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的童話:猶太集中營的兒童畫遺作,像自由一樣美麗

2020-12-16 騰訊網

「二戰」剛剛結束的1945年,8月底的一天,納粹集中營倖存者維利 • 格羅格,提著一個巨大的手提箱,來到了布拉格的猶太人社區中心。

箱子裡是近4500張孩子們的繪畫。

那些畫作的主人,大多已經被謀殺在納粹的毒氣室裡。納粹曾經奪去了孩子們的名字,只容許他們有一個編號。但這4500張畫作,絕大多數,都有孩子自己的籤名。

這些孩子,成千上萬的孩子,再也沒有能夠長大。可是,這些詩和畫的存在,給我們講述了那個令我們無法迴避的、真實的故事。

人們一直熟誦著那句名言:在奧斯維辛以後,寫詩是殘酷的。可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人們無法理解和接受:在集中營之中,繪畫依然美麗。

這些被冒著生命危險保存下來的猶太兒童的圖畫,曾被久久冷落,沒有人懂得他們的價值。但是隨著時間的流淌,他們懂了。

人們終於看到,有這樣的一種文化。不僅是一部音樂歌劇的演出,不僅是教會孩子們繪畫作詩、引導孩子們辦一份雜誌,而是一種精神的力量和信仰的表達。

捷克被德軍佔領之後,猶太人和他們的孩子們,變得日趨孤立無援。最可怕的,是等待未知厄運的恐怖。他們只看到情況一天天壞下去,卻「沒有人知道下面還會怎麼樣」。

家是不安全的,他們甚至不能像野獸那樣,有一個洞窟作為藏身之處。噩運可能隨時降臨,他們完全無力掙扎,甚至父母也沒有能力保護他們。

從1942年2月開始,納粹開始勒令猶太人離開家,送往集中營。整整一代人的內心,仿佛折斷旗杆上隨風揚起的破布。

遣送過程令人難以置信。捷克猶太人,不是直接被德軍抓走,而是一個個接到通知,被勒令在某個時候、必須去某個地方集中,然後被送走,從此杳無音信。

當遣送通知到來,他們就如同待宰的羔羊,雖然明知等待著的是集中營,卻只能順從地自投羅網,向屠宰場的門走去,別無它路。

特萊津集中營裡,20到40個孩子住一間,房間裡擠滿2-3層的架子床。很多孩子只能兩個人擠在單人板鋪上。到處是臭蟲、蝨子和跳蚤,冬天甚至沒有毯子。

那些囚禁中的孩子,饑寒交迫,營養不良,生病想家。他們已經被生活中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嚇壞了。如同水上漂浮的落葉,只有隨時面對的恐懼,卻沒有腦中殘存的快樂。

孩子夜半醒來,在空洞的黑暗中睜大眼睛,在寂靜中發出輕輕的啜泣,卻沒有人能夠安慰他們,化解他們內心的悲劇。

孩子們的心靈變得超越年齡地複雜起來,眼裡時常閃爍著異樣的眼神。那些積壓在心底的無數疑問和困惑,卻沒有一本教科書,可以提供答案。

不幸中的萬幸,特萊津集中營也囚禁著許多一流的藝術家、學者和教授。

雖然經歷家庭破碎、好友逝去、家園盡毀、艱難生存的經過…從最初的充滿希望,逐漸轉變為痛至深處的頹廢麻木。

可是看到這些孩子,他們決定暫時忘卻飄蕩頭頂的死亡陰影。開始思索,如何幫助這些孩子度過這非常的歲月?在危機時刻,作為成年人,應該對孩子說些什麼?

他們甚至想到,自己也許無法活過這場戰爭,孩子們卻可能活下來,未來屬於他們。在未來的生活中,我們今天要怎麼做,才是對孩子最好的幫助?

在竭力照顧孩子生活的同時,他們幾乎是本能地,開始考慮孩子們的教育。他們要把知識、藝術和良知,交給孩子,讓他們的靈魂得到支撐。

可是納粹嚴禁對孩子進行任何教育。於是他們只能悄悄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冒著違反禁令的風險,給孩子們上課。

