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只因荷花戒（民間故事）

2020-09-25 泉湖二月八

民間故事選刊·下 2018年4期

■木瓜

清朝末年，福靈寺是巴縣（今屬重慶）有名的寺廟。一天晚上，兩個地保看見樵夫朱磊神色慌張地從寺院後門跑出，便將朱磊叫住，用燈籠一照，發現朱磊的衣服和手上都有血跡，遂帶朱磊進入寺中察看。地保發現寺中僕役汪山死在地上，且汪山的床上被翻得亂七八糟，便認定朱磊圖財害命，立即將朱磊捆綁起來送到縣衙報官。

見到耿知縣，朱磊說自己是冤枉的，他說汪山在廟中設有賭局，他本想去贏幾個錢，但進廟後不見有人，就到汪山屋裡去找，誰知走到堂屋不小心絆了一跤，他彎腰一摸是一個人躺在地上，打著火鐮一看是汪山，當時汪山滿面是血，已氣絕身亡。他嚇得起身往廟外跑，剛好碰見兩個地保，就被捆了起來。耿知縣讓朱磊在供詞上簽字畫押，然後先將他押在班房。

隨後，耿知縣帶領衙役和仵作前往福靈寺現場勘驗，他注意到褥子上有個大血手印，便吩咐隨從將褥子帶回衙門。耿知縣又詢問寺中的慧德大師關於汪山的情況，了解到汪山是廟中僱用的俗家僕役，兩日前的晚上，慧德感到眼睛不適就上後院廚房找水衝洗，卻發現有許多人在汪山屋中賭博。第二日，慧德詢問汪山聚賭的事，並訓誡了他。汪山趕緊跪下說他也是迫不得已，說自己要成親了，因打了兩隻嵌有荷花的鍍金戒指準備當作聘禮送給女方，就沒什麼錢了，所以才想設下賭局賺點錢，當時汪山還出示了那兩隻荷花戒指。

耿知縣回到衙門後，提取了朱磊的手印，跟褥子上的血手印一比，大小不對，又想到朱磊身上沒有慧德所說的戒指，便知朱磊不是真兇，遂將朱磊傳上公堂加以訓誡便釋放了。

接著，耿知縣便吩咐兩名捕快喬裝為小商販在當地查訪真兇。當他們轉到一家豬肉鋪前，只見店堂中坐著一個妖豔的婦人正和一個大個子說話。他們突然想到這個大個子叫李剛，半年前落戶到這裡，也經常到福靈寺賭錢，二人便一起走進肉鋪。他們在佯裝詢問豬肉價格時，看見那婦人手上戴著一個嵌有荷花的鍍金戒指，就問她戒指是在哪打的，婦人說是李剛送的。二人便將李剛和那婦人帶回了衙門。

耿知縣仔細查看了戒指，發現戒指裡面鑿有「天昌」兩字，便問書吏本地是否有天昌首飾樓。書吏說有。耿知縣遂問李剛打戒指的鋪號叫什麼，李剛說記不清了。耿知縣又問戒指多少錢，李剛也說記不清了。耿知縣讓衙役把天昌首飾樓的掌柜請來。

不多時，天昌掌柜走上公堂，耿知縣問這對戒指是不是在天昌打的。天昌掌柜仔細看後，說：「這對戒指確實是敝號打的，因上面有琺瑯荷花，小人對它有深刻記憶。打戒指的人是西關福靈寺廟役汪山……」耿知縣聽完轉向李剛問：「你可曾聽見？」李剛狡辯道：「天地間一樣的東西很多。」

耿知縣並不理他，讓取下李剛的手印，當堂與褥子上的血手印對照，絲毫不差。李剛一看，臉色霎時變了，額頭滲出許多冷汗，李剛知道不招不成，便說出了實話：「小人被人引誘前去汪山處賭博。頭幾次贏了不少錢，後來便輸多贏少，最後把我鋪中本錢都輸了。那日我又借了錢去賭，汪山說方丈已知道了，請大家不要再來。過了兩天，我聽人說那是汪山設的騙局，開頭先讓你吃個甜頭，然後會讓你越輸越多。我越想越氣，就在晚上去找汪山，讓他退還我的錢，他不但不退，還說了很多挖苦我的話，我一時怒火中燒，就將他殺了，把他褥子下的五兩銀子連同一對戒指拿回家中。」

至此，真相大白，耿知縣讓李剛在供詞上畫押，然後關入大牢，等候問斬。

選自《傳奇故事》2016.9

（段明 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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