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彩繪中的色彩運用,藏族同胞在長期的實踐中,不斷借鑑和吸收不同地區和多民族文化,創造了適合當地實際的建造法式和燦爛的建築彩繪文化。
早在吐蕃時期,松贊幹布與唐朝和親,文成公主入藏帶來耕種、紡織、建築等一大批內地的先進工藝和技術,增進了吐蕃與南亞和中原地區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交流,促進了吐蕃經濟文化和建築裝飾技藝的發展。
以建築形式為例:大昭寺主殿簷口上的動物造型的木雕是吸收克什米爾地區木雕藝術的代表之作。桑耶寺烏孜大殿的建造,更是吸收和融合了多民族建築文化的傑作,其大殿的上部、中部和底部做法,具有明顯的尼婆羅(現尼泊爾王國)、漢式和藏式三種不同的建築風格。
一些大型和重要建築使用的金頂和歇山構架等建築構件和建造技藝,也是借鑑和吸收中原地區建造工藝技術的具體表現。
柱網結構是藏式傳統建築最主要和使用最普遍的結構形式,其中的柱和梁之間使用鬥拱,形成的柱拱梁形式是藏漢建築文化結合的最巧妙和最完美的典範。
西藏寺廟裡的彩繪技術運用較廣。
一類多用於室內木結構裝修,如額枋、柱頭、柱身、雀替、椽頭、椽枋以及門窗欞和經堂、佛殿、主居室、會客室等天棚線腳;
一類用於壁畫上,講究者常常採用瀝粉貼金,位置多見於殿內或靈堂內,以及天井院落兩側或殿前迴廊的壁上。
這其中絕大部分為宗教內容題材。常見的有釋迦牟尼佛和黃教始祖宗喀巴傳記、故事畫,歷代藏王、大師的肖像,四大天王、十八羅漢以及禮佛圖等。
圖案多為西蕃蓮、梵文、寶相花、石榴花和吉祥八寶紋(海螺、寶傘、雙魚、寶瓶、寶花、吉祥結、勝利幢、法輪)等。
它一方面受到尼泊爾和印度犍陀羅、波斯等文化風格影響,結合本民族圖騰和苯教的圖案發展而成;另一方面又深受漢式繪畫風格的影響。
藏式傳統建築彩繪不同程度地融合和滲透著藏傳佛教文化和宗教思想,這其中尤以西藏寺廟的建築彩繪最具代表性。
大殿的梁、枋、柱、門楣,處處布滿飛天、禽獸等浮雕和彩繪,踏入其中無疑是在品嘗一道西藏繪畫藝術的大餐。
錯落有致的藏式建築與現代文化相融合,每當穿梭在一座又一座建築中,都會被它的文化氣息所深深吸引。塔爾寺彩繪(圖片來源:西藏商報)
集百家之長的彩繪藝術
西藏寺廟裡彩繪技術關鍵在於調色和配色,一般是採用礦物顏料,經久不褪色。彩繪常配合著建築色彩運用,由於氣候寒冷和民族性格熱情奔放,所以彩繪主要色彩喜歡暖調,如朱紅、深紅、金黃、橘黃等為底色;
襯託以冷調,如青、綠為主色的各種紋樣,與內地唐、宋時期建築色調較接近。
彩繪紋樣,側柱頭、額枋多用連續十字形、萬字形等幾何圖案,西蕃蓮(覆蓮、仰蓮等)、如意雲紋、火焰紋、寶相花、纏枝卷葉、石榴花,亦有彩的梵文「六字箴言」、法輪寶珠等彩飾。
在平板枋、闌額藻頭上常作雲頭彩畫「三層方頭披肩」、「箍腰佛珠」、「瓣蓮」、「帶花圈子」等。彩畫採用淺色疊暈、瀝粉金線勾線,重點綴有橙、紅、黃、金、白色,色彩重點突出。
木椽子用群青、重繪色彩。柱廊為深紅色間以淺色或金、白線條垂直劃分柱身,有纖細而華麗感,門窗外框一般皆為黑色,特殊寺院、宮殿、住宅採用雕花、彩畫。
藏式寺廟建築彩繪以紅、黃、白、茶色為主。以布達拉宮為例,既保持了藏族傳統古堡式建築風格,又融入濃厚的宗教色彩,渾然一體,布達拉宮表面色調以紅、黃、白、茶色為主,並以紅色為中心,不僅具有鮮明的裝飾效果,還有深刻的宗教含義。
藏式傳統建築彩繪的色彩運用,手法大膽細膩,構圖以大色塊為主,表現效果簡潔明快。通常使用的色彩有白、黑、黃、紅等,每一種色彩和不同的使用方法都被賦予某種宗教和民俗的含義。
白色有吉祥之意,黑色有驅邪之意,黃色有脫俗之意,紅色有護法之意等等。外牆的色彩,民居、莊園、宮殿以白色為主,
寺院以黃色和紅色為主,而民居、莊園、宮殿、寺院的窗戶一般都使用黑色窗套。
門框、門楣、窗框、窗楣、牆面、屋頂、過梁、柱頭等則同時調繪多種色彩,使色彩的運用表現得十分細膩和豔麗。
在西藏,由於宗教和民俗的影響,對建築牆面和建築構件細部的色彩運用和處理,各地有著不同的做法,但都表現出豔麗明快和光彩奪目的色彩效果。
西藏各地寺廟牆壁的顏色與布達拉宮的色彩布局完全相同,都是把紅色的大殿設立在每座寺廟建築的核心位置,其他顏色的建築都圍繞這一中心。
除紅色外,黃色建築也非常重要。許多著名高僧活佛的住房或重要宮殿都是黃色,在整個建築群的布局中也處於十分顯要的位置。
對於崇尚紅黃色的由來,佛經中有過這樣的記載:佛祖釋迦牟尼出家時,當時社會上認為紅黃色是最使人厭煩的色彩,但佛祖卻把它看做世上最好的色彩,並以紅黃色作為自己法衣的顏色,從此佛教的主題色彩便為紅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