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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落水
太醫照例去宜春宮給沈箏把脈,這次太醫叔叔的臉色好看多了,「陛下,娘娘,娘娘您這身子已經好了許多,微臣給娘娘準備幾副做胎藥,想必不久娘娘就能懷上龍嗣。」
唐煜心中雖然高興,但想著之前沈箏懷孕時吃的苦頭,又難免擔心起來,「從現在開始,你每日進宮給娘娘診脈。好生照料著。」
「是陛下!」太醫回道。
沈箏表示很無語,每日?那麼自己要每日聽這位太醫叔叔嘮叨一頓嗎?
唐煜的心裡可沒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想到了過去,沈箏為自己吃了太多苦頭,忍不住凝神看著她,目光柔和明淨,握著她的手跟著緊了緊,人生至情不過是兩兩攜手相看笑顏。
沈箏見他半天沒說話,輕咳了一聲,「我這沒事了,太醫叔叔你先下去吧!」
「是!」太醫尷尬呀!皇上與沈才人,不光虐公公,虐宮女,現在連太醫也虐上了。
盛夏一過,天慢慢轉涼,沈箏在自己的宜春宮裡實在是悶的很,便與謹言一同去御花園散步,「娘娘,這幾日可有不適?」
「什麼?」沈箏剛一問出口,立刻紅了臉,「哪能說有就有的,又不是母雞下蛋。」
御花園裡沒有母雞,小狗倒是有一隻,沈箏停了腳步看著向自己跑來的小狗高興道,「好可愛,誰家養的?」
說話間微微彎下身,似要去逗弄它,誰知,小狗見著沈箏「旺旺!」叫著齜牙咧嘴地猛得往這邊撲過來。
沈箏連連後退幾步,小狗她是不怕的,但這隻小狗不太一樣……樣子有些兇殘。
「娘娘!」謹言上去忙護住沈箏。
眼看,小狗就要咬上謹言了,沈箏伸手拉過謹言,兩人紛紛落水,很明顯這狗是被馴化過的,它的目標就是沈箏,落了水,身上的味道被衝淡,狗自然就不會再追。
現在只剩下小狗在岸邊狂吠。
聽著聲的宮人們紛紛往這邊跑來,他們身後跟著葉書竹,「小雪……小雪……」嘴裡不停地叫著。
「不好了,沈才人落水了……」宮人們一陣亂叫。
沈箏與謹言本就水性好,大江大河裡都敢遊,何況是御花園裡的小池塘呢?
不用人幫忙,兩人自己把自己給撈了上來。
葉書竹懷裡緊緊抱著那條狗,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進宮的這些日子,宮裡的爭鬥她是聽過也見過,只怕今日,自己是罪責難逃,之前的李蕊或許就是自己的將來。
「呦,沈才人這是閒太熱了想涼快涼快?」趙蓉嬪在一旁冷言冷語道。
柳才人捂嘴而笑。
「怎麼回事?」唐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沈箏,你又在玩什麼?」
「陛下!」沈箏施禮一笑,「剛剛我正與池塘裡的魚對視,它似乎在對我暗送秋波,於是我一不小心,便被它勾引下去了!」
「是嗎?」唐煜無奈,她這張嘴就來的本事,連個腹稿都不用打,「成何體統。馬上回宮換衣服去。」
「是!」沈箏施禮告退,走的時候深深看了一眼葉書竹。
謹言就不明白了,娘娘剛剛明明可以當著皇上的面說出真相,可她卻沒有。
「謹言,晚上你悄悄把葉書竹帶我這來。」說罷,沈箏連打了幾個噴嚏。
