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乖乖女,從小我就被教導,不可以說髒話哦,尤其是女孩子。所以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女孩子說髒話是不好的行為,說了髒話就是壞女孩了。
But,人生中真的有無數個時刻讓人想飆髒話。被人誣陷的時候,走路走的好好的被籃球打中的時候,與你不喜歡的人共事的時候,有一大堆事處理不完還老有人來找你幫忙的時候...
人啊,不能被壓抑的太久,一定會找辦法發洩的。所以,突然在某一刻,我爆出了髒話。不覺得羞愧,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反而,很爽。突然發現,說髒話就是在發洩體內的負能量,會讓我整個人都變得easy了很多。
咒罵是人類的本能?
咒罵是人類的原始本能,這種本能早就被固定在人腦的神經結構當中。人類總是會使用一些不乾淨的詞彙。「這樣不錯,因為咒罵能讓我們的腦子自由,」美國麻薩諸塞自由藝術學院的心理學家和髒話專家迪蒙瑟傑說。
在幼兒時期,哭叫是一種可以接受的表達情感和釋放壓力和焦慮的方式。隨著兒童的長大(特別是男孩),西方社會的文化並不鼓勵他們哭喊,特別是在公共場合。但是,人們依然需要有發洩強烈感情的出口,因此,說髒話不失時機地出現了。
德國人說髒話時喜歡帶排洩物,美國人和荷蘭人喜歡說和性有關的髒話(經常看美劇的人應該瞭然),北歐人說髒話時喜歡帶鬼神和宗教。據考證,古埃及人把髒話還刻到自家的象形文字中,古羅馬人還會用髒話來作詩。
人們學會的髒話都聚集在人腦中的額葉系統中,在這個系統裡還聚集著我們的各種情緒。掌握理智的區域位於大腦皮質的外層,在這裡,神經細胞把髒話都過濾掉。神經學家亞當安德森認為,當人腦的上層區域不再抑制額葉系統的情感堵塞後,人們就會說髒話。他表示「一個人會說出什麼樣的髒話是由社會環境決定的,口頭髒話越是嚴重,說髒話的人意圖對抗社會環境的衝動就越強烈。」
我們對於咒罵的需求可以說是深深的植根在腦海裡,成為我們的一種語言能力。曾經有研究者對老年痴呆症的患者做過一個研究,結果發現,這些患者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自己最親的人的名字都忘了,詞彙量也大幅減少,但TA們還可以說髒話。
功能性磁共振圖像(fMRI)研究顯示,人說髒話時大腦的高、低等級部分會出現鬥爭的情況。實驗表明,以受過良好教育為榮的人的大腦對俚語和粗俗語言的反應與對髒話的反應一樣。此外,人腦對於髒話的記憶也十分容易,大約聽四次,就可以記住髒話,而其他詞彙則不可以。
另外有研究顯示,說髒話也可能是大腦的某個部分患病或是受到損傷的徵兆。
說髒話與腦損傷
各種神經和精神的原因會影響個人說話的能力,進而導致說出過分的髒話。比如,患有各種失語症的人,由於大腦管理語言的部分受損或患病,就會失去說話或拼出單詞的能力。很多失語症患者還可以發出某些自動發音,這些自動發音由會話佔位音符構成,比如「嗯」和「呃」。然而,失語症和自動發音可以包含某些髒話:某些病人不能說出詞語或是句子,但卻可以說髒話。同樣,在病人康復期間,說出其他詞彙的能力可以不斷改善,但是髒字的發音卻將保持不變。
穢語症是一個醫學術語,指失控性地說髒話,是抽動-穢語症候群(GTS)的罕見症狀。社會上公布的數字變化很大,但是相對來說,患有抽動-穢語症候群的病人很少表現出穢語症,而且男性病人比女性多。這種病一般在4-7歲之間出現抽動症狀,在青少年時期達到頂峰,進入成年期後則會大幅減弱直至消失。並且曾有病例記錄患有與GTS相關的穢語症的耳聾病人大量使用符號語言說髒話的情況。
說髒話,男女平等
一般來說,西方社會文化中認為男人比女人更適合說髒話,講髒話的女人看起來比講髒話的男人更容易觸犯社會的禁忌,人們往往對說下流話的女人更苛刻。社會也會對講髒話或不使用標準英語的女性做出道德的批判。印象中,在說髒話方面,男性總比女性表現得更為活躍。例如,男性們第一次說髒話的時間更早,頻率更高,使用的咒罵詞更具侵犯性…
在一項長達十年的髒話及其社會效應的研究中,美國語言心理學家蒂莫西發現,作為一種髒話的發布平臺,男廁所中的塗鴉文字比女廁中更令人難以接受。澳大利亞的露絲韋津利在其新書《髒話文化史》中表示「女人沒有任何不適合說髒話的先天條件。無論從神經、身體結構或生理機能來說,說髒話的構造都是兩性相同的。」
所以,說髒話並非男性的特權,女性說髒話也不該受到不公的評判和道德的譴責。如果說髒話是一種本能的話,那麼基於生物屬性,男女也該平等。
總是壓抑自己不說髒話會怎麼樣?
