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總是異於其他學術藝術，當世的不一定吃香，過時的可能被追憶，這就是文學的特點之一。當然也有一些文學一發表就被萬眾擁躉，比如魯迅的《狂人日記》、《阿Q正傳》，錢鍾書的《圍城》、浩然的《豔陽天》等等，同樣也有像蘭陵笑笑生的《金瓶梅》、曹雪芹的《紅樓夢》在當時遭到了封禁，後世卻成了經典。
回到今天的主題，當代文學是一個被人普遍質疑的事物，儘管他們得到一部分認可，但另一種聲音也從一直是此起彼伏。莫言的《豐乳肥臀》，本來是懷念母親，立意很高的小說，然而卻因描寫「尺度」問題，剛出版就遭遇「監禁」的命運，從而走向和同時代鬼才作家賈平凹的「禁書」-《廢都》相似的命運。那麼莫言在小說中究竟寫了哪些大尺度的地方？以至於成了「禁書」。
《豐乳肥臀》中莫言大膽地將母親的不堪生育史一一展現，而且不吝筆墨，重點寫了母親的身材，所謂豐盈，前凸後翹等等。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體態，母親才善於生養。然而命運弄人，母親十六歲的年華卻嫁給了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鐵匠，他並不能掄起大錘，骨瘦如柴，多年和母親在一起也沒有生下孩子。
在舊社會，女人地位低，沒有生下孩子，那是一個巴掌拍不響，母親就成了丈夫和婆婆的出氣筒。後來他們一家要求母親去外面找人生，總之只要讓鐵匠一家有後人就行。母親自小就是孤兒，只好聽從夫家安排，於是母親便走上了找外人「取精」的屈辱之路。
然而母親一直生女兒，讓婆婆一家忍無可忍。苦逼的生活比以前更甚，後來日本兵入侵，婆婆一家被日本人殺害，此時的母親開始帶著孩子四處逃竄。在亂世裡又被各種人引誘分別生下幾胎，當然生的全是女兒，在一次逃荒的路上被四個敗兵輪J後照例也生下一胎，這次還是女兒。母親似乎不會生男孩。
等到二戰結束，日軍戰敗，母親也結束了東躲西藏的日子，這時她帶著七胎女兒回到高密，小說開篇提到的那個瑞典洋牧師馬洛亞為窮苦人提供粥飯和住所，母親被他的人道關懷感動，和在一起生下一胎，這次是龍鳳胎，感謝上帝，按母親的話說。有男有女。至此母親一共生下八胎兒女。
同樣擁有「《豐乳肥臀》」的八胎女兒
等到母親用她的「《豐乳肥臀》」把孩子們養大，孩子們也很爭氣，個個都嫁給了當地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二戰結束後，內戰拉響，母親的女兒們所嫁的男人之間成了你死我活的敵人，一家人圍繞母親展開了新的戰鬥。
可等母親反應過來，女婿之間的相互殘殺，讓各方勢力消耗殆盡，女兒們也繼承著母親優良的豐滿基因，被很多男人追求，可是現在她們隨著男人們的倒戈，也香消玉損。內戰的那些年裡，母親是聽著一個個噩耗過來的，她糊糊塗塗從一群兒女到孤獨一人，時間消磨了她求生的力氣，也毫不客氣地將她拉近暮年，想曾經的「豐乳肥臀」養育的子女們，一個個倔強如牛，變成了高密的大人物，幾年功夫又一個個早她而去。
95歲時在唯一的兒子-「我」上官金童的攙扶下走進了教堂，太陽照在高密人的頭上，眾人跟著念「阿門」。幾天後，孑然一身的母親壽終正寢，由我背到城郊的荒地，在鄉親們的幫助下入土為安，可是剛埋下就有關部門讓挪走，我只好把母親扒出，背著她一起沉入了旁邊的沼澤地。
這個「母親」就是魯璇兒，她的爹娘是清末抵抗殖民主義的英雄，因為膠東鐵路事件被清兵和德國兵殺害。從此在姑姑和姑父於大巴掌家長大，然而在嫁給鐵匠後，婆家人要她出來找人生子，這第一次找的就是她自己的親姑父。
充滿了無比的諷刺，令人哭笑不得，也讓人感懷
夾雜著大尺度的描寫，將母親的痛苦經歷一一道來，在亂世裡遭遇各種人的欺凌，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出賣一切，但也要保護女兒們，有時候甚至為了一口食物，母親不得不將自己豁出去，這種精神的傳遞，使得她的子女也做好了隨時現身的準備。在七女兒上官求弟出生後，老四上官想弟把自己賣給了妓院，只要妹妹能活下去，怎樣都行。
戰爭肆虐下，無生存底線，無人倫無道德的生存真相，不僅是母親有這樣的遭遇，在莫言筆下，他的父老鄉親們的母親也是一樣。作者寫下《豐乳肥臀》不只是完全獻給自己的母親，而是高密東北鄉所有的母親。這部小說中的母親也是鄉親們母親的合集，作者寄希望把小小的「高密東北鄉」寫成中國乃至世界的縮影一樣。
由於書中對母親遭遇種種的大尺度描寫，使它被「封禁」起來。其實這部書剛出版就遭到了來自各方的指責，甚至很多人看到書名《豐乳肥臀》後直接譴責這是不雅的描摹，連書名都這麼大膽低俗。在上級的指責中，莫言被迫從部隊轉業，而且通知出版社停刊。從此這部書走進了長達多年的「封禁」生涯，像賈平凹的「黃書」《廢都》一樣成了名副其實的「禁書」。
然而隨著新千年，中國人的思想解放和前衛認知，這部《豐乳肥臀》被重新解讀，2003年走出監禁生涯，得以重新和讀者見面，在2012年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時候，這部小說還成了他參選大獎的「功臣」篇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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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當代文學那些遊走於審核邊緣的大尺度作品，除了莫言，另一個自然要數賈平凹，當然陳忠實也在列。對於文學你有什麼更深的理解，不妨到下面這些文章中一探究竟，更多精彩請點擊，筆者會在最後一篇那裡等著你，我們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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