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的傳說(北歐篇·上)
作者:讀裁者黃遠輝,專注人文歷史,質量標準,智慧財產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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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歐神話是斯堪地那維亞地區獨有的神話體系,形成時間晚於世界上其它幾大神話,口頭傳播的歷史可追溯到公元1-2世紀,先是在芬蘭、挪威、丹麥、瑞典等地流行,7世紀左右隨著一批北上的移民傳至冰島等地。8-11世紀,北歐維京人威震全歐洲,是歐洲海上最可怕的海盜,這也是北歐神話的全盛期。
13世紀以後,維京人式微,歐洲教會勢力大增,北歐神話開始失傳,維京人開始改信基督教,只剩冰天雪地的冰島以詩歌及散文的型式,流傳於北歐吟唱詩人之間。很多北歐神話能夠保存至今,部分要歸功於這些傳教士的整理與保存,比如冰島史詩《埃達》,日耳曼史詩《尼伯龍根之歌》,由古挪威語寫成的口頭文學《薩迦》,敘事長詩《貝奧武夫》等。
北歐神話被譽為是奇幻文化的重要起源,北歐神話擁有自己完整的體系,有各種吟遊詩人的詩歌和儀式、祭典。 隨著基督教的入侵,北歐神話被視為「異端」徹底廢棄,典籍被燒毀殆盡,眾神像被拋棄,冰島當年拋棄眾神像的地方,至今仍叫做「眾神瀑布」,是著名的旅遊景點。
一、創世傳說
世界之初,沒有天地,也沒有生命,在濃霧中只有一道金倫加鴻溝,鴻溝之北為「霧之國」尼福爾海姆,其中有泉名赫瓦格密爾,是所有河水的源頭,其中一條河「Eitr」的水帶有劇毒。鴻溝之南是「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Eitr河流動到金倫加鴻溝後變成了冰,最終停止流動後從冰冒出的冷霧結成霜。在熱汽與寒冰的交錯中,誕生了伊米爾,這就是巨人始祖。不久,又誕生了一頭名為歐德姆布拉的母牛。
伊米爾是巨人始祖,同時它們是眾神最大的敵人。北歐神話中,巨人分成不同的類型,例如山地巨人、冰霜巨人、火焰巨人等。
伊米爾吃歐德姆布拉分泌的奶水長大,歐德姆布拉則舔食寒冰上的鹽粒維生。在母牛的舔舐下,冰中出現諸神之祖布利。布利生下包爾,包爾和女巨人貝斯特拉生下了三兄弟——奧丁、威利、威利維。巨人族和諸神不合,雙方挑起戰爭。後來伊米爾被諸神所殺,巨人族戰敗,剩下的巨人逃往約頓海姆。
諸神拿伊米爾的身體製造天地。伊米爾的頭顱化為天空,腦髓為雲,身體成了大地,血液成為海洋,骨骼變成山脈,毛髮變成樹木。伊米爾的屍身腐爛後長出蛆蟲,這些蛆蟲就變成了光明精靈和黑暗精靈。
從伊米爾屍體受光一面生長出來的蛆蟲,變成了精靈或者叫光明精靈,從屍體背光一面生出來的則變成了黑暗精靈,但人們一般把他們叫做侏儒。奧丁命令四個具有怪力的侏儒(Nordri、Sudri、Austri、Westri)支撐著天空的四角。
伊米爾的眉毛則被用來造成牆壁用來圍住中間世界米德加爾特。奧丁捕捉穆斯貝爾海姆的火花,將他們化為星星、月亮、太陽,並訂定了四季的運行。
