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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玉姝是大世界舞廳的當家花旦,沒人知道她的來歷,也沒人知道的她真實姓名,只知道她十七歲時,憑藉一支舞,成為了大世界舞廳的頭牌。
玉姝一頭烏黑秀麗的長髮,如白玉般細滑白皙的皮膚,細細的柳葉眉,一雙狐狸眼充滿了魅惑,一顰一笑攝人心魂,小巧挺直的鼻梁,嬌豔欲滴的紅唇,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舞臺上的玉姝扭動著曼妙的腰身,紅唇輕啟,婉轉動聽得歌聲飄了出來,這軟糯糯的聲音可真是抓得人心痒痒。
唐少卿目不轉睛的看著臺上風情萬種的玉姝,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似是隨意的問道:「她是誰?」
說到這個話題,李永安可是來了興趣,興致勃勃的說道:「三少,你剛從國外過來,肯定不知道,她叫玉姝,可是大世界舞廳的名人,這酆京城不知多少公子哥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唐少卿,唐家的三少爺,唐家可是有著酆京城最大的糧鋪,如果打起仗來,唐家的糧食可是能養活整個酆京城的士兵和百姓。
唐少卿在家排行老三,家中有兩個姐姐,人稱他唐三少,唐少卿幾年前去了國外,直到這些日子才回到酆京城。
李永安頓了頓,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的說道:「三少,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搶手嗎?」
唐少卿揚了揚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李永安解釋著:「三年前玉姝憑著一支舞在酆京城名聲大噪,自然有很多的公子哥想要一親芳澤,這其中就包括大帥葉震,那個時候葉大帥剛剛佔據酆京城,全城上下唯他馬首是瞻,葉大帥對這個玉姝一見鍾情,想要替她贖身,可偏偏玉姝不領情,這就是為什麼現在玉姝還呆在舞廳,卻沒人敢輕薄她的原因。」
「既然她都是葉大帥的人了,那為什麼還有這麼多公子哥來捧她的場?」這些男人一看,就是沒安好心的,一個個對玉姝虎視眈眈的樣子。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玉姝可不是這大帥的女人!葉大帥算是一個正直的人,從不強迫玉姝,對於玉姝身邊的追求者,也沒阻止,公平競爭嘛。」李永安頓了頓,接著說道,「三少,有興趣嗎,一個月的時間能拿下這個女人嗎。」
唐少卿微微仰頭,一口喝下杯裡的紅酒,深邃的眼裡透露出勢在必得的光芒。
後臺休息間,丫鬟小翠嘴裡不停的說著:「玉姝姐,這是張少爺送的花,這是李老爺送的胭脂,聽說是西洋貨,這是......」
小翠的話還沒說完,玉姝卻突然打斷了她的話,神情疲憊的說著:「好了,小翠,把東西都放到一旁,一會照舊分給其他的姐妹。」
「好,」小翠有些不舍的看著看著面前的這一堆好東西,突然,一個精美的盒子引起了小翠的注意,她忍不住打開來了,驚呼道,「好漂亮。」
而椅子上的玉姝卻不為所動,小翠拿起懷表,湊近玉姝,激動的說著:「玉姝姐,你看這個懷表好漂亮。」
玉姝黑色瞳仁輕輕一抬,掃了一眼懷表,這些年來,她收到的禮物不在少數,不過這個懷表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誰送的?」玉姝紅唇輕啟,輕飄飄的隨意問道。
