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項目組
本期圖片來源:社區畜牧業項目組 / 網絡
沒有一種動物,
與人之間的聯繫,
如同牧民與犛牛那樣,
幾千年來相伴始終,
不可分離!
在青藏高原,
人們對犛牛有著無盡的感恩之情,
因為它承載著牧人太多的
現實需要與情感依戀,
以至於每頭犛牛就像家庭成員一樣。
當我們真正走近犛牛,才會感悟到,
它對整個青藏高原都是如此的重要!
藏北高原雪山腳下牧場中的犛牛(圖片來源 @CZQ45)
廣闊的高原上,
人們的生活正在面臨前所未有的改變。
然而,
犛牛與牧民之間依然保持著相互依存的關係,
經歷了千百年來時間和環境的考驗。
今天,青藏高原牧區現代生活條件已大為改善,但犛牛依然是牧民家庭生活最主要的依靠。( 圖片來源 @《犛牛》)
Ⅰ
高原「神牛」
在自然環境極其嚴酷的廣袤青藏高原上,
生長繁衍著一種神秘而神奇的動物-犛牛。
在青藏高原的許多地方,人們的生產生活中如果沒有犛牛的幫助是不可想像的。(圖片來源 @《犛牛》)
神奇動物
在青藏高原,
棲息著熊、豹、鷹、鷂等猛獸巨禽,
但能夠代表和體現這片世界高山大陸氣質的生靈,
惟有犛牛。
四川紅原大草原夏季牧場的犛牛( 攝影 @俄莎 )
犛牛(藏語叫「值雅」,英文「yak」。),
是一種古老而原始的物種,
起源於青藏高原,
並生長繁衍在以青藏高原為中心,
及其毗鄰高山高寒地區的特有珍稀生物種群。
是世界上生活在海拔最高處的牛屬動物,
高原牧場的犛牛群( 攝影 @何鑫 )
因生存環境與選擇的不同,
我國境內的犛牛有17個地方品種
(遺傳資源)和1個培育品種。
青海高原犛牛、環湖犛牛、雪多犛牛、
西藏高山犛牛、帕裡犛牛、斯布犛牛、
娘亞犛牛、類烏齊犛牛、九龍犛牛、
麥窪犛牛、昌臺犛牛、金川犛牛、
木裡犛牛、甘南犛牛、天祝白犛牛、
中甸犛牛、巴州犛牛及大通犛牛
(培育品種),它們各具特點。
西藏斯布犛牛( 攝影 @姬秋梅 )
四川麥窪犛牛( 攝影@俄莎 )
西藏類烏齊犛牛( 攝影 @姬秋梅 )
甘肅天祝犛牛( 圖片來源 @網絡 )
全世界現有犛牛2200萬頭左右,
其中90%以上生長繁衍在我國的青海、
西藏、四川、甘肅、雲南等省(區)
海拔3000米~6000米的青藏高原,
從而使我國成為世界上擁有
犛牛數量和品種類群最多的國家。
歷史上犛牛曾經的遷徙路線,與今天世界犛牛分布狀況大致相當。( 圖片來源 @網路 )
其餘與中國毗鄰的蒙古國、
中亞地區以及印度、尼泊爾、不丹、阿富汗、
巴基斯坦等國家和地區有少量分布。
同時,犛牛與北極熊、南極企鵝並稱為
「世界三大極地高寒動物」。
西藏當雄草地牧場上的犛牛( 攝影 @姬秋梅 )
另外,
全世界目前可能只有
不超過20000頭數量的野犛牛,
其中的金絲野犛牛僅有200頭左右,
堪比大熊貓還珍貴。
野犛牛為國家一級珍稀保護動物,
主要分布在阿里羌塘高原及可可西裡的無人區。
成年野犛牛體形強健、霸氣,體長約2米,肩高超過1.7米,公牛體重可達600公斤以上。圖為羌塘高原氣勢宏冠的野犛牛(圖片來源 @網絡)
野犛牛是典型的高寒動物。
在漫長的高原冬季,
其特有的體形具有充分防寒保暖的能力,
能耐受高原-30℃~-40℃的嚴寒。
在夏季能爬上海拔6400米的地方,
活動於高山雪線邊緣。
圖為西藏阿里羌塘高原的金絲野犛牛( 圖片來源@《中國國家地理》)
野犛牛對高寒地區環境條件有超強的適應性。
為了尋找食物和水源而長途跋涉、
穿越戈壁、爬冰臥雪。
在漫長的進化中,
發育出了適應高海拔地帶活動的生理特徵。
發達的心胸與前驅,氣管粗短、肺活量大、
血紅蛋白含量高、攜氧能力極強等身體機能。
一頭落單的野犛牛試圖衝向攝影師 (圖片來源@網絡)
野犛牛喜群居,
會根據季節變化生活在不同環境的地方。
冬季聚集到青藏高原的湖泊、河流草地平原,
夏秋則到高原雪山的雪線附近交配繁殖。
青海可可西裡國家自然保護區裡的野犛牛(圖片來源 @林青 )
野犛牛是一種具有強烈團隊精神的生靈。
它們尊崇著物競天擇的生存法則,
當一群野犛牛在一起時,
它們就是一個整體,
且其中的每個個體都有自己的職責和分工。
一群野犛牛中領頭的往往是一頭公犛牛,無論面對怎樣的嚴峻形勢,它總會讓自己處在不利的位置來保證群體的安全。當危險來臨時,它會自覺地衝在前面,甚至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群體的安全。圖為一群野犛牛穿越在高原的荒漠(圖片來源 @《金絲野犛牛》)
野犛牛由於長期生活在
青藏高原這一獨特的環境之中,
而保留了最原始的基因,
堪稱現代動物活化石!
