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籍華裔圖畫書作家陳志勇獲2020英國凱特·格林納威獎 | 紫金陳原著小說改編的懸疑劇高分上線 | ......
在本書中,作者以獨異的文體,轉譯、改寫、重構了那些在口頭上與故紙間傳存的荒誕怪異情節,在幻想與現實的交叉點上描繪世界。這部作品,旨在繼承從葉芝、小泉八雲到卡爾維諾、安吉拉•卡特一脈相續的傳統,回到元氣淋漓的民間敘事,從中鑿虛汲深,為小說尋求不同於既有的精緻而充分的格局、技法與動力。
如果一定要把朱琺的新作《安南怪譚》歸入某一種文本類型的話,我想,這也許算得上是中國當代小說中十分罕見的學者小說吧。作者本人身為古典文獻學的博士,又長期在高校任教,其專業背景的滲透在文本中隨處可見。考據的方法,史料的運用,觀點的梳理與闡釋,以及對異體字的偏愛,都使人實在很難對作者的知識學養視而不見,會產生「學者小說」的感覺也是很自然的。但從本文的美學趣味上講,作品中時時透露出來的那份怪異和荒誕感又帶著輕盈奇異的美感。
於是,看《安南怪譚》便構成了一次相當有趣的閱讀經歷,除了對小說內容時不時地嘖嘖稱奇之外,筆者更感興趣的是作者如何做到如揉麵團一般將那假裡透著真,真中又明顯帶著怪誕的感覺表現出來的?他是如何平衡那些截然不同的創作元素,並將之糅合成只屬於自己的風格的呢?
顯然,所謂「怪譚」,「怪」理應成為小說第一重要的風格要素。作為敘事類作品的一種重要形式,中國素來便有「志怪」的傳統。從《山海經》和到《搜神記》,上古神話、民間傳說同樣也是《安南怪譚》的主要故事來源,加之作者擅長使用現代漢語對文言文本進行改寫,並且之前便已有改寫《詩經》的寫作實踐,這就使得這「怪」能夠穿越歷史和語言的屏障,被重新挖掘展現。
筆者認為這一類的寫作,實際上是一種立足於當下的再創作行為,是借著現代人的情感與思想來重新處理遠古神話與傳說,以符合現時的審美趣味與表達特徵。但同時,「怪」本身又是一種另類價值觀的表現形式,在這方面可以說並無古與今之分,過去與現在之別。怪誕而戲謔,奇幻而詭異,奠定這類作品基調的往往是一種有意識的對正統敘事的背離,有正必有邪,有莊嚴也必有怪誕,這可以說是一種「變形的藝術」。
書中插圖:「風水師」 靈樹/繪
可若只將這小說定義為「怪」,又似乎並不完全恰切。從形式上看,作者似乎也在竭力使這本小說看上去比較靠譜,像那麼回事兒。比如說強調對歷史故事和民間傳說的搜集註疏,以及對它們進行各種闡釋時所突出的條理性。於是除了充滿怪誕奇想的正文部分,我們也可以讀到作者在這些故事後面寫下「按語」,名之「琺按」。相對於故事本身的妙趣橫生,這些按語的書寫風格顯得更具「學者範兒」,表現出相對嚴謹的思維方式與非常科學的考證邏輯,這仿佛是在有意識地引導人得出一個結論,認為這本書真的是埋首於故紙堆中的成果,是通過孜孜不倦將遠古傳說還原重現,為今人記錄下一份切實可靠的「研究記錄」。
鮑德裡亞在「仿象理論」中提出當代世界是一個依靠規劃來建構的世界,那麼我們是否也可以在《安南怪譚》中得出「現實乃是一個依靠虛構來創造的現實」這樣一個大膽的假設呢?無論如何,朱琺一直試圖在虛構與真實、怪誕與莊嚴中找尋平衡的努力是切實的,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文學創作一直需要面對的張力。怪乎哉?不怪矣!在奇詭邪趣的故事表象背後,我相信作者一直在不知疲倦地渴望認識這個世界。真作假時假亦真,以文學辨明真假或許是虛妄的,但用寫作呈現真與假、奇與理之間深刻的辯證關係,卻實實在在是充滿挑戰和魅力的。
(《安南怪譚》朱琺/著,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 2020年5月版)
新媒體編輯:傅小平
配圖:出版書影
2019合訂本·微店
現在公號新的推送機制不再以時間排序,而是以用戶的閱讀習慣來系統安排。這讓我們的讀者發現「文學報」公號提醒推送內容的時間變得飄忽不定。
讀者的閱讀視野正在被改變。真正值得被看到的文章、多元的內容或許將淹沒在同質化的大數據篩選機制裡。
在目前沒有確定的應對方案裡,只能希望大家多標註我們公號為「星標」,多點擊一下文末的「在看」,以及轉發或留言。
讓我們再次重逢,無限相遇。
—— 分享新聞,還能獲得積分兌換好禮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