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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全世界各地,都發生了嚴重的生化人傷人事件,生化人可能是某些食品藥品感染變異的產物,提醒民眾,如果碰到生化人,切勿輕舉妄動,第一時間報警。
「目前生化人傷人的方式和動機還未可知,案發現場每每慘不忍睹。
「生化人的外貌和普通人並無太大不同,區別在於瞳孔和牙齒,已經變異的生化人瞳孔是紅色的,牙齒有紅色裂痕,希望廣大群眾注意。」
賈梓豪把電視關掉,無聊地陷在沙發裡。
自從賈梓豪的妻子去世以後,賈梓豪就變得很喪,了無鬥志,這種生化人什麼的傳說,對於他而言,不過是故事罷了,就算遇到了又怎麼樣?大不了就是一死。
賈梓豪今年已經三十二歲,妻子去年還在的時候,也是和他擠在這麼一個十四平米的出租隔間,這個隔間已經是他能負擔起的最好的住處了。
除了他以外,這個一百平左右的房子還有三個臥室,兩個衛生間,所以還住著另外三個人,兩男一女,他們一人一間,分享著這個房子。
每次交租都交滿一年,剩下三個人都是剛畢業的年輕人,年輕人在這種巨大的吸血城市裡負擔不了太好的房子。
賈梓豪實在覺得無聊,就想出去買酒,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他隨便穿了一雙拖鞋,一套背心短褲,打開房門,就撞見了剛要敲他門的劉韌。
「怎麼了?」賈梓豪說。
「賈哥,求你,借我幾百塊,下個月發工資還你。」
「你有沒有出息?借錢又要去亂混?早晚讓警察抓了。」
「噓,小點聲。」劉韌說,「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實在忍不住嘛。」
「有那麼多錢,都夠找個正經女朋友了。」
「哥,就我這模樣,誰跟我啊。」
賈梓豪像往常一樣摸出錢包,把大票看了看,拿出三張給他,他也就能大方到這個程度了。
其實別人向他借錢他是不給的,他了解劉韌,借錢一定還,很有信用,所以才借給他。
借完了錢,賈梓豪輕手輕腳地從走廊經過,開了門,出了門,他知道這時候住靠門的女室友靈靈應該已經快睡了。
賈梓豪在架子上拿了一個麵包,買了三罐啤酒,提著塑膠袋從超市轉了出來。
售貨員已經和他很熟了,不過禮貌性的對話還是讓他覺得很虛假。
他轉過兩個小路口,就能回家,不過他不著急,先準備坐在馬路上旁把麵包吃了,喝一罐啤酒。
賈梓豪把一罐啤酒打開,把麵包放在一邊,突然感覺到有東西從小巷裡竄出來,瞬間搶走了賈梓豪的麵包,準備跑開。
賈梓豪下意識地伸出了腳,沒想到正好把搶麵包的人絆倒,他的拖鞋也飛了出去。
搶麵包的人身上隱隱的汗臭氣和腥味讓賈梓豪很不舒服。
賈梓豪其實也不是有意絆倒的他,畢竟一個需要搶麵包吃的乞丐身世也足夠可憐,賈梓豪撿起來拖鞋,準備扶起他,再把麵包送給他。
當賈梓豪把摔倒的人扶起來的時候,發現這個人只裹著一身病號服,其他什麼都沒穿。
他更想不到,這個人是一個女乞丐,一個十分年輕和漂亮的女乞丐,他更想不到,這個十分年輕的女孩的眼睛是紅色的,她的牙上還帶著血絲一樣的小裂痕。
2
賈梓豪輕手輕腳地把女孩扶回家的時候,家裡安安靜靜。
靈靈應該已經睡了,劉韌借好了錢肯定去混了,另外一個室友趙鵬程該是出去玩了,他下班就出去玩,每天回來的都不早。
賈梓豪把女孩扶到自己房裡,用買到的碘酒處理了女孩腿部的磕傷,女孩卻一點看他感謝他的時間都沒有,她一直在吃賈梓豪給她買的三個麵包。
上碘酒的時間,三個麵包就都被女孩吃光了,這時候賈梓豪終於聽到女孩說話了,她說:「謝謝。」
「你怎麼這個造型在外面,你家人呢?」賈梓豪問。
「大哥,你看我的眼睛,就知道我是生化人了,我家人把我放在醫院,再也沒看過我。
「在醫院裡,醫生們也不知道該拿我們怎麼辦,只好隔離我們,每天給我們打針,穿著隔離服監視我們,據說最後他們會集中了結了我們的,我好害怕,就找機會逃了出來。」女孩說。
「我也聽新聞說生化人很危險。」賈梓豪笑著說。
「危險?和我一起隔離的還有很多人,他們除了眼睛的顏色變了,其他什麼都沒變,根本沒有什麼危險的,肯定都是編出來的。
「求求你,不要報警,我坐一會兒,一會就走了。」
