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網吧》(記夢)

2020-08-28 四九李先生

一、老道網吧,上網發洩

我在小鎮上長大,鎮上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有趣的事情,都可以說了如指掌。

小鎮比較落後,最接近科技的地方應該就屬那僅存的一家老網吧了。這家網吧名叫「老道網吧」,因為它是一個道人(即道士,老家稱道人,也叫風水先生,簡稱先生)開的。說準確一點,老闆也不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道人:他的祖輩幾代人都是道人,但在新中國成立後,各地不斷倡導科學、反對封建迷信,文革時期又破四舊,再加上他又是一個混子,也就沒學到什麼真本事了,僅剩下那一套偷藏起來的祖傳的道人吃飯的傢伙也都壓在了箱底。現在要算年紀,他也應該有70好幾了。雖說什麼都早已經交給他的孫子在打理,但這些年去上網時,總還是能夠看到他的身影近幾月卻很少能夠看見他,聽人說他又重新研究起道法來了。

我在18歲時就第一次離開了小鎮,到外面去闖蕩一番,幻想著能有點小成就,可以回鎮炫耀一下。可在外兩年,不僅沒賺到錢,還欠了一屁股債,惹了一群仇家,只好再回小鎮躲一陣子,等過風聲。越想越糟心,就想著去老道網吧上網打遊戲,發洩一下。

上機登記時老網管(也就是老闆,大家都習慣稱他作老道),果然又不在,在的是他孫子。因為他孫子很老實,就顯得有點唯唯諾諾,我心中不禁還暗暗地嘲笑了她一聲:「真孫子!」

二、尿急誤事,發現神龕

打開電腦,開機速度還是比當年快了。都已經打開遊戲界面了,突然來了尿意想上茅房。順著之前的記憶,出後門左拐來到了之前的旱廁。一開門迎面撲來的就是一陣陣臭味:尿騷味、屎臭味還夾雜著一種說不出的惡臭,好像是什麼東西腐爛的氣味。茅房的地面很溼,也不知道是夏天回潮,還是打掃的水,或者是那些外面正在上機的人尿急時撒的尿。除了臭和溼之外,還有許多綠頭蒼蠅嗡嗡到處飛,糞坑裡的蛆在不停地蠕動,有的甚至還爬到了牆上,真叫人噁心。我心中又不禁吐槽了一句:」這尿急真妨礙我辦正事!」

上完茅房出來,準備回去上機打遊戲。發現茅房對面再往左一點,有一個房間門是虛掩著的,我便忍不住好奇推門進去了。房間裡正對門口擺著一個神龕,但神龕供奉的並不是什麼普通常見的神像或者祖宗牌位。通過神龕前現代制的電蠟燭發出的暗紅色光,可以隱約看出是一個裹著布的娃娃木雕像,神龕供奉的就是它。我環視了一下四周,放的都是一些道人用的法器,敢情這就是那老道藏法器的地方唄!但是這好像不是壓在箱底,連神龕都擺上了,難道外面傳言老道重新研究道法是真的?那他修的又是什麼法呢?他神龕上供奉的也不是什麼道家的太上老君或者元始天尊之類的呀?

三、險被發現

正尋思著,忽然聽到外面有聲響,好像是來人了。像我這樣不徵求別人意見就偷摸到別人家裡來,如果被撞到了,也說不清楚。於是我就下意識的想找一個地方藏起來,可這個房間到處都灰暗暗的,著實是看不清楚。想看看神龕那有沒有什麼好藏一點的地方,發現在神龕邊上有一個柜子,想都沒想,我立馬打開門就進去並趕緊把門帶上了。期間,我的動作雖快,但也沒造成什麼聲響,畢竟怕被發現。即使說自己什麼也沒有做,也還是想小心一點,怕惹麻煩,因為這兩年我真的是太倒黴了,迷信一點說就是犯太歲啊!

那聲音近了,緩慢的腳步聲伴隨著陣陣咳嗽,這聲音像是老道啊!過了許久,那老道也沒走,而是坐在那神龕前的一個蒲團上,念念有詞了一番,隨後就在那打坐。我想著:開了兩個小時的網費沒能上機,全部因為一泡尿、一個老頭,還有自己該死的好奇心給誤了。現在不知要在這小柜子裡待多久。說也奇怪,這個柜子不深、不寬,也不高,站在裡面,剛剛好就容下了我,倒也沒有感覺擠得慌,仿佛這就像是為我定製的一般,唯一的缺點就是待在裡面又黑又悶。此時此刻,我的想法就是那老道趕緊走,我也好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並發了個暗誓:以後別再有這樣該死的好奇心了。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我感到有些許的累了,也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四、醒來現身神秘房間

