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三十四)

2020-10-08 琅琊閣在線讀書

車到寫字樓前,已經快十二點了。那高高的寫字樓聳立在陽光裡,墨綠色的裝飾玻璃在陽光下閃著光芒,格外耀眼,讓整座大樓都顯得富麗堂皇。汽車一個轉彎就停在寫字樓寬闊的大門前。

一個穿制服的保安立刻跑到車前要為他們開車門。月琴朝那保安擺了擺手,那保安便轉身回到大門前,立正站直。

月琴沒有馬上下車,在小嚴的腿上輕輕地按了一下,示意小嚴先別下車。她靠著椅背上,說:「你別急。」

小嚴以為月琴還要到哪裡去,手連方向盤都沒離開。

月琴說:「累嗎?」

小嚴笑了,說:「一點也不累,衛總還要去哪?」

「哪也不像去,就想在車裡和你多坐一會。」

小嚴的臉紅了,支支吾吾的。

「你和別人不一樣的,身上有一種很純的藝術氣質。姐姐喜歡你身上的這種氣質。」

「其實,其實,我也很崇拜衛總的,衛總是做大事的人,我天生做不了大事……所以非常崇拜。」

「小夥子,要自信啊,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你會有屬於你自己的事業,別跟我比,我為了生存丟掉得太多了,活得都不是原先的那個自己了。」

「是啊,是啊,我做不來衛總這樣的大事,我只想背著畫夾走四方,我有自己的藝術追求。」

「是啊,搞藝術的人清高,哪像姐姐身上充滿了銅臭。你會從骨子裡小看姐姐嗎?」

「哪裡哪裡,我哪有那資格。」

「那喜歡姐姐嗎?」

「……喜,喜歡。」

「喜歡就親姐姐一口吧。」月琴都不明白自己怎麼隨口就把這話說出來了,她有些後悔自己輕佻,她知道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性了。但她不打算收回這句話,她說的話她都不收回,她如今有這種權威。

小嚴望車窗外望了望,有些猶豫。

月琴又說:「姐姐是把這當作你對姐姐的關懷,姐姐需要。」

小嚴扭過臉,笨拙地在月琴的面頰上親了一口,很忙亂。

「親嘴啊。」

小嚴又是一口,吻在了月琴的鼻子上。

月琴笑了,很開心,她緩緩地把墨鏡從臉上摘了下來,然後從旁邊拿出錢夾,從裡面抽出一張金卡遞給對小嚴說:「耽誤了你一上午時間。本來中午應該請你吃飯的,下午公司有個合同要籤,中午我還要陪客人,你就自己吃去吧,上島咖啡的金卡,隨便吃,算是我請客。」

小嚴臉又紅了,推開月琴的手中的卡說:「不要不要,衛總,這怎麼行,我就是陪你走走路,給你跑跑腿,哪能就要你請客,這算啥。」

月琴一把握住小嚴的手,在上面撫摸了幾下,然後硬把金卡放在小嚴手裡,又在小嚴的肩頭拍了拍。說:「拿著吧,是嫌我沒陪你啊?下次,下次我一定單獨請你,陪你喝幾杯。」

小嚴還想推辭,月琴就故意板著臉說話了:「小嚴,是有啥想法?是不是不願意再幫我了?」小嚴這才把那金卡收下,緩緩地放在上衣口袋裡,很忐忑的樣子。下了車似乎還有些尷尬,看著月琴只搓雙手。

月琴坐到了駕駛座上,她關上車門搖下車窗,朝小嚴笑了笑,說:「下次姐姐單獨請你啊,一定。其實我沒給你說,我們是有共同語言,姐姐也是美院畢業的,也是四川美院,咱倆是校友呢,要不我會第一次看到你就感到親切啊。你讓姐姐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那時候我和我的同學多美好啊。對,回頭你可要好好地給姐姐介紹介紹我們的母校的變化哦。」她看見小嚴一愣,似乎很驚訝,然後就是一個勁地傻笑,似乎有點喜出望外的樣子。

月琴這才把車發動,她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甜蜜蜜的。但車開出一段時間月琴的這種感覺就變了,變作一種刺疼,一種自責,她想這大概這就是所謂的負罪感吧,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流了出來。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心如亂麻。

