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
一陣濃鬱的藥香瀰漫在整個聽雨閣。
青禾躺在床榻上,渾身的骨頭都斷裂了幾根,無法動彈。
慕堯用靈力治癒著她胸口的劍傷,隨即往她嘴中塞了藥丸。
「這是續命舒筋丸,能讓你恢復得更快。」
青禾看著他:「不是要殺我嗎,為何又要救我?」
方才她只是為了拿回屬於自己的琉璃心,這個男人卻毫不留情地用水劍傷她,足足損了她半條命。
「天族狐族關係還沒穩定,你現在還不能死。」慕堯冷漠說著,從床榻邊起了身,「但你若是再對煙兒動手,本殿有的是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換來的卻是他的如此對待。
青禾嘴裡蔓延著苦澀:「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
「我眼裡?你何時入過本殿的眼?」慕堯厭惡看著她,譏誚反問。
青禾毫無血色的臉又白了幾分,她第一次感受到言語能傷人不見血。
「我知道了……」她蜷緊五指,心底做了決定,「和離吧,我會讓帝姬跟天君稟明一切……兩族交好,無需聯姻也能做到……但走之前我要拿走屬於我的東西。」
慕堯剛要抬腳離開的步伐一頓,有些狐疑地轉眸看向床上那個虛弱的女人。
「你的什麼?」
青禾直直看著他,眸帶痛楚:「我放在你那裡的心臟,。」
慕堯冷哼:「一派胡言!本殿不屑你的任何東西!」
「五彩琉璃心整個九天上下只有一顆,我給了你,你卻給了漫煙那隻貉妖……我知道你不信我,但你只要去狐族調查一番便知……」
青禾的話還未說完,便再次被慕堯打斷。
「你說出這種話,那整個狐族上下斷然已經跟你串通一氣!你是公主,煙兒只是一隻被流放至蠻荒谷的普通狐狸……她鬥不過你,鬥不過狐族,但只要有我在,整個九天界都沒人能欺負她!」
慕堯眼神凌厲地掃了她一眼,帶著意味十足的警告。
眼見他拂袖離去,青禾空洞的眼神逐漸變得蒼涼。
兩行淚落在床榻上,濺起朵朵水花……
修整半月有餘,青禾的身子才勉強好轉。
這些天慕堯從未來過聽雨閣,她也適應了一人獨守空房的日子。
傍晚的夜,帶著一絲涼意。
青禾正繡著手中的鴛鴦帕,房門被人猛地推開,慕堯帶著一身酒氣走了進來。
「你不去惜水宮,來我這作甚?」青禾站了起來,眼中早沒了前幾日的期盼和柔情。
慕堯看著她,帶著醉意的眼神有些迷離。
在青禾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已經將她攔腰橫抱到了床上。
「煙兒,煙兒……」他深情似水地喃呢著,將吻落下。
聽著他喚出的名字,青禾腦中炸過一道驚雷,肆意掙扎。
「慕堯,你看清楚我是誰?!」
慕堯禁錮住她的手,掌控了全部。
「不……」青禾嘶聲痛哭,卻根本無比反抗,「你可以不愛我,可以忘了我,但你不能這樣侮辱我……」
饜足,已是天亮。
青禾看著飄逸的床幔,眼底是漫無天日的徹骨絕望。
遲來的洞房夜,絞碎了她殘餘的夢。
清醒後的慕堯看到床上凌亂的一切,看向青禾的眼神帶著怒火。
「啪!」一個巴掌甩去,讓青禾猝不及防。
「賤人!你居然幻成煙兒的模樣勾引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