猶太人委員會和藝術家們,向納粹爭取來帶領孩子唱歌的機會,不僅用歌唱安撫孩子受傷的心靈,更把它變成音樂課、藝術課,和提升精神力量的教育。

囚禁在特萊津的音樂家,甚至為孩子們排練了歌劇。其中著名歌劇《布倫迪巴》的作者漢斯 • 克拉薩 Hans Krasa,是猶太音樂家。

1942年8月10日,克拉薩被送進特萊津,成為一個囚徒,和所有的囚徒一樣,失去了自己的名字,編號為21855。

在惡劣的環境中,死亡的陰影下,克拉薩繼續著音樂創作。1942年他用鋼琴譜,重新為兒童歌劇《布倫迪巴》配器,夢想有一天,集中營的孩子也能走上舞臺。

爭取來的演出期間,向著東方死亡營的遣送還在進行。一些孩子演員演了一半,就被送走了。新的孩子接上來演,他們不僅在歌唱,也在表達對善和美的堅持和追求。

臺下的孩子也在心中一起歌唱,那些小小的靈魂是如此脆弱而美麗。他們試圖告訴世界,有一些東西,是納粹和一切邪惡勢力都試圖摧毀、卻永遠也無法摧毀的。

1944年10月16日晚上,克拉薩送往奧斯維辛集中營,被謀殺在毒氣室中。

可他在孩子心中點亮的火光,卻依然留在世間。智慧的種子,在孩子們的心裡萌芽。

那些教授、學者和藝術家,悄悄在集中營給孩子們講座,告訴他們不要過早形成固定看法。形成觀點之前,首先要吸取知識。

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1號房間的孩子們,甚至辦了一份地下雜誌《先鋒》。這份雜誌刊載著孩子們自己的詩歌、文章,還有人物專欄「我們中間的一個」。雜誌有孩子們自己設計的封面和插圖。當然,在紙張都是違禁品的集中營,他們只是小心地抄寫、粘貼出這獨份的手工雜誌。

那是一份像模像樣的「周刊」,封面還有「定價」,像「真的」雜誌一樣。完成之後,他們驕傲的在周五晚上,給孩子們朗讀雜誌內容,小心地翻閱,然後寶貝似的珍藏起來,一期又一期。

在《先鋒》雜誌上,還有「文化報告」。在一個「文化報告」中,小記者報導了一個猶太囚徒 ——奧地利盲人藝術家布瑟爾德 • 奧德納 Berthold Ordner。他來到孩子的宿舍,帶來幾件藝術品,那是他在集中營用撿來的廢鐵絲,精心製作的動物和人物造型。

小記者寫道:「一個在25年前失去視力的人,能夠頑強地記憶,記住動物和人的形體,還能如此精確的用鐵絲把他們塑造出來,真的很了不起」。報告還記述了他給孩子們作的精彩藝術講座。他的創造力以及頑強的生命力,都給孩子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孩子們堅持一周一周地「出版」他們的雜誌,留下了最寶貴的歷史記錄。從1942年12月18日,到1944年7月30日,《先鋒》雜誌總共「出版」近800頁。

雜誌留下了孩子們的詩文,留下了他們特殊童年的感情和記憶。

在特萊津惡劣的環境下,藝術家竭力堅持正常的創作和教學,學者堅持學術講座;

不僅為集中營的孩子們,也為生活在今天和以後世界的人們,展示了生活本身的不朽,想像力和創造力的不朽,以及維護寧靜心靈和智慧思索的必要。

美術教師弗利德,是特萊津集中營裡,藝術家兼兒童教育家的典型。她認為,藝術是釋放情感和表現內心的一種形式。

弗利德愛孩子,也曾經從藝術教育的角度切入心理學。因此,面對這些被囚禁的、失去父母的孩子,她是最恰當的教師,知道怎樣把他們從悲傷的死胡同裡引出來。

所有來到這裡的孩子,都有過自己非常的經歷。其必然的結果就是巨大的心理損傷。納粹所代表的邪惡,毀滅著文明的物質存在,更毀滅著每個猶太人的心靈。

在弗利德看來,保護純真、善良和美好的內心世界,保存創造欲和想像力,澆灌這樣的種子,讓它開花結果,是最重要的事情。

因此,她的兒童藝術教育,試圖引導孩子的心靈走出集中營。讓他們閉上眼睛,想像過去和平寧靜的生活,想像曾經看過的美麗風景,讓幻想飛翔。

她帶他們來到閣樓的窗口,讓他們體驗藍天、觀察遠山,畫下大自然的呼吸。讓藝術表現和豐富人的內心,從心理上疏導、釋放和打破對自由思維的囚禁。

讓孩子們即在如此可怕的地域,心靈也不至於走向枯竭。

弗利德堅持畫畫的同時,也在創造和思索,記錄和研究兒童藝術活動的意義和目的,還考慮根據教育實踐,寫一本《作為對兒童心理醫治的藝術》。

她在地下室為孩子們秘密開畫展,組織他們排演兒童劇。在最惡劣的現實之中,堅持讓自己的精神維持正常。同時也讓這些孩子,通過她指導的藝術活動,儘量做到身體被囚禁之時,精神依舊健康和自由。