小翠認真的想了想,對,是那個穿西裝的男人:「好像是唐家三少,我剛聽別人叫他三少。」
「把懷表放到一邊,明天讓人還給他。」玉姝沒有猶豫的說道。
「玉姝姐,這懷表可是好東西,就這麼還回去了豈不是可惜了。」小翠著急的說著,右手緊緊的抓著表鏈,十分不舍。
「小翠。」玉姝微微提高了聲音。
見玉姝有些生氣了,小翠唯唯諾諾的說著:「知道了,玉姝姐。」
「看來唐某人送的懷表,似乎不合玉姝小姐的心意。」身後傳來一個低醇的男聲。
玉姝秀眉緊蹙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他身材高大,卻不似葉震那樣威武雄壯,他整個人隨意慵懶,卻又不失貴族氣息,濃墨般的粗眉,堅挺的鼻梁,好看的唇形,唇角邊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
小翠低頭,在玉姝耳邊輕聲說道:「玉姝姐,他就是唐三少。」
玉姝優雅從容的起身,神情淡然的說著:「唐三少客氣了,這懷表貴重,玉姝心領了。」
「那不知玉姝小姐喜歡什麼樣的東西?」唐少卿雙手插兜,唇角勾笑的問道。
「我喜歡的東西都是不值得一提的。」玉姝轉頭對小翠說著,「葉大帥的車是不是在外等著了,我們走。」
小翠心領神會,連連說著:「是的,葉大帥的車已經等了很久了。」
看著玉姝離開的背影,唐少卿唇邊浮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果然,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2
教堂。
這本是一個教父所修建的地方,可因為之前常年的戰爭,教父不幸去世後,教堂也變得破落不堪,現在反倒成了一個收養院。
「玉姝姐姐,你好幾天沒來了,我好想你。」一個估摸七八歲的小女孩,拉著玉姝的纖纖細手,撒嬌般的說道。
玉姝蹲下身子,摸摸小女孩的頭,輕輕柔柔的說著:「玉姝姐姐給你們帶了糖果,衣服還有筆墨,來看看。」
小女孩一聽有東西,靈動的眼睛裡蹦出高興的光芒,開心的翻著包裹。
「怎麼沒看見小肅呢?」玉姝四下看了看問道。
「他知道今天老虎哥哥會來,說是院子裡的橘子熟了,他要摘橘子送給老虎哥哥。」
「老虎哥哥是誰呀?」玉姝好奇的問道。
小女孩天真的說著:「就是一個很好看的大哥哥,這幾天他每天都會來這裡,還送了我們許多的東西,他送了小肅一頂老虎帽,所以小肅叫他老虎哥哥。」
院子裡。
小肅爬到了樹上的最高處,正認真的摘著樹上的橘子。
玉姝站在樹下,緊張的看著小肅,害怕驚到了他,這孩子,總是這麼膽大。
「玉姝小姐。」一個磁性好聽的聲音傳到玉姝的耳裡。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玉姝慢慢轉過身子,身後站著的正是唐少卿。
唐少卿身體一怔,今天的玉姝和前幾日完全不同。
她退去了臉上濃厚的妝容,不施粉黛,和煦的暖陽下,她乾淨秀麗的模樣傾城了時光,沒想到,平日裡妖媚誘人的女人,竟有如此清純溫和的時候。
唐少卿有了幾秒的出神。
「唐三少?」玉姝語氣裡有些不確定,明明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可她還是不相信這樣的富家子弟會來這樣的地方。
唐少卿邁開修長的步伐,走到玉姝的面前,開口道:「這麼......」
不過,唐少卿這個「巧」字還沒說出口,他就神色緊張的一個箭步的朝前衝去。
只聽見重重的「砰」一聲,玉姝被驚得立馬回過頭,只見唐少卿和小肅都倒在了地上,不過,有所不同的是小肅是躺在唐少卿的身上。
「小肅,有沒哪裡受傷?」玉姝神色緊張的上下打探著小肅。
