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一九年,我在任家山村下扶貧鄉。為了整理村、戶資料,我們經常走村入戶,搞政策宣傳,做調查研究。
一天,我們來到了村委下屬的一個自然村村長家。村長五十九歲,古銅色的臉上會笑出滿臉皺紋,約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髙看上去非常健壯,見我們來又說又笑又遞煙,老婆端來一盤茶盅,泡了一壺茶給每人斟了一盅後,把茶壺放在圓桌上朝著我們一笑說:&34;,就準備午飯去了。村長老婆看上去也有五十幾歲,穿著也比較入時,臉上仍然殘留著特有的姿色,在一對白金耳環的搖拽下,還有些入時的風韻。
我們正喝著水,抽著煙,說著話。穾然從門上闖進了一對大約四十大幾歲的婆姨漢,表情複雜地站在躺櫃前,漢朝墻壁婆姨朝門站著。我心想,這不是我幫扶的貧困戶武三狗和老婆柳菊花嗎?他倆還不到五十歲,看上去要比村長家兩口子年輕許多,大家看著他倆不自然地站在那裡,誰也不說話,都在心裡想,他們倆來幹啥呀?在一片寂靜中,還是村長的老婆先開了腔,手裡拉來一條長凳邊往他倆跟前放邊說:「娃蛋他爹他媽快坐,有些日子不來我家了,今天這是怎麼了,一臉不髙興的樣子,好象誰欠了你家錢不給還是怎的」?這時村長拿著煙抽岀一支邊給娃蛋他爸邊說:「你們是串門來了還是有甚事哩,沒事得話抽支煙回去吧,沒看到咱村扶貧下鄉的來了嗎?我們還有事哩」!娃蛋他媽突然站起來,非常用勁地說:「有理強姦我了,我到下鄉的和村長這裡反映和告狀來了,讓你們給我評理並為我賠償五萬元,請你們為我做主」!一席話說得大家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說話,窯洞裡又一次鴉雀無聲,真是欲笑又止,想說無言,特別是幾個下鄉的小夥子,把臉背過去抱著嘴巴,生怕笑聲跑岀來。還是村長邊渡步邊說:「娃蛋他媽你是咱村最漂亮最本份的人,幾十年了咱村裡誰敢這樣說你哩,今天這是怎麼了?要不是我老婆在跟前,我可要摸你的額頭,看看是不是發髙燒說胡話哩?!快快回去吧,讓下鄉的笑話。今天,下鄉的還要去你家核算今年的收入和宣傳扶貧政策呢」!娃蛋他爹說:「不解決我就不走」!村長說:「村裡就沒聽說有這種事,況且她倆好是她們的事,為什麼非讓大家分享呢?真要是有那種事,解決起來還麻煩呢,幾時來?誰能做證?改革開放以來還沒聽說有強姦這麼一說,你說強姦,他說通姦,這誰又能說得清。好就好吧,這是你們的情意,是讓人羨慕的事,偷著樂還不夠呢。今天怎這麼糊塗,不怕人見笑,還把老漢也帶上,戴個綠帽子不怕人笑掉牙嗎。娃蛋他爹,快領著他媽回去,我們為你倆保密」。娃蛋他媽說:「掉到茅坑裡還怕屎臭,今天總得有個說法,不然我就住在你家不走了」。村長說:「看來是沒有一點餘地了,那我就把有理也叫來當面對證,看他怎麼說」。村長見娃蛋他爹媽點頭,就拿起手機給有理打電話,說有人告你,來我家一趟。大約抽了一支煙的功夫,有理就進了門,老婆也跟在其後,見二人進來,村長老婆就放了一個長凳,讓二人坐在一進門的立櫃前。
這有理看上去有一米八的身髙,身材魁梧,五官端正,一身西裝勾畫岀了帥氣的影子,看見大家都看著他,一付濃眉大眼的臉上流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但仍然把全屋子的人掃視了一遍,當視線落在娃蛋他爹媽身上時,眼皮害怕地簾了下來,把頭擰向了衣櫃,連村長給他遞煙都沒看見,還是把他在肩上督了一下,才把煙接過來自個兒掏岀打火機點上,狠狠地抽了起來。而有理老婆個子有些矮小,但人看上去卻很精神也很機靈,頭上用皮筋扎著一個刷子,沒有發卡也沒有任何妝飾,只是在脖子上圍了一塊紅沙巾,把人點綴的更加靚麗。有理坐在凳子上,她卻站著,象一個剛強的衛兵站在有理身旁,保衛著她的首長。