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遊症醫生說是睡眠障礙。發生在入睡之後2一一3個小時之內,屬於深度睡眠的3一一4期。夢遊可以像醒著的時候一樣,穿衣走動做任何事情,甚至於到大街上逛街。夢遊者整個的夢遊過程都在睡眠中進行。假如沒有外力幹涉的話,他會做完這一切,又回到床上去睡覺。第二天醒來,會對夢遊時所做的一切一無所知。
上世紀五十年代就發生了一起夢遊症嚇死人的事件。
事情發生在醫院,那幾天,縣裡發生了嚴重的入室搶劫案,還死了二個人。因嫌犯沒有抓到,案情正在調查中。死人的屍體臨時安放在醫院的太平間裡。
死去的兩人都是被利刃聽傷,被扎了十好幾刀,死相殘不忍睹。為了保護證據,渾身的血和被刀扎破的衣服都還沒換,看著讓人心驚肉跳。醫生護士雖然生老病死見多了,對這種兇死的屍體,同樣有心跳加速,血液噴張的感覺,心情都比較緊張。
神經科的女護士小黃上夜班。由於搶劫案件的騷擾,神經內科那些神經極度敏感的住院病人,更是心情激奮得不能安寧。本來睡眠就不好,這樣一來更是雪上加霜,整夜整夜睡不著的病人,全靠安眠藥幫助入睡。
小黃在安撫了一個心浮氣躁,難以入眠的老年男病人後,又給他服用了適量的安眠藥,看著他進入夢鄉,這才長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
「唉!照這樣下去,我離精神病也不遠了。」
精神鬱悶的從病房出來,路過太平間時,突然看見一個瘦高條的男人,很快的跑進太平間,彎腰把整張臉都埋在了屍體身上,仿佛在啃吃死人肉。嚇得女護士渾身打抖,趕緊離開。
第二天,女護士把整件事情告訴了值班的肖醫生。肖醫生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懷疑女護士在散布謠言一般。女護士感覺受到了侮辱,十分委屈氣惱的說:
「你不信?」
「噢!不不不!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停屍房的門總是關著的,幾具屍體而已,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呢?」
「我親眼所見,你是不是以為我在說夢話?」
「那到不是,興許是累了,眼睛看花了呢。」拍著腦門想了想。「要不這樣吧,今天晚上你再看看,這樣的事還會不會發生?假如再發生的話,就得到公安局報案了。」
「好吧!」小黃忿忿然的走了。
回去後,翻來覆去的思考這個問題,越想越感覺蹊蹺可怕。有什麼辦法能把這件縹緲虛浮的事情,做成板上釘釘的鐵定事實呢?小黃挖空心思想出一個辦法,那個人不是爬到屍體上面吃死人肉嗎?我就給屍體上撒上紅墨水,看他還往哪裡逃?
說幹就幹,小黃找來滿滿一瓶紅墨水,全部倒在了屍體的胸脯處。晚上大約還是那個時間,她又看見那個瘦高條的男人奔停屍房來了。她心裡害怕,沒敢跟過去。
第二天早上,小黃趕緊到肖醫生那裡去匯報,肖醫生背朝著她正在床邊整理衣物。小黃說:
「昨天夜裡那個人又到太平間去了。不過,這次我一定知道他是誰了!」
肖醫生猛然轉過臉。看見小黃的眼睛瞪的快暴了,一張臉扭曲得猙獰可怕。嘴巴張的籮筐大,發出一聲沒有人腔的尖叫。
「呀……」
像條面袋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隔壁的醫生護士被這聲直扎心窩子的尖叫驚嚇到了。慌慌張張的從各個房間跑出來,朝聲音發源地聚集。見軟在地上的小黃,剛問出口的問題「怎……怎麼回……」,問話戛然而止。拐了個彎,立即轉到了肖醫生身上。在場的年輕姑娘和女醫生護士,身上立即打起了寒戰。眼神中全是恐懼,直把身體朝男醫生身後藏。
心血管科的劉醫生詫異的問:「你的臉?怎麼搞的,塗一臉的紅墨水。別說小黃這樣的姑娘,就是我們這些見多識廣的老傢伙,看著都心驚肉跳。」
「我……我臉上有東西嗎?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肖醫生茫然的在臉上摸一把,拿眼前一看,滿把的水墨水。吃驚的叫道:「這……這是哪個搗蛋鬼幹的?我昨晚一直在這個床上躺著睡覺,哪裡都沒去呀?怎麼會……」
「你去了停屍房,把頭埋在屍體身上,屍體身上我倒了紅墨水。」
被別的醫生搶救過來的小黃,餘悸未消,渾身戰抖著說。
「怎麼會,怎麼會呢?深更半夜我……」
「你是不是有夢遊症?」
劉醫生犀利的目光緊緊的盯在肖醫生臉上。肖醫生怯怯的將頭扭向一邊,囁嚅著說:
「小時候有過,長大後好了。興許這幾天緊張了點,又犯了。」
小黃經這一嚇,精神萎靡,經幾個醫生治療後,她說,肖醫生那種塗滿紅墨水的臉跟鬼似的,在她心裡揮之不去。半年後,小黃終歸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