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臣子,在封建時期能夠算得上是「位極人臣」?
毫無疑問,定是那封建時期的封侯拜相。
對於封建時期的一個普通臣子而言,一生但凡能做到封侯拜相的地步,勢必會對這個位置極為珍惜,最不濟也得謹慎非常。
俗話說得好,封建時期伴君如伴虎,能做到封侯拜相這一步,固然權力龐大,但也要承擔的巨大的風險,終日如履薄冰的操作只能說是基本功。
但是在唐朝時期,卻出了一個名為蕭瑀的臣子,作為隋朝舊臣,先不說其在隋朝時期表現如何。
光是其在唐太宗李世民執政時期,就先後六次罷相,當然,也六次拜相,不過沒等第六次拜相的詔書下達,蕭瑀就已經因為年事已高、受不了打擊而駕鶴西去。
當然,這並不是說蕭瑀或者唐太宗完全就不把這「宰相」的權力當回事,一個敢放權,一個就敢接著,一個想收權,另一個也完全不在乎。
而是蕭瑀一直在堅守著他那耿直、忠誠、卻又只會說真話的風骨。
就像唐太宗登基之初,蕭瑀因政見與陳叔達不同,兩者在朝堂上就那麼當著唐太宗李世民的面,爭的是你來我往、面紅耳赤。
朝堂乃議事之地,眼看兩個身居高位的重臣如罵街一般在那爭吵,唐太宗當然看不下去。
故而為了制止,也算是為了在朝堂中立威,唐太宗幾次出言制止,但是蕭瑀和陳叔達兩人卻全然不顧,非要爭個高低不成。
結果很明顯,皇權大於天,太宗最終還是在拂袖而去之時下了一道詔書,以「蕭瑀、陳叔達身居相位,然言語失態,皆有對皇上不恭之罪」的名義,將兩人一一罷相。
這是蕭瑀第一次遭罷相,一時間接受不了之下,甚至還氣得大病一場。
後來唐太宗得知後,覺得兩人爭吵也都是為了唐朝的江山社稷,反而自己才做得有些過火,故而就又重新讓蕭瑀拜相參政,出任尚書左僕射。
甚至還把女兒嫁給了蕭瑀的兒子蕭銳,以示皇恩。
按常理來講,經歷了這一次的大起大落,正常人在朝堂上多少都會有些收斂。
畢竟封建時期皇權大於天,在接二連三地犯錯之下,說的嚴重點,那就是藐視皇權,是封建皇帝的逆鱗,一旦觸怒了皇權,遭受到的懲罰可絕不僅僅只是罷相那麼簡單,保不準還會有性命之憂。
但蕭瑀不是。
剛剛恢復相位的蕭瑀僅在五個月後,就因為思念自己那遠在突厥避難的姐姐,也就是隋煬帝的皇后蕭皇后,從而讓出使突厥的使臣捎了一封家書。
結果,被有心人以勾結亡隋皇后之名上書彈劾,再次罷相,直到最後查清真相後才得以恢復。
但是蕭瑀就此學會圓滑處世了嗎?還是沒有。
之後又接連因與同僚多不合,關係緊張、屢屢違逆唐太宗聖意的原因而四次遭罷。
甚至還有一次,是因為他跟房玄齡合不來,從而告訴唐太宗他想要出家為僧。
但是在唐太宗爽快的同意後又立即反悔,說出了「又不想出家」的話。
放在封建時期的其他大臣身上,還有人敢這麼玩的嗎?幾乎沒有,結果當然也不用說,還是被罷相了。
可能很多人會覺得這蕭瑀是不是也太耿直了點,幾次罷相基本都是因為說話做事太耿直、甚至都不加以考慮就脫口而出,從而激怒了唐太宗。
但也正是蕭瑀的這份耿直,讓他在朝堂上敢跟唐太宗表達出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且又一心為唐朝社稷而努力。
試問,如果蕭瑀在這一次又一次的罷相、再拜相過程中逐漸學會了圓滑處世,成了一個寧不做事也不表達真話的「庸臣」,他還能被唐太宗如此看中,六次罷相卻也都再次重新啟用嗎?
顯然不能。
因為唐太宗深知蕭瑀的忠誠,他看中的也正是蕭瑀一直所堅守的耿直,如果蕭瑀只是因為計較權力得失就變得為人圓滑,那就不是蕭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