諸神取來梣木枝造成男人,用榆樹枝造成女人。男人取名「阿斯克」,女人叫做「恩布拉」。奧丁賜予他們生命和靈魂,威利賜予理性與動作,威利維賜予感情、儀表和語言。他們就是第一代人類始祖。
二、眾神譜系
神明分為兩個部族,以奧丁為首的阿薩神族,以尼奧爾德為首的華納神族,雙方曾有過戰爭,但最終和解。
奧丁是眾神之王,世界的統治者。他頭戴金盔,肩上棲息著兩隻神鴉,象徵「思想」和「記憶」。它們每天早上飛遍全世界,回來向奧丁報告所見所聞。奧丁腳下蹲伏著兩隻巨狼,名為「貪婪」與「慾念」,專司警衛之責。
奧丁為了增加智慧,一心想喝世界樹根旁的聖泉。守護聖泉的巨人密米爾要他以一隻眼睛作為代價。奧丁不假思索,當即挖掉一隻眼睛。後來,奧丁發明了北歐古文字,即盧恩符文,命運女神用這種文字把命運記載在盾上。奧丁還得到了由洛基請侏儒所製作的,由世界樹的枝條作成的流星之槍昆古尼爾,槍身上刻著神聖的契約:「持有此矛者,將統治世界」。
奧丁身邊有一大批女武神,名為瓦爾基裡。日間,她們身穿閃亮的盔甲,頭戴翼盔,跟在奧丁後面,奔赴各個戰場,搜羅選擇陣亡勇士的英魂上天。女武神可以選擇誰將屍橫沙場,也成為幫助奧丁挑選得力助手的戰將。如果某個勇士感覺到有人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回頭看到的是一個頭戴翼盔的女武神,他就知道自己被選中,成為奧丁的英雄。
奧丁一是創造了人類,二是創造了古代文字,三是盜取並奉送給人類的釀酒技術。北歐神話這樣來描寫主神奧丁:智慧是他的源泉,戰爭是他的酒謠,勝利是他的蜜糖,詩歌是他的酒杯。
弗麗嘉是愛神,掌管婚姻和家庭,奧丁的妻子。她容貌美麗,金色的頭髮中間夾著白色的羽毛,身著束著金色腰帶的白袍,腰帶上掛一串鑰匙,喜歡漂亮的衣服和珠寶。她曾偷了奧丁的黃金去買貴重的項鍊,奧丁發現後憤而出走,阿斯加德隨即為冰霜巨人所統治,嚴冬窒息了一切生機,直至奧丁回到阿斯加德,這場危機才過去。
託兒是雷神,有著一頭紅髮,身材魁梧,臂力過人,長著一雙豹眼,滿臉金鬍子,手執雷神之錘,戴著鐵手套雅恩格利佩爾和腰帶梅金吉奧德。託爾常年在東方邊境抵禦冰霜巨人和巨蟒的侵襲,保衛眾神祇的家園。託爾剛正不阿,敢於頂撞奧丁,脾氣暴躁但豪邁任俠。諸神的黃昏來臨時,雷神託爾與中庭巨蟒耶夢加得同歸於盡。
希芙是雷神託爾的妻子,土地和收穫女神,有一頭金色的長髮。希芙非常愛惜金髮,引以為豪,經常坐在花園中梳理金髮。洛基喜歡惡作劇,在希芙睡覺的時候,把她的一頭金髮剪得一乾二淨。洛基的惡作劇使得希芙非常地悲傷。託爾知道這是洛基幹的壞事,把洛基狠狠修理一頓。洛基拼命求饒,發誓去找侏儒國中的能工巧匠,為希芙打造一副一模一樣的能夠自由生長的金子頭髮。託爾的雷神之錘亦是洛基此行一併讓侏儒工匠打造出的神器之一。
弗雷是豐饒、興旺、愛情、和平之神,與巴德爾同為光明之神。弗雷屬下的小精靈在全世界施言行善。他常騎一隻長著金黃色鬃毛的野豬出外巡視,眾人享受著他恩賜的和平與幸福。弗雷有一把寶劍,光芒四射,能騰雲駕霧。他還有一隻袖珍魔船,必要時可運載所有的神和他們的武器。
