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條》口碑兩極化:諾蘭這一次是創造了視覺的奇觀還是失敗的魔術?

2020-12-16 新京報書評周刊

9月4日,克里斯多福·諾蘭重磅新片《信條》登陸中國院線首映。作為(後)疫情時代影院復工以來迎來的首部好萊塢超級大片,《信條》被寄予了救市厚望。上映三天以來,《信條》在中國內地累計票房為2.04億元,全球票房累計1.5億美元。票房之外,《信條》的口碑在IMDB、Metacritic、爛番茄、豆瓣等評分都低於諾蘭以往的作品。國內書影音網站豆瓣上的評分目前為21萬人打出的7.8分。

這一票房與口碑成績放到大多數導演身上,都可說表現不錯,但對於諾蘭來說,這一表現並不盡如人意。《信條》有著諾蘭一貫的「燒腦」設定,這當然也是不少影迷喜歡它的原因,但對於很多觀眾來說,「燒腦」只是淪為了宣發的噱頭。場面調度乏力、角色動機模糊、人物情感空洞......這些常被詬病的缺點在《信條》中更加凸顯,也由此使得不少影迷對該片大呼失望。

另一方面,自然也有捧場的觀眾。不少人認為,《信條》的驚豔之處在於創造了一次視覺奇觀,它的結構本身就是它的內容,它的形式本身就是它的意義。因此,所謂的故事與情感也就不再那麼必要。

這種口碑的分化,事關電影是什麼?以及電影可以是什麼?諾蘭感興趣的,或許從來都不是講故事,也不是人性或感情,他想借用電影探討的是時間、空間、宇宙這樣的命題。如果說在《盜夢空間》《星際穿越》中,諾蘭很好地利用了電影這一媒介服務於他的表達,《信條》卻令人懷疑他是不是應該寫一篇論文。電影當然不只是講故事的工具,但在本文作者看來,即使拋開故事,他也並未得到足夠嗨的觀影體驗,電影的弱點本身已經阻礙了觀眾去獲得感官享受。在這個意義上,電影中那句「不要去理解它,要去感受它」也變得難以成立。

撰文 | 伯樵

當1968年4月2日庫布裡克最新電影《2001太空漫遊》(2001: A Space Odyssey)上映時,評論界是崩潰的。那些飽讀詩書、閱片無數、筆耕不輟的影評人,似乎遭遇了一個安靜而詭譎的巨怪,這部作品太過獨特、太過「燒腦」,那些久經沙場的影評老將似乎也一時吃不準:如何理解它呢?

然而,一個飛完葉子的嬉皮少年走出二輪放映的影院,說道:《2001太空漫遊》不是讓人理解的電影,它是讓人體驗的電影。坐在家中緊張地等待市場反饋的庫布裡克聞聽此言,驚呼:這孩子看懂了我的電影。

五十多年後,諾蘭幾乎是借女科學家之口在《信條》(Tenet)中原樣複製了這句話:不要去理解它......要去感受它。

《信條》劇照。

1

我們時代的庫布裡克?

2017年,當美國當代最重要的電影學者大衛·波德維爾(David Bordwell)在博客中說「某種意義上,諾蘭已經成為了我們這個時代的庫布裡克」,輿論界的態度一片譁然。事實上,波德維爾這句話並沒有結束,他解釋了原因:很少有人再像諾蘭這樣拍攝同時兼備有範兒(prestige)和事件性(event)的電影。

2008年,造訪北京參加奧運開幕式的美國總統小布希一下飛機,便問時任外交部長楊潔篪:「你看了《黑暗騎士》(The Dark Knight)麼?」諾蘭的電影上映已然不僅僅是一次電影事件,它是文化事件,是政治事件,在2012年《黑暗騎士崛起》(The Dark Knight Rises)上映後甚至引發了影院槍擊案的暴力事件...... 自《黑暗騎士》之後,諾蘭每一次出手,都像是一次盛大的嘉年華,一場事先張揚的驚奇秀。