然而,
近幾十年來,氣候變化、人類活動等因素,
影響著藏北高原等地區植被變化,
野犛牛對氣候變化的敏感,
增加了它們在曠野生存的新風險。
羌塘、可可西裡等人跡罕至的廣闊區域,
卻成為了野犛牛等諸多野生動物「最後的大本營」。
一隻成年金絲野犛牛和一隻小牛仔行進在藏北高原的曠野中( 圖片來源 @《中國國家地理》 )
野犛牛是壯美青藏高原的象徵,
它們也代表著高原上野生動物存續的現狀。
野犛牛未來的命運,
不僅和青藏高原的環境息息相關,
更取決於人類的智慧與擔當。
「神牛」起源
考古研究發現,
無論是現今分布在我國藏北高原的野犛牛,
還是由野犛牛馴養而來的家養犛牛,
都源自於距今300多萬年前(更新世時期)
生存並廣為分布在歐亞大陸東北部的原始犛牛。
原始犛牛是由於地殼運動、
氣候變遷而南移至現在我國青藏高原地區,
並逐漸適應高寒氣候而延續下來的牛種。
據生物及地質學家們研究推斷,早在距今約300萬年以前,青藏高原地區海拔僅1000米~3000米左右,印度洋的暖溼氣流北上,使這裡林木蔥籠,氣候宜人。在柴達木、可可西裡-唐古拉、青藏北部和南部等地,都已形成許多大湖,在這些湖泊盆地,普遍生活著以原始犛牛、三趾馬、古象為代表的動物群。( 圖片來源 @《犛牛》)
距今大約260萬年,青藏高原劇烈隆起,
平均海拔高度超過4000米,
從而使氣候變得越來越寒冷嚴酷,
三趾馬、古象等動物不能適應
高原惡劣的環境變化而漸漸消失了,
只有原始犛牛在雪域之地逐漸適應
高寒氣候而頑強地生存下來,
並進一步演化成為了現代犛牛。
穿行在高原冬季風雪中的犛牛( 圖片來 @網絡 )
在中國先秦時期的典籍裡,
《山海經》中最早就出現過「旄牛」的記載。
《北山經》記載:「潘侯之山……有獸焉,
其狀如牛,而四節生毛,名曰旄牛[1]。」
《周禮》中出現「旄舞」一詞。
《呂氏春秋》有「肉之美者,旄象之肉」的內容。
東漢時期的《說文解字》裡
就已經收錄了「犛」[2]這個字,
其解釋是「西南夷長毛牛也」。
漢代還出現過犛牛縣[3]、犛牛道[4]等。
「1」旄牛:即犛牛
「2」犛:基本解釋是同「犛」,犛牛。
「3」犛牛縣:公元前111年,漢武帝置旄牛縣,以地接旄牛羌而得名,治今四川漢源南大渡河南岸。
「4」犛牛道:司馬遷《史記》中的「蜀身毒(印度)道」即南方絲綢之路,在今天的四川雅安境內部分舊 稱「犛牛道」,雅安藏語的意思是犛牛尾。
川西高原夏季牧場的犛牛( 攝影 @俄莎 )
Ⅱ
相伴相隨
4600年前,
當青藏高原上的人們將野犛牛馴化成家養犛牛後,
以犛牛為標誌的牧業社會建立。
自此以後,犛牛與人類相伴相隨,
世世代代無法割捨。
青藏高原的草原上,犛牛是人們生產生活中最重要的夥伴。( 圖片來 @《犛牛》)
馴化變遷
犛牛,
以合群性、廣食性、耐饑渴、
耐粗放、強抗病力等特性,
成為了青藏高原地區人們馴化家養的最佳物種。
高原上牧區溫順可親的犛牛( 圖片來源 @《犛牛》 )
歷史記錄和考古學表明,
由於野犛牛在青藏高原被馴化
使早期生存在這一地區的人們,
以原始狩獵為主的生存方式向遊牧文明轉變,
並形成了犛牛牧民社會,
由此加速了青藏高原社會發展的進程。
今天,高原上的牧民還在根據生產生活需要培育犛牛。(攝影 @羅光榮)
人類考古學及遺傳學數據顯示,
青藏高原史前人群分別在
10000年~7000年前
和4600年~3000年前,
經歷過兩次大規模的增長,
這一時期與考古推測的
犛牛馴化時間及其馴化過程中的
群體動態變化相吻合。
中國秦漢時期的歷史典籍中
就有關於犛牛經濟活動的最早記錄。
秦朝的有關文獻記載了涉及犛牛的貿易路線,
而該路線就發生在今天被稱為
古代南方絲綢之路上,
由此可見,我國關於犛牛的國際貿易
已早於起始於漢代的絲綢之路。
雅拉雪山,立於南絲綢之路茶馬古道上的康定境內,青藏高原四大神山之一,海拔5884米,被譽為「第二香巴拉」,藏語意為「東方白犛牛山」。(圖片來源@雨天)
漢代典籍中記錄了迄今大約5000年前,
在中國的龍山文化時期,
犛牛被居住在包括青海湖在內的
青藏高原東南邊緣地區的先民馴化。
基因研究支持了漢代的記錄,
即犛牛是在青藏高原被人類馴化的。