洛基是火神、惡作劇之神、智神,經常惹事生非。奧丁的結拜兄弟。洛基是巨人之子,野火的主人,他長相俊美,能言善辯,他的孩子卻都是眾神的大敵,如魔狼芬裡爾、塵世巨蟒耶夢加得和死境之主海拉。開始他只是為戲謔而戲謔,如偷偷地剪下希芙的頭髮。後來他肆無忌憚地為非作歹,慫恿黑暗之神霍德爾謀殺光明之神巴德爾。因此他被懲罰,被用鐵鏈捆住,整日裡不停地被蛇之毒液滴在他的臉上,將他的面孔變得無比猙獰。茅盾敘述的洛基的惡是:「世界上最普遍且起先並不大使人嫌惡的尖刻狡猾和愛開玩笑的惡。」
海拉是洛基與女巨人安格爾伯達的女兒,也是巨狼芬裡爾、巨蛇耶夢加得和八腿天馬斯萊普尼斯的姐妹。海拉司掌死亡,被眾神放逐到幽暗的冥界。她的長相恐怖,半張臉是骷髏模樣,十分惹人注目。海拉是海姆冥界的統治者,負責審判來到此地的亡者,對那些生前罪大惡極的人,海拉從不留情。
提爾是戰神,奧丁之子,是契約的擔保人,盟誓的臨護者。為了將魔狼芬裡爾捆綁起來,提爾作為信用的保證人將手臂伸進魔狼的嘴裡。魔狼發現擱綁它的眾神設下圈套,立即咬斷提爾的手臂,從此提爾成了獨臂神。
芙蕾雅是繁育女神,欲望女神,掌管生育以及愛情,弗雷的妹妹。她十分美麗,因為冰天雪地裡的人們熱切盼望著春天的來臨。她常濃妝豔服,花枝招展,有時全副甲冑,披掛上陣,率領眾仙女為奧丁遴選死難英雄。儘管她忠於丈夫奧德,但她愛慕虛榮,曾為了一條黃金打造的項鍊忍受矮人的凌辱。部分學者認為,在古老的日耳曼神話體系,她和弗麗嘉是同一個神,奧丁和奧德也是同一個神。
海姆達爾是神界的守護神,又名裡格,滿口長著金牙,眼光敏銳深遠,能眼觀四路,無論白天黑夜都能看三百裡遠,能耳聽八方,俯伏在地上能聽得見青草生長的嘶嘶聲。他日夜守護衛在天界入口要道比弗羅斯特彩虹橋,防禦冰霜巨人的侵襲。他騎著金鬃馬,肩背奧拉爾號角,遇有緊急情況便吹起號角,召喚眾神祇前來應付。諸神的黃昏來臨時,海姆達爾與火神洛基同歸於盡。
巴德爾是奧丁與弗麗嘉的兒子,光明之神。他才貌出眾,滿面春風。當他微笑的時候,人們都感到無比喜悅。他做過一個惡夢,預感到將遭人暗算。眾神為此著急,巴德爾的母親弗麗嘉親自走遍九界,嚴令一切鳥獸草木都不得傷害巴德爾。但弗麗嘉沒有傳令給槲寄生,因為她覺得這種脆弱無能的植物不需要加以防範。火神洛基卻利用這可乘之隙,用槲寄生做成利箭,利用黑暗之神霍德爾,並扶著他的手彎弓瞄準,將巴德爾射死。
霍德爾是盲神,雙目失明。巴德爾的孿生兄弟,但他生性憂鬱孤僻。他受火神洛基誘騙,在不知情情況下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兄弟。
維達是奧丁和女巨人格莉德所生的孩子。他是不滅的自然力之擬人化,或稱「森林之神」或「原始森林之神」。他註定存活在諸神的黃昏之後,和兄弟瓦利成為新世界的神。他的形象是高大,穿甲冑,帶著一把闊劍,穿著一隻靴子。
在諸神的黃昏時,芬裡爾擊敗奧丁並將其吞下肚,維達趕上前,一腳踩住芬裡爾的下額,兩手抓住狼的上顎,最後用劍把芬裡爾的心臟刺穿,報了父仇,因此他又是「復仇之神」。
春之女神伊敦恩是青春不老的神之人格化,她有一個籃子,籃子裡有取之不盡的蘋果,只要吃了蘋果就可以永葆青春,諸神愛她,是愛她的果子,而小人覬覦,是想偷她的果子。這就引發了愛和恨,引發了季節的變化,引起了神族、巨人族等族之間的鬥爭,引發生命的消失和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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