壓抑的機制如此強大,好人的面具戴得都忘記了真實自我的存在,活在一種好的虛假中,最後迷失了自己,不敢對別人表達不同的意見,不敢說不,不敢得罪別人,不會罵人,被人罵也不會還嘴,內心非常難受,深深的把攻擊本能壓抑,最後在內心裡不斷的傷害自己。
經常被教育要乖、要淑女,要有禮貌,不可以說髒話,一直處在這種約束中。在家長面前要表現的得體,在老師和同學面前也要表現的有禮貌,長大後在領導面前,在各種人面前,都沒有不得體的表現。憤怒的情緒無處發洩,在社會上表現出一種不適應感和人際交往障礙,積累的痛苦越來越多,最終都會有一個導火線,然後全面爆發。
說髒話的好處
釋放壓力
研究顯示,當人在情緒激動時,髒話能起到積極的作用:釋放壓力。發洩脾氣,和孩子的啼哭差不多。我們既有個人屬性,也有社會屬性。前面說到,說髒話是本能,但我們生活在和諧社會之下,就要遵守社會規範,得受到道德的約束,所以,說髒話是有違道德的,是不被提倡的。But,我們積壓的情緒要怎麼發洩,面對智障隊友,面對高速上別車的人,面對千千萬萬個坑爹的問題,要如何讓自己的心情保持舒暢呢?適時的罵罵髒話是絕對有助於釋放壓力的。當你終於對裝13的同桌爆了粗口,一整天的煩惱都煙消雲散了。
幾乎每個司機都罵過髒話,不管是老司機還是新手。長期倍受壓抑的人生,沒點髒話,真的會出問題的。日本的自殺率那麼高,為什麼?太壓抑了。我們都知道日本是一個高度自律和壓抑的國家。在這種社會背景下生存的日本人民,得找渠道來釋放自己的壓力啊,所以就衍生了一些特殊行業,而另外一些人,則選擇了跳樓、燒炭,等等。
減少疼痛
產婦生產時,會大聲叫罵,這不是沒有依據的。研究顯示,咒罵確實能增加人對疼痛的耐受性。行為心理學家理察在2009年進行過一項實驗,他認為咒罵是人們對痛苦的一種常見反應,為了尋求原因,他和同事們進行了一系列實驗來進行研究。在最初的研究中,讓被試列出五個「用錘子敲拇指」後可能會用到的單詞,第一個單詞就是被試在實驗中反覆咒罵的詞彙。另外,被試要接受一項疼痛耐受測試,測試中,他們被要求將手浸入一桶冰水中,並且要長時間的待在桶裡。想像一下,是不是很酸爽,聽起來就很痛苦是不是?
被試會反覆咒罵,直到無法忍受冰水,然後再從冰水中把手取出來。研究人員負責記錄他們任務前後的心率、對疼痛的感知以及疼痛的耐受性(以浸泡時間為參考)。結果顯示,那些反覆咒罵的被試持續的時間會更長,他們的心率和感知痛苦的程度也會有所降低,這種影響在女性中尤為明顯。
但是,凡事都講究度,說髒話過於頻繁也是無效的。研究者在2011年又進行過一項後續研究,他發現過度使用粗口會降低他們整體的止痛效果,那些整天說髒話的人,其疼痛耐受性沒有得到改善,這表明,頻繁的咒罵可能會讓他們變得麻木。偶爾說說髒話,尤其是在經歷痛苦的時候是可以非常有效的。就像小說家詹姆斯羅佐夫(James Rozoff)曾經說過的那樣,「粗俗就像一種美酒:它應該在一個特殊的場合才會被打開。」
在社會交往中的作用
除了在情緒高亢時發洩一下憤怒或煩躁的言語以外,說髒話在社會交往中的作用也不可小覷。在過去,研究人員已經得出結論,男人說髒話是為了顯得有男人味,而女人說髒話是為了更像男人。但是,最近的更多研究表明,女性說髒話的部分原因是在仿效自己崇拜的女性。
此外,使用專門的咒罵語言可以:建立群體標誌;成為某個群體的成員,並保持群體的界線;表達和其他人的團結;表達信任和親密關係(通常女人在其他女人在場時說髒話);增加幽默感、強調或「震撼力」;企圖隱藏某人的恐懼和不安全感。
不好意思,有時候就想粗俗的飆個髒話。
晚安
References:
Robertson, O., Robinson, S. J., & Stephens, R. (2017). Swearing as a response to pain: A cross-cultural comparison of British and Japanese participants. Scandinavian journal of pain, 17, 267-272.
Stephens, R., Atkins, J., & Kingston, A. (2009). Swearing as a response to pain. Neuroreport, 20(12), 1056-10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