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故事：摩的司機老權的激情豔遇（原創）

武漢東湖老圖片，鄧眼看世界攝影

20多年前，街上玩味的「公子王孫」都流行玩摩託車，開著山葉，攜上美嬌娘，滿街大呼小叫的瘋跑，那氣派別提有多風光。我這篇紀實文稿的主人公老權就是在那陣狂潮中購買的摩託車，三陽250的，花了他一萬多元。

老權本名叫李傳華，在單位為人比較隨和，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同事們送了他一個「老權」的外號，反正又不傷大雅，他也就不聲不響地接受下來。這是在他當單位的司機以後。其實老權如果早一個月知道單位要培養他當司機，那摩託車就不會買了，多浪費呀？所以，自從開上單位的桑塔納後，他那還沒跑過磨合期的三陽250就放進了家裡的儲物間，一擱就是上十年。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個效益看上去如日中天的國家骨幹大型企業，短短幾年就沒落得發不出工資了，廠領導硬是賴撐了二年，其期間，該高就的就自己高就了，該轉行的找門路轉行了，沒辦法下崗的理所當然的下崗了，這類人是大多數。老權就是這大多數的一分子，但他是絕不會服軟的，也就是絕不會等天上掉餡餅來養活老婆孩子的一條硬漢子，在下崗的半個月的時間裡，老權拿出了他生存的妙招。

每天一大早，老權就進回本市幾家小有名氣的小報到街上、車站、廣場叫賣，每天也能淨賺30-40元錢交給老婆。一到天黑，他那十年前買回的摩託車就派上用途，他像模像樣的當起了摩的司機。

從此老權早出晚歸，對下崗以後的再就業生活充滿了激情，對自己的未來生活充滿了信心與希望。

老權白天賣報的故事我們單獨再講，無須在此多言，今天這個故事單講老權晚上開摩的的幾次激情豔遇。

話說老權摩的生意「開業」之前就有朋友相勸：老權同志你身材單薄，又木訥寡言，做男人的生意恐怕會吃些「悶」虧，你就拈些女人的短程跑跑腿，薄利多收。老權一想這話很是在理，興許還會錦上添花的撞些豔遇，就留心推掉那些身強力壯的、或一臉兇相的男人生意，每夜就和小女人們「摩的摩的」的掙些零花錢。

酸甜苦辣的一個多月過去了，老權在當摩的司機的生涯裡與形形色色的「娘子軍」們交戰中很快敗下陣來。他雖然歷經千辛萬苦，卻又委屈漣漣，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又無可奈何，只得準備將摩託車搽洗乾淨，以再次推進儲物間高擱。

他在這個夏季迷人的夜色中碰到的四個女人讓他刻骨銘心，這四個外表看上去就似紅豔豔的水蜜桃的女人卻在他的生命品味中如蒼蠅讓他感覺又苦又澀又髒，令人作嘔。

老權一般是將摩託車停在離家不遠的洪山廣場招攬生意。洪山廣場是武昌金融、商貿、高檔寫字樓及餐飲、賓館服務業的繁華區塊，一般季節的士生意好做，但在武漢炎熱的夏季裡，摩的卻是代步的首選。那麼在這個夏季的夜晚老權到底遇到哪些不幸呢？

話說某一天晚上的10點多鐘，一個打扮入時、身材高挑、發育性感的美女坐上了老權的摩託車，她價錢也不談，要老權去關山。老權開著摩託車，沿八一路往卓刀泉方向駛去。八一路正巧在維修，摩託車有些顛簸，那美女心慌，忙張開雙臂，將老權緊緊地抱住，豐滿的胸部緊緊地貼著老權的後背，老權的舊T恤衫又薄，兩人之間的摩摩擦擦弄得老權心裡痒痒的，很是有些心猿意馬，在武大門前差點就闖了紅燈。在馬家莊，有警察在處理一起違章事故，一看老權們騎車過來，剛伸手示意摩託車停下來，但一見此二人夫妻般親暱的姿態，就放了一馬地揮手讓他們過去了。