諾蘭拍攝《信條》工作照。

諾蘭猶如迷宮般的電影本身已然成為了一種獨特的敘事體:它接榫精密、運作工巧,相比於那些傳統套路的好萊塢大片,諾蘭不僅有令人拍案叫絕的奇觀展示,更有恢弘的故事設定、綿密的配樂、絲絲入扣的情節推進。諾蘭造就了一種獨特的視聽形態,他將故事、配樂、平行剪輯、視覺奇觀熔煉一爐,他的電影沒有給觀眾留下任何可供思考和喘息的呼吸空間,沒有任何好萊塢大片式的「冗餘」、拖沓。諾蘭的電影像一個齒輪嚴絲合縫咬合的手錶,但所有一切的鋪排陳設,都是為了終極「大戰」最終釋放而精心結構的鋪墊罷了。反過來說,諾蘭大部分電影都宛如《信條》一般,總是先有最終極致的高潮,然後諾蘭兄弟逆向去建構那些「前情提要」式的複雜劇情設定。那些複雜得恨不能給「設定」拍半部電影當作說明書的設計,其實只是高潮瞬間冗長卻必要的序曲前戲。

在《敦刻爾克》(Dunkirk)中,他以海陸空三條不同時間刻度進行故事線推進,無論是以循環往復的謝帕德音階錯位構成的配樂,還是螺旋纏繞的情節併線,或是敦刻爾克硝煙暗示的時空擬合,都是圍繞著最終三條故事線索合併而逆向設計出的宏大布局。而《信條》則把這種先有高潮構思,再逆向推演的編導手段直接改編成了一個科幻諜戰故事。

《敦刻爾克》劇照。

與優點同樣明顯的,是諾蘭的缺點。毫無疑問,他是敘事詭計上的巨人,也是場面調度上的矮子,他的動作戲永遠雜亂無章。諾蘭電影敘事的高概念有多高,那麼他故事的情感落點就有多低:比起犀利的庫布裡克、深邃的伯格曼、狡黠的希區柯克,諾蘭故事的情感落點與他們相差不可以道裡計。《星際穿越》(Interstellar)裡的父女情雖感人,用它來戰勝浩瀚的宇宙和幽深的黑洞只能勉強說得過去;而《盜夢空間》(Inception)的兩代情簡直就是麥高芬;《致命魔術》(The Prestige)則完全是一個建立在反轉、再反轉上的多輪智力博弈之上。

我們對於電影美學的至高讚譽多半給予那些哲學冥想深刻(伯格曼、塔可夫斯基)、影音視聽卓絕(馬利克、大衛·林奇)、敘事掌控超凡(希區柯克、庫布裡克)的大師,或是能夠深入探索內心世界(費裡尼、今敏)、氣韻營造登峰造極(侯孝賢、王家衛)、兼具社會批判(斯科塞斯)的巨匠。對諾蘭、大衛·芬奇這樣缺乏足夠的社會關懷,在美學上「不高級」「不藝術」「不晦澀」的迷宮電影卻非常排斥。

當然,諾蘭的價值還是毋庸置疑。他劍走偏鋒,在最為套路化和工業化的好萊塢流水線上,試圖打造出極具個體風格、無法用流水線套路生產、但卻「高度工業化」的電影產品。相比於那些或揮毫潑墨、筆走龍蛇,或工筆重彩、精雕細琢的藝術電影大師,諾蘭像一個用繁瑣難用的建模軟體作畫的數碼工程師——精確、工整、圓熟,但卻匱乏寫意的灑脫和洗鍊的自如。他高度精密化的電影企劃著實像極了一架龐大的機器,從拍攝伊始故作神秘、半遮半掩的隱而不發,到宣傳期眼花繚亂的病毒營銷,最後是電影上映後的謎題炒作。或許在這一點上,諾蘭像極了庫布裡克:每一次電影發行都是一次精心策劃的營銷事件,每一部影片都是挑戰技術上限的極限運動,每一個故事都是讓人眼花繚亂的高難度雜技……並且鮮有失手。

《盜夢空間》劇照。

2

「失敗」的《信條》

但《信條》卻失敗了。

作為萬眾期待的全球救市之作,《信條》的表現卻不盡如人意。豆瓣開分8.4分,之後一路滑落到7.8分,上映第二天單日票房就不及已上映兩周的《八佰》。IMDb評分7.9分,是除了早年《追隨》(Following)和《失眠症》(Insomnia)外的最低分(與《敦刻爾克》持平);爛番茄新鮮度74%(觀眾評分79%),更專業一些的Metacritic評分居然只有6.9分。