月琴是怎麼拿到結果的,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當時她只是看了一眼那結果就覺得天旋地轉,好容易才站穩。好在她是有思想準備的,沒有當別人面把眼淚流出了。她咬著牙把那牛皮紙的袋子裝進挎包裡,轉身快步離開。她不想住院,不想手術,也不想化療,更不想和醫生再交流什麼,簡直就不想在醫院裡多待一分鐘。那是她最不想要的又是她意料中的結果——乳腺癌。她閉著眼就往外衝,一直衝到醫院的院子裡,含著眼淚把車門打開,一屁股坐在駕駛座上,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能力開車了,腦袋是懵的,胸口是悶的,沒有一點定力,好像整個生命都處在麻木的狀態,有一種行走在夢裡的感覺,連汽車鑰匙該往哪裡插都不知道。月琴在汽車裡呆了很久,在猶豫中給小嚴打了電話,她說:「小嚴,你來吧,我不想開車……」

小嚴說:「好的好的,衛總,你在哪?」

「還能在哪,醫院唄。」

「結果出來了?到底是啥?是啥?」

小嚴似乎很急切,語氣透的焦急和關心,這讓月琴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她什麼也沒對小嚴說,一邊擦淚一邊就把手機合上了。來的時候她已經想好了,如果是這個結果她就不對任何人說,先把公司的工作交代好,然後回省城去,要見見孩子,也見見老公,再怎麼說他也是孩子他爸。還要再見見芳芳,要見見所有該見的人,也許還要再見一次那個天生就是討帳鬼的弟弟,沒了感情總還有點親情吧,然後就一個人悄悄地消失,消失得遠遠的,最好在某個偏僻的尼姑庵裡默默地去等死。

月琴想這一輩也值,也不值。值的是她把該經歷的都經歷了,一個農村出來的山裡妞,能擁有今天這樣生活也算可以了,什麼金錢啊靚仔啊,什麼美酒佳餚啊,什麼豪車別墅啊,什麼成功失敗啊……她都經歷了;不值的是她一直都有一個夢,夢想等到她再不需要掙錢的時候,等到她能安靜下來的時候,就去作畫,去悠閒地生活,就去「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這些她都做不到了,永遠做不到了,是她永遠的遺憾。

月琴正眼淚洶湧手機就響了,她翻開手機看,是芳芳的。芳芳在手機裡問:「月琴,結果出來沒有?怎麼樣?到底怎麼樣啊?」芳芳的身後有很嘈雜的聲音,很多人在說話。月琴想她應該是在她爹的病床前給她打電話的,難得她還記得今天是看結果的日子。

月琴不想讓芳芳知道結果,她拭去眼淚,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芳芳就在那邊催:「說話呀,說話呀,你快說話呀,要急死我啊?」

月琴這才說話,她盡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說:「結果出來了,嗯,應該說沒啥事吧,真的沒啥事,真的,就是一塊肉瘤,改日就把它割了。芳芳,又讓你操心了,我就說有空要去你那邊看看你爹的。」

芳芳說:「我說嘛,能有啥,好的好的,我這邊你就不用來了,我這邊正忙著呢,這這這醫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就說到這,掛機了啊,我也不趕著去給你慶賀了,你就和你那個小帥哥一起去慶賀吧,好好慶賀一下,老公我不吃醋,你就去瘋掉吧。」

月琴想,慶賀?慶賀什麼?慶賀自己要永遠離開這個世界?去和那個叫小嚴的小男人喝一場永別酒?月琴苦笑著想,這倒還真是個不錯主意,算是對自己的臨終關懷。

小嚴很快就趕到了,和上次一樣,他的額頭上滲著一層的晶瑩的小汗珠,嘴唇上那濃濃的絨毛也被汗浸溼了,連堅挺的下巴也是溼潤的。還沒坐進車裡他就氣喘籲籲地問月琴:「衛總,沒事吧?」

月琴強讓自己露出一絲笑容,說:「呵呵,託你的福,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一個小小的肉瘤。」

小嚴聽月琴這樣說,顯然很高興,一屁股就坐到駕駛座上,扭過頭興衝衝地問月琴:「到哪去?」今天小嚴穿得很單薄,一件沒袖子的T恤,一條齊膝蓋的短褲。身上散著年輕男人特有的朝氣和迷人汗腺味。月琴抬起手朝寫字樓所在的那個方向指了指。