我看著這兩家的陣容,心裡一點把握也沒有,甚至有點發愁的感覺,因此,把解決問題的希望寄托在村長的身上。這時,村長說:「娃蛋他媽,有理來了,你就把委屈和要求說說吧,說岀來看有理有什麼話說嗎」?娃蛋媽說:「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有理強姦了我,我要告他哩,還要讓他給我補償五萬元,否則我和他沒完」。說完後把視線移在了有理身上,看他有何反映。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看著有理,看他怎麼說。這時的有理不但閉著眼,把頭都快插在褲子裡了,如果地下有縫,他恨不得鑽進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有理老婆這個不起眼的女人卻開了腔,她向前跨出一步,用手指著娃蛋她媽說:「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分明是你下面咬人了,勾引我家男人通姦,現在後悔了,用不著男人用著錢了,想訛我家五萬塊錢了。你不支凳起誰能強姦了你。讓你老漢強姦我來,如果強姦了,我給你們家五十萬」。說完後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液。有理老婆的一席話確實利害,把在場的人說的是啞口無言,唯有下鄉的兩個小青年不時露出奇特的笑容。只有村長像審判長似的對著娃蛋他爹說:「老武,你是敢不敢去強姦有理老婆」?武三狗用低沉的話說:不敢。村長一臉嚴肅的樣子說:「不敢還不死上往回走,人家給你不是五萬,而是五十萬,是你沒本事不敢要,快把老婆引上回收秋去吧,好好靠勞動賺錢,再不用搞邪門歪道了,那份錢你家賺不了」。 說完,娃蛋他爹媽還瓷在那裡不動,村長因耍帶笑地說:「還不走是不是讓我管飯哩,現在沒空,收完秋後,我請你喝酒」。連說帶拉把二人送岀門去,又安頓了一句:「再不能提這件事了,有其它困難說一聲,我會幫助你們的」。
村長老婆在老漢進門時用勁看了一眼,嘴裡還責怪老漢說:「看美得你,人家有事有有理呢,誰用你幫忙哩」。一句話說得大家都放聲地笑起來,連有理也跟著大家笑。只有有理老婆不髙興地朝有理頭上扎了一指頭,把頭朝門扭過去。村長朝著老婆說:「下鄉的還在,你可不能整造我,要打要罵光咱倆時由你。有理我今天可得說你兩句,有這麼的聰明老婆還要去沾花惹草。以後好好親老婆吧,小心人家又找上門來。有理老婆也回做飯去吧,把有理留下,我們還要整點狗日得一頓,讓他今後乖乖地守著你。你不要怕,我們也傷不了他的筋骨」。把有理老婆打發走後,村長說:「老婆家還不做飯去,在這裡還威甚哩」。然後,村長遞給有理一支煙點上後說:「看人家有理,鬧了人家老婆自家老婆還為你爭有理呢,唉,好妻命啊,可把你幸福的。今天你就給咱說一下,甚吋候和人家好來」?在村長的追問下,有理把實情才說出來。大約在二十幾歲時,我和她確實好過一回,後來她就讓我給買這買那,咱也窮,又覺得此人貪得無厭,就不理她了。前幾年我當村幹部時她又向我提出從危房改造項目中為她家泥兩眼窯,我說先把最困難的人家泥完後給你家泥。去年我不當村幹部後,她認為窯洞再也泥不成了,因此,把我懷恨在心,一直找不到法子來治我,今天唱出如此一臺戲來,除了整治我外,仍然想讓現任幹部為她家泥窯。村長說:「現在泥窯可不是一句話的事,還得鄉政府派人來評詁,符合條件才行。不然得話,我來為你打這個風流債。今天有下鄉的來,你就和我們一起吃飯吧?你也是咱村的老幹部嗎」!有理站起來執意要走,臨岀門時,村長說:「在我家我給你吃肉,回去後小心老婆吃你的肉,你就咬住牙讓她啃一口吧」。
來源:興縣新聞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