小肅並沒受傷,他只是被嚇到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看見小肅嚎啕大哭著,玉姝也被嚇著了,只是一味的安撫著小肅。
許久後,小肅才慢慢平復下來,抽泣著說道:「我,我沒有摔倒,是老虎哥哥接,接住了我。」
玉姝這才留意到身邊的唐少卿。
唐少卿白色的西裝不僅鋪上了一層泥土,而且胳膊處還被磨破了,不過此刻的他衣著雖看著有些狼狽,可是卻絲毫沒影響到他身上的貴氣。
玉姝客氣的關心著:「三少,你沒事吧?」
唐少卿嘴角微揚,眼裡透出一絲狡黠的光:「手好像受傷了。」
房間裡,玉姝正小心的替唐少卿清理著傷口,她頭微微低垂著,她卷翹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白皙的皮膚上染上了一層紅暈。
唐少卿故意「嗞」了一聲,玉姝輕聲說道:「對不起,我輕一點。」
玉姝更是放柔了動作,她一邊輕輕擦拭著傷口,一邊輕輕的吹著氣,溫熱的氣息撲灑在唐少卿的手上,唐少卿連帶著心口一緊,看向玉姝的眼神裡像是多了幾分真情。
這天晚上,玉姝剛演唱完回到休息間的時候,小翠便提了一壺熱湯走了進來。
小翠別有深意的笑著:「玉姝姐,這是唐三少送來的,說是川貝雪梨湯。」
玉姝明媚的雙眸裡有了一絲情緒的閃動,開口問道:「他人呢?」
「還在大廳裡坐著的。」
當玉姝出現在大廳的時候,唐少卿嘴邊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知道,玉姝是逃不掉的了。
「唐三少,這是什麼意思?」一向精明聰穎的玉姝,此刻卻是明知故問了。
「上午的時候聽你有點咳嗽,所以讓人熬了一些湯,怎麼,不喜歡?」唐少卿一臉真誠的問道。
玉姝這些年來,收到的禮物不在少數,多半都是胭脂,珠寶,甚至黃金,可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湯。
再聰穎的女人,有的時候往往她需要的只是一份愛。
玉姝按捺著心裡的悸動,目光直視著唐少卿,固執的想要一個答案:「為什麼?」
唐少卿靠近玉姝,一往情深的看著玉姝,深邃的眼眸裡流露出的深情是那樣真情實切,他緩緩開口,低醇好聽的聲音飄入玉姝的心間:「我對你一見傾心。」
3
舞廳裡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當舞廳打烊的時候,舞廳外的世界卻是滂潑大雨。
玉姝突然在門口攔住了唐少卿的車。
「三少,能麻煩你送我去一趟醫院嗎?」玉姝神情急切的問道。
見是玉姝,唐少卿立即下了車,牽著她上了車。
「你哪裡不舒服嗎?」唐少卿上下仔細打探著玉姝。
「不是,」玉姝捋了捋額頭的碎發,著急的解釋著,「是小肅生病了,剛收養院的阿姨託人給我打了電話,說小肅現在正在醫院。」
唐少卿眼裡的笑慢慢蔓延開來,她誰都沒找,可偏偏攔住了自己的車。
「我陪你去。」唐少卿溫暖的說著。
車上的玉姝,雙手緊緊環抱著,因為淋了雨,她的衣服緊緊貼著身體,更將玉姝曼妙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唐少卿喉嚨一緊,接著他動作流暢的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玉姝的身上。
「不用了,我沒事。」玉姝下意識的拒絕著。
不過唐少卿卻霸道的說著:「披上。」
透過薄薄的衣料,殘留在衣服上屬於唐少卿的餘溫包裹著玉姝,玉姝雙手抓緊了衣服,想要認真的感受這一刻的溫暖。
司機老宋今晚有些倦意了,加上滂潑的大雨,他有些看不太清路況了,突然,不知哪裡跑出一隻受驚的野貓,把老宋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的向左轉了方向盤,車子不受控制的朝路邊的石墩撞去。