葉書竹忐忑了一個下午,她以為的任何事情都沒發生,只有謹言的傳話。
見著沈箏,她忙下跪磕頭,「姐姐,我絕沒有害姐姐的心思。」
沈箏嫣然一笑,「你起來回話!」說著,她又吸了吸鼻子,大概是感冒了,「我問你,你如實答便是。」
「是!姐姐請問!」葉書竹往日的活潑算都被嚇沒了,神情撇撇的。
「狗哪來的?」沈箏問。
「我在御花園撿的!」葉書竹答。
「平日都帶它去哪遛?」沈箏問。
「御花園,本想來姐姐這的,陛下說姐姐最近需要靜養,所以……」說著葉書竹的目光落在沈箏的肚子上。
沈箏淡然一笑,「放心,還沒有,要真有了今天麻煩就大了。我再問你,今日你何時遛的狗?」
「今日我沒遛狗,突然發現狗不見了,想著我是在御花園撿的它,便去御花園尋了。」說到這,她似怕沈箏不信,跪倒在地,賭咒發誓道,「我若有心害姐姐必招天打雷劈!」
「別亂說了,我信你,自己回去吧!」沈箏將她送到門外,回身時卻見唐煜站在自己身後,「沒被狗嚇死,被你嚇死了!」她按住自己的小心臟。
唐煜的面色有些陰鬱,「白天為何不問不查?」
「查不出,能指使狗傷人的人肯定都是經過精心謀劃的。」沈箏勾住唐煜的手臂,安慰道「放心吧,以後我沒事不出宜春宮便是了!」
夜裡沈箏便燒了起來,傳了太醫,幾乎折騰了一夜。
2.臨別
唐煜按照慣例,每年八月需巡視邊防,本想著將沈箏帶著身邊,可上次落水後,感冒就一直反反覆覆,吃了好幾副藥都不見好。
臨行前,唐煜是千叮嚀萬囑咐,讓謹言好好伺候著,讓沈箏自己乖點,不要亂跑動,又命人取來一大堆的補品。
沈箏輕笑道,「你弄這麼多對的東西就不怕我被毒死?」
「胡說!我已問過太醫了,你就放心吧!」唐煜心中不舍,猛力的將她擁入懷中,一吻深深的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天下剛剛安定,煜郎自當以國事為先,不必日日記掛著我!」沈箏閉目依靠在他的懷裡,聞見他衣襟上淡薄的香氣,原來她早已熟悉和依戀上這個味道。
良久唐煜幽幽道,「我將薛勝衣留在京中,以防不測!」
沈箏微蹙眉頭,「你的意思是……」
「朝中還有擁立唐遜的人,加上藩王餘孽在逃,現在看上去的太平之下洶湧從未停歇過。」唐煜的情緒有些低落,本以為當上皇帝後能將所有事情告一段落,誰知,這只是新的開始,任重而道遠。
「做昏君容易,做明君難!」沈箏嘆了一口氣,接下來的話,她說的有些艱難,「我知那三年不該與你鬧。我也知不該將你緊緊留在我身邊。八年了,莫說帝王家,就算是普通百姓家,又幾個丈夫能做到你這樣。」
唐煜緊緊摟著她溫柔的身軀,一動都不敢動,靜靜等著她的下文,窗外無風,樹影婆娑,有鳥叫,有蟬鳴,與別人他到是富有天下,與她怕是一無所有。
沈箏繼續道,「煜郎,等你回來,不必再堅守當年的承諾。就算你真的誰都不碰,但有人心存怨念,怕也是會從朝堂上尋回來的。」
唐煜摟她的手臂又緊了緊,「箏兒,我只要你!」
沈箏聽了輕聲一笑,將自己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你心中有便好!有空好好考慮下我的提議。」
翌日,唐煜離京,昨日沈箏的話他壓根沒往心裡去。
3.病重
