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姐夫趙冠群。
聞訊我唯一的大姐夫仙逝,雖內心隱約預知大姐夫不能自理需專人照顧已經數年,特別是近一年多來情況越來越嚴重,也許時日不多,但還是不願接受此現實。
我記得大姐夫是在我大姐從北京礦業學院畢業以後分配到峰峰礦務局,經父親的老鄉,解放前出來參加革命的趙武辰介紹認識的,後來結婚的形式也是相當的簡單,說的是旅行結婚,也就是回天津看了看父母,在津居住了幾天。
那個時候我天天纏著大姐夫給我講故事,好多故事至今還隱約記得,是那時候我能聽到的最吸引人,最具現實感的故事了。因此那時就對大姐夫頗具好感。
兄弟幾人裡面我是接觸大姐夫最多的了,中學和大學期間曾經多次去峰峰礦務局居住,基本是與大姐夫朝夕相處的。對大姐夫的為人和作風,有些很是記憶深刻。記得那時大姐夫因為工作會有出差開會的機會,那時候物質相對匱乏每當大姐夫出差以前,他會拿著一個小本子在鄰居之間挨家挨戶的去問要捎帶採買什麼東西,出差回來以後也是大包小包的再挨個去鄰居家送上。每次出差都是這樣。
那時在大姐夫家感受較深的是家裡面訂閱了很多地質礦業方面的期刊雜誌,感覺大姐夫很愛學習和思考,後來他也成為了峰峰礦務局屈指可數的教授級高級工程師。並且大姐夫對當時的時事政治已經具有獨特的見解,好多問題的啟發和醒悟可以說大姐夫是我的第一個啟蒙老師。那個時期我特別喜歡聽大姐夫聊天,也愛給他提問題,很多問題都可以得到一個耳目一新的答案。
大姐夫一生節儉,但是對待家人卻是大方,每次大姐回家看父母,姐姐告訴我,你姐夫總說多帶點錢,包括我上大學期間,姐姐姐夫還定期寄錢給我。記得中學期間剛去峰峰時,大姐夫就送給我一件淺灰色的翻領春秋裝和一件深藍色的銅拉鏈的條絨夾克,我很喜歡,穿了好多年。
大姐夫沒有什麼業餘愛好,唯一的愛好就是工作,總感覺他忙忙碌碌的,即便是退休以後仍在外從事煤炭礦物監理工作,可以說真正的是辛辛苦苦兢兢業業工作了一輩子,把畢生精力都奉獻給了煤炭事業。
大姐夫為人善良,自律性很強,只要是自己力所能及的,從不願麻煩別人。近幾年患病以後也正是因為他不願意麻煩別人的性格,才使得他堅持了好多年,別人攙扶時可以看出他自己在努力的掙扎配合。
大姐夫還是一個很幽默風趣的人,即便在病痛中,他也是儘量來淡化病痛出語驚人。2017年底看見他時,在飯桌上還不忘風趣的對我說,給美國川普總統帶好,給趙寒青帶好。。
可是今年十月一前後再看見大姐夫時,已是言不能語目不能睜,似乎能夠感覺到他的無奈,可他仍然會用盡全力來扭動身體,好像是在告訴你他知道你來了,他知道你們都挺好。。
我唯一的大姐夫離我們而去了。雖說他的離去對他個人而言也許就是一種解脫,從此不再痛苦,不再依靠別人照顧。哪怕因為他一生積德行善,善待身邊的每一個人因此而肯定會進天堂,哪怕他在天之靈會保佑我們每一個人,可是我內心還是想說,活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