賈梓豪點點頭,「可是你這樣太狼狽了,我給你找一件衣服,你洗個澡再走吧。」
「好。」女孩說,「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你多大了?」
「我今年22歲,馬上大學畢業了。」女孩一邊說,一邊嘆了口氣。
「你的身形跟我去世的妻子比小一些,但是我只有她的女裝,我找一件她生前的衣服給你,你不介意吧。」
「謝謝,謝謝,我不介意,謝謝你,哥。」女孩一邊道謝,一邊就被賈梓豪引導到洗手間。
賈梓豪說:「你洗澡吧,衣服我放在洗手盆旁,你出來的時候自己換上。」
賈梓豪把衣服放下,就退出了洗手間,把門關上,過一會兒就聽到了浴室裡響起了水聲。
女孩洗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從浴室裡出來了,換上了賈梓豪妻子生前的衣服。
當然她比賈梓豪的妻子更漂亮、更年輕,只不過衣服有點大,袖子稍微過了她的手腕。
隔著裙子賈梓豪就能想到女孩有多瘦,洗過澡的她再也沒有汗味和腥味,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的清香氣。
「謝謝你。」少女說:「我只能以後再報答你了,我現在要走了,要不然要連累你了。」
賈梓豪說:「沒關係,你可以在這裡睡一晚,我猜你好久都沒睡好覺了,你來我屋裡睡吧,我睡在地上,我在廳裡睡也可以。」
「不不不,太不好意思了。」女孩說:「而且,你還有其他室友,如果他們回來發現我的紅色瞳孔,他們會害怕的,萬一報警了,對我也不好。」
「他們不會看見你的。」賈梓豪說:「你就睡吧,明天賈一,大家都要上班,我也要上班的,你在屋子裡,不會有人知道,你明天晚上走也可以啊。」
女孩經不住賈梓豪再三的勸說,就在賈梓豪的床上睡下了。
她說她在床上有一個邊角就可以睡,讓賈梓豪不用睡在地上。
賈梓豪笑了,就看著她睡,等她睡著了,就像一個大字一樣佔滿了整張床,賈梓豪一夜沒睡,只是望著她。
第二天賈梓豪上班之前,湊到了女孩的身邊,大大地呼吸了一口,然後滿足地離開了家,他知道,等到晚上下班回來的時候,女孩肯定已經不見了。
3
賈梓豪沒想到,晚上他回家的時候,女孩還在屋子裡,她不知從哪兒翻來了一個飯盒,飯盒裡面有炒好的白菜和蒜薹。
「我白天做的。」女孩壓低了聲音說,「沒人發現我在屋子裡,我已經吃過了,冰箱裡那麼多食材,少一點沒人注意,這是給你留的。」
「你還沒走?」賈梓豪問。
「是啊,你能不能讓我住兩三天,外邊的日子太難過了,求求你,我可以白天給你做飯吃,我好小就會做飯了,我保證,最多在這裡呆一賈,一賈以後肯定走。」
賈梓豪猶豫了,他知道留一個生化人在家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是他又很喜歡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孩,確實想讓他多陪陪自己,自從妻子死後,他好久都沒感覺到家裡有個女人的溫暖了。
賈梓豪站在那裡猶豫了一會,還是做了決定,他說:「那我們說話的時候聲音要輕,你要上廁所的時候,提前跟我說,我看走廊裡沒人,你再去。」
女孩感激地點了點頭,把飯盒遞到了賈梓豪的手裡。
賈梓豪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同意,他一邊吃著女孩做的飯,一邊看著跑到床上趴著看電視的女孩,突然感覺生活有了光彩,他差點就把女孩當作了他的妻子。
他幸福地吃著每一口飯,自顧自地妄想,想得帳篷支了起來。
晚上的時候,女孩睡在床的左邊,賈梓豪睡在右邊。
賈梓豪給女孩買了一個單人被,自己蓋著和妻子以前的雙人被,每天他睡的時候,都要看著女孩先睡,等女孩睡得像貓一樣,他看著女孩,再慢慢睡著。
每天晚上回來賈梓豪都能吃到女孩做的飯,每個白天賈梓豪都只想著趕緊回家,每天賈梓豪和女孩一起看電視,有時候賈梓豪還會給女孩講他和妻子的故事。
就這樣,一賈很快就過去了。
4
第二個賈一的晚上,賈梓豪還是回家吃過了女孩的飯,他想到女孩今天就要走了,心情十分沮喪,不過他也想到,只要他想留下女孩,不就能留下嗎?
