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十八線小山城的肺炎日記（一）

2020-09-03 星文學

（一）和病毒從陌生到漸漸熟悉


有一天在微博熱搜上突然看到武漢出現不明肺炎患者，當時只是一閃而過，我甚至沒有點進去閱讀，總覺得這類社會醫學事件和自己相隔甚遠。



那時我沒有想到這將會是2019年末的一場堪比非典的災難，沒想到很快這個事件便與全國人民息息相關，彼時的我正在計劃春節的活動，見多少好友，去多少地方遊玩。



事情慢慢發酵，新型冠狀病毒開始霸佔熱搜，流量等級往往是爆，並且漸漸帶上了我大中國的各處地名。


福建確診前，一位好友前來我家中拜訪，我們就著「觀點致勝」裡奇葩新聞的背景音，隨意聊到了肺炎病毒，好友十分憂慮得提起哪些身份已經有確診病例，我心不在焉附和著，總覺得這些事情離我們這個十八線小縣城十萬八千裡。



年前我找了份音樂餐吧飲品師的兼職，每天和奶茶珍珠這些休閒娛樂的東西為伴，憂慮早被拋到腦後。普通的一天，1月23日，我下班隨意一刷熱搜，福建有確診病例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網上新聞的評論裡多是各地網友在哭喊著口罩買不到了。


連忙詢問好友，得知口罩在本地藥店已經開始限購，我趕緊出門，首先先詢問了我家附近一家其貌不揚的中西醫藥房，話未說出口，臉上先飛上三分羞澀，仿佛有當年日本海嘯時民眾搶購鹽的無知感，現在想來彼時自己這種想法多麼可笑。


醫師微微抬頭，手中的筆沒有停，「沒有。」興許是見我有些失望，他安慰道：「沒事，不用緊張。」我立刻向中心街走去，那裡有家大藥房。路上，遇見了另一位朋友，她正好要約我一起去看衣服，於是便理所當然同行。


出發前我詢問一個醫學生買的是什麼口罩，沒錯，那個時候我不過略略聽說n95的威名，其實對於口罩並不了解。醫學生詳細地向我普及不同人群適合的口罩類型，我似懂非懂準備到大藥房見機行事。


她這時來了個結尾：「不過也沒什麼差，現在咱們這裡只買得到普通醫用口罩，連醫用外科都沒有。你去直接說買口罩就可以了。」得，口罩危機已然初初露出。


去中心街的路上，朋友就拉著我去看衣服，我看看周圍，戴口罩的人寥寥無幾，多為學生。


好不容易看完幾家衣服店，我趕快拉著朋友去大藥房，果不其然，門口排著隊，醫師在收銀臺旁放了個大筐，買口罩的人直接在那裡排隊，朋友跑去稱體重，她沒有買口罩的意願，我趕緊排上隊。


醫師在前面喊，一人一包，我趕緊把朋友拉來湊人頭，還打電話叫弟弟來排隊，可惜這小子沉迷遊戲。最後我提著兩包共一百個普通醫用護理口罩回家了。


回家的公交車上，我戴著口罩成了全車唯一的異類。頓時覺得似乎有些難以呼吸，打開手機，和朋友調侃：沒戴口罩前一切正常，戴了口罩反倒覺得體溫上升，呼吸困難了。


朋友一笑置之，說自己已經在前往大藥房的路上了，不過幾分鐘，她發來個沮喪表情，說大藥房也買不到口罩了，我一驚，又詢問了其他朋友，大多只買到小包一包八個裝的，並且都限購了。


我素來是個喜歡記錄的人，大事件往往會在自己的社交平臺留下痕跡，這次也不例外，我拍了口罩的照片，附言：沒想到這裡也限購了。不一會，留言紛至沓來，有的說自己還沒去買，有的表示懷疑與震驚：真的限購了？大體沒出現恐慌，大家情緒很好，對這個很快踏遍神州大地的惡魔病毒沒有任何預見性。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去了。


後記:春節假期在家不知道做什麼，吃喝玩樂?想想不如把自己有關肺炎事件的所聞所感寫下來，寫一本19年末20開頭限定記憶的肺炎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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