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太平天國後期的主要將領英王陳玉成,因為歷史資料的缺失,一直定不下來是何處人,現專家大體是持兩種說法,一種說法是廣西桂平人,一種說法是廣西藤縣大黎鎮西岸村人.但都沒有確切的物證來證實的.眾所周知,由於太平天國存在時間比較短,加上戰爭的破壞,所以並沒有留下多少真實的史料。
而對於英王陳玉成籍地和年齡的斷定,一是從李秀成的供述的一句『』至陳玉成,在家與其至好,上下屋之不遠,舊日深交,來在天朝,更宜深友」.因為李秀成被廣西的大部分專家斷定為廣西藤縣大黎鎮新旺村人(此只是部分專家之詞),所以斷定陳玉成為廣西藤縣大黎鎮西岸村的陳丕成,而年齡上的斷定則出自於陳玉成供詞中的一句,『』十四歲從天王洪秀全『』,斷定為14歲參加太平軍金田起義.這是大部分專家和學者認可的一種說法,當然其中也有不少專家是持否定態度的,所以這種說法還是有很大的不確定性的。
而對於英王陳玉成的認知我可能要比大部分同齡人要早,我是從孩童時代就開始了.那時年幼,常聽祖輩們談論陳玉成的事跡,時光飛逝當年講傳聞的祖輩大都已做古,而今我也到了年近四十的年紀,現在孩童時的那種記憶還時時的湧現出來,讓我覺得有必要把當年聽到的寫出來,也許到了我們的下一代就再也無人知曉此事了.
先讓我來介紹一下我的家鄉吧-湖南省永州市寧遠縣柏家坪鎮謝家村,現有人口近兩千人,一脈同宗,全為謝姓。古稱寧遠北路白鰱塘謝家,光緒元年的寧遠縣誌記載為寧遠北路謝慶成村。這裡位於叢山之中,是盆地的地形,緊鄰舂陵古城這座西漢時期就曾建有的城池,這裡有著深厚的文化底縕,更有著彪悍的民風。這裡的人們都有一種不服輸,不怕死的個性。好鬥的風氣很盛,村與村之間常常為爭水爭地發生大規模的械鬥。而且這裡是與廣西交界的一個市,村後有一條鹽鐵古道,舊時稱永州大道,南下通廣東連州,向西過道州通廣西,北連永州,東通江西,古時交通也算便利。這裡依山伴水前面是良田千畝,水利設施也不錯,可旱澇保收,一口古井,水質甘甜,村子後面還有一塊場地是跑馬場,當年專讓族人來練馬術用的。元朝後期先祖因避戰亂從江西鵝井塘遷入此地-桂溪藍腹裡,至今已七百餘年.一直以來以農為生,辛勤勞作,繁衍生息,平靜安寧。
直到道光十三年八月初十族中出生了一個男孩,按家譜排行取名謝復署,在家中排名老二,(我的天祖父復授公排老三)謝復署生下來時雙眼以下都皆有個黑點,遠看如有四目,其父泰蘭公心雖不喜,見是一個男孩,稍感寬慰.稍長復署公到了孩童時代,由於為人爭強好勝,脾氣倔強,不畏強者,好與人打鬥,打不過時就用嘴咬,加上其天生面像又整天和村裡一群小夥伴四處搗蛋,所以村裡人全叫他四眼狗,這也沒什麼,我們這裡的人們小時都有渾名,全這樣,包括我小時候也有渾名,大名反到沒多少人知曉。
日子就這樣過著.直到有一天村裡來了一個算命先生,見復署公面像奇特,就對其祖父開欽公說,此兒面有異像,眼下有大痣(志),日後當是統百萬大軍之將,當用心培養,教其善道,少殺戮,造福百姓.開欽公聽後甚喜,雖然明知道這種算命先生說的本是騙人之語,但還是留心此言.從此對復署公愛護倍增.加上那幾年家境尚好,就幫這一大群孫輩請了個先生來教,復署公雖然天生頑劣好動,但其記憶力甚好,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這樣跟著先生學了三五年,由於其祖父年邁,加上父親,叔父有病在身,家境日漸衰落,而先生見復署公眾兄弟學業日漸精進也就自辭了,恰在此時其叔公開鴻公因經商失利正好回家做教書先生,所以這幫孫輩就跟著叔公學,開鴻公雖已年邁,但管教督學非常嚴謹,盡心盡責。因而復署公眾兄弟從小就有著好的教育。