在這裡,戰爭無法扼殺的教育在繼續。弗利德和孩子們在一起,沒有建造武器去與邪惡拼殺;而是選擇構築一個有著寧靜幻想的、健康心靈的,也是愉悅視覺的美的境界。

面對強勢,他們能夠說:那些幻想和呼喚美的能力,是邪惡永遠無法戰勝的。

這遠非想像的那樣,僅出於個人的愛心,這是一個又一個偉大的學者和藝術家們,一代代交接著的、精神和思想的傳遞。

和弗利德一樣,在特萊津有大批藝術家和學者,利用一切可能,持續文化活動,他們舉辦音樂會、學術講座、排練歌劇。

當他們在歌劇中唱出「我們為什麼不應該歡樂」,身為囚徒的觀眾熱淚奪眶而出,繼而響起久久不息的掌聲。

他們畫畫和寫詩,也教孩子們畫畫和寫詩。他們在宣告自己絕不放棄希望和快樂的權利,宣告他們的精神不會死亡。

在集中營孩子居住的地方,到處有藝術化的招貼表達,成人囚徒儘量給孩子的生活帶來些許樂趣和暖意。孩子雖然弱小,他們的心卻在美的教育下堅持善良。

難以置信,像納粹這樣手握重軍的強大政府,也會害怕藝術,害怕孩子們學習藝術和掌握知識。這種內在的虛弱和恐懼,使他們在特萊津不斷迫害猶太藝術家。

可是,猶太人在默默堅守的民族文化和精神,納粹卻沒有力量扼殺。

弗利德每堂藝術課後,都小心翼翼地把孩子們的畫作,珍藏在夾壁牆的間壁之中,還弄了一個鐵皮箱專門藏畫,裝滿之後把鐵皮箱埋進土裡。

弗利德在離開集中營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是和L410宿舍的管理員維利 • 格羅格 Willy groag 一起,小心地包好所有孩子的畫作,藏在閣樓一個安全之處。

她們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來。可依舊堅信終有一日,這些孩子們的畫會重見天日,向人們講述那個從歷史之初,就從未中止過的,善和惡的故事。

在最後的歲月裡,1號宿舍那些《先鋒》雜誌的小編輯、記者、作者和讀者們,都被陸續遣送去了奧斯維辛集中營。

戰爭結束之時,在特萊津這個1號房間的「孩子共和國」中,最終,只留下了一個孩子。可是他們出版的一期期《先鋒》雜誌,都被小心地保存下來了。

大批猶太藝術家、教育工作者,在死亡的威脅下,利用特萊津提供的特殊環境,在松和緊之間,覓得一點點空間,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孩子們純真的心靈。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些孩子仍然是幸運的。他們的父輩把千年的信仰傳承給了他們,那是一種精神的支撐。

那些手執屠刀的納粹暴徒,作惡而不知卑劣,外貌是兇殘的,靈魂是可卑而可憐的。

而這些集中營裡的孩子們,畫著花朵和蝴蝶的孩子們,他們的精神所站立的位置,遠遠高於那些納粹衝鋒隊員。

下面,是特萊津孩子們的部分畫作。

隔著時間的塵埃,願你依然感受到那些已經消逝的、美好的小小心靈隔著半個世紀時光,傳遞給我們的溫暖、希望、信念、愛和美好的夢。

《院子》

The Courtyard

巴維爾 • 松嫩申 Pavel Sonnenschein

小男孩巴維爾生於1931年4月9日。11歲生日的前一天,從捷克的布爾諾遣送到特萊津。1944年10月23日,被殺死在奧斯維辛集中營,年僅13歲。

巴維爾用墨水和水彩畫了這幅畫,不僅是特萊津現實場景的描繪,更畫出了那種封閉而壓抑的感覺。曾經有個特萊津的孩子,用詩「閉封之鎮」描繪了同樣的感覺。

每個人都目光閃閃

盯著唯一期待和同一個問題:什麼時候

這裡只有被擊落的鳥兒在報告戰爭消息

你會相信自己聽到的任何一點傳聞

屋子更擠了,氣味的身子挨著身子

有亮光的閣樓在尖叫著,經久不息

詩留下來了,作者卻沒有留下名字。他給我們描述了特萊津囚徒痛苦的生活和內心,我們卻不知道他自己的故事。

《瓶花》

Flower in Vase

基蒂 • 瑪爾蓋特 • 帕塞洛娃 Kitty Marke ta Passerova

小女孩基蒂生於1929年7月4日。14歲的時候,納粹把她從布拉格遣送到特萊津,是特萊津孩子中罕見的倖存者。

基蒂在特萊津,做了這幅剪紙、勾畫和上色結合的作品,畫面很美。她也是弗利德的學生,弗利德沒有能夠活到戰後,但她思想的碎片,卻依然在閃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

每樣東西都有獨立的體系

當無盡的貪慾抓住事情的本質

會逐漸把你逐漸逼瘋

但美永遠存在,它不是自然的模仿和肖像

而是在變化中的瞬間

世上沒有絕對的東西,也沒有固定的美

繪畫的寬度,是在現實的縫隙之中

找出存在空間

《特萊津的房子》

House

哈娜 • 科赫諾娃 Hana Kohnova

小女孩哈娜生於1931年7月7日,剛滿10歲就被送到特萊津。1944年5月18日,在奧斯維辛被納粹殺死,還沒到13歲。

這張畫是哈娜用水彩畫的。她畫著特萊津的房子,忘記了現實的醜陋。虛化了眼前的世界,把視野和心靈都推向遠方 —— 有家的遠方。

這張畫

讓我想起特萊津的男孩巴斯

Franta Bass 留下的詩:

《家》

我望著, 望著

進入那遙遠的世界

我望著東南方

望著,望著我的家鄉

《花園》

Garden

魯特 • 切赫娃 Ruth Cechova

小女孩魯特,1931年4月19日生於捷克的布爾諾。在距她11歲生日還有1個月的那天,被遣送到特萊津。

在特萊津猶太人博物館的兒童畫收藏中,魯特留下12張畫作。有粉彩、水彩,也有素描,都是在1944年4月至6月間畫的。

留給她作畫的時間是那麼短暫,1944年10月19日,12歲的小女孩魯特,被納粹殺死在奧斯維辛集中營。

可是在這幅畫中:魯特仍然沒有放棄童年美好的夢想。她畫的是傍晚的花園,紅花綠樹,兩個女孩躺在草地上,望著天空和落日餘暉,想著:長大後,我要…

畫這幅畫的時候,死亡的陰影已飄到她們的頭上,可是魯特用自己的畫告訴這個世界:我們依然有夢想。

就如另一個孩子的詩:

我想飛翔,可能去哪兒?

假如我掛在枝頭,

既然樹能開花,

為什麼我不能?

我不想就這樣凋謝。

《有著架子床的房間》

Room with Bunkbed

埃麗卡• 陶西戈娃 Erika Taussigova

埃麗卡是個小小的女孩,1934年10月28日生於布拉格,被遣送的時候,只有7歲。埃麗卡留下16張畫,其中有一張還寫著送給她的藝術老師弗利德。

留下的畫作中,最後一張註明的日期,是在1944年6月。僅4個月以後的10月16日,不到10歲的埃麗卡,被納粹殺死在奧斯維辛集中營。

這張畫裡,埃麗卡既記錄了自己的生活,也畫出一個小女孩的憧憬。居住環境是如此不堪而擁擠,她卻把架子床「推」的遠遠的,也把現實推的遠遠的,她在畫前面,留出了很大的空間。因為她想家,想媽媽...

《女孩向窗外望去》

Girl Looking out of the Window

妮娜 • 列德雷洛娃 Nina Ledererova

小女孩妮娜,1931年9月7日生在布拉格。11歲生日第2天被送到特萊津,總共留下10張畫,最後兩張畫於1944年5月9日。

6天後,妮娜被殺於奧斯維辛,年僅12歲。

這些孩子,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留下,他們連同自己的整個家族,都成了這場浩劫的死難者。他們的形象和故事,就這樣永遠的,從地球上消失了。

看著這張畫,總覺得畫裡女孩就是妮娜。也許,她家以前就插著這樣的花,記憶裡可以看到窗外的美景。還有那個划船的小夥子,那是妮娜的哥哥嗎?

妮娜,你有沒有一個哥哥?可是,我們再也無法從她那裡找到答案了。

另一個女孩森科娃 Alena Synkova,寫出了特萊津女孩站在窗前的更多思緒:

我要獨自離去,

去到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很遠,

誰也不知道在哪兒,

那裡沒有殺戮。

也許,我們更多的人,

一千倍的堅強,

就能達到這個目標,

在為時太晚之前。

《黑屋子裡的星光》

Starlight in Dark Room

索尼婭 • 斯波特佐娃 Sona Spitzova

這個非常靜謐的場景,卻讓人深深動容。小女孩畫出了一種心情,表達著包圍在四周的無盡黑暗,和內心巨大的惶惑。她既害怕黑暗,又渴望黑暗能隱藏自己。

那空無一人、孤零零的桌椅檯燈,傳達著無法掙脫的孤寂。但她並沒有被窒息,那微弱的星光,透過唯一的窗戶,在黑暗中透出一絲渺茫的希望。

看著這些留下的畫,會常暗暗驚嘆弗利德這樣的藝術家,在孩子教育中所起的作用。因為這裡有那麼多超越年齡的、有深度的表達,儘管筆觸幼稚,卻震動人心。

也許是非常時期的生活體驗,使得孩子們不可避免地過早成熟起來。

《帆船》

Saiboat

莉莉 • 博巴肖娃 Lilly Bobasova

小女孩莉莉,用水彩塗下這張效果無比動人的畫。讓人想起另一個特萊津孩子埃德娜 • 阿米特 Edna Amit,對藝術教師弗利德的回憶:「你要用光明來定義黑暗,用黑暗來定義光明」。

這張畫似乎在告訴我們,特萊津的孩子們,從集中營裡猶太民族最傑出的人那裡,究竟學到了什麼。

《日落》

Sunset

赫爾加 • 波拉科娃 Helga Pollakova

小女孩赫爾加生於1928年12月11日。14歲半的時候被遣送到特萊津。1944年12月19日,她再次被遣送出去,終於倖存下來。

她畫了多麼動人的日落。正如回憶起藝術教師弗利德時說:

並不是她傳授的繪畫技藝,使我們與眾不同,而是她傳達出的,內心對自由的感情,能點燃火光。」

《火》

Fire

庫爾特 • 科拉列克 Kurt Koralek

男孩庫爾特生於1932年。沒人知道他怎麼到特萊津的,只知道他來的時候還不滿10歲,因為1944年10歲的時候,他已經被殺死了。

庫爾特的這張畫真美,村莊樹木平靜安寧、美好迷人。可遠處,卻是滾動的烈焰和硝煙的威脅。如此的強烈對比:寧靜的美和被毀滅的威脅,是庫爾特心底不可磨滅的印象。

在庫爾特想家的時候,自然地畫下記憶中印象最深的一幕。不知他畫完之後看著畫面,再聯想到眼前的世界,會悟到些什麼?