在相撞的那一瞬間,唐少卿沒有猶豫的撲在了玉姝的身上,將玉姝完完全全的擋在了自己的身下。
醫院裡,玉姝擔心的看著唐少卿,他的頭受傷了,裹著厚厚一層的紗布。
玉姝清咬下唇,唇瓣鮮紅飽滿,目光流轉,在唐少卿看來,卻是異常的勾人心弦。
「剛剛為什麼要擋在我身上?」玉姝紅唇輕啟,明知故問著。
唐少卿唇角勾笑,笑意深深的說道:「上次我的話還沒說完,我對你不僅僅是一見傾心,更是再見你願意為你捨命。」
酆京城內,玉姝和唐少卿開始成雙入對的出行了。
唐少卿不似一般的公子哥,只會尋花問柳,他和玉姝在一起的時候,他會陪著玉姝去收養院看望那些小孩,他會放下架子,和孩子一起放風箏,教孩子識字算術,甚至是說西洋話。
他會帶著玉姝去採風,他會畫油畫,將玉姝美麗動人的模樣畫得栩栩如生。
他會唱歌,他的聲音低醇有磁性,玉姝曾笑稱,如果唐少卿去了大世界,那就沒有了自己的位置。
這天,玉姝收到了葉震的邀約,葉震於自己是有恩的,這幾年如果不是他的庇護,她又怎能在這亂世中明哲保身。
玉姝如約赴會。
天福酒樓。
葉震目光冷冽,一如往常般的清冷的說道:「聽說你和唐少卿在一起了。」
玉姝早就料到了葉震約見自己的意圖,她重重頷首,坦承著:「是。」
葉震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慢條斯理的說道:「唐家什麼背景你知道嗎,唐少卿能娶你進門嗎,或者你只是想當他藏在外面的女人?」
玉姝緊咬嘴唇,半晌才堅定的說道:「他會娶我的。」
葉震冷冷一笑,何時玉姝會變得這樣自欺欺人了,他薄唇一勾,意味深長的說道:「唐少卿在隔壁的廂閣吃飯,你知道嗎?」
隔著仕女圖的屏風,侍女在外備著菜,而幾個公子哥在內談笑風生。
李永安恭維著:「三少好能耐,當初說的一個月的時間搞定玉姝,還真是說到做到,我願賭服輸,今天這頓飯我做東。」
「三少也給我們傳授傳授經驗,怎樣能俘獲玉姝這位冰美人的芳心。」李承恭賊眉鼠眼的說著。
屏風外的玉姝,僵硬了身體,仿佛失去了靈魂般,眼神空洞,呆呆的望著屏風,一動也不動,原來他對自己的情意只是一場賭局。
「三少,可已經嘗過玉姝的滋味,是不是與別的女人不同?」李永安淫穢的說著。
唐少卿緊抿雙唇,濃眉緊蹙,不言不語。
「這樣的女人怕是味道不一樣吧,不過即使這樣,三少也不會把她娶回唐家,等三少玩夠了,也讓我們嘗嘗鮮,怎麼樣?」顧南義淫笑著,肥厚的嘴唇一閉一合的。
屏風外的玉姝再也忍受不住他們的淫穢言語,眼角噙淚,奪門而出。
唐少卿突然把手裡的酒杯狠狠的往地上一摔,陰沉著臉低吼道:「滾。」
眾人面面相覷,頓時啞口無言,在這個亂世裡誰家世顯赫誰最大,顯然,唐少卿仗著家裡的背景,在這群公子哥裡面,備受追捧。
4
唐少卿察覺到了玉姝的不同,這幾日她明顯的開始冷淡疏離自己,總是藉由小翠的嘴來告訴自己說她有事,不能和自己見面,而且這幾日她也並沒去大世界舞廳。
今天,唐少卿終於在大世界見到了玉姝。
墨綠色的旗袍,完全契合著玉姝的身材,她嬌俏魅人的笑著,笑容裡流露出的風情讓男人慾罷不能,張老闆一雙狹長的眼睛色眯眯的盯著玉姝傲人的胸脯,肥厚的右手在玉姝身體上遊走試探著,而玉姝卻似乎毫無察覺。
唐少卿怒火中燒,眼裡迸發出來的寒意,似是一把把利刀,能將人撕碎,他快步的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玉姝的纖細的手腕,將她從張老闆的懷裡拖離。
張老闆面露不爽,雖說唐家是酆京城的首富,可好歹自己也算是唐少卿長輩,再者是自己先點的玉姝,唐少卿這樣目中無人的從自己手中搶走玉姝,讓自己的面子往哪放。
張老闆沉著臉說道:「少卿,你這樣來搶人,怕是不合適吧。」