生活就這樣平靜的過著,有一天村裡和鄰村發生了械鬥,精壯青年全出隊同鄰村人正面相持,結果失利而歸,但沒想到復署公帶著一幫小夥伴避開兩村精壯械鬥的場地,偷偷從側後把鄰村的牛給牽了幾頭回來.這樣算是打個平手。此事開始展現出了復署公的軍事技能,從此村裡人都對他刮目相看.那復署公的軍事技能從哪裡來的呢,天生的?肯定是不可能的.這是因為我們村所處之地也算是偏闢之所,因而天地會在村裡有組織,當年村裡的小頭目是開炫公,他是復署公的堂叔公,復署公從小就聽他講故事,並跟他學武術,學一些軍事常識和技能,並在他這裡讀了不少兵書.可以這麼講復署公後來投身革命都是受開炫公的影響的.像如何殺回馬槍這種戰鬥的故事,傳聞那就是當年開炫公最愛講的。這就是復署公年少時在老家時的大致經歷。
祖上傳聞復署公13歲時和叔父泰芝公隨大軍外出,這個傳聞開始時我是心存懷疑的,因為我一直誤以為這個大軍是指太平軍,而太平軍起事之初並沒有從我們村路過.直到前段時間找到了光緒元年編的寧遠縣誌,縣誌上有明確記載道光二十六年七月二十六日,(此時復署公正好13歲)天地會在柏家坪起義,數眾有幾千人,而柏家坪就是我們村後的小鎮,原來這個大軍是指天地會的義軍.在天地會的大軍從柏家坪南下時,復署公和叔父及一部分族人就參加了,後來大軍攻寧遠縣城.由於有人事先告密,縣城有備,攻城失利,後大軍沿古道退入兩廣地帶,復署公從此音信全無.傳聞和縣誌記載竟然一模一樣,讓我堅信這個傳聞是真實的.那為何復署公會參加天地會起義呢,因為那時他正好是處於青春叛逆期,加上從小受天地會影響,老是想出去幹一番大事業,及因祖父年邁,父親病重,而那幾年又連年乾旱,青黃不接,生活都很困難了。
隨大軍退入廣西後,復署公怕此事累及家人就改名換姓了,大名陳玉成,取陳為姓是因我謝氏一脈是陳留郡謝氏,陳留郡和謝氏本為一體,當時的人們自報家門時都會講是陳留郡謝氏,而村後永州大道上的涼亭名叫玉樹亭,當年玉樹亭是家鄉的標誌.所以取了這個玉字,成,是因為我村當年叫謝慶成,所以又取了個成字.從此改名陳玉成,取意為陳留郡謝氏玉樹亭旁謝慶成人。
他是想向族人和家人傳遞了一種信息,因為族人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會倍感親切,會想起家鄉,這樣好尋找那些一同參加義軍而在潰退中失散的族人們(當年的形勢迫使他們不能再用真名了),同時也表達了自已嚮往革命成功的願望,和革命不成功就玉碎的氣概。也有著那有家不能回的無奈,和對家鄉對親人無限的思念,飽含著一股濃濃的鄉愁。
復署公隨大軍退入廣西時才13歲,後來在1847年十四歲時參加了洪秀全的拜上帝教,從此追隨洪秀全的思想和理念。所以才有陳玉成供述中的『』14歲從天王洪秀全『』的說法。因為從道光二十六年退入廣西到鹹豐二年隨太平軍出廣西,他有近七年的時間呆在廣西,所以他基本溶入了廣西的生活,包括同李秀成相識應該都是在這個時期(具體是在天地會中認識,還是在廣西認識,這仍待考證),所以他會講客家話,官話也講得好,這段陳玉成的官話比其他太平天國的官員的官話要好是有記錄的.『』英王謙遜的舉止和才智給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他似乎很受他部下的愛戴。他的文化素養也許是有限的,雖然就發言而言,他的官話要好於迄今我聽其他太平軍首領所講的官話。他看上去僅有20歲,但這比他實際的年齡可能要小五六歲『』 .這是在三攻武漢時,在黃州見的那個英國參贊巴夏禮的記載。由於13歲時就隨軍外出了,而這段時間正好是長身體的關鍵時候,但復署公卻冷曖不保,飢餐露宿,飽經風霜.這就造成了他的身體發育嚴重不良,所以到了道光三十年已17歲了,仍是13-14歲的個子.