在死亡的威脅下,孩子心裡永遠裝著曾經安寧美麗的家,那是他們勇氣的來源。

《風景》

Landscape

埃麗卡 • 斯特蘭斯卡 Erika Stranska

小女孩埃麗卡出生在1930年,不知道她來到特萊津的確切日期,只知道在1944年被殺害之時,她只有14歲。我願意相信,畫上是埃麗卡記憶中的家。雖然剪貼的時候用的是廢棄的表格紙,但色彩依舊明朗而美麗。

在埃麗卡的心中,家和童年也曾經是那麼明麗。她還沒有忘記自己心愛的小貓咪,在作畫的時候,一定也想念著它。

《風景》

Landscape

貝特日赫 • 霍夫曼 Bedrich Hoffmann

小男孩貝特日赫生於1932年,1944年被殺死之時,只有12歲。畫面上是他記憶中的家鄉。在冷冷的特萊津,孩子們卻畫著、剪貼創作著這樣溫暖的作品。

正如一個叫 Zdenek Ornest 的孩子寫道:

我羨慕你那一點點暖意,

朋友,當我帶著冷冷的數字編號,

爬出床,除了冷,

沒有別的感覺,

但我卻仍然被可愛的夢想環繞。

當我最終醒來,

帶著一顆沉重的心,我哭了。

想到現在必須放棄所有的希望,

我唯願自己能永遠睡著、睡著、只是睡著。

特萊津的孩子們,沒有機會像正常孩子那樣,接受學校繪畫訓練。可是,他們的藝術感覺、判斷力和表達,卻是那麼好,這些都出自平和的內心。

因為在教學的時候,教師力圖把孩子們從恐懼、焦慮、惶惑的心理狀態引開,讓他們拾起曾經失落的、最寶貴的東西。

《風景》

Landscape

Margit Gertmanova

小女孩瑪爾吉特生於1931年。1944年她被殺死的時候,只有13歲。

這是最尋常的捷克風景,也是瑪爾吉特記憶中的家鄉吧。那個美麗富饒的國家,和歐洲其它地方一樣,每個村莊、城鎮的中心,總是矗立著美麗的教堂。

在瑪爾吉特的畫中,人是渺小的,而天地山川卻是如此舒展而遼闊。可以感受到清晨溼潤的空氣,萬物在晨霧中萌發。

這就是孩子心中溫暖的港灣吧,不是抽象的,就是家和家鄉,花草樹木,蟲鳴鳥叫,就是自由自在地在大自然裡漫遊。

《特萊津》

Terezin

Margit Gerstmannova

小女孩瑪爾吉特出生在1931年。1944年被納粹殺死的時候,只有13歲。

這是瑪爾吉特畫裡的特萊津,這裡並不是她的家,她在這裡挨餓受凍,可是依然固執地在這裡創造著美。

也許,另一個孩子哈申布爾克的詩,就是為瑪爾吉特的畫寫的。

這裡唯有被死亡詛咒的圍牆,

這不是世界,而只是畫的屏障。

有一天,你可能跌入痛苦的深淵

。但記著,一定要把窗戶敞開,

要掙脫那通向深淵的軌道。

活下去,在黑暗中,仍然不忘創造。

《有房子的風景》

Landscape with House

貝特日赫 • 霍夫曼 Bedrich Hoffmann

小男孩貝特日赫,出生在1932年。1944年被殺死的時候,才剛剛12歲。

這是他的家嗎?搭著木平臺的簡樸小屋,旁邊種著樹。近處是平原,遠處是山脈。小屋很平常,卻是男孩日夜思念的地方。

《風景》

Landscape

倫卡 • 琳託娃 Lenka Lindtova

小女孩倫卡出生在1930年,1944年被殺死的時候,只有14歲。這是倫卡面前的真實世界,希望她在用繪畫表達出來後,心裡的感覺能夠好一點。

這張畫是那麼有力度,甚至可以說有厚度。她在畫面正中的位置,鄭重地放上了一棵象徵生命和希望的綠樹。

《風景》

Landscape

哈娜 • 圖爾諾夫斯卡 Hana Turnovska

小女孩哈娜出生在1932年。1944年她被殺害的時候,只有12歲。

一個如此弱小女孩,卻出了如此宏大的畫作,用最簡單的色彩,創造出豐富而遼闊的世界。她竟然就會懂得,這已經足夠了。

《有樹的風景》

Landscape with Trees

阿麗採 • 西蒂戈娃 Alice Sittigova

小女孩阿麗採出生在1930年,1944年被殺害的時候,只有14歲。