唐少卿毫無畏懼,冷著聲音說道:「玉姝是我的人,張老闆喜歡聽歌可以找其他人,帳記在我頭上。」
說完,緊緊的抓著玉姝的手離開了。
張老闆震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個小雜種!」
漆黑的後巷裡,唐少卿緊緊的把玉姝抵在牆上,他上下起伏明顯的胸膛,可見此刻的他有多惱怒。
「你這是在做什麼!」唐少卿壓低了聲音責問道。
相比唐少卿的澎湃洶湧,玉姝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她玉唇輕啟,不以為然的回答著:「陪客人。」
玉姝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激怒了唐少卿,他原本以為她和其她人不一樣,以為她對自己是真心,可如今看來,是自己看錯了眼。
「陪客人,需要把自己的身體都陪進去嗎!」唐少卿咬牙切齒的低吼著。
玉姝眉眼輕抬,自我嘲諷著:「玉姝本就是歌伎,就算出賣自己的身體又有何不可。」
唐少卿徹底失去了理智,一雙性感的嘴唇壓上了玉姝的唇,與其說是吻,倒不說是撕咬,血腥味在兩人口間之間蔓延開來。
玉姝掙扎著想要推開唐少卿,可卻是徒勞,最後她放棄了,只是面如死灰的盯著唐少卿。
許久之後,唐少卿終於冷靜下來了,看著面無表情的玉姝,唐少卿慌了,他寬厚的手掌撫上玉姝細嫩的臉頰,喃喃自語著:「玉姝,對不起,我們別鬧了,好不好?」
眼神裡儘是懇求的意味。
然而,他得到的卻只有玉姝冰冷的一句話:「唐三少,我還有客人,您下次請早。」
此後,唐少卿夜夜流連大世界,卻夜夜見著玉姝徘徊在不同男人的身邊,鶯歌笑語,與從前清冷的她判若兩人。
一時之間,玉姝成為酆京城內大家茶餘飯後談笑的閒話,一個歌伎,終究只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收養院裡,唐少卿見到素麵朝天的玉姝,他滿臉欣喜,玉姝還是和以前一樣,或許她並沒有改變,只是她有苦衷而已。
「玉姝。」唐少卿滿腔的殷勤。
可玉姝卻對他視若無睹,對一旁的老婦人說道:「張大嬸,這裡是些新的衣物,你分給孩子們,過些天,葉大帥會派人來把這裡重新修葺一下。」
說完,玉姝沒有一絲逗留,準備離開。
唐少卿著急的攔住玉姝,急切的問道:「這幾日你沒在大世界,是不是就是和葉震在一起?」
玉姝莞爾一笑,輕飄飄的說著:「葉震肯替我贖身,我自然得以身相許!」
唐少卿大驚,滿臉的不相信,他雙手用力的抓著玉姝削弱的雙肩,脫口而出:「他葉震能做到的,我唐少卿自然也能,他出多少錢,我雙倍替你贖身。」
「可是,葉震說要娶我為妻,而且是明媒正娶。」玉姝直勾勾的看著唐少卿,一字一頓的說道。
唐少卿一愣,他隨後認真的說著:「玉姝,你給我時間,我一定娶你進唐家大門。」
詫異,震驚,到最後的不屑。
玉姝盈盈一笑,嘲諷道:「這次唐三少又是和誰打賭,賭需要多久時間你就能說服我嫁於你呢。」
唐少卿身體一怔,他恍然大悟玉姝的改變是為何了。
他著急的解釋著:「玉姝,你聽我說,或許一開始我接近你是有目的,可是,我對你的情意也是真的,你難道沒有感受到嗎?」
「所以,」玉姝冷冷的說著,「你來收養院,送我湯飲,都只是你的手段而已。」
唐少卿動動嘴唇,最終還是默認了這一切。
「玉姝,你這樣恨我,是因為你心裡有我,你愛我。可你相信我,我現在對你是真心的,絕無半點欺瞞。」唐少卿發誓著。
玉姝「噗嗤」一笑:「我為何要恨你?我也只不過是和姐妹打賭,兩個月內讓你對我魂牽夢縈,讓你親口說要娶我進門,這場賭局,最終還是我贏了。」
唐少卿怔呆在原地,原來她對自己的情意也只是一場賭局而已,他確實是輸了,只不過,他會輸,是因為他在場賭局中,居然動心了!