唐煜離京已經十日,沈箏的身子半點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起來,每日除了早晚咳嗽的厲害,偶爾咳出的痰中還帶血。
謹言擔心道,「娘娘,一會奴婢讓薛將軍請溫大夫進宮看看。」
沈箏擺擺手,「不行,後宮若要帶人進來,得先請皇后同意。皇后娘娘,這會去了行宮,怕是……」她又是一陣猛咳。
「讓薛將軍偷偷帶進來,娘娘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事。」謹言替她輕拍後背。
沈箏終於停止了咳嗽,喘著氣道,「盯著我們這兒的人多的是,萬一被發現,怕是有嘴也說不清,我不能給煜郎添麻煩,更不能讓溫大哥捲入這無謂的爭端之中。」
「娘娘……」謹言一時也沒了主意, 她知道眼下的處境,「陛下一走,那些不安分的人就想抓住娘娘的把柄,罪輕還好說,若重了,怕是又得去冷宮了!」
「所以……」沈箏又是一陣咳嗽,「所以,我們一定要謹慎。」
又是幾日,沈箏下床都成了難事,每日臥床不起,薛勝衣沒有命令也不好隨意進後宮,每日只能在外面聽著裡面傳來的信。
「娘娘吐血了,薛將軍你快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怕是娘娘等不到陛下回來了!」謹言絲毫沒有誇張,沈箏已經不是第一次吐血了,現在吐完血連話都沒法說,只能昏昏地睡過去。
一聽等不到陛下回來幾個字,薛勝衣也急了,「不管了,我去帶溫大夫進宮。」
謹言攔住他,「不行,娘娘之前說,不能讓溫大夫受連累。能讓陛下早日迴鑾嗎?」
「這……」薛勝衣猶豫了,「若讓外人知道,陛下是為娘娘早回的話,怕娘娘又會陷入眾矢之的了?」
聽了這一番話,兩人不由地面面相覷。
沈箏勉強起身,拿起筆,唐煜走之前與她有約,每半月互通一封信,唐煜的信,她已接著有三日了,怕是再不寫,他該擔心了。
只是剛寫下一行字,一口血便便吐在宣紙上了,剛剛寫的那些字,瞬間被一抹猩紅所淹沒。
沈箏提著手中的筆,顫抖著又試了幾次,都沒辦法將字寫完整,「算了!過幾日再寫吧!」
唐煜深知沈箏的秉性,過一兩日沒收到信還好說,但現在已經過了十日,他心中隱隱開始不安。
「李喜,明日若還收不到娘娘的信,你馬上回宮。」
「是,陛下!」
唐煜心裡有幾分抱怨,沈箏呀,沈箏到底有什麼事,是你不能與我說的,就算是不方便寫信,也應該讓薛勝衣傳個話過來。
想到這,他又不由地自我安慰道,她聰慧,萬事都能自由應對,想必過些日子便能收著信了。
謹言將藥端了過來,「娘娘,這是太醫新出的方子,你再試試!」
沈箏聞著味,就想吐,「謹言,這藥我不喝了,你去將溫大哥前些日子送來的蒙頂石花茶拿來煎一碗給我。」
「這……」謹言看了看手裡的藥,「行,奴婢這就去。」
又是幾日,沈箏倒是覺得身子鬆快了一些,雖還是咳嗽的厲害,但能勉強坐起身子,「謹言,還有多久陛下能回來?」
「還有半月。奴婢倒是見娘娘最近好些了,興許是這茶有用?」謹言回道。
沈箏搖了搖頭,有一種好叫迴光返照,她覺得自己就是,「還有半月,我就不寫信與他了。」
兩人說話間,李喜匆匆進來,「娘娘!」
「陛下回呢?」謹言一喜。