這是一張用廢棄的表格紙,剪貼塗色製作成的畫。虛實處理得很好,留白之處,仿佛一汪池水靜靜起著漪漣,枝條輕拂水面,仿佛有微風吹過。

遠處枝條上的一點紅,就如同叫做「紅衣主教」的小鳥,在清亮地啼鳴。遠山沉靜而安穩,近處的春景卻如此鮮活,素雅而和諧。阿麗採心裡,一定有一個春天。

《河邊的風景》

Landscape of the Riverside

埃迪塔 • 波拉科娃 Edita Pollakova

小女孩埃迪塔生於1932年,1944年被殺害的時候,只有12歲。在特萊津這樣完全封閉的世界裡,埃迪塔卻試圖擁抱整個世界。

這裡有天空和大地,有雲彩和小鳥;水流滾滾的河裡,走著大船和小船,天上飛著飛機,地下跑著火車,太陽在微笑,星星在舞蹈,院子裡長著樹,煙囪裡冒著煙。

那是一個被囚禁的孩子,在畫著她再也不能看到的世界,似乎在用生命告訴今天的人們,要珍惜和享受生命,享受自由的生活。

《我在公園裡》

In the Park

維耶拉•洛約娃 Vera Lowyova

小女孩維耶拉出生於1931年。1944年被殺害的時候,只有12歲。

這些孩子,大多在同一年,被殺死在毒氣室裡。

我很想講出他們更多的故事,放上他們每個人的照片,講述他們過去的生活細節、在特萊津的細微感受,以及匆匆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最後的呼喊和遺言。

可是,沒有了。

就像秋風掃過的落葉,一萬五千個孩子,走過特萊津,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塵埃裡。

幸而,還有這些詩和畫留下來。在那個晚上,年輕的女藝術家弗利德和她的朋友,抱著這些稚拙的兒童畫,心怦怦地跳著,爬上最高的閣樓,把它們藏起來;

還有那些十來歲的孩子們,在煤堆裡,把他們的文字掩埋起來。

戰爭結束以後,哈斯和死去的弗利塔收藏畫作的鐵皮箱,從土裡被重新掘出,他們的畫,都被保存下來了。那些被藏在板壁中、閣樓裡的畫,都被陸續找出來了。

近4500張弗利德的學生在特萊津創作的繪畫,現在被布拉格猶太人博物館收藏和展出,被稱為「人類文化皇冠上的鑽石」。

面對這些畫作,捷克總統哈維爾說:

「懷著一顆沉重的心,我不止一次面對這些特萊津孩子們的、關於他們經歷、渴望和夢想的證明。他們把我帶回那個時代,國家被佔領、世界在戰爭之中的歲月」。

希望今天生活幸福的孩子們,能夠理解這些過去發生的故事 —— 理解過去,這是一種很重要的能力:那就是歷史感。

這些特萊津孩子的生活無疑是不幸的。在他們作畫之前,自己和家庭,就已長期在納粹的蹂躪之下,之後遣送到特萊津,又經常處在饑寒交迫,甚至死亡的威脅下。

可是,他們在弗利德這樣的教師和藝術家的引導下,在善良信念的支撐下,依然試圖逐步理解眼前發生的事,善與惡之間的關係。

他們表達痛苦,卻儘可能不讓它淤積。在如此扭曲的世界裡,當他們的身體被侵犯的時候,依然在用生命的力量,把正常健康的精神,堅持到最後一分鐘。

這張畫,就是特萊津孩子們在堅持要恢復的生活。那不是外在的財富和功名利祿,而僅僅是最自然的寧靜和溫暖有愛。

天空上,太陽懶懶躺在雲朵上,大雁南飛;金色秋葉輕輕落下;穿花裙子的女孩撿起美麗的落葉,跑著回去,告訴媽媽公園裡的故事,再把葉子小心的夾在心愛的書本裡。

那不是焦躁的欲望,那只是平和的心情。能夠辛勤地勞作,自由地呼吸,自由地歌唱,自由地寫詩畫畫,自由地創造,知道在路的盡頭,有一個家在等著自己。

畫面傳達出的是愛的能力,能夠給爸爸媽媽和兄弟姐妹一份愛,能夠給別人帶來一點快樂,能夠體驗、欣賞和珍惜平凡的生活,能夠因生命的給予而感恩和欣喜。

不論長到什麼年齡,哪怕你已經年老,不能奔跑,依然能夠走在這張畫裡,為那枚秋葉而驚喜,忍不住地讚嘆,看啊,這樹葉,是多麼美麗。

這就是特萊津集中營囚禁中的孩子,留給我們每個人的遺產。

要用光明來定義黑暗,用黑暗來定義光明。

Reference:

林達 |《像自由一樣美麗》猶太人集中營遺存的兒童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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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閱讀】《像自由一樣美麗》——猶太人集中營遺存的兒童畫作
    這些被冒著生命保存下來的猶太兒童的圖畫,曾被久久冷落,沒有人懂得弗利德,也沒有人懂得這些兒童畫的價值。Willygroag說:「隨著時間的流淌,他們懂了。」1939年,一個叫做特萊津的捷克小鎮被德國納粹改為集中營,有9萬多名猶太人被關押在此,其中有一萬多名還未成年的孩子。他們被單獨關押起來,不能和父母和大人們在一起。
  • 猶太人集中營遺存的那些兒童畫作
  • 納粹德國集中營孩子留下的4500張畫:我用一生去學習像小孩子那樣畫畫
    在浩劫中,一萬多個孩子最終只留下了一百多人,但他們留下了4500張畫和一本叫《先鋒》的雜誌,這些記錄歷史,讓人感動的畫作,收藏在捷克的「捷克猶太人博物館」。上世紀90年代,雜誌得以出版,書名叫《我們也是一樣的平常孩子》。
  • 二戰德國集中營:2名猶太女孩被活埋,朱老總之女如何機智逃生?
    二戰期間,1941年6月22日凌晨3點,希特勒像一頭髮了瘋的公牛,聲嘶力竭地大吼著,向他的法西斯軍隊下達了向蘇聯進軍的命令。德國的飛機、大炮、坦克等納粹殺人武器傾巢出動,跨過蘇聯南部的國界,大舉入侵蘇聯。
  • 義大利封國,讓人想起被遺忘的童話:總有些藝術,美得讓人心痛
    只是我們好像再也沒有讀過童話。其中著名歌劇《布倫迪巴》的作者漢斯 克拉薩 Hans Krasa,是猶太音樂家。1942年8月10日,克拉薩被送進特萊津,成為一個囚徒,和所有的囚徒一樣,失去了自己的名字,編號為21855。
  • 和《美麗人生》一樣感人的電影,透過小孩的眼睛看戰爭
    文/Montagne在剛結束的第92屆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典禮上,眾多宏大敘事的影片中,一部兒童電影吸引了大家的視線。《喬喬的異想世界》由執導過《雷神3》的塔伊加·維迪提擔任導演,電影向我們展示了一個在二戰尾聲時期,一名年僅十歲的納粹狂熱分子喬喬如何與母親在家中藏的一名猶太女孩相處,逐漸與世界和解。
  • 納粹德國集中營裡1萬名孩子最後只剩下100人,卻留下了4500張畫,都是他們的希望
    一位叫弗利德的藝術家,放棄了可以出逃機會,決定和集中營的孩子們在一起,他們一起畫畫,自己辦雜誌。在浩劫中,一萬多個孩子最終只留下了一百多人,但他們留下了4500張畫和一本叫《先鋒》的雜誌,這些記錄歷史,讓人感動的畫作,收藏在捷克的「捷克猶太人博物館」。上世紀90年代,雜誌得以出版,書名叫《我們也是一樣的平常孩子》。
  • 消失的1945,地獄中的天堂,集中營的電影
    集中營,絕對是一個黑暗的地方,它會讓大多數人絕望,失去了自由、尊嚴以及生存下去的勇氣。但總有很少的那麼一些人,無論他置身於何處,就算是在地獄中,但有他在的地方,就仿佛是身處於天堂。自己收藏的套裝說起有關集中營的電影,辛德勒的名單導演史蒂文.史匹柏,大多數人都可以脫口而出,我先想起的是導演史蒂文.史匹柏,猶太裔的關係,一生都在致力於揭露這段黑暗的歷史。
  • 納粹德國集中營裡10000名孩子最後只剩下100人-玩藝家
    一位叫弗利德的藝術家,放棄了可以出逃機會,決定和集中營的孩子們在一起,他們一起畫畫,自己辦雜誌。在浩劫中,一萬多個孩子最終只留下了一百多人,但他們留下了4500張畫和一本叫《先鋒》的雜誌,這些記錄歷史,讓人感動的畫作,收藏在捷克的「捷克猶太人博物館」。上世紀90年代,雜誌得以出版,書名叫《我們也是一樣的平常孩子》。
  • 疫情時期重溫23年經典電影《美麗人生》:深陷泥濘也不忘仰望星空
    影片講述的是二戰期間猶太窮小子圭多追求美麗善良的教師多拉,一起幸福生活並生下兒子喬舒亞。平靜生活止步於圭多和兒子被納粹抓到集中營,多拉儼然跟隨。圭多在暗無天日的集中營把戰爭當成了遊戲,用歡笑代替了恐懼,讓純潔的孩子沒有因為可怕的環境而留下陰影。
  • 《更大的希望》:猶太兒童眼裡的死亡遊戲,只為尋找更大的希望
