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述：母愛荒蕪的童年， 究竟有多可怕？我的淚在顫抖

2020-08-27 竹子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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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圖：來自網絡

鼻涕蟲朝著夕陽西下得方向跪著，這年她8歲。

她聽說，菩薩是最善良的，只要心裡有願望，朝著她拜，一定能實現。

鼻涕蟲從幾塊錢的小吃裡的到了一個菩薩樣兒的少兒禮物，她覺得這個菩薩是專門來救她的，聽她說話，收她的眼淚。


插圖：來自電影《媽媽再愛我一次》

於是在下午放學後，鼻涕蟲告別了同學一起回家得同學，她就攥著手心裡那個誰都沒有分享得秘密，一直朝著家門口對面那個無人經過得巷子走去。

她要在沒人看見、沒有打擾的地方，虔誠的向菩薩訴說她的心事，至於為什麼不選擇家裡叩拜菩薩——那個冷清的地方，她認為菩薩是不願意去的。

手心裡捧著已經熱乎乎的菩薩，她就那樣跪在了皚皚雪地裡，眼淚大顆大顆撲落，小嘴因為不敢發出聲抿得緊緊的，她看著西下的太陽，仿佛明天再升起就是她願望達成的時刻：

她的願望就是，明天中午放學後，臺階上又髒又臭的雞屎不見了。

鼻涕蟲她是個活潑敏感的姑娘，只是因為她總是流著總擦不乾淨的鼻涕，穿著大滴油汙的衣服，才有了這個外號。這個外號，讓她懂了什麼是自尊心。

一天中學放學，幾個孩子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大家都笑著鬧著，鼻涕蟲也不例外，她以為有他們這群朋友才會讓她的心裡不是那麼孤獨和可憐。

《賣火柴的小女孩》是她講的最好的故事，清脆的童聲，豐富的感情，讓她很多次的在同學面前獲得掌聲、獲得認可。

插圖：來自攝影師趙藝


在這個故事裡，鼻涕蟲同情小女孩的遭遇，也忘記了自己是「鼻涕蟲」，感受到的都是賣火柴小女孩的悲傷，就會覺得自己沒那麼可憐。

今天大家討論的是「喜歡誰？」這個問題讓小夥伴們又說又笑，還有些羞人，畢竟都是七八歲的P孩兒，懂什麼是喜歡嗎？也只是一種單純的好感而已。

「你喜歡＊＊＊！早都看出來啦，別不承認！」幾個小男孩搞怪，對著班長說。

而他們說的女生的名字就是鼻涕蟲，鼻涕蟲那時候不叫鼻涕蟲，她突然很不好意思，低著頭走的更快了，好像冷清的家裡有誰做好了熱飯在等她似的。

「我才不喜歡她呢！」這班長說話很乾脆，「她那麼髒，穿的衣服都是髒兮兮的，還流著鼻涕！」說完還不忘看一眼走得快的鼻涕蟲。

鼻涕蟲聽到了班長的話，心裡哽咽著，她不知道原來她在她喜歡的班長心裡是這個樣子。

平常的她活潑開朗，繪畫和語文都是班裡非常好的，她的自信從來沒有因為衣服而這樣挫敗。她眼淚在眼睛裡轉著圈，忍住了哭聲和委屈，更想媽媽了。


插圖：來自電影《媽媽再愛我一次》


誰知道，她流鼻涕是感冒反覆不見好轉造成的，喝酒的爸爸也總是忽略鼻涕這個問題。

加快腳步，回家看臺階。她心裡只有這個堅定的願望。

北方的陽光熱烈而濃鬱，不管是不是大雪覆地，她的出現就像母愛似的環抱住一切，鱗次櫛比的房屋、羊腸小道的巷子、嫋嫋如雲的炊煙，還有那個小小的她的身影……

化雪聲滴答滴答從巷道兩旁的房簷滴落，小小的她輕快的奔跑著，覆重的大棉衣和大棉膠鞋把她這個人兒裝的小小的。

陽光的溫暖，讓她暫時忘記了心裡的孤寂，也對，八歲的她怎麼知道「孤寂」的含義，只是成年人落字時給了她一個年歲的生命印記吧。

她跑出了汗，碎碎的汗珠在鼻尖、在額頭、在有點亂糟糟的頭髮裡，她氣喘籲籲跑到了家門口，卻踟躕不前，盯著緊閉的大門，眼神仿佛看穿了眼前直逼房門前的臺階。

她不敢邁步，她擔心寄託了她唯一希望的菩薩欺騙她，聽了她的悄悄話，看了她堅強背後的脆弱而失信於她。

鎮定了幾分鐘後，她推開了面前這薄皮而沉重的大門。眼前的一切讓她抽噎了……

心裡喊著媽媽回來了，媽媽回來了……可是嘴巴卻緊閉著，仿佛這個院牆內不允許有人叫出這個詞：媽媽。


插圖：來自電影《媽媽再愛我一次》


細沙的水泥臺階上乾淨鋥亮，不僅鏟走了雞屎，還把房簷滴落的流冰都一併鏟去了。這隻有愛乾淨的媽媽才會做的事，那個爸爸粗心又邋遢，何時會在打掃衛生上放心思？這也是他們爭吵的原因。

媽媽每次回家呆不了幾天又會走，會批評鼻涕蟲：「你和你爸一樣不講衛生，邋裡邋遢！」

鼻涕蟲很委屈，我已經盡力了啊，可是我的鼻涕總是流，我吃飯老是會把油滴在衣服上，我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插圖：來自電影《媽媽再愛我一次》


至於雞屎，媽媽，這個是我內心專門留下的秘密，是一個保留你對我愛的秘密。看到乾淨的臺階，我知道，總是與我分開的媽媽還是想著我的、牽掛我的……

寫在文末：真想一把火柴點亮她的夢，微微光芒中，愛將她包圍……

作者：竹影清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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