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0日晚,臺灣榮總醫院宣布李登輝病亡,死因為吸入性肺炎和心臟衰竭,後續合併兩側肋膜積水及急性腎損傷,終年97歲。李病亡後,民進黨及「臺獨」勢力、西方反華勢力等對其「歌功頌德」。與李反目成仇的國民黨也不得不拿香跟拜肯定其「對民主化的貢獻」,對其歷史過失卻不敢置評,僅一句「功過是非留待歷史論斷」了之。民進黨急於對李「蓋棺定論」有著強烈的政治意圖,目的無非是要在島內製造「臺獨」民粹氛圍、累積「拒統謀獨」籌碼,而高規格治喪也是再次博取國際版面的「絕佳機會」。但是,被賦予「政治正確」的李登輝必然不是真實的李登輝,只有站在民族立場、回顧歷史事實、辨別言行真偽,才能還原李登輝的本來面目。
一、日據時期的「皇民化」少年
李登輝生於1923年1月,出身日本殖民統治時期的「皇民化」家庭。其父李金龍曾是一名警察,在「警察萬能」的日據時期,臺灣人擔任警察無疑使整個家庭蒙受「皇恩」。李自小在「皇民化」小學、中學就讀,深受日本文化薰陶,1940年日本殖民統治者推行「皇民化運動」,李登輝更名為「巖裡政男」,其兄李登欽也改名為「巖裡武則」。1943年高等學校畢業後,李考入日本京都帝國大學農林經濟系。入學前他便對日本農學家、被稱為「臺灣糖業之父」的新渡戶稻造崇拜不已,尤其是對新渡戶所標榜的武士道精神深表認同,這也是其選擇農林經濟學科的主要原因。隨著太平洋戰爭形勢惡化,日本大學裡的文科生大都從事軍訓後被遣外出徵,194年李曾短暫地返回高雄接受訓練,再到日本習志野陸軍預備士官學校炮兵科學習,結訓後任日本陸軍少尉並參加所謂的「國土保衛戰」。而其兄李登欽則加入日本海軍陸戰隊,在馬尼拉戰役中陣亡,牌位現仍放在日本靖國神社。
李登輝可謂日據時期的「精英少年」,其濃厚的親日、媚日情節便是從那時培養起來的。其當權後對於日本訪客倍感親切,經常稱自己「22歲以前是日本人」,他還反對日本向中國道歉參拜靖國神社甚至稱「釣魚島是日本領土」,涉日言行屢掀爭議。這也引起了外界對其身世的猜測甚至一度傳言李為日本人後代。關於李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日本人已無從考證,但日本殖民統治結束確實使其頓失優越感,且面臨身份認同的艱難轉變。他曾回憶道:「令我感到很氣憤的是,再也不能使用日語,我習慣用日文寫字、思考,這讓我吃足苦頭。忽被要求講北京話也講不出口。」這種從「優越感」到「頓挫感的心理落差,也使他養成了擅於偽裝的投機性格。
二、擅於偽裝的政治投機分子
1946年1月,李自日返臺並進入臺灣大學就讀,期間經由共產黨臺北市工作委員會成員吳克泰引薦加入共產黨,這或許是因為他曾在大學時期廣泛涉獵馬克思、恩格斯著作的緣故,但李並非真正信仰馬克思主義,僅一年便匆匆退黨。1947年李與陳炳基、李燻山、林如堉等人組成「新民主同志會」,並於年底隨組織集體加入共產黨,不久後又以「黨員不自由」為理由再次退黨。40年代末50年代初,國民黨情治機關頻頻破獲共產黨地下組織,與李往來密切的臺大法學院支部黨員葉城松及張壁坤、胡滄霖等被判重刑,唯有李被多次約談卻安然無恙。後來這段往事被一再挖掘,李也因此被認為是「十足的共產黨變節分子,並且以出賣同志來做晉身之階」。
但不容否認的是,李的職業生涯確實未受影響。臺大畢業後即留校任教,又在待遇相對優厚的「農復會」從事多年研究工作,1952年、1964年兩度赴美留學,先後獲得愛荷華州立大學碩士和康奈爾大學博士學位,期間還與海外「臺獨」分子王育霖、黃昭堂、黃文雄等交情匪淺。1968年博士畢業返回臺灣,被聘為臺灣大學教授和「農復會」技正。期間雖有經歷波折,但也稱得上順風順水。
1971年8月,時任「農復會主委」沈宗瀚將李登輝以農業專家身份介紹給蔣經國;同年10月,李加入國民黨。1972年蔣經國擔任「行政院長」,李以「政務委員」「入閣」,成為當時最年輕的「閣員」。此後便在仕途上「韜光養晦」,他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在蔣經國面前他必定畢恭畢敬,如同李煥所形容的「貌似忠厚」一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椅子只敢做三分之一,以鬆懈蔣經國對他的防備之心。在這樣的苦心經營之下,李日漸得到蔣的信任。1978年6月,蔣擔任臺灣地區領導人後,任命李為臺北市長;1981年12月,再被調升為「臺灣省政府主席」;1984年3月,與蔣經國搭檔成為臺灣地區副領導人。即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李仍未放棄掩藏和偽裝,他後來稱「當副總統我很乖,很多事情裝作不知道」些敏感的事從不主動去做。直到謀得「大位」之後,其心機之重、城府之深才顯露無遺。
三、原形畢露的蔣經國接班人