汽車開到寫字樓大門前一片陰涼裡,月琴就把手放在小嚴肩頭上說:「小嚴,晚上吧,晚上你陪我一起吃飯好嗎?」

這回小嚴一點也沒推辭,眼睫毛揚得高高的,像密密麻麻的森林,他說:「好啊好啊,應該慶賀,應該慶賀。我來請客,今天我請。」

「你請什麼客?」

「衛總,實話向你匯報,這幾天我的心也一直在懸著呢,昨天一夜都沒睡安穩,現在可好了,我的心也放下了,我也要慶賀。」

聽小嚴這樣說,月琴冰冷的心溫暖了許多,胸口的氣息也順暢了一些。原來小嚴也跟芳芳一樣,這樣惦記著她呢,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在惦記,該知足了。月琴有些感動地說:「哪裡會要你花錢,有你陪著我就行,姐姐請客。這個你就別爭了,一切聽姐姐的。其實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其實我們有好多好多的共同語言……」

小嚴點了點頭,很順從很開心的樣子。月琴就把放在小嚴肩頭的手向下滑,沿著他肌肉堅挺的手臂一直滑到他的手背上,於是他們的手就握在了一起。小嚴的手握得很緊,掌心溼溼的,眼睛也著火似地燃燒了起來。

月琴相信,憑她的魅力,完全可以瞬間就把他給徵服。但月琴已經徹底沒這個心思了,儘管這和以往不一樣,這是個值得愛的男人,不是生意場上的交換,不是娛樂場上的取樂。月琴絕望地想到:她要死了。而死亡與愛是不相容的,月琴真的無法在這個時候再產生那種激情。月琴把手緩緩地從他的手裡抽出,說:「晚上吧,我們一起吃頓晚餐。」說完這句話,月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達·文西的那副油畫——《最後的晚餐》,她心頭有陣痛掠過,於是又苦笑著補充了一句:「要是我早點遇著你就好了。」

