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連載」柴米河的春天（上）第4章，娃娃親

第4章 娃娃親

就要告別小學時代了，魏王莊小學五年級的孩子們都非常的激動。清爽的輕風吹過，孩子們像一群快樂的小鳥，在校園裡唱啊、跳啊、蹦啊不停。

楊東是高河鎮的楊高莊人，要回高河鎮中學上學；魏宇、魏鳳的大伯是縣的領導，他們被安排到縣城中學去讀書；王長清、王長龍、周玲、王長江等人上了太平集公社的中學。

就要到新的學校上學了，他們的心情難以平靜，興奮不已，每個人的臉上都掩不住內心的歡喜，就連走路也在歡蹦亂跳，心裡樂融融的一片，孩子們的心，同那迷人的柴米河風景一道，讓人陶醉得不能自拔。

那年，魏王莊小學升到公社初中的有十幾位同學，王長清、周玲、王長龍、王長江四個人分在太平集中學初一年級的同一個班級裡。

王長龍是大隊革委會主任王書慶的大兒子，王長江是王長龍的堂哥哥，王長清和他們是遠房的本家兄弟，而周玲和王長龍家有著一層特殊的關係。

這種特殊關係在當時魏王莊只有少數人知曉革委會主任王書慶和婦女主任楊素琴之間關係的不正常。自從兩人勾搭成奸之後，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兩人都打得特別的「火熱」。

王長龍的母親湯桂英明知道丈夫和楊素琴之間有隱隱約約的默契關係，可她始終抓不到兩人要好的證據，一時也拿著他倆沒辦法，她曾經私下跟蹤過王書慶，好幾次都被精明的王書慶發現，王書慶仗著地形熟，身份特殊，就像電影裡的特工，經過幾番鬥智鬥角，巧妙地甩掉了湯桂英的跟蹤。

好在王書慶是一個顧家的男人，在村中他除了和楊素琴相好以外，對其它的女人沒有其它的歪心眼。王書慶在家中從不讓湯桂英閒著，每次從楊素琴處打野回來，總是和家中的媳婦賣力地「恩愛」一番，這讓湯桂英感到十分的快感，也就漸漸放鬆了對王書慶和楊素琴關係的懷疑。

狡猾的王書慶還在暗地裡鼓動楊素琴對湯桂英要大方一點，不時地從供銷社門市買些布料和零食之類的東西送給湯桂英，時間長了，湯桂英也不再感冒楊素琴，兩個人還結拜成乾姐妹，這可是一對真真切切的「乾姐妹」，讓王書慶足足實實在心裡得意了一把，他不禁覺得自己男人的本事很大，在女人的桃花叢中，享受取之不盡的風流豔福。

說來也巧，那一年湯桂英和楊素琴同時懷有身孕，而且都是頭胎，沒事的時候經常在一起嘀咕著懷孕的事。婆婆們對兒媳婦的頭胎都非常的重視，因為那時候的農村，重男輕女的思想還非常嚴重，她們都希望自己的兒媳婦給家裡生個帶茶壺嘴子的，好讓自炭早日抱上個大孫子，享受做奶奶的幸福。

當時的農村，流傳著「酸男辣女」的說法，就是說婦女懷孕的時候想吃酸東西，將來生的是男孩子；喜歡吃辛辣東西的，將來生的是女孩子。湯桂英和楊素琴都想吃酸東西，兩家的老婆婆知道後都喜歡得合不攏嘴。兩個兒媳婦都是讀過書的人，不怎麼相信迷信，她們悄悄地約定，如果將來兩人都生兒子或都生閨女，就讓兩個小孩認個幹兄弟或者乾姐妹；如果生下的孩子一個是男一個是女的話，將來兩人就成個夫妻。後來孩子出生了，王家生的是兒子王長龍，周家生的是女兒周玲，就這樣王長龍和周玲從小就定下了 「娃娃親」。

從此，周王兩家走得更近乎了，兩家大人見面時也總是親家長，親家母短的叫得親親熱熱的。王書慶和楊素琴的關係更熱乎，「地下工作」搞得更勤快了，兩個人總是忙裡偷閒的找樂。而逢年過節的時候，湯桂英總是給楊素琴家送一份禮，兩家你來我往的宴請便成了常態化的事。

小時候的王長龍和周玲只知道兩家是親戚，哥哥妹妹之間的稱呼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到他們上小學了，在上學或放學的路上，有同學拍手叫他們「小兩口」，「小新郎和小新娘子」，這時候他們才覺得有點兒害羞，周玲的小臉一下子變得紅彤彤的，以後也不再叫王長龍哥哥長哥哥短了，甚至碰面的時候都儘量避開來走，也不敢和他講話了。

【作者簡介】：吳其同，江蘇淮安人。上世紀九十年初的南京校園詩人，有作品發表在《文學縱橫》、《中華文學》、《雨花》、《深圳詩歌》、巜長江詩歌報》等刊物，出版詩合集《萬物生長》、《飛花集》、《心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