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慕容梓君
老儒生周若虛,連續參加科考都名落孫山,漸漸地他也生厭了,索性就不再參加科舉考試,在家鄉周家村私塾教書。轉眼間他在村裡教書已經四十多年了,村裡面無論是年長的還是年少的,幾乎都是他的學生。
這天晚上,周若虛吃過晚飯在學館裡休息,忽然蠟燭的火苗閃了幾下子, 頓時屋裡變得昏暗起來。周若虛正想挑一下蠟燭火苗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來到了他的面前。周若虛一下就認出這是他曾經的學生馮林。
馮林向老師作揖道:周老師請您往我家走一趟吧,家裡面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需要您幫助解決,話剛說完,不等周若虛說話便消失了。從他說話的聲音和語氣,明顯焦急不安,臉色蒼白,充滿了悲愴和悽涼。
周若虛猛然想起,馮林去年已經去世了,他生前深受周若虛的喜愛,不幸的是,結婚沒有幾年就拋下年輕的妻子和幼小孩子去了。他生前和妻子非常恩愛,臨終時妻子拉著他的手哭得死去活來,並且還失去理智地表示要和丈夫一起走。
馮林安慰妻子說:我們還有可愛的孩子,如果我們都去了,將來他如何生活下去呢?如果碰上好人家了也可以考慮改嫁,但前提不僅疼愛你也得容忍我們的兒子,否則,你把孩子留給我的父母。妻子哭泣著表示給他守一輩子的寡,好好地把孩子撫養大,如有來生再做夫妻。
周若虛心想,剛才看到的一定是馮林的鬼魂,這孩子很可能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幫忙解決,要不然也不會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從陰間過來向他求救,一旦被陰司發現,輕者要打入十八層地獄,重者就是魂飛魄散永遠不得超生,想到這周若虛趕緊去馮林家。
來到他家門口,馮林的父親馮蘭坐在大門外正在唉聲嘆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看見周若虛過來,就趕緊把老師讓進屋裡面。兩人進到屋裡後,便讓妻子給老師去廚房炒了兩個菜,兩人便喝酒白聊天。但馮蘭說的也只是家常話,周若虛也不敢說見到他鬼兒子的事情。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聊到了二更,馮蘭留周若虛住在閣樓上。
閣樓上只有兩個房間,馮林的妻子住的是一大房間,馮蘭讓周若虛住在樓梯的一小房間。房間雖然小,但很是乾淨。房間有一張小床和一書桌,原來這房間是馮林的書房。三更,周若虛剛睡著,隱隱約約聽見隔壁房間馮林妻子姜氏的哭泣聲,聲音充滿了哀怨難過,好像訴說自己的怨怒。
周若虛心想,也許他的學生馮林會過來,他便起來點上蠟燭,而且用剪刀把火苗剪的小一些,使房間昏暗一些,害怕燈光太亮會傷著馮林。等了一會也沒有動靜,他便強打起精神看起書來。忽然,他看見穿著一襲白衣裙的年輕女子站在窗前望著他。
周若虛看了她一眼不理不睬,他知道這女子不是馮家的人,因為馮家的男女老少他都非常熟悉。一會兒,那女子看周若虛不僅不害怕她,好像很藐視她似的,她便惱羞成怒現身到周若虛的面前,周若虛看了她一眼還不說話。
女子憤恨向她做出怪笑來嚇唬他,周若虛便忍無可忍斥責她說:如果你是人就趕緊離開,如果你是鬼立即回到你該去的地方,不要再騷擾我這老翁了。可那女子卻憤恨地怒斥他說:周老先生,現在已經是半夜三更,你現在是留宿別人家該睡了,不要在這多管閒事。說著,那女子又用紅紅的眼睛瞪著他。
周若虛輕蔑地對那女子說:我睡與不睡是我的自由,礙著你什麼事了?你又不是這家的人。女子也不示弱地說:我是人是鬼用你來責問我嗎?說著女子從身上掏出一根繩子向周若頭上套去,周若虛嚇得趕緊站起來躲閃,畢竟他年事已高躲不過這年輕的女子。
忽然,馮林過來扶著快要栽倒的周若虛說:先生你不要害怕,我過來了,女子看見馮林,驚叫了一聲便沒有了蹤影。馮林向周若虛跪下來磕頭表示感謝,並指了指他妻子的房間,周若虛上前拉他,但馮林頃刻間沒了影。
周若虛趕緊喊樓下馮蘭,馮蘭上來問他出了什麼事,周若虛就向他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並且說他今天來這也是受了他去世兒子馮林的求救,馮蘭聽了恍然大悟,他就趕緊拉著周若虛一起來到兒媳婦姜氏門前敲門,並且大聲喊兒媳婦開門,但房間閂得牢牢的,兒媳婦也不搭話。
周若虛和馮蘭就強行把門踹開,一看姜氏已經上吊了,這時馮林的母親聽到動靜也上來了,幾個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叫,總算把姜氏救活了過來。周若虛問她為何尋短見,原來是前幾天她和小姑子因為一些小事情發生了爭吵。
本來姜氏也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但婆婆不問原因就護著女兒,還數落媳婦不是,姜氏回到房間越想越難過。她認為自己守寡沒有人為她撐腰,並且又想起和丈夫曾經的恩愛,一賭氣就不想再活下去了。
其實這時候有一吊死鬼正在尋找替身,所以,她趁機過來勾那姜氏的魂,而這時馮林正好在陰間看見這女鬼和他的姐妹說她的計劃,馮林就冒著被陰司懲罰的危險,過來求周先生救救他的妻子。
故事素材參考《子不語》
申明:本故事純屬虛構,請不要與封建迷信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