青藏高原東南緣橫斷山脈深處的格聶神山( 圖片來源@網絡 )
在西藏的考古中發現,
代表新石器階段文化的「藏西北文化類型」,
也顯示了早期藏族先民生存方式以狩獵為主,
此後開始逐漸總結掌握了動物馴化技術,
家養犛牛也漸漸形成。
青海河南縣蘭龍村的秋季牧場 ( 攝影@閻明毅 )
考古及歷史研究證明,
犛牛的馴化為藏民族從原始狩獵生存方式到
以遊牧方式生活在青藏高原的轉變提供了基礎;
犛牛的馴化對早期人類適應青藏高原地區
自然生存環境和隨後的社會發展
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阿壩若爾蓋,冬季大雪後的牧場。(攝影 @劉剛)
舍我奉獻
在青藏高原的草原上,
犛牛是人們最重要的夥伴,
是一代代在青藏高原上繁衍生息、
成長發展的藏民族生命與力量的源泉。
藏民族馴養了犛牛,犛牛養育了藏民族。
藏族有句諺語:凡是有藏族的地方就有犛牛。
一個動物種群與一個人類族群,
相互依存、不可分離的關係,堪稱罕見。
犛牛,是高原每個牧民家庭生活中無盡的期望。( 圖片來源 @《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 )
數千年來,
犛牛與藏民族相伴相隨,
從牧民生產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
都可以看到犛牛的身影。
對於世代沿襲著遊牧生活的藏民族來說,
犛牛具有無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西藏當雄,秋季高寒牧場。( 攝影 @姬秋梅 )
犛牛肉、犛牛奶、酥油、奶酪、酸奶、
犛牛絨、犛牛毛、犛牛皮、犛牛糞 ……
犛牛儘其所有奉獻給了人類。
成就了這裡人們的衣、食、住、行、燒、耕等,
幾乎涉及青藏高原的政治、經濟、文化、
生態、甚至國防安全等所有方面。
西藏當雄,牧童的夥伴。( 攝影 @姬秋梅 )
犛牛是牧民們主要肉食來源之一,
它的肉質鮮嫩肥美,口味獨特而勁道,
其豐富的營養價值是牧區人們主要營養來源。
曬乾的犛牛肉乾,
便是牧民們長途遷徙遊牧和遠行時
最主要的必帶食品。
由於犛牛生活在寒冷缺氧、空氣潔淨的高原,
血液中要有足夠的鐵元素才能吸收到稀薄的氧,
因此,犛牛身體血液中鐵紅蛋白含量豐富。
同時,
生物多樣性豐富的高寒草地,
為犛牛提供了獨特的食物營養。
從而使犛牛肉具有高蛋白、
高胺基酸,低脂肪的特點。
《呂氏春秋》載「肉之美者,犛象之肉」。圖為高原牧區肥壯的犛牛群( 圖片來源 @《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紀實》)
犛牛日產奶量為1-2公斤,
犛牛奶富含蛋白質、維生素、
鈣、共軛亞油酸、胺基酸、
免疫球蛋白等豐富營養元素,
其純正天然的品質遠超普通牛奶。
用犛牛乳製成的酸奶、奶酪和酥油品質上乘。
牧民正在牧場擠犛牛奶( 攝影@羅光榮)
藏族婦女正在製作酥油(圖片來源 @《犛牛》)
在高原惡劣的自然氣候條件下,
無論烈日炎炎的盛夏,
還是冰雪襲人的寒冬。
犛牛均以其耐寒負重的秉性,
堅韌不拔地生存在雪域高原,
擔負著人類「雪域之舟」的重任。
千百年來,犛牛也是青藏高原地區主要的運輸工具。(攝影 @普布扎西)
其作為高原的運輸工具,
至少可以追溯到2000多年前。
在西藏阿里的象雄遺址處
就曾發現犛牛馱鞍的殘片。
犛牛馱著牧人的家,
遊牧高原,巡邊守疆。
邊防戰士騎著犛牛在邊境線快樂巡邏( 攝影@姬文志 )
今天,
人們在攀登珠峰時,
如果沒有犛牛將登山物資
馱運到海拔6000多米的前進營地,
要想成功登頂珠峰是不可想像的。
犛牛馱著沉重的登山物資前往海拔6000多米的前進營地(圖片來源 @《犛牛》)
逐水草而居的高原牧民們,
在因季節變化的放牧轉場中,
從馱運帳篷等大件物品到生活用品及食物,
幾乎全靠犛牛。
一頭犛牛一次可馱重達50~100公斤物品,能在海拔5000米~6000米空氣稀薄的山地從容行走。在高原牧區,犛牛是牧民們最便捷、成本最低、最可靠的馱運工具;在高原農區,犛牛承擔著耕地、運送肥料、馱運青稞的職責;人們因此而賦予犛牛「雪域之舟」的美喻。圖為西藏墨竹工卡縣扎西崗鄉斯布犛牛馱著沉重的物品行進在崎嶇的山路上。( 攝影 @甲央謝啦 )
