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泉州市鯉城區水門巷,一塊刻著「泉州市舶司遺址」字樣的石碑佇立在原址改建的水仙宮牆角。東南網記者 林婕 攝
海絲千年城,魅力古海關。走進泉州市鯉城區水門巷,一塊刻著「泉州市舶司遺址」字樣的石碑佇立在原址改建的水仙宮牆角,這處看似其貌不揚的遺址,是我國現存的唯一的一處古海關遺址——市舶司遺址。
據史料記載,為了適應不斷發展的海外貿易需求,唐朝以來,曾有廣州、杭州、明州(今寧波)等地設有市舶使,為市舶司前身。市舶司作為掌管涉外船舶、貿易及其徵稅和接待使者的機構,其基本功能類似於今天的海關。泉州市舶司則設立於北宋元祐二年(1087年),作為古代的「海關」,見證了泉州宋元明三朝的海上貿易之繁榮。
這處看似其貌不揚的遺址,是我國現存的唯一的一處古海關遺址。東南網記者 林婕 攝
見證「東方第一大港」
一個市舶司,一段非凡的泉州海外交通史,它見證了泉州曾經的開放和包容。
唐宋以來,隨著泉州地區社會經濟的發展,泉州港的海上貿易發展神速,逐漸進入「東方第一大港」的鼎盛時期。特別是宋元明三代對海外貿易實行嚴格管理,國內外商人從泉州港出海或登陸,必須先赴市舶司登記,凡從海外運貨抵港,先經市舶司抽分博買,否則沒收船貨並治罪。當時與泉州貿易的國家和地區曾達到100多個。
據古市舶司文史室內史料記載,招徠外商是市舶司的職責之一,其結果是數以萬計來自亞洲、非洲、歐洲的各國商人、傳教士、使者、旅行家、貴族和平民紛至沓來。他們從這個城市獲得豐厚的商業利益,留下了各自的宗教文化,伊斯蘭教、天主教、基督教、印度教、摩尼教、猶太教等世界幾大宗教幾乎都在這時傳入泉州。他們和平相處,互相交融,其祥和場景,是古泉州故事中最精彩、動人之處。
市舶司的設置,規範了海外貿易,促進了泉州進出口貿易的繁榮,推動各行各業的興盛發展,其中以「造船業」「紡織業」「制瓷業」為最。據史料記載,1974年在後渚港發掘的宋代海船見證了泉州造船業的發達;隨著海外貿易市場的擴大,泉州的紡織業發展,趙汝適在《諸蕃志》中載,泉州的紡織品已遠銷東南亞諸國及坦尚尼亞;而宋元時期出現的磁灶窯、德化窯、安溪窯、東門窯、南安窯等著名民窯,將泉州的陶瓷產品遠銷世界各地。宋代李邴曾在《詠宋代泉州海外交通貿易》中如此描繪泉州:「蒼官影裡三洲路,漲海聲中萬國商。」元朝時期,遠渡重洋來到中國的馬可·波羅曾寫下:「刺桐港是世界最大港之一,大批商人云集,貨物堆積如山,的確難以想像」。
水仙宮內設立了古市舶司文史室,通過文字與圖片資料講述泉州專設市舶的歷史。東南網記者 林婕 攝
歷經三個朝代續存385年
儘管歷史已成昨日,但這段輝煌的歷史如今在泉州這片沃土上依舊有跡可循。
水關、鵲鳥橋、舶司庫巷……圍繞市舶司的背後,當年的各種「配套」應運而生。位於市舶司附近的水關後有石閘門,其長石槽尚存。水關上的城牆,1956年拆除,而橋北的鵲鳥橋至今尚存。原六板橋已改成水泥橋,橋旁濠溝尚存一、二巨大石欄杆。
閩南文化研究者洪泓介紹,宋至明時,遠洋商船的人員,其貨物往來,可通過小船,沿晉江、破腹溝、水關,濠溝直達市舶司報關。「市舶司及水關是泉州港的重要遺址,亦是泉州港繁榮的歷史見證之一。」
在張惠評、許曉松著作的《泉州海絲史話》裡提及,在水仙宮東面,過洪厝山,有一條巷可通大街,名叫「白絲庫巷」,位於今馬坂巷與水門巷之間。該巷距離市舶司衙門遺址不遠。泉州方言「舶」與「白」「司」與「絲」同音,故後人又將它寫作「舶司庫巷」,認為是古代市舶司的倉庫遺址。
走進今天的市舶司倉庫遺址,長長的石板巷子,經過歲月和風雨的打磨,依稀可見當年的輝煌,歷史韻味十足。據道光《晉江縣誌》記:福建市舶司尚續到明朝成化八年(1472年),續存385年後才遷往福州。「市舶司遷榕城後,司荒廢,後漸為民居,現僅存遺址。」沿著舶司庫巷口深入,小巷盡頭,是一處處名人故居,故居內仍有住人,護厝的水井也仍在使用。
如今,廣州、明州、杭州的市舶司遺址俱已湮沒,泉州市舶司遺址成了我國唯一保存下來的古海關遺址。《泉州府志》載:「市舶提舉司在府治南水仙門內」「鵲鳥橋水關北沿水道六十米有水仙宮」。水仙宮內設立了古市舶司文史室,通過文字與圖片資料講述泉州專設市舶的歷史,吸引了大量來自日本、美國、緬甸的文史研究者,以及國內高校師生來參訪學習。(記者 林婕 林傑)
橋北的鵲鳥橋至今尚存。東南網記者 林婕 攝
泉州方言「舶」與「白」「司」與「絲」同音,故後人又將它寫作「舶司庫巷」,認為是古代市舶司的倉庫遺址。東南網記者 林婕 攝
走進今天的市舶司倉庫遺址,長長的石板巷子,經過歲月和風雨的打磨,依稀可見當年的輝煌,歷史韻味十足。東南網記者 林婕 攝
沿著舶司庫巷口深入,小巷盡頭,是一處處名人故居,故居內仍有住人,護厝的水井也仍在使用。東南網記者 林婕 攝
水仙宮內設立了古市舶司文史室,吸引了大量來自日本、美國、緬甸的文史研究者,以及國內高校師生來參訪學習。東南網記者 林婕 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