對其他的導演來說,這也許是一個說得過去的成績,但對於諾蘭這個在大眾向度的IMDb歷史評分Top250部電影榜單上曾雄霸八席的導演來說,《信條》無疑是一個不及格的作品。

《信條》劇照。

《信條》像是諾蘭短板的一次集中體現:比《盜夢空間》更為無聊和冗長的「設定說明書」,正逆時空中敘事的錯亂失序,在尾聲大戰中的「時間鉗形作戰」更像是「時間鉗形混亂」。諾蘭之前電影雖然號稱複雜,但卻毫不晦澀,觀眾無需過多參透設定細節、明了每條故事線,仍能大體欣賞。但《信條》卻不然,忙於計算負負得正的觀眾必須時刻逆向沙盤推演,而放棄了正負計算的觀眾又容易全程一臉茫然。

《信條》成為了一個莫比烏斯環或克萊因瓶式的敘事迷宮,它的故事結構並不難理解,難以理解的是為什麼要把這樣擰巴的故事拍出來。喜歡這部電影的人高呼:二刷、三刷,完全置身於這場銀幕解謎遊戲,誓要跟迷宮裡所有細節和彩蛋死磕到底,每當一個疑惑解決便欣喜若狂;而不喜歡的人則一邊揉著耳朵走出影院,小心地恢復著瞳孔的對焦,一邊登錄豆瓣查閱解析帖,似懂非懂後,莫名地切換到正時序的正常世界。

公元1858年,德國數學家莫比烏斯(Mobius)和約翰·李斯丁發現:把一根紙條扭轉180°後,兩頭再粘接起來做成的紙帶圈,具有魔術般的性質。普通紙帶具有兩個面(即雙側曲面),一個正面,一個反面,兩個面可以塗成不同的顏色;而這樣的紙帶只有一個面(即單側曲面)。這種紙帶被稱為「莫比烏斯帶」,它的曲面從兩個減少到只有一個。

《信條》的問題在於,它的核心不再關乎人,不再關乎人的情感、人的思考、人的自主性。影片那句臺詞「一切已經發生的,將一定會發生,並且一定發生了」(Everything that has happened will happen, and will always have happened),換成大白話就是:這一切早就是已經註定寫好的劇本,演員們只是按照這個劇本正著演半遍、倒著演半遍,合起來湊成一部電影。

《碟中諜》(Mission: Impossible)系列電影裡,每當阿湯哥要上演驚險盜竊潛入戲碼,編劇們都先用畫面解釋一遍理想中順利的偷竊過程,然後當阿湯哥實際行動時,卻會不停遭遇各種突如其來的危機,最後再靠著他的機智和體魄每每化險為夷。這是導演與觀眾間達成的一項默認的契約,就算彼此都知道結局是happy ending,就算是沒有深刻內涵、僅僅是從頭打到尾的「爽片」,編、導、演們也需要驚險地把整個過程一波三折華麗得展現出來。饒是如此,導演或演員也絕不能早早在電影裡告訴你:結尾一切皆好。

《信條》則打破了這個清規戒律,它早早就告訴你,這一切都已註定——而且不是滅霸以為自己是註定(I am destiny !)但其實鋼鐵俠才是註定(I am Iron Man !)的那種註定。《信條》的註定就是主角、配角們的自由意志完全是被預設好的那種註定(always have happened)。所有的人只是在正向、逆向各司其職地扮演他們的角色。唯一稍稍讓人感動一點的,是穿越到過去為主角保駕護航、最終慷慨赴死的尼爾(Neil)。除此以外,所有的人幾乎都在照(劇)本宣科。那種牽引著觀眾去緊張、去擔憂、去興奮、為成功而歡呼、為失敗而惋惜的心理動因徹底不存在了。