老權正慶幸逃過一劫，哪知性感美女叫喊著說已到了目的地了，而且下車就走，頭都不回，老權自己都不好意思的追著她的背影說：「美女，你忘了給車錢呢！」

那美女轉回身來，眼睛一翻說：「要我給你車錢？你還要錢哪？你好不知足，姐兒們從洪山廣場一直摟著你到關山來，你佔了多少便宜？我在舞廳陪客人跳舞，讓人摟一次至少要賺100元，今天沒找你要錢就算你走運，還想叫姐兒們掏錢，沒門！」她響蹦蹦說完，理直氣壯的揚長而去，弄得老權立在那裡木訥了半天，有人要搭他的摩的，他還沒會過神來。

老權遇到的第二個有「趣」女人也是在晚上10點鐘，還是個周末。那女人眼看像是快要奔三的人了，渾身上下丰韻美豔，紅嘟嘟的嘴巴裡吐著一絲的酒意，神態象中了大獎一般的興奮與傻呆，她婷婷玉立地來到近前很悠揚的將手一招，幾輛的士爭先恐後的停在她面前，她卻不予理睬，偏偏要坐老權的摩的。她要去風光村，老權伸出5根手指意思是需要5元的車費，女人竟有些隨意的說：「你說多少就是多少，但我要從梨園走，繞沙灘浴場、磨山，環東湖一圈。」

老權暗喜，心想今天可是碰到大主子了。夏夜繞東湖一圈確實愜意，自己也正想看看夜色中的東湖美景呢！

摩託車一駛上環湖大道，這個女人就開始暴露她熱情大方的風塵女子本質，她自己介紹她做小姐已有好幾個年頭了，這個行業不需要本錢，是自帶設備闖蕩市場的「環保」產業，不費力掙錢也快，比老老實實呆在家裡種田強多了。今天她運氣好，撞上個大老闆，她百依百順，百般殷情，深得大老闆喜歡，如是大老闆一出手就給了她一個整數的小費，所以她很開心，提前收了工，特地彎道東湖邊來慶賀一下。

女人有些氣喘噓噓的說著，陣陣熱氣直往老權的脖子裡鑽，讓老權心慌意亂。但老權還是經過些場面的人，他暗暗地告誡自己，沉著，不要發昏，只要她錢，不要她人！

在風光村的一家大飯店前，女人指著幾個正要上一輛奔馳車的大老闆說：「這幫外地客人要包我過夜呢！快停下」

老權慌忙的停住了摩的，女人往他T恤衫裡塞了100元錢，眉飛色舞地說：「感謝你今晚讓我轉得很開心！再見！拜拜！」很快留給老權的就只是一個讓他遐想的迷人背影。

老權自嘆今天夠本，心想反正她的錢來得也不乾淨，我辛苦一夜多賺點也是應該的。他也就心安理得的、心情舒暢的開著摩託車回了家。等他清理今天一天的戰利品時，才發現剛才那女人給他的100元錢是張假鈔，他一時氣急敗壞，怒火萬丈，但又不敢對老婆說出這件丟人的事，以免扯出諸如「人老心黃」、「被狐狸精迷昏了」的閒言碎語來，讓他自己無法辯解得清白，也就只有啞巴吃黃連，還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老權碰到的第三個女人卻是有些苦相，她也就20多一點，瘦骨伶仃的，一身桔黃色的連衣裙。她在老權的摩託車前磨蹲了半天，最後結結巴巴地說：「師傅，你送我去青菱吧？」

老權心裡一格登：這麼遠？他有些猶豫，但一打量這女子，自覺老實本分，不會有什麼「害人之心」與非分之想，就讓那女子上了他的摩的。

女子一路上沉默寡言，偶爾老權讓她說路的方向她也只是左右手指，並不說話。到最後，女子自己都不知道該指向哪個方位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她的目的地漫無邊際。老權沉思良久後深感不妙了，想讓她付清車費後他好轉回去。