「陛下擔心娘娘,讓老奴先回來看看!」李喜上前瞧了瞧沈箏,「娘娘這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天天吐血,能好看嗎?」謹言端著茶,遞到沈箏面前,「這幾日,娘娘停了太醫的藥似乎好些。也不知太醫的藥是怎麼開的,再吃下去,怕是娘娘的命都沒了!」
「這……」李喜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老奴馬上送信給陛下!」
沈箏道,「已經沒幾日了,我還能撐,千萬別讓他在外分了心。」
4.迴鑾
剩下十日,沈箏總是時好時壞的,血倒是不吐了,只是睡不好,吃不下,人消瘦了不少。
謹言和李喜每日是數著日子過的,就怕出什麼意外。
迴鑾之日,薛勝衣迎出了城,「陛下。」
「起來吧!出什麼事?」唐煜見李喜遲遲不回話,心裡已經有了定數,加上今日薛勝衣出城接駕,怕是出大事了。心中鬱結,但面上依舊保持著君王該有的淡定。
「回陛下,娘娘不太好!」
唐煜一怔,不太好?皇后去了行宮,後宮誰還有本事動她,這不太好怕是會殃及性命了。想到這,他眸子裡閃出了寒意。
「陛下,請準卑職請溫大夫進宮,娘娘她……」薛勝衣四下看了看,並無近臣,「娘娘她已經吐血快一月了。」
「什麼?」聽到這,唐煜的臉色微微有了慍色,「太醫都是幹什麼吃的?」
「太醫院的人幾乎都來給娘娘看過,不見好!」
「你趕快去請溫瑞清進宮!」唐煜心中著急,進宮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
他心急如焚,只說了一個字「快!」八名抗抬輿轎的內侍撒開腳步,穿過重重宮門,直到玄福門,唐煜又是一字,「停!」他急步下了輿轎往宜春宮而去。
雖已入秋,但汗水已經侵溼了他所穿的袞冕,身旁有小公公勸道,「陛下,可需稍做寬衣再行。」
「不必!」唐煜腳下步子更急了,將一眾宮人甩在身後。
進去宜春宮,一路的宮人跪倒一大片,「箏兒,箏兒,他極呼兩聲。」
謹言行禮,做了個禁聲的動作,「陛下,娘娘昨夜咳了一夜,剛剛才睡下。」
「一夜?」唐煜放慢了步子,輕手輕腳地走進內室,掀帷幕的動作也是極輕的。
躺在床上的人如此嬌弱,秀髮只挽了半個環,半散著落在枕頭之上,那細膩精緻的臉上只剩下了蒼白。
唐煜不由地在心底泛起了愧疚,是他不好,他應該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想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入手全是一片冰涼。
他低聲道,「謹言,怎麼會如此?」
謹言跪倒在地,將這月餘的事情說了一遍。
「糊塗!虧你這麼聰明,怎就不知什麼是最重要的呢?」
似感覺到他手中的溫度,床上的人慢慢睜開眼,喚了聲,「煜郎!」掙扎著起床,縱身越入了他的懷抱,卻又是細細密密地咳得不停。
唐煜一時間,手足無措,只能將她摟著更緊了些,「我回來了,沒事了!溫瑞清一會就來。」
他是害怕的,當年第一個孩子不幸滑胎時也不見她憔悴到這般,這次怕又是要元氣大傷了。
溫瑞清得消息半點不敢耽擱,路上沒少抱怨,當他到的時候,沈箏又睡了過去。
唐煜撇了眼當年的情敵,「你給箏兒看看吧!」
「是,陛下!」溫瑞清就不明白了,一個皇帝連自己老婆都照顧不好,宮裡養那麼多人是吃白飯的嗎?