賈梓豪說:「你別走了,你留下來,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不行。」女孩說:「我已經欠了你太多了,我不能越欠你越多,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是我還是要走了,不過我會以後回來報答你的。」
「外面那麼危險,你無論去哪兒,都不容易活著。」賈梓豪說:「我這裡最安全了。」
女孩沉默,女孩當然也知道,這裡是最安全的。
賈梓豪說:「而且,你不用費心如何報答我,你不是每天都幫我打掃,做飯嗎?你對我而言,就像我的妻子一樣了。」
「你的妻子?」
「是啊。」賈梓豪放下了飯盒,走近了女孩,「所以,我會一直保護你,疼愛你的。」賈梓豪一邊說,一邊把手搭在了女孩的肩膀上。
女孩沒有料到他的舉動,肩膀震顫了一下,但是沒有拒絕。
就這樣,賈梓豪接著欺負了女孩。
女孩一直緊閉著嘴和眼睛,對於她而言,這也許是賈梓豪在她身上索取的回報。
賈梓豪粗魯,全然沒有平時溫柔的樣子,甚至把女孩的耳朵咬出了血,女孩還是一聲沒出。
她知道,這個屋子裡還住著其他三個人,她不敢出聲,她只好忍住。
不過,這一夜過後,女孩知道她有理由一直留下來了,她終於為自己換來了生存的權力。
她也開始恐懼,晚上睡覺的時候,女孩再也不睡成一個大字,而是真的蜷成一團,躲在床的一個邊角。
因為女孩越來越溫順和卑微,賈梓豪越來越過分,行一些粗暴的事。
下班的時候,他還是吃著女孩做給他的飯,不過每頓飯都好像理所應當一樣,他不會再和女孩多說話,甚至除了有需要以外,不再多看她一眼。
對於賈梓豪來說,女孩漸漸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奴隸。
他知道,她永遠都要仰仗他,永遠都要有求於他,她只不過是一個死活都無所謂的生化人。
漸漸的,一個月的時間賈梓豪就對她厭倦了,他看著被他糟蹋得遍體鱗傷女孩,只覺得反胃。
他看著她血紅的眼睛和牙齒,覺得噁心,他恨不得把女孩扔到大街上去,但是連扔到大街上,賈梓豪都懶得動。
女孩的心理此刻賈梓豪再也沒有力氣關心,女孩的笑容不再了,她成了一個每天躲在角落裡可有可無的擺件。
她也不再看電視,也不再用眼睛看賈梓豪,除了賈梓豪需要她的時候,她儘量避免一切和賈梓豪的接觸。
這一天晚上,突然,有人敲門。
5
有人敲賈梓豪的房門,如果換在以前,賈梓豪肯定不會開門,他會想辦法把事情約在外面,以免暴露女孩在這兒的消息。
這回賈梓豪居然徑直走到房門前,準備開門。
女孩見他要開門,飛快地跑到門口攔住,賈梓豪一巴掌打在了女孩的臉上,將女孩打在地上,打開了門。
站在外面的人是劉韌,劉韌本來是要用工資還上個月的錢,卻沒想到看到賈梓豪屋子裡還有另外一個女孩。
「她是誰?」劉韌本能地問了一嘴,女孩見自己被人發現了,索性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女孩的哭聲讓劉韌嚇了一跳,還引來了房間的另外兩個租客,靈靈和趙鵬程聽見了聲音,從屋子裡出來,沒想到看到賈梓豪房間裡有一個女孩。
一看到這個女孩,靈靈一下子尖叫了起來,她看到女孩紅色的裂痕的牙齒和眼睛,知道女孩是生化人。
「生化人!」靈靈說,「你怎麼在屋裡藏了個生化人,我要報警!」
「別報。」趙鵬程剛從外面回來不久,就著酒意攔住了靈靈,「你是不是腦子蠢,現在凡是生化人都要隔離,我們見到了她,誰知道要不要把我們也隔離,你不要工作了啊?」
趙鵬程說完,一把拽住了賈梓豪的領子,「你腦子也壞掉了嗎?什麼東西不好往回帶,帶個生化人,你有病啊!」
趙鵬程說完,看著女孩穿著的是賈梓豪亡妻的衣服,罵了一句:「衣服都換了,她究竟在這兒呆了多久了?」
賈梓豪知道趙鵬程少年的時候是個混混,後來才改邪歸正,和幾個朋友在這座城市投資開了一家小美甲店,做人很衝動,不敢得罪他。
於是趕緊說:「我不是特意領進來她的,是她偏要跟著我,我看她還漂亮,所以……」