女子這時開口了，顯得少有的平靜：「我沒有錢，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我今天晚飯都還沒吃呢，你如果覺得實在划不來，那我就將身子賣給你，讓你睡一覺。」

老權仔細地打量那女子，他實在是沒有一絲兒的那種願望，他甚至很是惱怒：「你這人沒有錢為什麼還要搭車呢？」

女子爭辯道：「我不搭車過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要不你再將我帶轉去，我就去你家裡睡覺，反正我沒地方安身，你想怎麼整就怎麼整！」女子一邊說一邊就向他靠了過來，老權想想也無奈，況這夜深人靜的，萬一這小女子反咬一口，自己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怒火中燒的落荒而逃，那女子還在後面嘲笑：「跑那麼快幹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

這第四個女人是老權自己攬的生意。她26、27的年紀，穿戴得很整潔，背著一個挎包，每天晚上總是在公汽車站等著開往市郊白玉山的515路。有一天夜色已深了，她還在焦急的等著。老權動了惻隱之心，主動貼上去說：「坐摩的回家吧，515路已經沒有了。」

女人仰起了她那張生動的臉，表情很坦然的說：「我住得很遠，在黃家大灣那邊，坐摩的很不划算的。」

老權說：「現在已經十點多了，早沒515了，我就只收個油錢吧。」

女人還是不放心的說：「我是一個下崗工人，好不容易在賓館餐廳找了份工作，賺不了幾個錢的，別讓我將一天的工資都付車費了。」

老權聽後心裡一熱，忙說：「上車吧，我也是下崗工人，不會多收你的錢的。」

二人便一路談得很近乎，愉快的時光總是一晃而過，女人到了地方後，老權很守諾的象徵性的收了點油錢就回來了。他們一回生二回熟，都是老權搭那女人回家，而且那女人說她下班的時間往後推遲了二小時，今後只能坐他的摩的了。老權也不與她計較得失，12時前做其它生意，12時後專做她的「虧本」生意。他們合作得很愉快，也很有默契，每天那個時間，一見女人從賓館裡出來，他馬上迎過去，好似生怕女人多走幾步一樣，老遠的趕過去接女人上車，然後心無雜念的將女人送到目的地，他們合作得如同一對默契的情侶。

又是一個周末的晚上，老權剛做完一筆生意回到洪山廣場，就見到那女人在廣場邊等他，這個時間還早，比往天要早1、2個小時，讓老權略有些意外。然而就在那女人跨上老權的摩託車的一瞬間，周邊看似隨意走路的幾個人一湧而上，一下子控制住了老權與那女人。

在派出所，老權申辯了半天才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女人原是那家賓館的服務員，因見賓館的小姐「工作」既輕鬆又來錢快，也就扛不住誘惑參入其中，警方因在偵察這起案子時見老權與這女人走得很近，警方懷疑老權是拉皮條的，就在今晚布控將其一網打盡。

儘管白的是不可能說成黑的，可要解決這樣的問題也不是很簡單的事，當然，經過幾個來回等老權徹底脫髒後，他已經再沒有勇氣做摩的生意了。最後他還被警方罰了款，因為做摩的生意是政府禁止的。

摩託車被老權重新鎖進了儲物間，他只好每天再加賣一倍的小包以應付艱難的下崗生活。如果某一位看過此篇拙文的讀者在武昌洪山廣場或水果湖一帶見到一個四十上下，身子骨比較單薄，操著純正武漢口音，抱著一大疊《武漢晚報》、《武漢晨報》、《楚天都市報》、《楚天金報》等報紙叫賣的中年漢子，那他沒準就是我這個故事的主人公---老權。

重要提醒：本稿為鄧眼看世界原創，抄襲洗稿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