1988年1月蔣經國突然去世,作為第一順位接班人的李登輝繼任臺灣地區領導人。繼任之初,李被外界普遍視為「弱勢領導人」。一方面因為他是受蔣經國提拔重用的「本省籍」技術官僚,「沒有槍,拳頭又小,在國民黨裡頭也沒有派系」,只能接受蔣遺留下的政治衣缽和人事安排,暫時採取「蔣規李隨」的做法;另一方面,國民黨內的大陸籍精英依然實力強大:「行政院長」俞國華掌握行政權,國民黨中央黨部秘書長李煥握有黨權,「參謀總長」郝柏村把持軍權,「國安會秘書長」蔣緯國執掌「國安」事務,宋美齡在黨政事務及人事運作中的影響力更是不容小覷,對李全面掌權形成強力制衡。但是,李很快就暴露出擅操權術的真面目,他以「臺籍領導人」身份籠絡「本土」力量支持,利用黨內矛盾將潛在威脅者各個擊破迅速穩固了權力。
1988年7月,國民黨召開第十三次代表大會,李利用黨內「親蔣派」與「反蔣派」的矛盾奪得代理黨主席之位。進而改組中常會整頓黨務,使「本省籍」中常委增至16人,佔總額31人的51.6%,首次超過「外省人」,打造了一支以「本省籍」親信為主的政治班底。隨後他通過分而治之、拉打結合的戰術清除異己:先是以中央黨部換屆為名改組「內閣」,撤換俞國華的行政大權;借提名李煥為「行政院長」,收回其黨務大權,中央黨部秘書長遺缺由「挺李大將」宋楚瑜接任。1989年11月,利用「參謀總長」任期結束之機,將「軍事強人」郝柏村明升暗降凋任「國防部長」,架空其軍令大權。
1990年2月,國民黨內部圍繞新一屆正、副領導人提名,爆發了影響深遠的「二月政爭」。在政爭熱潮中,「親蔣派」被稱為「非主流派」,李登輝的親信勢力被稱為「主流派」。李故伎重演壓制李煥、林洋港、蔣緯國等「非主流派」的反撲,贏得新一屆領導人提名。當選後即改組任期不到一年的李煥「內閣」,並以強力手腕提名政治對手郝柏村擔任「行政院長」,將郝推上所謂「民主化」轉型的風口浪尖。此後兩人矛盾不斷加深,尤其是在「修憲」議題和處理與民進黨關係上針鋒相對,「李郝體制」名存實亡。1993年初,李運用手中大權並結合民進黨勢力逼郝下臺,將「非主流派」全面排擠出黨政、軍權力核心。從此之後,他在黨內的權力地位更無可撼動。
四、精於算計的「憲政改革」操盤手
李登輝在固權、擴權的同時,將所謂的「憲政改革」推上檯面,加快「修憲謀獨」步伐。1991年開始第一次「修憲」,廢止「動員堪亂時期臨時條款」並公布「中華民國憲法增修條文」,重訂「國民大會代表」、「立法委員」及「監察委員」選舉名額,規定「國民大會代表」、「總統」、「立法委員」均由「中華民國自由地區」選出。其結果是:其一,民意機構的「臺灣化」。第二屆「中央民意代表」選舉帶來的必然結果是「中央民意機構」性質蛻變,以大陸籍人士為主、「代表全中國」的「國民大會」,變為以「本省籍」人士為主代表臺灣地區的「區域性議會」。其二,凍結了1947年「中華民國憲法」中關於「主權領土」的表述。「中華民國領土,依其固有之疆域」,但並未明示「疆域範圍」,其適用地區事實上已縮至「臺、澎、金、馬」,不再包括大陸。其三,長期限定臺灣與大陸處於「內戰狀態」的法律體系失效,李登輝開始嘗試以「分裂國家」的概念來定位兩岸關係。
1992年第二次「修憲」通過「第二次憲法增修條文」。明確規定「總統」、「副總統」由「全體臺灣地區人民」選舉產生,「總統」可提名「監察委員」、「考試院正副院長」及「委員」、「司法院正副院長」及「委員」;確立省、縣自治原則,「省長」、「省議員」、縣長、縣議員由省民、縣民選舉。1994年進行的第三次「修憲」是二次「修憲」未決議題的延續,規定「總統」、「副總統」直接民選,「總統」依「憲法」任命人員無需經過「行政院長」副署。這兩次「修憲」直接導致「總統」職權的膨脹,造成「總統」有權無責、「行政院長」有責無權的「憲政」敗筆。此後,臺灣地區的政治體制逐漸向「總統制」、「行政院長」為「總統」執行長的方向發展,隱含著為「臺獨建國」掃除法理障礙的用意。
1996年李成為首位臺灣地區直選領導人,權力和威望達到頂峰。1997年12月召開「國家發展會議」,決定推動第四次「修憲」,主要內容有:「總統」任命「行政院長」無需「立法院」同意,凍結「臺灣省政府」功能,第十屆「臺灣省議員」與第一屆「臺灣省長」任期屆滿後不再辦理選舉。結果導致「五權體制」向「三權分立制」加速轉變,島內的政治體制和政治生態出現根本性的扭曲。而「凍省」更使「省」一級政府名存實亡,為李登輝的「中華民國在臺灣」奠定了法理基礎。1999—2000年,李針對「國民大會」職權變更問題進行了第5次、6次「修憲」,結果使「國民大會」延任破產且大部分職權劃歸「立法院」,其對大陸地區的象徵意義亦不復存在。
李登輝主導的幾次「修憲」,表面上使臺灣完成了所謂的「民主化」轉型,實則是要造成與「兩個中國」、「一中一臺」相適應的政治體制,借「修憲」挑動兩岸關係、引「臺獨」實力介入政黨紛爭、培養臺灣人的「臺灣主體性」意識,暴露了其「為臺獨奠基」的真實用意。
【摘自《臺灣周刊》2020年第32期】
責任編輯:左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