「所以你就把她囚禁在這裡當奴隸?」趙鵬程說:「我屋子離你最近,怪不得有時候能聽到女人的聲音,我還以為是別人家,肯定是你們弄出來的聲。」
「不是。」賈梓豪說:「我不讓她出聲的,我每次都不讓她張嘴的,我也是現在才發現我這麼做很危險,所以打開門,也想讓你們幫幫我。」
「你個人渣。」趙鵬程說完,一拳打在賈梓豪的臉上,把賈梓豪的臉打得變形,女孩在地上看著,心裡覺得輕鬆和快意。
靈靈不敢說話,劉韌只把錢悄悄放在賈梓豪屋裡,就跑回自己屋子了,靈靈對他拋了個白眼。
「慫包,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靈靈說完,對賈梓豪和趙鵬程說:「我們把她扔到大街上,讓她自生自滅吧。」
賈梓豪拼命地搖頭,「不行,如果放她出去,她找到同類,回來報復我,那就報復的不僅僅是我了,還有你們啊,說不定你們都會被生化人殺死的。」
「那你早幹嘛去了?你不知道生化人危險嗎?」趙鵬程說。
「她並不危險。」賈梓豪說:「她一點攻擊性都沒有,我囚禁她這麼久都沒事,說不定她變異失敗了,但是萬一她有變異成功的同黨呢?」
趙鵬程惡狠狠地看著賈梓豪,也惡狠狠地看著女孩,對他而言,女孩簡直是一個極大的麻煩。
趙鵬程狠從心上來,走回了屋子,拿起他美甲店裝修時候剩下的電線,把女孩捆了起來,女孩想要掙扎,賈梓豪看著趙鵬程動手,就幫著按住了女孩。
靈靈始終在一旁旁觀,一動不敢動。把女孩捆好以後,趙鵬程說了一句讓賈梓豪嚇得差點尿褲子的話。
「我們把她殺了。」
6
不僅是賈梓豪,聽見這句話的靈靈也嚇得大叫了起來,反而是被綁住的女孩很平靜,她現在好似根本就不想活著。
趙鵬程從廚房拿來了一個尖刀,遞到了賈梓豪的手裡,說:「你如果敢動手,我幫你處理。」
「你為什麼不動手?你以前不是道上的嗎?」
「我打架都不敢掄刀,這個女的是你帶來的,就應該由你殺了她,不然萬一她哪天變異了,死的就是我們。」
「我不敢。」
「那你來。」趙鵬程拿過刀,想遞給靈靈,「你也是女的,不會憐香惜玉。」
「跟我沒關係。」靈靈說,「跟我沒關係,我根本就不想殺她,我不想,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
「不能報警!」趙鵬程說:「你如果敢報警,我就把你手取了,這我有經驗。」
靈靈說,「你那麼厲害,你弄她的手腳啊。」
靈靈指著女孩說,「沒有了手腳,她就算變異,也不會害死人吧。」
「真他媽的是最毒婦人心。」趙鵬程說,「好,就這麼幹。」
靈靈和女孩同時尖叫了起來,靈靈說:「我順口說的,我不想啊,我不想,她那麼漂亮,你怎麼下得去手?」
女孩憎惡地看著他們,想擺脫繩子,可是賈梓豪比她的力氣大得多得多,用手控制住她,她根本無法掙脫。
賈梓豪抱住女孩,把她扯進了屋裡的其中一個衛生間,用電線把繩索結了死結結在熱水器的欄杆上。
他對趙鵬程說:「就這兒吧,血會順著下水道流走,沒人知道。」
女孩想不到賈梓豪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和她第一天夜裡認識的賈梓豪判若兩人。當初被這個善心大哥收留,沒想在他家住了2周後,才知是掉入狼窩。
她一邊流淚,一邊破口大罵,還企圖用嘴咬賈梓豪,賈梓豪從洗手間的儲物櫃裡拿出了膠帶,把女孩的嘴用膠帶封上了。
趙鵬程的酒勁兒幸好還沒有消去,對著女孩的左手腕,用力斬了一下。
洗手間裡只能聽到女孩在膠布後面的尖叫聲。
靈靈遠遠地一邊捂著嘴一邊看著,賈梓豪重重地皺著眉看著,他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快意。
當大功告成的時候,他酒勁兒已經醒了,把刀扔得遠遠的,對著馬桶不住地嘔吐了起來。
7
這之後,這一個衛生間的門也久久地關住了。
三個人都堅信女孩一定會在很短的時間裡流血而死或者餓死,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女孩的手上雖然有極大的創口,但是卻並沒有流很多血,也沒有恢復。
傷口的周圍泛起了白膿,發出了一股臭味和腥味。