犛牛皮是上好的皮革原料,
被製成各種生產生活用品。
犛牛皮經過加工製作的皮革製品,
光澤好,富有彈性,經久耐用。
一位藏族詩人曾經寫道:「雅魯藏布江上的牛皮筏,曾經是一個民族動蕩的房間。公元一世紀前後牛皮筏已經出現在高原的河流和湖泊上。圖為犛牛皮製作的雅魯藏布江上的牛皮筏 (攝影@初露鋒芒)
青藏高原上牧民的家是馱在牛背上的,
無論遊牧到什麼地方,
人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支撐起犛牛毛帳篷,
黑色的帳篷便是犛牛賜予牧人們移動溫暖的家。
為牧民家庭遮風擋雪的帳篷( 圖片來源@《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紀實》)
一頭犛牛每年僅可抓絨剪毛一次,
而絨和毛的產量約為2-3斤。
犛牛毛可以織成帳篷、繩索等,
絨成為上好的紡織原料。
犛牛尾毛可做撣子、裝飾品、假髮等。
諾樂犛牛絨製品品牌已成為國際高端消費品( 圖片來源 @網絡 )
牧民燒飯取暖的燃料,也離不開曬乾的犛牛糞,
散發著牧草清香的犛牛糞成為了牧區的主要燃料。
青藏高原高寒牧區,海拔高,含氧量低,
牛糞燃點低,原料豐富,生態環保,
烹煮食品方便快捷,
伴隨著高原牧民度過一個個漫漫寒冬。
犛牛糞是青藏高原牧區牧民賴以生存的主要燃料,其燃點低,即使在含氧量較低的高原,一張報紙就能引燃。牛糞大都是草料構成,燒起來不但沒有臭氣和煙霧,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攝影 @雷韞良 )
犛牛糞對於高原牧民來說,
不僅是燃料,同時也是綠色環保的保溫材料。
在牧民的冬季草場定居點,
通常會看到犛牛糞糊牆的「大屎館」。
牧民將撿回來的犛牛糞堆放砌牆,等徹底幹透後,燒起來就像燒乾草一樣。( 攝影 @斯塔多吉)
西藏醫藥古籍《四部醫典》、《藍琉璃》
對犛牛在藏醫藥中的作用多有記載,
認為其「具有上千種強體養生之功效」。
犛牛在物質和精神層面的多重性,
都稱得上是青藏高原上藏民族的一個圖騰。
人們稱呼這個堅韌、強健、
勇敢的物種為「雪域之舟」,
實在是人們在生活中根本不可能離開它,
實在是它負載著人們太多的希望。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犛牛陪伴著人們度過一個個飛雪瀰漫的艱苦歲月,
直至花香草綠的春天重返大地。
儘管烈日當頭,但高原冬季牧場上還是徹骨的寒冷。(攝影 @劉剛)
因為有犛牛,高原牧區顯得美麗和諧,留下了童年美好時光的記憶 。( 攝影 @旭東 )
文化傳承
犛牛,
隨著馴化史和牧人一起迎著陽光和風雪,
從古代走向今天,從一處草場走向另一處草場,
和人類共同創造了青藏高原文明。
它承載著藏民族悠久的文化成長史,
物質生產的發展史。
因此,在藏民族的眾多文化傳承中,
犛牛有著極為豐富的核心內涵,
從而形成了青藏高原特有的犛牛文化。
有這樣的傳說:
當世界第一縷陽光照耀到崗仁波齊時,
便有了第一頭犛牛。
而崗仁波齊的山褶,
就是犛牛的背脊。
崗仁波齊是早期苯教、佛教、印度教、耆那教四大宗教共同的神山,被認為是世界的中心。(圖片來源 @網絡)
中華民族的母親河長江在藏語中稱為「哲曲」,
意為「母犛牛河」,
而長江孕育了包括藏民族在內的
中華民族燦爛文化。
在青藏高原犛牛生活繁衍的廣闊大地上,
考古學家們發現的古老巖畫告訴我們,
藏民族祖先馴化了野犛牛等野生動物,
他們由此找到了在高寒嚴酷環境中生存的秘訣,
找到了人們與自然環境和諧相處的金鑰匙
西藏阿里塔康巴巖畫有著豐富的犛牛題材畫面(圖片來源 @網絡)
在布達拉宮、大昭寺、哲蚌寺、古格王朝遺址、東嘎皮羊遺址等眾多寺廟那些千年遺存的壁畫當中,都繪有與犛牛相關的圖案。其中,布達拉宮的一幅壁畫,講述了在蓮花生大師的開啟下,人們通過獵獲的野犛牛嘴唇上的鹹味,發現了北方高地的鹽湖。圖為哲蚌寺風光( 攝影 @小生好好笑 )