5.中毒
溫瑞清的手搭在沈箏脈搏上了那一刻,臉色一變,細細再把了把脈,眉頭皺了起來,「不對呀,這不是傷風感冒,是中毒!」
「什麼?」唐煜聽了臉色更沉了,「李喜,將這些日子給娘娘診過脈的太醫全部抓起來。」
「是,陛下。」李喜也聽到了中毒兩字,這還得了,今天有人敢在宮裡給娘娘下毒,明日說不定就有人敢給陛下下毒。
溫瑞清起身,「還好她自己停藥停的早。不然陛下回來見的就是屍體了。」
「現在可還有救?」惱怒之色浮在了唐煜的臉上。
「有呀!」說話間,溫瑞清已經走到桌案前,邊寫方子邊道,「藥你們按方子抓,抓好給我瞧瞧。」他寫下的方子是最普通的,有一個想法,需要證實一下。
「謹言,你親自去!」唐煜命令道。
此時,十幾個太醫都跪在宜春宮外,就等著唐煜過來問話。
「讓他們給朕跪著。若娘娘有事,讓他們全家陪葬都不為過。」唐煜心頭之火無處可去。
溫瑞清聽了齜了齜牙花子,皇上就是不一樣,殺人就跟殺雞一樣的容易。
謹言拿了藥馬上回來交於溫瑞清查看,嘴裡解釋道,「平日藥都是在尚藥局煎好拿過來的。」
溫瑞清沒太在意她的話,慢慢從裡面撿出幾片葉子,「枇杷新葉,枇杷老葉可以止咳化痰,但新葉有毒,剛剛我替她把脈,發現她還中了風香草的毒,這種毒很少見,與枇杷新葉相合,症狀與平日傷風感冒相似。」
皇妃懷孕落水,連吃幾服藥身體反倒變差,翻藥渣才知有蹊蹺。
李喜大驚,「老奴這就將藥房的人抓起來。」
「不必!派人盯著,朕倒是要看看,誰是這幕後主使。」唐煜這會面色倒是恢復了平常,看著桌上的那一堆藥,問溫瑞清,「現在怎麼治?」
「這樣,我讓我媳婦一會拿著我藥房的藥進宮,這幾日留她在宮裡照料著。估摸著,好好吃藥,三五天便能好轉。」溫瑞清看了眼沈箏,「陛下,新葉和老葉弄錯尚還能說說,只是這風香草是極為罕見的東西。」
「朕知道了!你速去準備藥材!」唐煜命道。
「李喜,傳朕的口諭,那些太醫診治不力,罰半年俸祿。」唐煜頓了頓,「命之前替娘娘調養身子的太醫過來,重新給娘娘把脈開藥,藥還是在尚藥局煎好送來。」
「是!」李喜下去。
接著唐煜又命薛勝衣查尚藥局的所有人的底細,「風香草既然罕見,就不是宮裡人能隨便弄到的,弄到這種風香草的人一定與宮外人有關。」
6.布局
宜春宮裡的人各個都是經過嚴查篩選的,縱然是這樣,唐煜每日還是不放心,日日守在她的身邊。
「煜郎應以國事為重。溫大哥說沒事就一定不會有事,你放心去吧!」沈箏幾乎每日早晨都要對他說此話,然後命人趕他出宜春宮。
尚藥局的都照舊送藥進宜春宮,每次送來的藥又由薛勝衣交由溫瑞清查看。結論還是與之前一樣,用了枇杷新葉和風香草。
唐煜冷笑一聲,「看來,有人是定要讓你死在這宜春宮裡了。本以為他們是趁朕不在,才敢如此膽大妄為,現在看來他們是連朕都不放在心上了!」
「既然已經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就還得有些耐心,不如,過幾日直接讓太醫叔叔傳話出去,說我的時日不多了。」沈箏道。
兩日後,沈箏病危的消息傳出,隔夜尚藥局負責給她抓藥煎藥的兩位公公暴斃。
傳言,是被皇上賜死的,一時間,但凡給沈箏診治過的太醫人人自危。那兩人如何死的,還待斟酌!
唐煜心說好笑,這宮裡的人現在連自己都猜忌上了,就算我要殺人,需要用這種手段嗎?他懶得和這些閒言碎語計較。
沈箏吃了溫瑞清的藥明顯好了起來,整個人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可既然對外稱病危,就得有病危的樣子。
一番喬妝之後,臉色比之前更難看了。
皇后蘇雲清得了沈箏的消息急忙回宮,回來第一件事便是向皇上請罪。
唐煜的心中是有猜忌的,蘇雲清去行宮的時機未必太巧了,他從不會相信有巧合之事,但是無憑無據,不能有任何表示。
「有空,你去看看她吧!」說此話時,他的表情是悲傷的。
蘇雲清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他的悲傷,「是!臣妾這就去。」
不光皇后去了,宮裡所有的嬪妃都去了,不像是看望,更像是歡送。誰都希望自己是下一個沈箏。
尤其是趙蓉嬪,現在嬪位上就她與謝宸嬪兩人,謝宸嬪是涼了,那最容易上位的便是自己了,她能不心動嗎?