第三天,女孩嘴上的膠布失去黏度,脫落了下來,女孩開始在衛生間裡大喊大叫,不過這個時候靈靈站了出來。
趙鵬程和賈梓豪也想不到站出來的人是靈靈,靈靈拿起了她的針線包。
她平時的工作就是刺繡,不過她刺繡的手藝從來沒有得到過老闆的佳評,她一直是單位裡最普通的一個員工。
靈靈不開心,她聽著嚎叫的女孩,氣不打一處來,拿著針線包走進了洗手間。
一針扎在了女孩的下嘴唇上。
她說:「反正你已經是一個要死的人了,也不差這幾針。」
她還說:「我可能這輩子只有一次機會給人的嘴縫針,謝謝你。」
在現在的靈靈的眼中,她對這個漂亮女孩的同情也消失了,眼前的女孩根本早就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個可以供她練習發洩的布娃娃。
因為她是一個生化人,一個全社會都想消滅的生化人,而且她馬上就要死了。
女孩的嘴被靈靈縫上以後,就算痛苦,也喊不出來了,每次張嘴,就伴隨著更大的痛苦,她索性不再喊,只是等死。
她的腦子中出現了很多幻覺,比如暗戀的男生,媽媽做的菜,這些場景伴隨著她度過一個又一個漫長的夜。
她想她也該要死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還沒死,她明明看著自己的傷口腐爛,變質,可是她還是沒有死。
而且她好像越回憶,越忘了從前的人,從前的事兒。
終於有一天,劉韌後半夜偷偷地跑到了洗手間,四下裡一點光都沒有。
劉韌小聲說:「他們都睡了。」
劉韌說:「對不起,我知道他們太過分了。雖然這裡臭味很大,可是你依然很漂亮,你蒼白,但是純潔漂亮,你已經將近一個月沒吃東西了,居然還活著,我實在不忍心讓你死。」
劉韌說:「我不嫌棄味道,我想和你……你放心,然後我就偷偷放了你,雖然沒了雙手,你一定可以活下來的。」
「完了以後,我會放了你的。」
劉韌剛想和女孩做那種事情,卻沒想到女孩的眼睛裡發出了光。
8
女孩的眼睛裡發出了紅光,劉韌嚇了一跳。
他看到女孩的容貌發生了改變,屋裡的燈突然全部亮了,一閃一閃,女孩的被針
女孩較小的瘦得可怕的身體膨脹了起來,撐破了綁著她的電線,她徹底變成了一個眼睛會發光的,可怕的臃腫的怪物。
女孩刺入了劉韌的胸膛,劉韌不住地搖著頭,臉上充滿著恐懼和驚訝。
他到死都想不到他自己會是這樣的死法,他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句話是:
「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啊。」
他不明白的是,不作為者和旁觀者有時比施暴者更為可惡。
可是他再也沒有機會解釋了,他已經死了。
女孩變成的怪物敲開了賈梓豪的門,用手變成的骨刀把還在看電視的賈梓豪從床上挑到了地上。
從屋裡跑出來的靈靈嚇得坐在了地上,女孩刮爛了靈靈的臉,刺穿了她的喉嚨。
然後才回頭弄了趙鵬程的手腳,親眼看著他死。
完成了一系列的報仇,女孩打開了窗戶,消失在了夜空中,她將去尋找她的同類,她將和她的同類一道,向著她曾經進化以前的物種,向著人類復仇。
第二天早上,陽光還是一樣的升起,曾經囚禁生化人的屋子裡已經變成了遍地死屍,腥臭難聞,只有電視機還亮著,播著今天的早間新聞:
「再次提醒廣大群眾,遇到生化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尤其不要傷害他們。
「據有關專家最新研究表明,生化人在外貌上雖然和正常人類差異不大,但是他們變異以後性格會變得輕信、單純、溫和。
「如果遭到傷害會促進新生細胞進化為具有攻擊性質的新器官,從而完成其變異和進化,極具攻擊性和復仇性。
「進化會導致其喪失人性,覺醒獸性,十分危險。希望廣大人民群眾能夠保護好自己的生命安全。」
「與人為善就是與己為善。」(原標題:《生化人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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