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姨】一個令人驚奇的女人【二章】

2020-08-29 劉苗610

王家的大宅院裡，出奇的靜，東院兒上房裡就連白天都沒有丁點生息，那是1945年秋後，我姥爺納的小妾也偷跑了。在這不到三年的時間裡，不但沒有生兒子連閨女都沒有生出來，現在想起來，可能人家也是受不了那種活罪，天天不住口的詢問：你有了沒？懷上了沒？天天如此，這多可怕啊。

我小姨快六歲了，白皙的小臉上，卻總是掛著愁容，手裡拿著個紅高粱面的貼餅子。大口小口的吃著，和白白的小臉，輝映出一副美麗動人的圖畫。寬敞的大院子裡東一片西一片晾曬著剛從地裡收回來的玉米，高粱，穀子，芝麻，綠豆還有一些花生。在這傍晚時分，姥姥在東廂房呼搭……呼搭……拉著風箱燒著柴火做晚飯，火苗一明一暗在灶火坑裡上下飛舞，房頂上的煙囪裡冒出嫋嫋炊煙……這個沒有爹的院子裡，即溫馨又悽涼。

本來我的母親長大了，是一個不錯的勞力，也是姥姥的一個幫手，兩個妹妹圍繞在大姐身旁給若大的院子裡憑添一些快樂時光，那時媽媽每天再忙，都去上學，參加兒童團，在村邊站崗放哨，參加打土豪分田地的活動。就這樣把她們王氏家族的土地分了，把王氏家族的牛馬驢分了，把村邊上百畝的大葦塘，叫農會也給分了，她的舉止把她爸爸，奶奶，嚇了個半死，嚇得也不敢說話，因為我姥姥帶著三個女兒四口人是中農。姥爺和他爸媽是地主，分家多年全村都清楚，如今東院兒的上房我母親和兩個妹妹也隨便出出進進。再也不是禁地了。

由於王氏家族的傳統是，祖祖輩輩都是眼高於頂，不把任何人和事看在眼裡放在心上。說話辦事都得聽他的。為什麼？因為他有錢。而他祖祖輩輩的傷痛是什麼？就是單傳！永遠看不起閨女，就是怕他的家業落在外姓手裡！也是他王氏家族裡祖祖輩輩說不出口的痛……

因此他們挖空心思給我母親說了們親事，打發出去了好省心。儘管我母親和我姥姥萬般不願意，基本也算合情合理也只能作罷【因為那年我母親已經18歲】本來我姥姥和我姥爺的感情很不錯，就是因為這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幾十年，到頭來，自己的大閨女帶著農會的人，來把他們王氏家族搞了個窮光蛋！

解放的鐘聲響起，我的小姨也早就上了學由於我姥姥娘家是儒雅家庭，祖祖輩輩都是念書的，但是也有一個致命無奈的問題家裡也是單傳，聽我母親和兩個姨跟我說：她們曾經有一個舅舅參加地下工作，為解放事業獻出了寶貴的生命。從此我姥姥呂氏家族就斷了根【這是後話】

小姨的成長是在新中國的撫育下茁壯成長那時候農村有了人民公社，姥姥每天去生產隊幹活。我二姨在生產隊當婦女隊長，我媽媽平時住在婆家不經常回來，姥爺和他父母仍然單過，還住在東院子，他三口子就我姥爺一人參加勞動。每年下來都過得很緊巴。聽我媽媽說村裡的人們很多勸過我姥爺叫他跟閨女老婆，再合成一家吧。但都沒成功，一，姥爺做不了主，二，我姥姥也未必同意，太難的日子，流血流淚的日子過來了，從此也就罷了。

1958年大躍進的凱歌到處奏響，小姨初中畢業了到那裡去？之後她的大膽，她的任性，她的不服輸，她的聰明美麗還有她的善良，贏得榮譽獲得成功。皆因人家自帶光環，走到哪裡都在熠熠發光

致敬三農

三農領域創作者劉苗

2020年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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