由於有當年參加天地會義軍失利後心有餘悸的心理,而叔侄倆當時對參加太平軍的前景是持不樂觀的態度的,所以其叔父將錯就錯講他才十四五歲,這樣讓他在童子軍中當了個路牌,畢竟這樣會安全些,又能吃上飽飯。在退入廣西的那幾年叔侄倆是歷經磨難,好在有天地會這個組織能做些安排,雖然有家不能回,但還是生存了下來,其間其叔父由於無田無地只好以趕車為生,這樣就同一樣以趕車為生的陳承瑢結拜做了兄弟,所以復署公也就稱陳承瑢為叔父.由於有在天地會義軍中的軍事經驗,而從小又跟堂叔公學武學兵法,跟老師和叔公學了些文化,及有天地會這個組織做靠山,有陳承瑢這個叔父做後臺,所以之後復署公能在太平軍中快速升遷,成為一名優秀的大將,是和這些基本條件是分不開的.這些都不是天生就會的,而是後天的積累,萬事萬物總會有他的自然規律的.這些條件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廣西的陳丕成所不可能有擁的.而這些是我復署公退入廣西後的大體的經歷。
鹹豐二年,太平軍攻下道州,在道州進行了著名的道州整軍休整了近三個月,招兵買馬實力大增,而道州離我村並不遠,走路也就一天的路程.在此期間已改名陳玉成的復署公曾回村探家一次,為了家族安全他是趁夜色入村,回家探望了離別近七年的母親(他的父親泰蘭公在道光二十八年就過逝了,享年48歲),在給父親上香後,母子兄弟相聚,家人做了美味的血鴨招待覆署公和同來的夥伴,同村的族人聽聞這個消息都圍了過來,很多的族人來打探當年和他一同出去的兄弟的信息,復署公把他們召集了起來在祠堂後的大古樹下,掛上道布,點上火把,燃起火堆向兄弟族人講述他在外的經歷和當前形勢及他學到的革命理論,宣揚拜上帝教.隨後帶了志同道合的幾個兄弟族人連夜趕回了大營.後來這兩個月裡又陸續去了幾批,一起大約有三十多人,這裡面有叔,有鄰村的姑丈,有復開,復陽,復裕,等兄弟及眾多的族人,從此這批英雄就再未能回家團聚了,而這批壯士同歷史上記載的英王陳玉成身邊的將士如陳得才,陳玉龍,陳仕容,陳聚成,陳安成,陳時永,大致上是一致的,簡直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全都能對得上號,當然由於年代有些久遠,具體誰是哪位還不能十分的確定,但這批人的人際關係同我們村出去的壯士的人際關係基本上是一致的.而這批英雄出去以後為了家族安全大都進行了改名換姓,以改為陳姓為主。
此後倒也相安無事,一直到鹹豐四年.這時陳玉成已小有名氣了,清政府聽到了一些風聲,但一直沒有確切證據,故而隱而不發.一直到鹹豐四年底,兩廣過來的天地會義軍(也就是後來打到江西被石達開收編的花旗軍)打到了柏家坪,並在我村後山駐軍5日,而道光二十六年退入兩廣的天地會義軍中失散一些族人也隨大軍回家團聚了,由於這種關係我村熱情的提供了一些糧食和物資,同時又有一部分精壯族人參加了義軍,由於義軍流動作戰,一些族人不願離開故土就溜了回來。後來清政府藉口此事在鹹豐四年的大年三十晚上對我村進行了血腥的圍剿,十八家被殺絕,30多名精壯族人被害,這裡面就包括前面提過的教復署公武藝和兵法的堂叔公開炫公,開炫公能文能武是天地會小頭目,在鹹豐五年正月十一日和侄兒泰儒公等一同被清政府殺害,時年他已六十有餘了。傳聞當年大年三十晚,開炫公是成功逃脫了的,後迫於眾鄉親族人救子救夫心切的哀求,主動去官府領罪的,想以他一人之死來換取眾多後輩的生路,頗有石達開那種舍已命來保全三軍的英雄氣概。
而由於當年的縣團總和我六世祖有姻親關係,他私下進行了一番打點,特意在我天祖父(六世祖)家大門口外留了一條生路,只是生了一堆火,並沒有派兵把守,而在村子的四周卻布滿了重兵。此舉讓我六世祖復授公及兄弟子侄等一大家子人得已安全逃脫.此事之後六世祖堂兄複選公一家覺得老家也不安全了,全家外逃,投奔復署公和其弟復開公,歷盡磨難,終於找到了復署公眾兄弟,向這幫在外的兄弟傳遞了家中的信息,從此之後,在外的兄弟大多改名換姓,隱姓埋名,小心謹慎,不再對任何人提起自已的家鄉。一律自稱廣西人。