布達拉宮紅宮二層迴廊西側壁畫:描述1693年紅宮擴建竣工後舉行慶典活動時,在德央廈庭院表演野犛牛舞、獅子舞等民族舞蹈的情景。( 圖片來源 @網絡 )
1973年,甘肅省天祝藏族自治縣哈溪鎮出土了一件吐蕃時期的犛牛青銅器,屬國家一級文物。在中國青銅文化當中,它不僅是一件罕見而珍貴的民族文物,也是青藏高原藏犛牛文化重要的實物史料。( 圖片來源 @網路 )
以文學方式讚頌犛牛的作品中,
珠峰腳下的絨布寺每年薩嘎達瓦節
期間舉辦的犛牛放生儀式上,
唯有犛牛禮讚這項活動,
是由放牧犛牛的牧民主持。
絨布寺每年薩嘎達瓦節期間舉辦的犛牛放生儀式的犛牛禮讚活動。(圖片來源 @《犛牛》)
相傳,
在吐蕃王朝時期,松贊幹布為迎娶文成公主,
在玉樹曾舉行過隆重的迎接儀式。
其中黑、白、花各色犛牛組成的賽犛牛活動,
更是讓人驚奇不已。
松贊幹布見文成公主很高興,
便當場宣告:以後每年賽馬的同時,
也舉行賽犛牛活動,
藏族的賽犛牛活動自此流傳了下來。
牛舞展示了藏民族
與自然萬物和諧共存的精神境界。
青海玉樹每年舉辦的賽犛牛活動會上熱鬧的場景(攝影@鬧布文德 )
甘肅天祝縣的白犛牛舞成為了當地特色文化活動。( 圖片來源 @丹正嘉)
藏族把對犛牛的崇拜與對自然崇拜
中的山神崇拜結合在一起,
更是顯示了這個偉大民族
對於犛牛護持的感恩之情與智慧。
據藏漢史書記載,遠古時期,
分布在青藏高原眾多的遊牧氏族,
如党項、白蘭、蘇毗、唐旄等,均以犛牛為圖騰,
將犛牛作為氏族名、部族名、物種名和地名。
西藏雅隆河谷最早出現的部落就稱「六犛牛部」。
註:六犛牛部:興起於西藏雅隆吐蕃原始部落,
稱雅隆部落,又稱六犛牛部。
犛牛文化是青藏高原特有的文化,
既是一種「生存文化」,
也是一種「生態文化」,
是高寒草地生態系統的一部分,
它是以「認識自然、順應自然、
與自然和諧統一」為核心理念。
這就是數千年來,
青藏高原遊牧方式能長久保持生態平衡,
把高原充滿生機的草原留存到現在的奧秘所在。
西藏當雄秋季牧場自在悠閒的犛牛,藏北高原因此更加顯得和諧而美麗。( 攝影@姬秋梅)
Ⅲ
生態文明
在數千年漫長的歲月中,
犛牛與高寒草地協同進化,
藏民族與犛牛生生相息的過程,
也是人類認識自然、
主動順應自然、
合理利用自然規律,
並與自然和睦相處的過程。
夏季牧場中為爭奪交配權的兩隻公犛牛 (圖片來源 @網絡)
青藏高原是藏民族生存繁衍的地方,
草原是藏民族文化傳承的重要載體,
在長期與自然協同進化的過程中,
形成了與高原生產體系和自然環境
相適應的獨特生態文明。
雪山、草地、犛牛、牧人,構成了藏北高原夏季草地牧場上美麗的畫面。(圖片來源 @F548 )
和諧與艱辛
放牧為青藏高原天然草地
主要的利用和管理形式,
以犛牛為主的家畜及其產品
是牧民經濟收入的主要來源,
草地畜牧業也因此成為了青藏高原牧民
賴以生存發展的傳統支柱產業。
高原牧場的牧人與犛牛( 圖片來源@《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紀實》)
西藏當雄冬春牧場( 攝影@姬秋梅 )
青藏高原的生態文化以保護生態、
尊重生命、尊重自然為基本準則,
力求與生物界構成一種平等、和睦的關係,
使藏族人民幾千年來得以與高原惡劣、
脆弱的自然環境和諧相處。
當成都的四月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而青藏高原牧場中的犛牛還在經受著風雪嚴寒。( 攝影@劉剛 )
但是,
青藏高原惡劣的自然氣候條件,
脆弱的草地生態,
莫不對牧民的生產生活提出嚴峻的考驗。
逐水草而居的季節性遊牧,
是牧民順應自然的基本生產生活方式,
所蘊含的艱辛和樸素的生態觀非外人所能感受。
青海玉樹秋冬季的牧場,犛牛已很難尋找到充足的食物。( 攝影 @劉剛)
以長江源頭和黃河源頭的廣大區域為例,
這一帶草場遼闊,物種繁多。
然而,因為冰凍期長,風沙大,
草場返青晚,牧草不豐,載畜量有限。
在這裡的牧民一年四季頻繁搬家,
以求取牛羊可以生息之地。
千辛萬苦找到的牧場,
居住時間最多不能超過兩個月,