《信條》劇照,圖為尼爾。

電影確實是一場預先寫好劇本、然後再照本宣科的「表演」。觀眾們心知肚明,但卻謹守與導演的契約,假裝自己不知道結局,然後與主人公同喜同悲,「劇透死全家」正是針對違反這種戒律的洩密者最大的詛咒。而當故事的結局在觀眾走進影院前已然註定時(如歷史事件改編電影),則會更多強調人物情感、價值觀來支撐起懸念缺席所帶來的空虛。

而《信條》幾乎是同時打破了兩大契約:它既不停地告訴觀眾解決早已註定(除了happy ending還能有什麼結局呢?),同時故事在情感與價值層面幾乎為零。《信條》就連《盜夢空間》裡弱化至極的兩代情這樣的情感動機都不存在,所有人幾乎都成了領任務的機器:

1)學習技能2)領取任務甲、任務乙、任務丙3)正向操作4)逆向營救5)Game Over

在整個過程中,主角在堅守什麼價值?他的情感又劃出了如何的弧光?家庭?友誼?正義?統統沒有。主角像是RPG遊戲裡的玩家,領到一個又一個任務,然後努力打怪;搞砸的話,就重新讀檔補救。而他的任務是什麼?就是頂著主角光環從想要毀滅地球的反派手中逆時空拯救地球。

《信條》劇照。

反派毀滅世界、時空逆轉救援、主角無限光環,這組大片固定套餐可能是世界上唯一可媲美韓劇「絕症、兄妹、車禍掛」的三大俗了,而韓劇現在也不玩這一套了。這些俗套並不會因為人倒著走、車倒著開、世間萬物「越活越回去」而得以重煥生機。沒有價值觀支撐的套路、沒有默守與觀眾間契約的故事,使結局不再盪氣迴腸,讓犧牲也不再痛徹心扉,敘事張力和人物動機的基礎土崩瓦解。最終,《信條》成了一次長達150分鐘的繁難雜技。

它沒有懸念,也沒有感情。

3

沒有「人」的電影

當然,如果能體驗一場超「嗨」的觀影感受本身,也足以讓《信條》的褒揚者們完成五星自洽。

但如果一部電影僅僅剩下了「燒腦」,除此以外,已然詞窮到沒有更多談資的話,那麼《信條》又何以讓更多的觀眾走進影院?這場全民猜燈謎的智力活動,本質上只是片方病毒營銷策略的一部分,一旦「燒腦」這塊《信條》唯一的基石坍塌時,至少在中國市場,《信條》無疑將面臨票房斷崖式下跌的危險。

《信條》劇照。

這是事件電影的雙刃劍。一旦市場發現,「事件」並不存在,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告別這次事件遊戲。

與庫布裡克類似,諾蘭每部電影上映都是一次重要的文化事件。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會讓全球影迷翹首以盼,當世能做到這一點的恐怕除了諾蘭也就是卡梅隆(James Cameron)了。與卡梅隆主打革命性技術推陳出新不同,作為事件的諾蘭更多牢牢地與「燒腦」綁定,影片公映後各大社交平臺的大型或自發或宣發的解讀活動,讓人不禁有種高考結束後對答案的即視感。

其實諾蘭的電影並不燒腦,也從未燒腦過(或許《記憶碎片》除外)。作為好萊塢工業產品,諾蘭要做到的,本質上還是拍一部能讓觀眾看懂、而非難為觀眾的電影。所謂「燒腦」,不過是本土宣發方借勢而為的營銷手段罷了。君不見上映第一天,各種精美的時間線圖、故事解析就紛紛上線了?但「燒腦」確實構成了諾蘭電影的最大事件。可悲之處在於,這次的《信條》沒有了《盜夢空間》的精巧構造、《星際穿越》的浩瀚蒼茫、《敦刻爾克》的平民英雄主義,只徒然「燒腦」而已。

《星際穿越》劇照。

諾蘭的電影,需要觀眾的深度參與。只有參與其間,才能領略到其天馬行空但卻精巧綿密的構思旨趣。但電影的悖論在於,電影畢竟不是遊戲,觀眾並沒有什麼自由意志來決定角色何去何從。以往觀眾還能捋順著情感、人物和懸念一路坐著諾蘭的過山車,目不暇接地抵達終點;而這次,電影並非遊戲的悖論讓觀眾無比被動地生生參與進了這場競逐,並且他們連依靠情感、人物的暗示選項都沒有了,只能仰仗電影結束後的「場外求助」。

