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年豬」是城步苗族自治縣一種悠久的民間習俗。「年豬」是年初的幼崽豬養到臘月後才宰殺,要從年頭長到年尾,差不多要養一年時間,餵養豬料都是自家種的紅薯、蘿蔔、蔬菜、糧食、米糠等「豬草」,需要煮熟後才給豬餵食,營養價值高,熟食又容易消化,養出來的豬體形肥碩,豬毛油光發亮,這種土豬肉特別香甜,肉質酥軟,特別鬆口,肥而不膩,瘦而不柴,可謂色、香、味俱全,深受當地老百姓歡迎,都是自養自銷,分享給親朋好友,一般不向外售賣。
城步農村「殺年豬」情景 (饒興軍/攝)
殺年豬時,會邀請鄰裡和親戚朋友來家裡幫忙,一起吃「殺豬飯」。所謂「殺豬飯」,就是將現場宰殺的豬肉加上新鮮的豬血和一些內臟等做成一桌全豬宴,如:豬血湯、熬豬頭、炒五花肉、巢血肉、炒腰花、燒豬肝、燜豬腸、豬腦炒雞蛋、辣椒燒肉,扣肉等等,非常豐盛,大家歡聚一堂,大宴一餐,慶祝豐收。吃「殺豬飯」體現主人的待客之道,一般都非常客氣,見人就邀請進屋做客,幫助宰殺年豬的人必須上桌吃酒,客人越多越好,寓意來年的生活會像「吃年豬飯」一樣五穀豐登,年年有餘,熱熱鬧鬧,紅紅火火。親朋好友把酒言歡後,購買分享宰殺的年豬肉、備年貨。主人還會把自家當天殺的年豬血向鄰裡挨家挨戶送去,意在越送越親。
殺豬過年、請客吃酒,也是農村人期盼家庭團圓的傳統習俗。對於農村人來說,一起熱熱鬧鬧殺年豬,吃殺豬飯,那是過年的感覺;對於城市人來說,和大家歡聚一堂,把酒言歡,共慶豐年,也是難忘的鄉愁。
喊「殺豬飯」做全豬宴一幕 (饒興軍攝)
以前農村家家戶戶都養家豬,一到過年,都殺年豬,非常熱鬧,並邀請一些親戚朋友共同參加,一起吃殺豬飯,慶祝豐收。現在城步農村很多人都已經不再養豬了,只有一些邊遠山區和少數家庭養家豬,這一習俗已經漸漸消失,殺年豬已經成了難得的體驗。
2019年農曆是豬年,進入臘月後,年味越來越濃。「家」字的下半部分是「豕」字,「豕」是豬的意思,有豬過年,家裡才有年味。殺年豬請客吃酒、慰勞親朋好友鄰居,說明這莊稼人小日子過得殷實,也代表著莊稼人對來年的期盼,殺年豬是一年辛苦的回報。
一場熱熱鬧鬧的殺年豬,一頓熱騰騰、香噴噴、美滋滋的「殺豬飯」,吃出了濃濃的鄉愁,凝聚了鄰裡和諧、親情友誼,展示了團圓、喜慶、熱鬧的年味。
城步苗鄉臘肉色香味俱全 (饒興軍/攝)
作者|饒興軍
編輯|何榮
編審|陸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