富家公子打賭一月拿下她,可逢場作戲幾次,他卻對她動了心。
三天後,酆京城裡傳來一個震驚的消息,葉震要和玉姝訂婚了。
「你不後悔?」葉震毫無波瀾的說著。
玉姝放下手中的胭脂,反問道:「你不後悔?」
葉震輕嘆了一口氣,悠悠的說著:「你心裡的人不是我,你還心甘情願的嫁。」
「你明知道我心裡的人不是你,你還心甘情願的娶?」
葉震微微一笑,只要是她,他都心甘情願。
葉震和玉姝訂婚那日,整個酆京城熱鬧非凡,場面十分盛大,煙花接連不斷的放著,可是,玉姝卻毫無興致,唐家的人來了,卻沒見到唐少卿的身影。
訂婚宴快結束的時候,一個男人卻偷偷的找上了玉姝,玉姝自然認得他,他是唐少卿的司機,老宋。
老宋求著玉姝:「玉姝小姐,求求你去見見我家少爺吧,他喝了酒去開車,出了車禍,現在還躺在醫院,生死未卜。」
手裡的高腳杯碎落一地。
醫院裡,唐少卿躺在病床上,他只是手受了傷,並不像老宋說的那樣嚴重。
「你在擔心我?」
唐少卿見到滿眼慌張的玉姝,雖說是詢問的話語,可是他十分肯定玉姝在擔心自己。
玉姝知道自己被騙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眼底又恢復了平靜,她輕笑著說道:「我來是想告訴唐三少,我和葉震的婚期訂在了一個月之後,三少如果有時間,歡迎你的大駕。」
唐少卿情緒激動的說著:「玉姝,你非要這麼折磨我,折磨你自己嗎?」
「折磨?葉震他對我很好,這些年我全是倚靠他的庇護,才能安身立命,不受人欺負,我心甘情願愛慕他,嫁於他,又何來折磨自己一說?」
唐少卿胸口一陣悶痛,疼得他似乎喘不過氣,她說她心甘情願愛慕他,願意嫁給他!
「玉姝,你難道對我沒有過一點點的真心?」唐少卿祈盼的看著玉姝,左手緊緊抓著床單。
「一場賭局,何來真心。」玉姝輕飄飄的說道。
唐少卿心裡最後的希冀猶如幻影破滅,他頹敗的垂著頭,手捂著胸口,想要壓住心裡的疼痛,這場賭局,他輸的得徹徹底底。
玉姝離開了大世界,住進了大帥府,她開始籌備著婚禮。
大街上,兩人不期而遇,唐少卿攔住了玉姝的去路。
「玉姝,你瘦了,他對你不好嗎?」唐少卿直愣愣的看著玉姝問道。
瘦了?這句話應該放在唐少卿的身上才合適。
半個月未見,唐少卿清減了不少,下巴留著淡青色的鬍渣,滿眼的疲憊。
「唐三少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麻煩您讓開。」玉姝疏離的說道。
「玉姝,」唐少卿懇求的說道,「只要你願意,現在我就下聘禮,我不管你和葉震訂婚與否,這輩子我唐少卿只想娶你為妻。」
只想娶你為妻,這句話似乎來得太遲了。
「唐三......」玉姝的話還沒說完,唐少卿的身後突然衝出來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
男人手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對準唐少卿狠狠的刺了過去,而在那一瞬間的時間,玉姝沒有一絲的猶豫,擋在了唐少卿的身前。
玉姝的身體緩緩的向下跌落,男人見自己刺錯了人,已經驚動了唐少卿身邊的隨從,於是丟下匕首,手忙腳亂的逃走了,男人是張老闆找來的,他記恨著唐少卿,想要給他教訓,可沒想到,玉姝居然會擋了出來。
「玉姝!」唐少卿手足無措的抱著玉姝,撫著她的臉,顆顆淚珠掉落在玉姝的臉上。
至少,他為自己流的淚是真心的。
玉姝覺得很累很累,她的雙眼不受控制的想要閉上,她努力的看著唐少卿,想要記住他的模樣:「少,少卿,我的本名叫,叫素筠。」
她想,這個世間如果要有一個人能記住自己,那她希望那個人是唐少卿。
唐少卿永遠不知道,在他策劃的這場賭局裡,一見傾心的那個人是素筠,再見願意捨命的人也是素筠。(作品名:《一見傾心,再見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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