小嚴或許是沒聽明白月琴的意思,或許是還沉浸在興奮之中,他長長的眼睫毛迅速地閃動著,什麼也沒說。

關注公眾號 lygds8 閱讀全文

或點擊了解更多查看全集

相關焦點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一)
    》以七個出軌的女人為主人翁,從各個角度呈現了這個時代女性與家庭的風貌。這七個女性,有的是身居領導崗位的官員,有的是事業有成的企業家,有的是時尚的白領,有的是工廠的女工,有的是出身良好的官二代,有的是下崗女工,有的只是個小小的商販,這樣的各色人等。她們來自社會的各個階層。她們或本身就是城裡人,或是湧進城裡的農民,總之她們構成了今天城市的半邊天,她們活得轟轟烈烈,甚至有點波瀾壯闊。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三十)
    女人坐在男人腿上,男人在女人身後抱著女人,那手仿佛在撫摸著女人的胸脯。月琴就不由自主地感到仿佛也有個溫溫的手貼在了自己乳房上。過了好久,那對情侶已經離開了,月琴感覺那手掌還依然貼在自己的乳房上。她去摸,就發現了那個腫塊。當時她一驚,把窗簾拉上後仔細查看了一遍,那果然是個腫塊,長在她右邊乳房的右下方,讓她有些心驚肉跳。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四)
    ) 「空谷」是開著一部大吉普來的,他把車停在辦公樓對面朱蘅指定的一個地方。離開窗口朱蘅就抹唇膏,描眉,給自己化了個淡妝,然後又靠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她不想下去那麼早,好女人總是要讓男人等一會的,何況以自己的身份,更應該矜持點,急急忙忙讓人小看了。後來看看下班的人也都陸續地離開了,她這才拿把傘款步下樓,她還特意拐了個彎才徑直朝那輛車走去。 「空谷」打開副駕的門迎朱蘅上車,雨水飄到他的額頭上,把他額前的頭髮都打溼了,他笑著說:「好雨,好雨。」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二十八)
    七周末,兒子背了一大包換洗的衣服一把推開家門我嚴重贊成你去,一天到晚待在屋裡都把你待傻了,到學校開個家長會,也是呆頭呆腦的,不知道往哪坐,去吧去吧,換換腦子,要多少錢?你說吧。」「一百吧。」「一百?那夠個啥,還不夠我們平時喝韓國果汁,日本汽水的,給你三百吧,拿去花,媽,我知道你從來都捨不得花錢,就好好瀟灑一次吧,別搞得緊巴巴的。」「敗家子喲,我要那麼多幹嗎?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七)
    老馬人瘦,也不修邊幅,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十來歲,但老馬的皮膚很白,白得讓女人都嫉妒。金萍經常想要是她有老馬那樣一身雪白的皮膚,她就是完美無缺了。 老馬就那樣笑眯眯地走在金萍前面,他說:「你來看看廚房,一體化的,目前最流行的……」 金萍就跟在老馬後面看,看完廚房看臥室,看完臥室看衛生間。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二十五)
    大江說他這身西服是一個女人給他買的,襯衣是一個女人給他買的,我不要你的襯衣,要你的衣服就套住我了。你說叫我過去打針,我不去,我一去,我就跑不了了。 大江開始給我說簡訊上的內容,我聽了直笑,本來這個簡訊我都有點發不下去,這傢伙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會不會是白費功夫?沒想到,大江天天看,還記得很清楚,等著中計吧大江。 大江又說:「今天晚上住我家吧,我兩個老婆。」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十九)
    我在人潮湧動的道路上貌似漫不經心地找尋,左瞄右瞄,其實對於我來說,知道他有倆個孩子,是幹商貿公司的,就住在我們村的二組,這就已經足夠了,再見他一面就屬於奢侈,但既然上天給我了這次機會,我為什麼要放棄?但我始終沒有見到那位同學的影子。選舉分小組舉行,全村一共十四個小組,每個小組集中在一間教室裡,門口有小組長和助手把門。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二)
    (二)朱蘅隨著人流一起下了樓,一起到了停車坪,看人家都急匆匆地鑽進車裡,打方向盤,然後一溜煙地離開了。女人都有傾訴欲,成功的女人也一樣是女人,朱蘅當然也一樣願意面對著一個靜靜的聆聽者一吐為快啊。她真正開始傾訴,是在認識一個網名叫:」空谷」的男人後。「空谷」的頭像是一個聖誕老人,白冉飄飄,在亮起來的時候,那長長的白冉仿佛會飄動。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三十五)
    儘管她自己一點欲望都沒有,但她願意有人抱著她,一個女人能在愛中死去也是幸福的。 月琴只有頭暈暈的,心裡很冷靜,她的心底依然被死亡的陰影籠罩著,她只是想這個時候有個自己喜歡的男人能把自己抱在懷裡,她需要一個溫暖的身體來溫暖她最後的生命。月琴能感覺小嚴的生澀,應該是個沒碰過女人的小男生。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三)
    ) 「非主流的外遇」在老城區的一條比較偏僻的街道上。 朱蘅點了點頭,覺得這個男人挺有味道的,像是在逗小孩,她喜歡這種感覺,很多時候女人都願意男人把自己當孩子哄。 「我遵守網上的規矩,不會問你的工作單位。但我能感覺到你是一個有身份的女人,和你這樣的人吃飯,去哪呢?高檔的地方沒有必要,就我們倆個,實話實說吧,太高檔了我也請不起,檔次太低的地方對你不夠尊重。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三十三)
