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You don't choose a life.
You live one.」
—《The Way》
從西班牙與法國交界的庇里牛斯山山區為起點,到聖地牙哥的德孔波斯特拉大教堂為終點,有一條綿延800公裡的小路,跨越無數邊界小鎮、荒蕪田野、崎嶇山坡,只有鄉村旅館的上下鋪,時刻可能遭遇暴風雨,罕有熱水淋浴,倘若延誤了行程甚至要獨自夜宿荒地。
歌德曾說:「歐洲是建立在通往德孔波斯特拉市的朝聖道路上的。」這條橫跨伊比利亞半島的「聖地牙哥朝聖之路」在發展伊始作為重要的宗教中心,是無數教徒的應許之地。
即便是步行最快的徒步者,走完在這條朝聖之路也需要一個月。如此漫長的朝聖對於他們到底意味著什麼?
百年來,無數人選擇孤身踏上這條朝聖之路。他們都是虔誠的基督徒麼?是為見證神跡而來的嗎?
朝聖之路的答案是什麼?
「 Religion has nothing to do with this.
Nothing at all.」
在電影《朝聖之路》裡,喪子的年邁父親替兒子走完了全程,最後他得到了一張走完全程的證明,鄭重要求辦事員在上面寫上兒子的名字。就這樣結束了嗎?不,他又繼續走,走到海角,將那最後的骨灰灑向大海。終於,如釋重負,讓悲傷淹沒於大海裡。
走上朝聖之路,第一次見雪山的人,一定都會興奮。那是大自然天造地設的教堂,那白雪皚皚的山峰頂就像哥特教堂的尖頂一樣,直通天機,就像是神的居所。到了雪線之後,城市人立馬就能感覺到一種自然的輕蔑。人類不過是渺小的,高原、冰川、陽光,讓你的呼吸和腳步越來越沉重。你卻沒有回頭路,只能一步步向前走,哪怕是數小時才能行出百米的距離。在那樣的時刻,除了呼吸和步履,你腦子裡再也不會有其他的念頭,忘卻了一切塵世俗念,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到達目的地。沒有手機信號,不再有任何事的騷擾。半夜步出帳篷,望到漫天密密麻麻的星辰,天地安靜,雪落無聲。我們做的事情無關宗教,無關所有,而是尋找最純粹的本心。以行走關照內心,在安靜中喚醒內心力量,看見自己本來的樣子。
THE WAY朝聖之路
基督教說,人生來就是有罪的,所以這一生所應該做的,都是贖罪,才能得進天堂。佛陀卻是相信人性生來就是向善的,這一生所應該做的都是積累善念,才能輪迴。是罪或是善都不重要,一如問題和答案最終都不再重要,沒有一個答案可以拯救人生。我們所能做的不過是走在路上,然後找到一條可以跟自己更好相處下去的路。
一輩子在路上 學會和自己相處
「 ——Have you ever walked the camino,senora?
——Never.when I was young,I was too busy.
And now that I'm older,I'm too tired.」
兒子希望追尋自己的理想,暢遊世界,走一段朝聖之旅,追尋前人的足跡;而父親卻希望兒子能讀完Doctor,找一份好的工作,踏踏實實地生活。
父親在朝聖之路上遇見了很多人——一個想努力減肥卻永遠不能停止吃東西的荷蘭胖子,一個想拼命戒菸卻永遠不忘吞雲吐霧的中年御姐,還有一個想找到寫作的靈感且神經質的愛爾蘭作家。
雖然他們的人生目標各不相同,但是每一個行走的人,都有一段不願訴說的故事。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尋找自我的救贖,尋找他們人生的選擇。
到最後女人決定不戒菸,她接受了自己的菸癮。胖子決定給自己買套新西裝,他接受了自己的肥胖。
父親發現他所做的一切不僅是為了兒子,更是為了自己。
一輩子在路上,不過是學會和自己相處。
我們沒有在朝聖,或者只是因為緣分和意外因為一個人而朝聖,也許這個人是你分手後念念不忘的愛人,是你生死之交的戰友,但更多時候,我們朝聖的,是自己,是夢想,是勇氣。
不管願望與夢想,是大是小,當你勇敢地走出舒適圈,踏上艱苦卓絕的道路時,它就已經實現了一半, 每個人的心之所向,即是神聖。
我們離退休還遠,還有時間上路。
但丁說,哪怕只看一看聖地牙哥的房屋,就已經是朝聖了。在漫長而艱澀的旅程中,在幽默與瘋癲的平衡力獲得人性的救贖。當你真正面對陰影時,陰影才會消散。
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尋找自己想要的過程,人的成熟是一個逐漸剔除的過程,如果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麼,知道不重要的是什麼。然後,做一個純簡的人。
期待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人生,能在所有之中平衡快樂的生活。實實在在的追求夢想,不過「說說而已」的人生。
蕭伯納燈塔系列,一直走在朝聖夢想的路上。遠方的燈塔依舊閃爍著智慧之光,指引我們到達心中彼岸。
這是我們最初的使命,這是「為夢想再活一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