    《辛德勒的名單》和《鋼琴家》,讓我們從成人的角度看到了納粹黨對猶太人的屠殺;《美麗人生》裡,我們看到了納粹營裡猶太父親為兒子打造的美好世界;那麼從猶太兒童的角度看,這可怕的戰爭究竟意味著什麼?從《更大的希望》裡我們可以看到,猶太孩子眼裡不僅僅存在著恐懼與掙扎,還有對未來的希望。
  • 《奧斯維辛集中營的志願者》新書將在上海首發
    東方網通訊員劉薇4月6日消息:4月12日,「馬爾科瓦的撒瑪利亞人」展覽將在上海猶太難民博物館舉行。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決定開始執行「猶太人問題的最終解決」(納粹屠殺歐洲猶太人的計劃)。任何波蘭人以任何方式幫助猶太人將被處死。
  • 波蘭 從奧斯維辛集中營,到辛德勒的名單,被狠狠的震撼
    文&圖/二馬小姐世界上大概沒有哪個地方能像奧斯維辛一樣,離死亡這麼近。蘇聯軍隊解放這裡的時候,只有幾千人還活著。但我印象深刻的是,無論文字資料還是波蘭人在描述歷史事件時,都只是稱「納粹」而不是德國人。納粹和德國人應該是有所區別的,就像日本軍國主義和日本人也應該有所區分一樣。這才是起碼的理性。 所有人都應該來看看這裡。不知殘暴又如何懂得美好。不知人性黑暗的深淵,又如何明白善良的境界。不知戰爭兇殘又如何珍惜和平。
  • 《美麗人生》熱映:父親為我重塑的悲慘世界
    我們要像圭多,即便遭遇悲慘,心裡也要懷著童話世界,並且要想法設法地把生活過成童話。時隔23年,《美麗人生》像一陣春天忽然吹來。大概很多人聽到重映的消息就哭了,腦海裡伴隨著出現多年前看這部電影的畫面,或快樂、或痛苦。
  • 把所有的讚美都給《美麗人生》也不為過
    《美麗人生》是義大利經典影片,講述了一對猶太父子被送進納粹集中營,父親利用自己的想像力欺騙他們在遊戲中,以此保護兒子純真童心的故事。這是一部笑著講悲劇的電影,它讓觀眾認識了"義大利的卓別林"羅伯託·貝尼尼,讓觀眾看到了世界上最偉大的父愛,也讓觀眾見證了"謊言"的力量。
  • 二戰時期德國納粹的集中營!
    猶太人紀念碑被殺的猶太兒童牆一角薩克森豪森集中營於1936年8月建成,是納粹黨衛隊頭目希姆萊被希特勒任命為警察頭子後建立的第一個集中營。它的建造者是德國西部埃姆斯蘭地區集中營的囚犯。薩克森豪森集中營佔地400公頃,整個布局是個正三角形。囚犯居住的木製營房呈扇形分布其間。
  • 那些從納粹集中營活下來的孩子,後來怎麼樣了?
    出於人道主義關懷,英國收容了1000名納粹集中營的兒童倖存者。其中的300人被安置到英國溫德米爾。但忘掉何嘗容易······《溫德米爾兒童》豆瓣評分7·3,由真實人物和時間改編而成。它焦距一群集中營倖存兒童的心靈重建。雖然沒有慘烈、刺激、震撼視覺的戰爭場面。
  • 盤點二戰中最慘絕人寰的八大集中營
    奧斯威辛集中營  奧斯威辛集中營是納粹德國在二戰期間修建的最大的集中營,始建於1940年4月,是距波蘭首都華沙300多公裡的奧斯威辛市附近大小40多個集中營的總稱。德國納粹在這裡監禁過數百萬人,並屠殺了其中的110多萬人,受害者絕大部分是猶太人。1945年1月27日,蘇聯紅軍解放了奧斯威辛集中營,7000名倖存者獲得了新生。
  • 納粹死亡集中營中的生死絕戀:陰影中,仍有人性的燦爛光輝
    導語希特勒統治期間,建立了許多納粹集中營,用於關押反對納粹的人。數百萬猶太人死於集中營中,那是猶太民族歷史上最為黑暗的時期。即使在死亡的籠罩之下,愛情還是突破了凍土,開出了美麗的花朵。機敏善良的猶太姑娘故事的女主人公名叫瑪拉,生于波蘭的布熱斯科,頗有語言天賦的她精通德、法、英、俄、波蘭等多種語言。1942年7月22日,馬拉在從猶太人聚會回家的路上被德國人逮捕,後被押往集中營。
  • 關於德國納粹黨屠殺「猶太民族」的幾部電影
    第一部《美麗人生》《 美麗人生》是一部由羅伯託·貝尼尼執導,羅伯託·貝尼尼、尼可萊塔·布拉斯基、喬治·坎塔裡尼等人主演的劇情片。1997年12月20日,該片在義大利上映。該片講述了一對猶太父子被送進了納粹集中營,父親利用自己的想像力扯謊說他們正身處一個遊戲當中,最後父親讓兒子的童心沒有受到傷害,而自己卻慘死的故事。1999年該片在第71屆奧斯卡獎獲得了最佳外語片、最佳男主角、最佳配樂三項獎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