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字象形,相當於繪畫,英語表音,相當於音樂,繪畫太具象,而音樂太抽象。東西文明的發展由此產生了重大的分野。
漢字從形、音、意三過程作用於人的大腦,相當於語言的1.0時代,英語省略了形這一個過程,通過音、意直接入腦,相當於語言的2.0時代。
英語和其它拼音文字,其字母是沒有意義的,就是標音符號,字義間的連接全靠邏輯,縝密嚴謹的思維正是由此產生。
象形文字拼音化或者音標化,是語言發展的一個規律和趨勢,漢字奇怪地停滯在這一歷史上階段,一方面是因為使用人群的超大的文明規模,另外一方面就是因為東亞在地貌上的相對封閉性。
雖然歷史上上漢語的拼音化失敗了,但是,我們不能否認這一過程其實一直在進行。當代,漢語人群使用了另外一種語言拼音化的方式,全體國民學習英語!
可以想像有那麼一天,當這個國家的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群、社會精英都能普遍地使用英語交流時,英語的重要性還會加強,而漢語會淪為這個國家的第二語言或者底層人群的語言。這個過程可能有些漫長,但趨勢不變。
在「五四」時代,民國的先賢們有過一次大規模地提議漢字拼音化,惜乎功敗垂成!如果那時開始漢字的拼音化,那麼漢語的演化路徑相當於日本的方法,現在的全民學英語,其實走的是印度的路徑。
漢字朝向標音文字的演化之所以停滯下來,是因為文字從一種記錄語言的工具變成了一種意識形態的工具,這種意識形態就叫民族+主義。
越南、韓國放棄漢字,都是為了建立一種民族的主體性,以色列復活已經停用了一千多年的希伯萊語,也是同樣的原因。
從文化上界定一個民族,一般通過兩樣東西,那就是語言和宗教。在沒有宗教傳統的東亞,漢字就成了文明的基本象徵。 對文字的崇拜也淵遠流長。我族的祖先崇拜和歷史崇拜,其實質都是文字崇拜的延伸!「欲亡其國,先亡其史!」這一句話如果把「歷史」換成「漢字」或者「母語」,在邏輯上也是完全同構的。
從秦朝開始,漢字基本上在字型上穩定下來了,穩定下來的漢字一方面成了歷史記憶的可靠載體,另外一方面也成了思想的牢籠,從那時起,漢語人群的知識分子,其思考的深度就沒有穿透儒學的邊界。
越南、韓國放棄漢字,都是為了建立一種民族的主體性,以色列復活已經停用了一千多年的希伯萊語,也是同樣的原因。
象形文字的弊端從那時已經顯現,因為抽象性的思維是圖畫無法表達的,用這樣語言作為思維的工具,一定缺乏抽象思辨的基因。而一個民族的思維質量,最終是由他所使用的語言來決定的。所以站在人類智力巔峰上的巨人,無論牛頓還是愛因斯坦,都是用拼音文字的。
那些原始森林裡的土著民、或者一切小語種的民族,不能在人類的思想和精神上留下多少印跡,並不是他們作為人的每一個個體在智力上有什麼缺陷,他們欠缺的就是一種更先進的思維工具!
漢語除了有龐大的使用人群之外,如果我們從思維工具的角度,就可以發現,在需要人的智力極限調動的領域,在哲學科學和宗教方面,它仍然是一個小語種。
這裡可以順便回答一下「錢學森之問」,「為什麼我們培養不出傑出的人物?」其實很簡單,只要你放下對方塊字的崇拜,就能明白,一切落後的民族,本質上都是知識和生產知識的工具的落後,說到底就是語言的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