我像做了個噩夢,嚇得猛地睜開了眼,發現我此時是在一個老舊的小房間裡的床上醒來的。房子很老舊,家具都像是80、90年代的,陳設也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張凳子和靠牆的兩個柜子。一個柜子是普通的上鎖的雙門衣櫃,另一個就和我躲在神龕旁的柜子一般大小,或許就是那柜子,只是感覺這個和我身高一般高度的柜子有股莫名的熟悉。總之也有點說不清楚,我說不清楚是怎麼來的這個地方?這裡又到底是哪?我目光所及之處就只是房間中央那烏絲燈照亮的整個房間的範圍。窗戶外是一片漆黑,這種漆黑像是在黑夜裡閉眼所感受到的那種黑,看不清楚,任何東西也透不了一絲光亮,讓人感到神秘、深邃又恐怖。我現在所處的房間有一扇門,也是唯一的一扇門,我想知道門的另一面是什麼。此時我並不是因為好奇心,只是想知道可不可以離開這個令人後背發涼的地方。

推開門,裡面點著幾盤檀香,這是我最先知道門的另一面所存有的東西,因為一打開門就能聞到香味。隨後映入眼帘的是許多個柜子,數了數,共有七個,分別在北、東、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各一個。這個房間裡除了點的檀香,一盞照明的燈和幾個柜子外,就什麼也沒了。這些柜子很小,看不出是用來做什麼的?因為它們太小了,深和寬都是只有幾十公分差不大小,有的只是高矮的區別,我能想到的唯一用途就是裝雕像用的。

我走進了這個放有七個柜子的房間,再次看了看四周,發現房間南面牆有扇門,不過被那個柜子給貼牆擋住了,剛好這個柜子四隻腳裝有滾輪可以挪開,也不用費很大勁。我想不出誰會這麼幹,在柜子上裝滾輪的,也許就正是那個把我弄到這裡來的傢伙。不撞南牆不回頭,今天我也就只能撞一撞你這南牆了。說幹就幹,我準備把柜子挪開,好開門趕緊走。當我走近,發現那柜子能開的縫都讓黃色透明膠帶給粘上了,像這樣子弄的,我感覺像本地下葬時棺材的縫被黃色膠帶給粘上一樣。越想越覺得慎人,還是趕緊挪開柜子,逃之夭夭,還自己一個自由身吧!

五、詭異境遇

當我正準備將手伸向柜子時,突然柜子動了一下,嚇得我一個激靈。漸漸的,柜子的響動也越來越大,感覺有人在裡面掙扎

一樣。那些黃膠帶也慢慢的脫落,我也慌得一匹,不知發生了什麼,雕像復活了?還是說裡面放的根本就不是雕像!?而是關著人!?最終那柜子的門還是都完全地打開了,我聞到一股惡臭,裡面的居然是腐爛的屍體,而且他們都還動了!這些會動的屍體,或者可以稱它們為喪屍,這時正向我搖搖晃晃的走過來了。我趕緊跑回原來的房間,因為也沒有地方可逃,只能退守了。把門栓上後,另一個意識就是得趕緊找一個地方藏起來。因為這個房間的陳設真的是太簡單了,也就只有那個和我身高一樣高的柜子可以躲進去,也算是找個心裡安慰,畢竟沒有更安全的地方了。

呆在柜子裡,什麼都看不見,對於外面的情況,我只能靠耳朵去認真的聽,也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生怕被發現,此時我發出最大的聲是呼吸聲和心跳聲,呼吸聲我倒勉強還可以控制,慢慢呼吸就行了,膽心跳聲是真的無法控制的,我叫自己冷靜,可是這樣的情況誰能冷靜下來呢?此時我是一個糾結且極慌張的人。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聲響好像都已經停了,我想推開柜子門,通過門縫看一看外面。推不開,起初我以為是用的力氣小了,便逐漸加大了力氣,可是柜子的門怎麼也打不開。

外面的聲音又重新響了起來,緩慢的腳步聲夾著陣陣咳嗽,是老道!!!我聽見撕膠帶的聲音,他將我的這個柜子給粘上了,之後他又在柜子的四角都釘上了釘子。同時我也在柜子裡拼命掙扎,可是無論我用多大的力氣,柜子也沒有半點的搖晃。當我所處的柜子被釘好之後,便是釘另外那個房間裡的七個柜子的聲音,因為七個方位不同,另外他釘了四七二十八顆釘子,每次都有取釘子聲及一定的時間段間隔,可以推斷出來。那七個柜子都釘完了以後,一切又重歸平靜,好像外面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或者說一切都結束了。

六、細思極恐

我又重新推了推柜子門,是真的推不開了。我的腦子很混亂,外面的七個柜子是怎麼回事?怎麼裡面會有死人?我到底該怎麼出去?我越想越亂。那一個房間有七個柜子,分居七個不同方位,獨獨西面沒有,難道我正待著的柜子是第八個?因為這個房間剛好是那的西面,我歸西了……這是多麼令人膛目結舌的答案啊!居然還是我自己鑽進來的。這些柜子其實就是簡制的豎放著的棺材嗎?

我又想或許我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柜子,從上完茅房走進房間鑽進柜子的那一刻開始,一直都沒有。或許我看到的那些腐爛會動的屍體也都是幻像。真的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那一種親歷感正快速的在慢慢退卻變淡。

不過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柜子門是真的打不開了,而且此時的我也感覺很累了,很困,想睡覺,就這樣我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七、結語

或許我從未離開,但此刻正在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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