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士大夫」汪曾祺:我們有過各種創傷,但今天應該快活

2020-12-23 悠悠讀史

「我絕無'來吾道夫先路'的氣魄,我只是'悄沒聲地'自己寫一點東西而已。——汪曾祺

汪曾祺一輩子沒寫出什麼轟動文壇的長篇小說,他的作品大都短小,這很大程度限制了他在當時的文壇地位。然而在飛速發展的現代,「汪曾祺熱」卻一次又一次掀起浪潮,成為現代人追逐的精神領導,不知是該誇汪曾祺的作品具有「超時代」性,還是說他的作品和他本人一樣——「大器晚成」。

汪曾祺出生在一個新文學蓬勃發展的時代,也是一個國家命運風起雲湧的時代。汪曾祺剛出生那會兒,家境還算殷實,然而他三歲喪母,與父親相依為命,學習成績實在不堪。不僅數學、英語成績極差,專業課也不愛做筆記,最後還被西南聯大開除學籍。

可謂是狼狽的處境之下,只有沈從文先生看得起汪曾祺的才華,在給施蟄存寫信時,沈從文毫不吝嗇地誇讚汪曾祺:「新作家聯大方面出了不少,很有幾個好的。有個汪曾祺,將來必有大成就。」接著又極力將汪曾祺捧進京派組織裡。當時的京派門牆內,林徽因、蕭乾、朱自清等早已成名,汪曾祺並沒有如沈從文所願大放光彩。

然而這並不是說汪曾祺不夠優秀。曹文軒十分準確地點評出汪曾祺的寫作風格:「有見識的讀者和評論者,都有一種驚奇,覺得總在深沉、痛苦狀的文壇忽地有了一股清新而柔和的風氣。」京派文學到了汪曾祺這個時代,已經開始散漫,文學風格隨著時代背景的改變,也開始有了變化,可以說,汪曾祺算是「新京派」文學代表更為貼切。相比於那個時代的文人有種針砭時政的尖銳,汪曾祺更有種抽離時代的灑脫。

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賈平凹曾這樣評贊汪曾祺:「讀汪曾祺的文章可以心地釋然,他的可貴之處在於,無論順境還是逆境,始終對生活都保有一種熱忱和灑脫,不緊不慢,悠然自得。」

被補為「右派」下放後,汪曾祺到了農業研究所,被命令在這裡完成一部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的《中國馬鈴薯圖譜》,但是卻自豪地在《人間草木》裡自誇:「全國像我一樣吃過那麼多種馬鈴薯的人,大概不多!」在張家口勞動改造時被分配去給葡萄園噴波爾多液,他也高興:「因為我噴波爾多液細緻,到後來這活都交給了我。波爾多液是天藍色的,很漂亮。」

他不是不委屈。在找不到工作,窮困潦倒的生活裡,他曾想過一死百了;被貼大字報,他跟妻子商量的時候也曾哭出聲來;在那段痛苦的經歷,他也曾輟筆放棄。

但是他的文字裡,卻很少這樣的痛苦。

我覺得全世界都是涼的,只有我這裡一點是熱的。——汪曾祺《午門》

正因為我過得痛苦,因此想通過文字讓同樣過得不好的人得到慰藉。汪曾祺利用手中的筆,挑起文人的胸懷和擔當,也給後人言傳身教一種生活態度:通透和豁達。

「他是洞察秋毫便裝了糊塗,風雲激蕩過後恢復了平靜,他已是世故到了天真的地步。」——王安憶評價汪曾祺

保持著文人的驕傲,也懂得自嘲

汪曾祺在晚年說起那段苦難歲月,他開自己的玩笑:「真是三生有幸,要不然我這一生就更加平淡了。」在他這裡,有一種不肯向挫折低頭的堅韌。只要困難沒能將他完全打敗,那麼他就看不起這所謂的困難,這是那個時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最後的驕傲和尊嚴。

但汪曾祺並不是那種稜角分明,情感尖銳的人。苦難無法將他打倒,是因為他適應了與苦難共存。他在《隨遇而安》裡說:

不「安」,又能怎麼著呢?既已如此,何不看開些?如北京人所說「哄自己玩兒」。當然,也不完全是哄自己。生活,是很好玩的。

他的生活在我們看來,恐怕與「好玩」沾不上邊,但是他既然能這樣「哄」自己,看來是與生活的不順相處得還算融洽了。

汪曾祺這輩子身邊遇到過不少人,暫且不說他與西南聯大的故事,與沈從文的緣分,與老舍的共事經歷等,總之,他絕非遠離塵世的象牙塔中人,可他的作品卻有一種不合時宜的輕盈感和灑脫。並非不世故,相反,是久浸世故之中,淬鍊了一雙通透的眼。一個能在作品中提煉出「人走茶涼」這個詞彙的人,怎麼會遠離世故呢?

