難道不讓我進站不成!什麼標準嘛。」沒有辦法,瑞士軍刀只能暫存於安檢處,當晚九時前派人來取,否則,過時沒收。於是,登記、籤字畫押後,沒有了硬器,無精打採地進站了。
圖13:瑞士軍刀被暫存於火車站安檢處。
隨後電話告訴竇予計,請他按時來取,然後快遞給我。後來,刀是取回來了,但各快遞公司都不給寄。也罷,直接送給竇老弟吧!初次見面,父母都熟,贈送瑞士軍刀留個紀念吧。想起來了,上次來河南安陽返京時,瑞士軍刀就沒讓進站,也是暫存後叫戰友取走。真沒記性!其實,也不是沒記性,當年抗戰結束,晉冀魯豫一縱奉命北上,挺進東北時,就是把主要武器留在河南裝備其他部隊,每個班只留3枝步槍,多數戰士只背著兩顆手榴彈就離開了冀魯豫,想著去東北接收投降日軍的好武器。看來,出河南把硬器留下,有歷史淵源啊。
圖14:鄭州胡美居阿姨令大兒子竇予計設晚宴招待。
出門旅行攝錄器材太重,工作時精力高度集中,亢奮,回京後才感疲勞,一時不適,無法動筆行文,只能收拾行囊,粗略檢查並拷貝各個相機裡的數據,備份待用。今日完成出行簡報,並建立一個「四戰之軍群」,便於後代們聯絡、交流和提供相關資料、信息。這將是一個鬆散的大群,所有四戰之軍的後代都可參加,與現有其他各群互不衝突,並行存在,互相補充,各盡其能。盼四戰之軍後代們積極加入。目前遺憾的是:尚未與32師的前輩和後代們取得聯繫。
「四戰之軍」是一個鐫刻著父輩部隊歷史年輪和光榮故事的名號,其第一次發布,是1949年10月1日新中國開國大典期間,第二野戰軍司令員劉伯承將軍面對《人民日報》記者金鳳專題採訪時說的,該報導發表在《人民日報》第470號1949年10月3日第6版上,標題:四戰之地,四戰之軍。四戰之軍說的就是抗戰結束後成立的晉冀魯豫野戰軍(特別是我們第一縱),直到開國大典時的第二野戰軍,這一段光榮歷史和特徵。1951年8月的一天,毛主席在中南海接見了即將出徵朝鮮的中國人民志願軍第16軍軍長尹先炳、政委陳雲開,並當場勉勵他們:你們這支部隊是楊得志、楊勇帶出來的四戰之軍,此去朝鮮一定要保持和發揚光榮傳統。
圖15:《人民日報》1949年10月3日第470號第6版報導「四戰之軍」。
所以,「四戰之軍」的名號是有故事、有出處的,值得我們去愛惜和傳承。信息平臺建立起來後,不僅便於二代們溝通交流,也為今後第三代的教育、傳承與相互聯繫埋下伏筆。五十歲之前的人,絕大多數是想不起來要尋根的,這是人之常態,無需著急,無需埋怨。但如果當他們到了知天命的時段後發現:無處尋根。咋辦?今天,就讓我們一起把根埋下,把我們父輩的故事種子播撒在網絡信息的田野裡吧!共同開墾一片歷史紀念的自留地吧!
圖16:「四戰之軍群」二維碼。微信掃描該圖片識別登錄後入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