像胞叔陳時永,取意就是時時刻刻不忘自已是永州府人,姑丈鄒保寧,取意能保衛大寧遠,保家鄉的安寧。但也有一些是沒有改的,像鹹豐六年守瓜州太平軍大將謝錦章,陳玉成中軍衛隊長謝隆盛,特別是謝錦章本就是復署公眾兄弟中的一人,因為我族家譜記載,復字輩的女兒全是取章字為尾.因為女兒沒有輩份名記的就是她們的實名,而男兒家譜記載的都是輩份名,所以男兒們的實名也有可能是以章字為尾的,因而謝錦章極可能就是復署公帶出去的兄弟之一.而當年謝錦章部被從瓜州調入鎮江,同吳如孝一同守鎮江,吳如孝是正,謝錦章為副,當時鎮江已斷糧多日,靠喝水渡日,所以幾路援軍中數陳玉成部打得最猛,最急,特別是陳玉成還單舟入鎮江,這些都是有歷史記錄的,陳玉成為何單舟入鎮江,他當年已是丞相職位了,是統兵一方的大將,完全沒必要如此冒險.再說萬一進去了調不動軍隊怎麼辦?所以可以斷定他是非常清楚這裡面的情況的,因為這裡面有他的兄弟和帶出來的族人,是救兄弟和族人的心切讓他拼死過江.這些都不是巧合,世上沒有這麼多巧合的事。
太平天國內訌之後,復署公逐漸成長為太平天國第一號戰將,大權在握,這時他派了四名心腹親兵到家鄉來,親兵帶回一封親筆信和一方小的復署公的瓷像做信物,回時來復署公還特意交待,注意家裡的安全。所以他們在白天打聽我天祖父復授公家的位置後,先躲在後山裡,等到半夜才入村的。家裡看了這信才知,原來他是想回來接他的母親去安慶的,但他並不知道他的母親已在鹹豐六年時過逝了(享年56歲).後來派來的親兵就提出請我的天祖父(六世祖)復授公眾兄弟能派一人跟他們去一趟安慶他們好交差,我天祖父(六世祖)當時不敢去.後來同家族中的長輩兄弟相議,家中決定派我天祖父復授公和堂弟復轉公二人同去(因長兄復甦公已兒女眾多家事繁忙,而且體弱多病).後來二人到了安慶附近見到十裡連營,戰旗飄飄,嚇得腿發軟,直到見到了次兄復署公才回過神來.兄弟相聚,復署公詳細的詢問了家裡的情況,他本想留下二位弟弟一同奮鬥的,後來考慮到家族中的情況,如果把二人留下,家中一大家子就散了,而自已當年已帶走了眾多兄弟,實在愧對家人,無奈只好送二人回來。同時特意交待了諸事勿提,避免萬一他們失敗後衝擊到家族安危,走時又給了些金銀財物,接濟家中,所以我天祖父復授公從安慶回來後,家業漸盛,富甲一方,興旺了起來.又按照復暑公的交待,用帶回來的錢財捐了個職位,中年入仕做起了小官.從此之後家族中人對此事隻字不提,避之不及.這一系列的措施,終於使家族平安渡過了陳玉成被害後的那段危急時刻。
這樣平平安安的過了十來年,到了光緒初年時,復署公的堂哥複選公的妻兒回來了,他們是以扶靈回鄉的方式回來的,扶的是復署公堂弟復陽公的妻子之靈回來的,(復陽公之妻一直把複選公之子,待為親生。其死後遺言盼能葬入家族墓中,加上扶靈回鄉名正言順比較安全)。而出外的男兒大都戰死在沙場,棄屍荒野,家人都無從知曉。由於復署公在從安慶撤向廬州時已做了安排,他早早就把這些家屬分散安排在了廬州的外圍,所以她們中有一些就生存了下來,複選公因為出去的稍稍晚一些當時名氣不大逃過一劫,而且妻子是在家娶的,是鹹豐四年後才舉家逃過去的.在英王兵敗後,複選公和長子又參加了捻軍的運動,直到戰死沙場。到光緒初年,太平天國已滅亡了十多年了,複選公的妻兒覺得風聲已過,再加上在外地過得不如意,所以就以扶靈回鄉的方式回來了.(此事我家譜中有記載,但由於事件太大,所以只是提了一句兄弟祈居).他們一回來一下子搞得人心湟湟了,我天祖父(六世祖)四處奔走,活動打點,他的堂弟復轉公嚇得舉家躲到了鄰縣道州居住了,其後代直到解放後才搬回家來.經我復授公一番努力此事才平息下來.而複選公回來的四個兒子因這個原因皆未能娶妻,一個女兒也是遠嫁他鄉.但他們的回來,帶回來了英王陳玉成的一系列的傳聞,從此英王的故事開始在村裡一代一代的傳了下來。