生存環境考驗著人們的承受力,
同時也形成了牧民堅韌的毅力
和與自然環境相處的智慧。
背負承重物資的犛牛在風雪中的山坳間艱難跋涉。(圖片來源 @網絡)
犛牛身上流露著一種來自洪荒時代
的力量與勇敢、智慧和責任。
它們是勇於面對苦難的生靈,
是牧人心中真正的吉祥聖靈。
遊牧、轉場、遷徙,牧人就是在
這樣的生存與生活狀態中順應
氣候地理,認識霜天萬類,
定位自己和世界之間的關係。
成群的遷徙犛牛隊伍迎著清晨的陽光前行( 圖片來源 @《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紀實》)
遊牧文明
青藏高原自然資源具有自然壟斷特性,
是發展綠色經濟稀缺的天然資本。
青藏高原的草地畜牧業是不可替代的稀缺產業,
根植於生產生活中,尊重自然、
眾生平等、因果循環、保護和
善待生命的青藏高原文化,
是高原生態文明建設最需要的文化,
與現代生態文明觀高度契合。
現代經濟的發展使牧民提高了生活水平,但犛牛對牧民家庭依然最為重要。( 攝影 @姬秋梅)
在世界牧區中,
青藏高原草原生態環境是
植物生長期最短、
牧草生產量最少、
冬季最寒冷且持續時間最長——
集如此多「不利」因素於一身的牧區,
牧民們延續數千年的遊牧生產生活方式
不是由哪一個人創造出來的,
而是人類對青藏高原極端脆弱的
草地生態環境自然適應的結果。
若爾蓋大草原夏季草地牧場的犛牛(圖片來源 @天星)
千百年來,
傳統遊牧生產過程是「刺激」牧草再生,
合理利用草地資源的過程。
遊牧生產方式在極端脆弱的高原上,
創造出了舉世無雙的生態文明 —— 遊牧文明。
在青藏高原,
過去、現在和未來,
遊牧文明都不可能缺少。
歷史形成的各種文明,對人類社會的生存與發展都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無論到何時,青藏高原都需要以犛牛為核心的遊牧文明提供生態安全。人類社會需要遊牧文明提供高原可持續發展的文化價值觀、智慧、技能以及有機畜產品等稀缺「資源」。圖為清晨轉場的犛牛。(圖片來源 @《犛牛》,部分文字來源 @人民網 )
傳統遊牧是一種與牛羊共生、
與草原共存的生活方式,
它合理地利用草原上的一切資源,
維持著牧人與草原生態環境之間的協調關係。
如根據所在地的地形地貌、季節氣候、
牧草生長規律以及牲畜採食需求,
牧民採取季節性輪牧,
正是因為對自然環境的適應性,
遊牧方式才得以在青藏高原長期存在。
牧民傳統的生態價值觀主張與自然和諧相處,
強調生命主體與生存環境的相依相融,
人與自然互為一體。
牧民的守護者 (攝影@姬秋梅 )
藏民族的遊牧文化,
既是青藏高原生態環境決定的結果,
也是人類創造性適應這種環境的結果。
它很好地梳理了人與自然環境、
人與動物、人與資源、
人與人之間的和諧關係。
天人合一、崇尚自然的宇宙觀;
與大自然謙和相處、 永被恩澤的自然觀;
欲取先舍、永續利用的生態觀。
其中「生態」是藏民族遊牧文化
生存的"根",而「和諧」是「核」 。
而這所有的一切,犛牛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西藏高山秋季牧場 ( 攝影 @姬秋梅 )
生態平衡
一百多年前,
青藏高原上還生活著數十萬頭野犛牛,
那時,也許我們能看見數千頭野犛牛
氣勢磅礴地行進於高山牧場的場面。
行進在藏北高原的野犛牛(圖片來源 @網絡)
然而,時至今日,
野犛牛種數卻急劇縮減,
已經影響到了青藏高原植被、
土壤環境和其他生物種類的生存。
在阿里羌塘高原牧區,野犛牛與家犛牛往往容易相遇。( 圖片來源 @黑土 )
當夏季草場的清新氣息瀰漫於藍天大地,
吸引著野犛牛群靠近牧家領地
與家養犛牛「邂逅」。
同時,也有大膽熱烈的家養母犛牛,
跟隨野犛牛同赴自由之境。
一年之後,或者更多的時光,
有的牧人會喜出望外地看到,
浪跡天涯、放棄柵欄生活的嬌俏母犛牛,
正從遠處向主人家的牧場奔馳而來。
曾經的小母牛,已經是成熟的母親,
「她」的身後是一群健壯歡騰的小犛牛。
牧人們欣喜於回到「娘家」的「孩子」,
這種歸來,不僅僅意味著自家犛牛頭數的增加。