相逢開口笑,過後不思量。人一走,茶就涼......有什麼周詳不周詳!——汪曾祺《沙家浜》

我們有過各種創傷,但今天應該快活

「文學家」在汪曾祺的一生裡,可能只能佔一小部分,為了和苦難戰鬥,汪曾祺活成了一個生活家。在文學史上,汪曾祺被人盛讚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足可見汪曾祺不僅善文,更是善於優雅地生活。

汪曾祺擅長在文學世界裡構建一個詩意的精神家園,只截取一小個生活片段便無限放大,在充滿坎坷的現實生活裡詩意棲居。

有時竟是特地為花來的。掐花的自然又是我。我樂於幹這項差事,爬到海棠樹上,碧桃樹上,丁香樹上,聽她們在下面說「這枝,唉,這枝這枝,再過來一點,彎過去的,諾,唉,對了對了」。——汪曾祺《花園》

有聲有色的場景描繪經常出現在汪曾祺的作品裡,像上面這個片段。只寥寥幾句,一群少女急切摘花的場景便躍然紙上,熱鬧的場景更襯託出春花燦爛,人物的喜悅也如花綻放。雖沒有明顯的情緒描寫,但是讀這段話的人都能分享那一份輕鬆和快樂。

汪曾祺對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都是好奇和愛極了的。他有兩本作品集——《人間草木》和《人間滋味》,收錄了他很多短篇散文,幾乎都是寫些他印象深刻的植物和食物。汪曾祺沉醉在他充滿坎坷的生活中,準確地說,他給自己的人生挖掘出一小片快樂天地,然後將靈魂寄存此處。「民以食為天」,汪曾祺對食物,尤其是帶給他故鄉滋味的菜餚總是過分「偏愛」:

我連王致和臭豆腐都能整塊整塊地吃,還在乎什麼臭啟司!待老夫吃一樣兒叫你們見識見識!——汪曾祺《果蔬秋濃·逐臭》

或許正是因為生活裡太過坎坷,汪曾祺關注的、詳細觀察的總是些花草樹木等看似不起眼的東西。算是一種生活態度吧:不與生活正面交鋒,遊擊作戰!生活叫人仕途不順,窮困潦倒,那我偏愛關注生活的美景和美食。保存住生活的樂趣和好奇心,那就不算是被生活打倒。

潤物細無聲的愛是汪曾祺戰勝命運的武器1997年5月11日,汪曾祺因為食道出血入院,幾天後,他難得精神好轉,於是跟女兒說:「給我來一杯碧綠透亮的龍井。」女兒回家去取茶葉的路上,汪曾祺離開人世。不讓家人親眼看著自己的離去,是汪曾祺留給這個世界最後的溫柔。

不僅是人,汪曾祺從不吝嗇播撒愛意。他愛一切與他生活在一起的花花草草,一菜一餚,哪怕它們沒有生命,也是值得細心觀察和呵護的。

如果你來訪我,我不在,請和我門外的花坐一會,它們很溫暖,我注視它們很多很多日子了。--汪曾祺《人間草木》

心中有愛,才有力量。面對時常波瀾起伏的生活,如果失去了愛,那就叫「絕望」了。因此,愛是人類戰勝坎坷命運的武器,也是勝利的旗幟。「汪曾祺熱」能在這個時代仍經久不衰,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我們需要學會汪老的「愛」。如何改變社會的「人情冷漠」?別只顧著批判社會,首先自己得學會去愛。

今年是汪曾祺誕辰100周年,雖然故人已去,但「汪氏」文藝雞湯依舊活躍在各種空間、朋友圈裡,這或許是汪曾祺的「遠見」——四方食事,不過一碗人間煙火。(汪曾祺《四方食事》)汪曾祺在平凡日常一日三餐裡尋找詩意的精神棲居地,也是現代社會人們靈魂的潮流。