到了民國時期,我的太祖父一輩兄弟為了證實這件事,當年家中雖存有瓷像,有長輩遺言:復署公改名陳玉成,最後官職-欽命文衡正總裁天朝九門御林忠勇羽林軍英王祿千歲.但還是怕搞錯,亂認了的祖宗,有一次當年有名的古琴大師楊宗稷(高祖父的妻兄)從北京回來探家,同行的還有一位有名的筆跡鑑定專家一同來家中做客,我太祖父特地拿了當年的家書請他們鑑定,他倆一致認定是英王陳玉成親筆。由於當年家族並沒有太在意此事,而英王陳玉成他們當年都死得很悲壯,幾十位兄弟族人血灑沙場,是家族心理上永遠的傷疤,沒人願意觸及這塊心理上的禁區。加上當年信息不流通,所以外界幾乎無人知曉。
後來到了民國後期1948年修族譜時,本想把這事錄入族譜,後來見國民政府敗局已定,要改朝換代,而當時對新政府也不了解,不知道此事是福還是禍,為了子孫後代安全,先輩們遵守先祖遺訓『』諸事勿提『』。所以當年決定不記錄,只是在復署公下記錄為-出外為國,其堂弟復開公記為-離家為國,千言萬語一筆帶過。
到了解放後,我家族被劃為地主,歷經磨難。加上破四舊等運動,所有書信文件盡毀,送回來的復署公瓷像也被當成四舊讓他人給砸了。而我們只是復署公旁系,物證本就不多,經此一刧,損失殆盡.
一直到了一九九幾年,族中有人同南京太平天國紀念館反映了一些情況,當時南京太平天國紀念館方面也很重視,特意回了信,信中大致講給陳玉成定位是因為李秀成的供詞,但當年在太平軍中確實有傳聞講陳玉成是湖南南部永州,道州,寧遠一帶的人,請我們能出示一些物證,此信我當年也看過,我當年十四五歲的樣子一直到現在仍記得一些信的內容.但由於物證俱毀,我祖父一輩兄弟只能默默無語,唯有一聲嘆息.
到了近幾年,我們也先後組織族人去了廣西現在定的陳玉成故地看了,其與李秀成的故居,相隔好幾公裡,都不是一個村.這麼遠的距離不論是舊時還是現在用『』上下屋之不遠『』這句話來形容都太不合適,而且那個村子上了年紀的老人現在都聽不懂普通話,與當年陳玉成的官話很好也相去太遠了.再看他們的族譜,陳玉成一脈明顯是後面添加上去的.我們也問了當事人,他們也講是當年陳玉成的後人要回鄉認祖才補加上去了.最後我們又去找了傳聞中的陳玉成的後人(蔣桂娘一脈),同他聊了,也給他講了我們情況,給他看了我們的族譜,他也沒表示反對,相反倒表現出很大的興趣,並且經他同意我們複印了他保存手上的陳氏族譜,回來後仔細查閱,發現根本找不到當年英王陳玉成身邊的兄弟族人,如陳玉龍,陳得才,陳安成,陳聚成,陳時永,陳仕容等人的任何記錄,甚至講連扯得上點關係的人都找不出。相反我們的族譜上這一群人都是有明確記載的,兩者相比讓我更有理由相信祖上傳下來的傳言是真實的。我們的傳聞是一代一代口口相傳下來的,一般來說這種口口相傳的事大體不會錯得太遠的,不可能空穴來風.而且相隔也沒有幾代,時間並不太長,出錯的可能性很小.此傳言是我爺爺傳給我的,而我爺爺又是聽他的爺爺講的,而復署公是我高祖父的二伯父,一個正常人難道連自已的親生伯父的事也會搞錯嗎?所以這事是真實的是可信的。
現在我的老家還有一座青磚瓦房的祖屋,大堂上方掛有一塊大匾,上書『』江東名家『』四個大字,還在述說著先輩們昔日的豪情和榮光。
金戈鐵馬,弛騁大江南北,先祖英雄豪邁
忠靈勇魂,血灑神州大地,前輩悲泣壯烈
這是一篇真實的陳述,一段悲壯的歷史,一曲憂傷的史歌,一群錯名的英雄。
此文為實事求是的記錄,信我者,贊之,不信者,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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