    「算了吧,你就別嘴硬,如今有個藍顏知己是時尚,老婆,我不會吃醋的。」 月琴想芳芳也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貨,才幾天啊,又滿口藍顏知己藍顏知己的。自己才沒那麼傻呢,她笑著說:「我這個人老實,不懂時尚。」七 第二天月琴早早地就把工作安排好。八點五十的時候她的手機就響了,月琴一看是芳芳的,就掛斷電話收拾東西準備出門,那手機又響了起來,月琴再掛斷,想這個芳芳是怎麼了,說好了震一下的,還沒完沒了了啊。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二十一)
    七天,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的亮了我的聲音低如蚊蠅:「他總看別的女人。」我沉默了一會兒,說:「瞧不出,你五大三粗的,小時候,還有這心思。」「做我老婆吧?」「不。」「咋了?」「你對你老婆不好,你這麼做,不怕你的老婆跟別人跑了?」「跑了更好!」「她往那裡一站,好歹是你孩子的親媽。我那有一本教育孩子的書,下次我給你帶過來,你看看。」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十八)
    他拉了拉衣角,把胸脯挺直就抱著那束鮮花上了臺階,腳步有些蹣跚,不是老邁的蹣跚,是臃腫的蹣跚,上了七層的臺階後他就有些氣喘籲籲了,但他還是很快就消失在咖啡館的門裡。只剩下司機在駕駛座上靜靜地等候著。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蘇僮看到他,除了最初那一刻依然還心跳外,過後就陷入到一種極其平淡的感覺中,味同嚼蠟。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二十六)
    不過王曉霞還是以自己能唱好《花籃的花兒香》為榮,那是個輝煌的記憶她一直都想在有機會的時候覆制一次,再露一手。這種機會也有過,一次一個在廣州發展很不錯的老同學回來,叫了高中的幾個也是發展很不錯的同學聚餐,不知道為什麼也把王曉霞喊上了。大家吃完晚飯就去了一家叫「夜空」的豪華歌廳去唱歌。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二十三)
    「我知道,你不怕我給別的女人打電話,你怕我攪你的業務。」我知道他的七寸在哪裡。 「家裡的東西都被砸完了,她把俺哥,俺嫂,俺姐都喊來了,把俺妮,俺孩都打哭了,我的臉也被打腫了。你高興了吧?」關機。 一個小時候,大江打過來電話:「就剛吵了架,我出來給你打個電話,你做事要冷靜。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五)
    (八) 朱蘅很快就把老公看到簡訊的事告訴了「空谷」,她在電話裡說:「你簡訊發得真不是時候,叫我老公看見了。」 「我覺得挺內疚的,有點對不起老公,這種事,誰家老公願意……嘖,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稀裡糊塗就跟你走到這一步了,我不是那種亂來的女人。」 「後悔了嗎?」 朱蘅說出了心裡話:「後悔?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三十一)
    月琴是個標準的北方女人,大脾氣,不講究,一貫隨遇而安,累得時候就把辦公室的門打開,走進陽臺,往小床上一躺,感覺挺方便的,還可以看樓下面的風景,品兩口清茶。不過她真正喜歡上在陽臺上睡覺是源於那次小憩,那是個暖洋洋的中午,她陪一個客戶吃飯,席間也喝了幾杯酒,回到辦公室就有些暈暈乎乎的了,搖搖晃晃地從格子間走過。會計小李就仰著圓圓的小臉笑嘻嘻地望著她說:「衛總,喝酒了?」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二十九)
    那時侯的王曉霞才四五歲,她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也想知道酒到底是個啥味,爸爸咋就那麼愛喝,天天要喝。母親就在一邊說:「你說啥呢,你自己做個酒鬼還不夠,還讓小女孩子也學喝酒啊……不要臉。」 父親就哄王曉霞說:「妞啊,這酒可是好東西,它甜啊,比巧克力還甜呢。」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九)
    太陽剛剛出來,圓圓的,像個紅球。朝霞把門衛室映得一片輝煌,連大門的欄杆都閃著光,附近那些嶄新的高樓大廈也在朝霞中熠熠生輝。金萍也感到了些許的溫暖和暢快,心情好了一些。她想一個女人家獨自在家,不好意思隨便麻煩別的男人,想那個年齡大點的保安為人和氣,也安全。就在門衛室前徘徊了一會,等著那個人出現。終於看見了那個高高大大,滿臉紅光的保安。
  • 小說連載 |燃燒:七個女人的靈與肉(十六)
    七上島咖啡館和幾年前比,那也是個天高氣爽的秋日,午休時間幽靜的街道上行人更是不多,絲絲秋風輕拂著街面,由北往南一陣一陣地吹著,一些早早就落下的黃色樹葉隨著秋風在地上緩緩滾動,梧桐樹上還有不少的綠色,那些綠色在微微的秋風裡顫抖著。幾個老太太從街的南邊走過來,她們很親熱地說著什麼,聲音也像地上樹葉一般緩緩地滾動在這寂靜的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