讀汪曾祺的作品,你會體會到,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世界先愛了我,我不能不愛它。 為大家推薦汪老的經典的散文集,《人間草木》 《人間有味》《人間小暖》《人生有趣》精選,書中記錄了汪老對生活中的趣事,極富生活情調,認識汪曾祺是人生一大樂事,喜歡的朋友不妨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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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曾祺,當代著名小說家、散文家、戲劇家。文學家中的美食家,美食家中的生活家,生活家中的士大夫。他是沈從文的學生,被譽為「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最後一個純粹的文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同時他自詡「有毛的不吃撣子,有腿的不吃板凳,大葷不吃死人,小葷不吃蒼蠅」,金庸稱他為滿口留香的作家,賈平凹喻其為「是一文狐,修煉成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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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間草木》有人說,他是「中國最後一個純粹的文人,最後一個士大夫」。賈平凹說,他「是一文狐,修煉成老精」。文人氣裡混雜著煙火氣,煙火氣裡透著熨帖人心的暖意。一是,像他這樣吃過那麼多品種的馬鈴薯的,全國蓋無二人。二是,他還對馬鈴薯的科研工作有過一點很小的貢獻。以前認知裡,馬鈴薯的花都是沒有香味的。他卻發現「麻土豆」的花,卻是香的。連科研站的研究人員都不知道。不過,可惜的是,《中國馬鈴薯圖譜》稿件後來被毀,沒有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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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曾祺手稿古代文人士大夫讀書之外,對國家民族有責任,對於琴棋書畫得有修養,汪老身上就有著濃鬱的士大夫的特點,他喜歡寫寫字、畫點畫、喝點小酒、買買菜,有時似乎還會唱個曲,骨子裡都是熱愛生活。汪曾祺女兒汪明在發言汪曾祺畫作題跋中記有「女兒汪明在旁瞎出主意」他去世以後,我們編了兩次畫冊,然後才仔細地看,覺得真的挺好,我們覺得應該跟大家一起學習,重新審視他、認識他。這次展覽中齊方把他的文和他的畫結合起來呈現,就覺得這個內涵更深刻一點,我們自己也應該不斷地理解。顧村言:汪老師,汪老在世的時候,畫畫是什麼樣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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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過虹橋,看河水漲落,有一種無端的傷感……「正是在這裡,汪曾祺遇上了他的初戀,同班同學夏素芬。老爺子沒有描述過初戀的外貌,但從他敘寫江陰水果店的文字,很能窺見朦朧的詩意:「江陰有幾家水果店,最大的是正街正對壽山公園的一家,水果多,個大,飽滿,新鮮。一進門,撲鼻而來的是濃濃的水果香。最突出的是香蕉的甜香。
  • 汪曾祺文學自傳《寧作我》問世, 「佛系」不是汪老的底色
    求學時他的那些想法、經歷,放到今天大概同樣會受年輕人喜愛。在江陰上高中那段時間汪曾祺就不好學習,好玩。「下午躺在床上吃粉鹽豆(江陰的特產),喝白開水,看書,把三角函數、化學分子式暫時都忘在腦後,考試、分數,於我何有哉,這一天實在過得蠻快活。」
  • 汪曾祺:人已走 茶未涼
    到我考慮成熟了,他們也看得出來,就彼此相告:『快點兒,快點兒,爸爸有一個蛋要下了,快給他騰個地方!』」「我們家在甘家口住的時候,全家五口人只有一張三屜桌,老伴打字,孩子做作業,輪流用這張桌子。到我要下蛋的時候,他們就很自覺地讓給我。我的小說大都是這樣寫出來的。」
  • 「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汪曾祺,借酸甜苦辣鹹說盡人生百味
    汪曾祺,1920年3月5日生於江蘇高郵,著名小說家、散文家、戲劇家,是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被譽為我國「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最後一個純粹的文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憑藉小說《受戒》《大淖記事》和平淡質樸、娓娓道來的汪氏散文,將「日常生活審美化」的命題踐行到了極致,也由此俘獲了大批讀者。
  • 汪曾祺誕辰100年 | 孫鬱:汪曾祺的語言藝術
    我認為他屬於「新京派」——經歷過新中國的歲月,經歷過革命的歷史過程,認知世界的視角跟民國時候的京派作家有一點點差異。但是汪先生審美的基調,我們可以用京派來概括他,這是沒有問題的。京派文學是京派教育的結果,主要是京派教育的一個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