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桿巖自然風光 (張曉勇 攝)
形勝
因峰取名槍桿巖
槍桿巖,納雍縣化作鄉的一個村,同時還是一個3A景區。
這裡,有直插雲天的孤峰,有不舍晝夜的清流,有入詩入畫的巉巖,有可圈可點的民俗。
孤峰叫槍桿巖,村名就是因其而名。
傳說,當地曾有百步穿楊的槍手,與外人比試槍法時,常以孤峰上的灌木為靶。因一次次賽槍,孤峰就得名槍桿巖。等到要給行政區劃意義上的村寨命名,當地人懶得多想,就取名「槍桿巖」。
槍桿巖下的竹葉溝,也是寫實的取名。
一澗溪水,兩岸修竹,四季黃昏,百歲古寨,千年民俗,萬載日月,在這裡集納成大美地理、沉澱出崢嶸歷史。
「江南千條水,雲貴萬重山,五百年後看,雲貴勝江南。」槍桿巖今天的大美,早被大明開國名相劉伯溫一語言中。
因山,因水,槍桿巖特別。
鬼斧神工的造化,不僅成就槍桿巖不可複製的孤峰,也成就槍桿巖周邊的危崖暗流——
竹葉溝的溪流在槍桿巖下注入彭家洞,出洞流入達那河,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又一頭鑽進天生橋下的伏流,流過「洞內有洞、天外有天」的九洞天;五指山的餘脈崔嵬而下,在槍桿巖對面造就手扒巖,再往前,誕生了梯子巖,它們無不壑幽崖峭、無不水媚山雄。
迎朝暉,送夕陰,槍桿巖像一位老人,獨守千年萬載的山中歲月,默默見證世事人間的滄海桑田。
有山,有水,有峰,有洞,上蒼眷顧化作,化作真可謂是:上天造化,自然傑作!
鉤沉
長徵留下將軍屋
80多年前,掩護紅軍主力撤退的紅九軍團邂逅了槍桿巖。
1935年4月15日,「從奴隸到將軍」的傳奇將領羅炳輝率紅九軍團抵達大方貓場。當地土匪頭目陳志廉、陳全生知悉,聯繫黔軍劉鶴鳴部,意欲偷襲宿營紅軍。
4月16日凌晨,紅軍遇襲,羅炳輝率眾邊戰邊退,向梯子巖撤離。
梯子巖是舊時大方到納雍(時稱大定、大兔場)的必經之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隘口曾立有石碑,銘文云:
金七裡,銀七裡,金銀都在七七裡;
要是誰人識得破,金銀寶貝任他取。
相傳,這段「之」字形驛道為安氏土司所開,開道捐銀有剩,藏於石碑,並銘文以示。後人識破銘文玄機,取走碑藏銀兩。
這個傳說,讓壑幽崖峭的梯子巖附著了更多鄉愁。
驛路上,曾經行走著明清時代或官差或販夫的馬隊,鐵蹄叩擊石梯的「嘚嘚」聲響,演繹著一路的歌舞昇平。
1935年,驛路的歌舞昇平被國軍圍剿紅軍的槍聲打破……
戰剩的紅軍,憑藉梯子巖天險突圍,過手扒巖,抵達槍桿巖苗寨,分頭住到幾戶苗家。槍桿巖苗寨至今還留有紅軍灶、紅軍井,羅炳輝將軍休整時住過的老屋,至今還被苗家完好保存……
槍聲遠了,孤峰還在。
時光遠了,遺蹟還在。
故人走了,故事還在。
在氤氳的歷史氛圍中、在崢嶸的山光水色中,槍桿巖悄然蛻變。今天,紅色的歷史,綠色的產業,挺拔的孤峰,潺潺的溪水,已讓槍桿巖勇敢地擁抱一個全新的時代!