趙蓉嬪一直賴在宜春宮不肯走,因為她知道,每日皇上都回來,哪怕是在宜春宮裡與皇上見個面都是好的,這是她的算計。
這點小心思,沈箏心裡有數,「愛待就待著,就她那點路數,還不夠瞧的。」
唐煜心裡也明白,每次遇到,總是好脾氣地與她聊上幾句,然後又以沈才人要靜養把人打發走。
趙蓉嬪心道,誰不知,太醫開出的方子已經是保命的方子了。越是想保越是保不住。
7.真兇
每日進進出出那麼多人,免不了擔心會有什麼意外出現,索性,唐煜下了道旨,關閉宜春宮門,除了每日必要進出外,任何人不得再入宜春宮。
宮門一關,各種議論更多了,有人說,沈箏已經薨逝,只是皇上不舍,將其遺體暫時停放在宜春宮中。
薛勝衣此時卻在宜春宮中稟報剛剛查得的消息,「陛下,娘娘,尚藥局的兩個公公死於中毒,卑職已經查過,此二人最近並未出過宮。卑職斷定,他們必定是受人指使。」
「可有懷疑之人?」唐煜問道。
「卑職懷疑指使他們之人是尚藥局的人,所以,卑職查了尚藥局所以人的出宮記錄。進半年,只有尚藥局的管事公公李慶出過宮。」說道這,薛勝衣停住,似要等著唐煜問話。
沈箏笑道,「難不成這李慶與李尚書有關?」
「回娘娘,卑職當時也有這想法,派人去李府打聽到一件事情,從十八年前開始,李尚書一直都在收留孤兒,有男有女,收留之後,有的莫名其妙消失了,消失的大多為男孩,府裡人說,是他們自己跑掉的。女孩大多送與其他官員。」
唐煜勾唇笑了笑,「好深的心機,都謀劃了十八年了。想必這李慶就是李府送進宮的?」
「卑職懷疑,宮裡不止一個!」薛勝衣擰眉道。
「那是肯定的。想必那個死掉的李蕊未必就是李尚書的親生女兒。」 唐煜將茶盞重重摔在桌上,「先拿了李慶,好好審。」
李慶在宮裡秘密被抓的消息不知如何傳到了李尚書的耳裡,在他招供的當天,李尚書全家被滅。
薛勝衣帶人去李府查看了一番,府裡的人均是中毒,中毒症狀與那兩名公公相似。
「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李尚書死了,我們也只能到這了,李慶知道的也只是與李尚書有關。」沈箏嘆了一口氣,又是一件滅門的事件,想想心裡難免難過。
唐煜深知她的心事,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好了!既然已經這樣,往後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明日我命薛勝衣找幾個靠得住的女暗衛進宜春宮。」
沈箏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微閉雙眸,「我聽你的便是,只是之前與你說的事,你考慮如何?」
「什麼事?」唐煜問出口一瞬,才想起出門前沈箏與自己說的關於後宮其她女人的事,於是笑道,「宮裡不止一個李慶,你覺得我還能去別的女人那?」
「也是!」說完這句,她竟靠他的懷裡睡了過去。
唐煜下令,將李慶賜死,他的屍體,掛於宮門外。
8.尾聲
半月後,沈箏面色紅潤,神清氣爽地出現在皇后與一眾嬪妃面前,所有人驚訝不已。
趙蓉嬪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心說還真是夠長命的。
想必其她嬪妃大多都這樣想。
皇后依舊做的大方得體,話也說的好聽,「沈才人,你還需好好調整身體,爭取再為陛下誕下一個龍嗣!」
沈箏笑回,「皇后娘娘與陛下還真是同心,昨夜陛下也是這樣說的!」
小狗的事情暫時沒辦法查,李慶認了所有罪行,唯獨這個沒有認。想必與他無關了。(原標題:《娘娘請正經宮鬥:陰溝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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