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整理書櫃又看到了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這本書
佟振保出身微寒,為了跳出愚昧的圈子,出國留學。
在國外遇見初戀,叫玫瑰,她心性奔放,在傳統的中國家庭觀念裡,振寶認為玫瑰不適合他。
振保收到了上海染織廠的聘書,絕情地分手,起身回到上海。
租住在老同學王士洪家,他的妻子王嬌蕊,養尊處優的少婦、風騷、性感,之前是個交際花。
她把玩弄男人當興趣愛好,在家喜歡穿一件浴衣合在身上。
丈夫前腳出國辦事,她就有恃無恐地想著勾搭佟振保,喜新厭舊是王嬌蕊的代名詞。
一日王嬌蕊穿著一件曳地的長袍,最鮮豔的綠色,她打電話推了舊情人的約會,卻又偏偏故意請振保喝茶。
喝茶時,王嬌蕊說:「知道振保喜歡喝清茶,之前在飯桌上的隨意閒聊。」
她可記得清清楚楚,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他笑說:你的記性真好。
她辯駁:你不知道,平常我的記性最壞。
看似說著無關痛癢的閒話,撩起漢來,可謂得心應手。
她取出一罐花生醬,自嘲是個粗人,喜歡吃粗的東西,但又怕發胖。
讓還佟振保給她抹,等他抹完後,她抿嘴笑著告訴他,之所以支使他,是因為知道他不好意思抹得太少。
這就是典型壞女人的做派,佟振保禁不起王嬌蕊那稚氣的嬌媚,他迷得魂牽夢縈。
王嬌蕊尚未發育完整的頭腦也最具有誘惑,佟振保喜歡王瑞嬌瑞這种放蕩不羈的女人。
「任性的有夫之婦最自由,我用不著對她付任何責任,她有許多情婦,多一個少一個,她也不在乎,他們在一起了。」
一向放蕩的王嬌蕊卻動了真心,她要順從自己的內心,拋下安穩富庶的生活,與丈夫離婚。
她想要參與佟振保的未來生活,還一廂情願的認為,對方也是如此。
佟振保還保留著傳統中國的道德束縛,當他知道王嬌蕊動了真格,他突然覺得這女人不好惹。
佟振保想到打拼的事業實屬不易,他就像與初戀談戀愛一樣,要先權衡自己的得與失。
面對感情總是矛盾的,他要自保,不能被一個女人拖累。
於是對王嬌蕊說:「對不起」,想要從這層關係中抽身,與她畫清界限。
可以看出佟振保理性思維多於感性思維,雖然彼此相愛,但他不敢付出真心。
王嬌蕊愛得義無反顧,順從自己的內心,而佟振保想得現實,他的事業、名譽以及王嬌蕊的過去。
他慌了思緒,歇裡底裡的幻想這一切是一個圈套。
佟振保對王嬌蕊說:「嬌蕊,你要是愛我的,就要替我著想,我不能叫我母親傷心,士洪也是我的朋友,社會上是絕不肯原諒我的,以前都是我的錯。」
王嬌蕊聽到佟振保的話絕望了,她詫異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副懦弱的模樣,這個自己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如此狠心、絕情。
王嬌蕊看清佟振保的嘴臉,她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下頭髮,正眼都不朝他看,走了。
一個玩弄感情的壞女人,突然變得理智,她面對愛情裡的失勢並沒有抱怨,她看清佟振保的本來面目後,她反而迅速成長起來。
佟振保還繼續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多年後,在公交車上佟振保與王嬌蕊相遇,王嬌蕊離了婚又結了婚,她老了、胖了、改嫁、帶著孩子。
而佟振保事業有成,有一個外表光鮮的家庭。
他自認為是贏了,酸了她幾句,問道:「你好麼?」
他質疑她並不愛現在的丈夫,無非是她需要男人。
王嬌蕊並不生氣,沉默了一會點點頭:「很好,年紀輕,長得好看的時候,大約無論到社會上做什麼事,碰到的總是男人,可是到後來,除了男人之外,總還有別的。
從你起,我才學會了怎樣認真的愛,愛到底是好的,雖然吃了苦,可以後還是要愛的。」
那段感情的殘局,王嬌蕊離了婚算是對自己愛有尊嚴的交代,與佟振保分手算是一次重生,她有了愛的本能和能力。
而佟振保還認為是王嬌蕊自己的錯。嬌蕊問振保:「這些年你又怎樣?」
佟振作正在斟酌字句,王嬌蕊透過公共汽車的小鏡子,看到佟振保眼角流下淚水。
佟振保哭了,是難堪,是忌妒,因為王嬌蕊的沉著與篤實,可以判定她生活得很幸福。
他自己的生活千瘡百孔,虛偽不堪,他遵循母親意願娶妻生子。
妻子無法滿足他的情慾,因此夫妻感情不和。
母親嫌孩子是個女娃娃,負氣搬走,振保對妻子更加失望。
他努力去做分外的好事,只為在外人眼人樹立好人形象,其實他經常嫖娼。
有一天,他發現妻子與一個年輕的男人私會,原來一切都只是笑話,振保突然疼惜起自己來。
人都是得不到的,往往總是最好的,得到的便不懂得珍惜。
一想到之前放蕩的王嬌蕊,變成安分顧家的妻子,而自認為足夠安分的妻子,卻有了私情,實在太諷刺了。
於是他公開玩女人,不像從前有許多顧忌,不再拿錢養家,回家就打人砸東西。
振保選擇與煙鸝結婚,是因為骨子裡的保守,煙鸝家室清白,而嬌蕊周旋在男人社會裡,是不守婦道的女人。
振保一直活在別人的眼光裡,他的選擇與內心一直存在矛盾與衝突。
因此佟振保註定會失去想要的激情,他內心乾枯,內心折射出的女人只有兩種:一種是無私自我的聖女,而另一種是淫蕩無恥的妓女。
前者是情慾上無法滿足他的白玫瑰,後者是熱烈他愛的紅玫瑰。
比如:妓女或王嬌蕊
而他的妻子只是看似聖潔的白玫瑰,他外出嫖妓,是發洩自身的情慾,這一切都是沒有遵從自己內心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