藏北高原秋季牧場中一隻小犛牛與母犛牛在一起 (圖片來源 @網絡 )
在青藏高原,
藏民族的生命觀、生活觀以及對於自然的認識,
如同鹽溶於水一樣,達到了一種高度的契合。
他們熟知大自然運行節律,
懂得因時而行、因地制宜,了解草的長勢,
清楚哪裡土質好、產奶量多少。
因此,藏民族遊牧文化中的生態環保理念和智慧,
遠遠超過愈百年來從西方傳來的「現代」環保理念。
夏季,高原牧場如畫風光 ( 攝影 @何鑫)
草原牧民對物質使用的態度,
是以最小的代價取之於自然,
卻又以最大的回報歸還於自然。
如從犛牛食物的青草,
到把犛牛糞作為家用燃料,
在放牧牛羊的生活中,
體現了一種最簡樸而又最高級的
資源取用和歸還的科學方式。
其間既包含牧人敬惜天地萬物的觀念,
也隱含著一種對青藏高原
生態環境脆弱的深刻認識。
由此,我們可能會更貼近地理解,
牧人悠閒地看著野犛牛混入自家畜群的那種心態,
以及看到自家母犛牛帶著牛犢從遠方歸來的心情。
「賜」和「贈」,在這些時候、
自然意味深長,讓人喜悅盈懷。
紅原大草原夏季牧場的犛牛 ( 攝影 @劉剛 )
Ⅳ
犛牛精神
( 摘錄《信任 責任 陪伴 ——
來自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項目的心靈收穫》澤柏 )
陪伴是一種溫暖人心的力量,是一種給人以依靠的信賴,雖然高寒缺氧、科研工作環境艱苦、示範社區分散偏遠,有了陪伴,就不再那麼孤單。
從此,陪伴成為我們青藏項目科技人員踐行全心全意為人們服務的接力棒,傳遞到了社區牧場、到了牧民的家裡。無論職稱、職務高低,無論來自北京、東北、重慶、內蒙古的,還是西藏、青海、甘肅、四川、雲南的老中青專家都深入到牧業生產一線,融入牧民生活中和社區牧民打成一片,從社區牧民的需求出發,切實解決實際困難和問題,有很多感人的事跡記憶猶新,難以忘懷,引發許多感悟和啟示。
專家與牧民代表一起現場研究工作 ( 圖片來源 @《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紀實》)
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項目8年來,三百多名項目實施的科技人員用心用情,秉持「犛牛精神」,堅韌不拔、勇於擔當、甘於奉獻,與青藏高原生態畜牧業發展榮辱與共。
每年都深入到牧區第一線,紮根青藏高原,幫助牧民解決生產中的實際問題,體會牧民勞作的艱辛與生活的不易,在與牧民深入溝通交流的過程中,結下了深厚感情,發生了許多感人的故事,看到自己的技術和成果能夠為牧民解決實際問題,被牧民認可,心中充滿了自豪感,心靈得到了洗滌。把用現代科學技術推動人類生態環境保護與可持續發展的文章寫在了青藏高原的大地上。
專家在現場研究過草地土壤狀況 ( 圖片來源@《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紀實》)
姬秋梅,西藏農牧科學院犛牛博士。她與團隊常年堅守在社區,既搞科研工作、又作社區工作隊,還協調各方關係,為社區項目實施用盡心思。項目開展的斯布犛牛、昌臺犛牛、歐拉羊等本土優勢畜種選育,增強了社區牧民對當地優良家畜資源的自信,研發系列飼養技術有力的支撐了社區畜牧業。
丁楷,中國農科院加工所研究員。與他的同事們,克服嚴重的高寒缺氧、生活和工作環境極其艱苦的條件下,忘記寂寞、堅守信念、經歷千辛萬苦,在青海河南縣陪伴偏僻的牧業村,研發組裝配套了雪多犛牛肉產品生產線,並給社區牧民手把手教會了全部技術流程,直至能夠完全獨立操作。
霍貴成,東北農大教授。他深入牧區調研,急牧民所急,組織團隊創新研發,集成組裝移動式多功能犛牛乳品加工車,靈活、方便、適用深受牧民歡迎。
劉剛,來自四川省草原科學研究院的年輕漢族專家。熱愛藏區、常年在藏區牧業生產和社區牧民間穿梭,他和團隊研發的犛牛巷道圈,減輕了牧民勞動強度、生產效率,集安全性、方便性、多功能而得到當地政府支持和牧民普遍接受。
王光輝,中國農業大學教授。他和團隊完成的犛牛糞撿拾機、極大的減輕了牧區婦女的勞動強度、減少了勞作時間、改善了健康條件和生活質量,優化了牧區男女分工,得到了多方面關注。