大觀
九洞天外「衛星景」
無人機航拍視頻顯示,化作鄉抵納村附近,九個排列有序的天坑和洞窟,把蒼茫大地點綴得特別引人注目。
地面觀察發現,千裡烏江流過九個天坑和洞窟,形成了「洞中有水、水中有洞」的地質大觀,隨物賦形的水,在這裡被規範成時隱時現、時急時緩、時靜時動的精靈。
這個地質奇觀,就是2004年列入國家級風景名勝區名錄的九洞天。
因其地貌囊括了溶蝕旱洞、伏流洞穴、溶蝕塌陷等類型,九洞天故而被稱為喀斯特地貌的「百科全書」。
以一個老大哥寬闊包容的胸懷,九洞天一邊連接高峽平湖的支嘎阿魯湖,一邊銜接烏江第一漂「一線天」峽谷,以及群峰對峙、萬壑爭幽的槍桿巖。
以九洞天為硬核,槍桿巖無疑就是九洞天的「衛星景區」。
上天造化,自然傑作!
槍桿巖這個曾經名不見經傳的苗家山村,大自然賜予了它一柱擎天的孤峰「槍桿巖」,歷史賦予了它「烏蒙磅礴走泥丸」的長徵故事,新時代為它迎來了「而今邁步從頭越」的契機。
在槍桿巖村,納雍為鄉村旅遊計,依託「老大哥」九洞天的提攜,打造了苗家銅鼓廣場、紅軍長徵陳列館,復修了紅軍灶、紅軍井、將軍屋,復原了紅軍飲馬泉,在竹葉溝搭建了玻璃天橋,在手扒巖峽谷建起了高空溜索和懸崖棧道,配套了賓館、停車場、遊泳池、採摘園、垂釣湖……養在深閨人未識的槍桿巖,終於揭開了它山地旅遊打卡地的美麗面紗!
引力
山裡來了山外客
在槍桿巖,苗家漢子粗獷豪放,苗家女子心靈手巧。苗家的蠟染刺繡手工和苗族飛歌傳承,成了他們與這個時代平等對話的自豪元素。
2019年,畢業於貴州師範大學音樂學院聲樂專業的李俊美來到槍桿巖駐村。來自納雍縣文化廣播電視旅遊局的這位苗族女幹部,在這裡遇到了她的「詩和遠方」。
在這裡,苗族飛歌「一姐」李俊美組建了槍桿巖《嘎夫朵》藝術團,周六周日,教苗族飛歌,教蘆笙,教苗族舞蹈滾山珠,帶出了三名苗族飛歌女徒弟。每有遊客光臨,三名女徒弟往那一站,一身苗裝本是一道風景,飽眼福,張口就來的苗族飛歌一出,遊客如聞天籟,飽耳福。
李俊美還帶領20多戶苗家人種麻、織布、刺繡、製衣。
憑藉景區一場場演出,遊客慕名而來,聽飛歌,看舞蹈,買手工產品……受益的苗家人一說起李俊美,都豎起大拇指:「好岑。」(苗語:真棒)
今年年初,安徽黃山市民革黨員汪程龍一頭「撞」進槍桿巖,就沒離開過,「因為機緣巧合,我來到槍桿巖。這裡,曾經背負著紅九軍團的坎坷和夢想,承載著一代代苗家人的年少與青春,但它卻正在寂寞地老去。然而,這裡有一群扶貧之士,義無反顧地支撐著,成為這個時代最有責任感的群體。我期望,我能夠和他們一道,推動槍桿巖蓬勃發展的時代浪潮,讓鄉村重現年輕。」
李俊美也是民革黨員。汪程龍話語中的「他們」,就包括了民革同仁李俊美。
汪程龍在槍桿巖投入文化建設資金50萬元、鄉村幫扶資金33萬元,還將與他人共同投資建設奇瑞房車營地項目,並且時常在朋友圈常常「曬」故鄉的「徽文化」,更「曬」槍桿巖的景觀、民俗、產業。一個山外的來客,常常把納雍大山裡的鄉愁「曬」得唯美、唯一。
在槍桿巖注入投資的汪程龍說:「我們的努力,遠遠趕不上鄉村老去的速度。於是,我將自己所有的資源與積蓄拿出來與大家分享,希望更多熱愛山區的人們能加入和支持我的願景,配合我一起行動,讓振興槍桿巖不再是空談,而是你我都可以融入的尋常。」
汪程龍對槍桿巖的明天充滿信心:「在這樣一個高歌猛進、一日千裡的時代,我願做一個『負薪』者,負眾人之所冀,拾撿歷史,重現槍桿巖之美。」
責任編輯: 張河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