諾蘭的劇本裡構造了異想天開的科幻設定、選定了國際化的城市背景、編寫了說明書般的對白,甚至連營銷方案也附在了後面,卻唯獨忘了打磨人物、構建張力。

哪怕在燒腦電影的世界裡,也永遠有一樣比科學設定更複雜的東西,那就是人。

本文為獨家原創內容。撰文:伯樵;編輯:走走;校對:劉軍。題圖為電影《信條》劇照。未經新京報書面授權不得轉載,歡迎轉發至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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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信條》算什麼「燒腦」片?諾蘭的套路沒有那麼深!
    01話是這麼說,我們還是得從《信條》聊起。這部電影,最驚豔條姐的,其實是幕後花絮。很多演員都表示,跟諾蘭合作是一件超級好玩的事。因為他電影裡的所有奇觀,都是能實拍就實拍,無論是《盜夢空間》裡的翻轉迴廊,還是那輛真的能開的蝙蝠車,都讓演員樂此不疲。上班就像上遊樂園玩一樣,當然開心咯。
  • 《信條》全球票房突破16億,回本無望是否影響諾蘭業界口碑?
    而且《信條》目前在豆瓣的評分也已經降至7.8分,在諾蘭眾多作品中位列倒數第一。估計很多人會好奇,信心滿滿的諾蘭這一次為什麼失手了?原因並不是單方面的,得從市場、個人以及作品3個方面去看。市場因素大家估計心裡都有數,雖然國內已經放開,但是大洋彼岸仍舊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超百萬的感染者導致許多大城市的影院遲遲不能開門。
  • 諾蘭公然挑戰「故事」原理,難怪《信條》被罵是爛片
    然而2020年的一部《信條》,卻令他遭遇到入行以來的最大非議。有相當一部分人認為,《信條》是失敗的作品。甚至是一部爛片。而諾蘭此番的重點好像真的不在「故事」,而是在於呈現出藏在他腦海裡多年的,「子彈回到手槍」的視覺奇觀。與一般好萊塢大片不同的是,他不屑於電腦高科技,他想展現的是真實拍攝的震撼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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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文提到,諾蘭7 歲起就喜歡用父親的攝影機拍東西,不過那時畫面還是黑白的;直到諾蘭上中學體檢時,才發現自己是紅綠色盲,但這仍阻擋不了他對電影的喜愛和執著。他曾說:「電腦圖像有兩個作用,一是天衣無縫地在視覺上騙過觀眾,也就是我正試圖去做的,另一個就是純粹地砸錢製造奇觀,對這我是沒什麼興趣的。」諾蘭的電影風格突出,以「燒腦」著稱,也以「燒錢」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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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導演電影票房高達330億 諾蘭能憑《信條》再收多少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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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諾蘭導演作品《信條》,你看懂了嗎?
    電影院看了一遍,B站看了一遍,各種解析看了個遍,明白了一個道理:果然《信條》不是那種多看幾遍就能懂的電影。相信還有很多和我一樣的朋友。看了很多遍,還是看不懂《信條》,但是仍舊覺得一定不是導演的問題,一定是我太笨太膚淺。畢竟導演是諾蘭。諾蘭是誰?《盜夢空間》《記憶碎片》《星際穿越》《致命魔術》《黑暗騎士》的導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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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看諾蘭的《信條》之前,不知不覺就做足了儀式感。 昨天特意重溫了《盜夢空間》,早晨去電影院的路上,腦子裡還在回放《蝙蝠俠》、《星際穿越》、《致命魔術》的經典場景。去看諾蘭的電影,竟有點「朝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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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把《記憶碎片》的架構升級重造,伴隨著如《盜夢空間》般的視覺奇觀,也有《敦刻爾克》震耳發聵的聲效轟鳴,當然,也少不了如《星際穿越》裡親情的羈絆與糾葛。諾蘭還是那個諾蘭,不願意重複自我,依舊願意挑戰規則,且永遠尊重觀眾。2、如果說有個諾蘭三部曲,那麼《信條》更像是上盡重樓後的返璞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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