多吉頓珠、西藏農牧科學院,藏族專家。他紮根社區,充分利用當地自然地理和資源,精心設計草地自流灌溉技術,不僅有效解決了羊八井社區天然草地恢復、人工飼草生產過程中乾旱缺水的瓶頸問題,還為類似地區提供了可供借鑑的樣板,一舉多得。
德科加,青海牧科院研究員。帶領團隊研發的圈窩種草,定向培育、農牧互補等冬春飼草生產技術和配送模式,因地制宜,簡單有效、牧民歡迎。昔日嚴重缺草的羊八井社區,如今還有剩餘飼草,銷往外地。斯布牧場人工飼草生產技術推廣應用到了周邊社區,促進了農牧互補和產業結構的優化。
師尚禮,甘肅農業大學草業學院院長。他走村串戶,與社區牧民足膝相處,克服語言交流等困難,帶領團隊開展草地植被恢復、人工種草、犛牛乳肉產品加工、市場營銷,大家親切的稱他為「社長」,只要是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項目的事,他從不缺席,用心用情,為項目出謀劃策。
餘群立,甘肅農大教授。在夏河社區建立全藏區第一個社區牧場的QS認證背後的故事。時永傑教授在西藏海拔4600米的斯布牧場恢復天然草地獲得成功的生動故事,還有達娃央拉和扎崗鄉甲多社區的故事、格桑次仁研究員和團隊在羊八井社區尋找新路,產業扶貧過程中述說的艱難和困苦。還有很多很多往事在記憶中迴蕩,在我們走過的這片美麗、聖潔的土地上,一路飄落、生根發芽,欣慰的是青藏項目留下了一批社區牧民合作組織、培養了一批社區帶頭人和技能型新型農牧民,為社區項目持續發展提供了必要條件。
在青藏項目實施過程中,讓我們記住的還有留日歸國博士李海珠,懷著一顆到邊遠艱苦地區服務的堅定信念,於2013年參與到青藏項目中,先後任青海玉樹社區秘書和社區負責人,深得農牧民喜愛,2015年在採集牧草資源途中,壯志未酬,不幸遭遇車禍殉職。還有四川省草原科學研究院的陳太祥研究員,長期在高原工作,50多歲主動參與青藏項目,熱心為項目跑前跑後做服務,項目期間因病醫治無效,不幸去世 ... ...
深入在高原牧區實地調研的專家 ( 圖片來源@《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紀實》)
一路走來,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項目還有很多故事,包含了酸甜苦辣、歡樂與喜悅、科研工作感悟等,然而陪伴背後的故事更加感人、更加精彩。我真心感謝陪伴我們走過的所有的人。有了陪伴,社區農牧民就不那麼無助,科研與生產、專家與農牧民的距離就不再那麼遙遠。
在青藏高原組建的這樣一支能紮根,有信念、有活力的科研隊伍不容易,希望我們這支年輕的隊伍不忘初心、精神不變、繼續前進。
- The End-
主辦: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項目組
顧問:劉豔、澤柏
主編:姬秋梅、劉剛
策劃:劉剛、姬秋梅、杜國禎、德科加、
李鍵、張世挺、張洪軒
編輯:史長光、方丘、海焱
美編:木工、松子
澤柏《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研究報告》
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項目項目組
《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項目工作資料彙編》
《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紀實》
《信任 責任 陪伴 —
來自青藏高原社區畜牧業項目的心靈收穫》
《中國國家地理》
郭建強《青藏高原犛牛記》
央視記錄片《犛牛》、《金絲野犛牛》
電影《喜馬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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