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有些事,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像《甄嬛傳》中的果郡王,連浣碧都能看出長姐是個極端自私虛偽的女人,而身在其中的果郡王卻始終相信甄嬛是個重情重義、單純無邪的女子;是他心中永遠的白蓮花。心甘情願把心掏給她,哪怕一再被欺騙、被辜負。
這或許是就是男人的犯賤,越是處心積慮利用他的女人,就越是他的心頭摯愛;越是一心珍惜他,深愛他的女人,越是賤如草芥,視而不見。
直到這一刻,果郡王才看清了甄嬛的無情與殘忍,但卻依然無法放下。任由自己沉淪其中,難以自拔。
甄嬛與崔槿汐處心積慮要回宮,萬事俱備,只欠皇帝的儀仗隊來接駕了。就在甄嬛躊躇滿志的決定回宮後放手一搏的時候,果郡王卻偏偏活著回來了,這讓甄嬛芳心大亂、如臨大敵。
而果郡王亦是萬分詫異,他怎麼也想不到,幾個月前還與他山盟海誓柔情繾綣的女人,轉眼就又投入別人的懷抱。
她或許以為自己死了,但即便自己真死了,在自己「屍骨未寒」的這段時間,她怎可這麼快就移情別戀,違背誓言?真真成了「昨日黃土隴中埋白骨,今日紅綃帳裡臥鴛鴦。」
令甄嬛措手不及地是:果郡王不但死而復生,而且還是奉命來接甄嬛回宮的冊封使,也就是說,甄嬛會由果郡王親手交到皇帝的手中——何其令人心碎?
果郡王撕心裂肺的質問甄嬛為什麼會這樣?甄嬛卻給予了最絕情最冰冷的答案,我原本就是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女子,我貪圖榮華富貴,我想要拯救我的父母家人。
然後在甄嬛的眼裡,果郡王就重新變回了「外人」。甄嬛回到自己的屋內,對鏡化妝,整裝待發。
原文如下:(聲明:為方便大家閱讀,更改了一下原著中的人稱順序,把「我」改成甄嬛。把玄清改成果郡王,玄凌改成皇帝。)
甄嬛對著鏡子畫眉,化的是遠山黛,臉上薄施胭脂,再用露水勻了珍珠粉淡淡施上,成「飛霞妝」,臉上幽暗的蒼白便成了淡淡的荔紅。甄嬛一眼瞥見妝奩裡的胭脂筆,心下一顫,想在眉心描畫一朵梨花形狀。
想起當日酒醉春睡在棠梨宮後院的梨花樹下,梨花花瓣正落在眉心,皇帝曾說自己膚色白如梨花,花落眉間不見其色,於是親手執了胭脂筆將梨花形狀描在我眉心,遂成「姣梨妝」,一時宮中人人仿效。
那是甄嬛昔年的榮寵,也是昔年與皇上的情意。如今若特意畫上讓皇上見到,必定能勾起前情,激起他對自己的憐惜之意。
甄嬛的心理素質該多強大?外面站著曾一起山盟海誓、同床共枕、並且已經有愛情結晶的「愛人」,而屋內的自己卻回憶與皇帝的種種美好,並想畫一個代表著甜蜜美好的「姣梨妝」來取悅皇帝!
甄嬛一心想著要取悅皇帝,讓自己在後宮中站穩腳跟,一舉俘獲聖心,最好能聖眷不衰。卻完全不顧及果郡王此時此刻的心碎與痛苦了。
就在甄嬛要動手畫眉心的「姣梨妝」時,猛然瞥見了果郡王的身影。甄嬛的心還是被刺激了一下,她有些心虛,有些害怕了。原文如下:
於是,甄嬛拾起胭脂筆,浣碧立刻奉上一小盒紫茉莉胭脂讓她潤了潤筆。側頭忽見窗外一抹頎長的身影已在等候,心裡生出漫無邊際的隱痛來。那樣熟悉,仿佛是永生永世刻在心上的。
縱使甄嬛已決定重回皇帝身邊婉轉承恩,縱使她已決定一心一意扮演好「莞妃」的角色保住一切,仍是忍不住眼前一黑,手中的胭脂筆軟軟地墜到地上。
槿汐不動聲色拾起筆來,柔聲道:「娘娘勞累了。奴婢來吧。」說罷細心描繪,燦然笑道:「娘娘傾國傾城,更勝往昔,皇上必定寵愛如初。」
也就是說,正當甄嬛殫精竭慮設法取悅皇帝時,果郡王就站在門外恭候大駕。甄嬛與其說心痛,不如說是「心驚羞愧。」即便這樣,也依然沒影響到甄嬛回宮的亢奮心情。
甄嬛凝眸向鏡,鏡中人已經一掃黯淡容光,遍體璀璨,明豔不可方物。如同一張光豔的面具,掩蓋住甄嬛此刻晦暗的心情。甄嬛勉強笑道:「長久不穿戴宮裝鳳冠,現在穿上仿佛整個人重了幾十斤,難受得緊。」
背叛痴情的果郡王,費盡心思回宮,眼看大功告成,還佔了便宜賣乖,說什麼「難受的緊」,可真是虛偽到極致了。當著果郡王的身影,卻籌謀怎樣取悅皇帝,甄嬛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