丨我的天吶,又在誘惑我去海南了丨
- 風物君語 -
嘗過海南糖水的甜蜜
與米飯的清香後
就再也忘不了南國風情的椰風海韻
海南還有什麼驚喜是朕不知道的嗎?
但與其好奇聞珍鮮海味
還不如吃一碗米粉的小確幸來得實在
假如不能去到遠方
那就把大海的味道
都裝進這碗米粉湯裡
……
▼
說來奇怪,每個地方都有能代表它的一碗粉或者面,陝西面的豪爽實在,湖南米粉的潑辣直爽,河南燴麵的「不講究」,城市的性格總是和這碗粉或面的味道結合在一起。
那麼海南米粉到底是怎樣的口味,海南的城市性格又是怎樣的呢?
在海南,瓊菜多愛白切、白煮、白灼。海南菜的清淡,重辣重油地區生長的北方人很難吃習慣,多吃幾個月就能得到舌頭去外太空旅遊的神奇體驗,想想就令重口味愛好者望而生畏。
確實,海南的粉太「簡單」了。放眼望去,面上蓋的大不了就是一點肉絲和蝦皮,比不了北方面花樣繁多能吃一個月不重複的臊子,比不了大肉塊碰撞出的飽足感,也比不了吃完辣椒紅油的大汗淋漓大呼過癮。
但限定在這種條件下的海南米粉,還能做出一百種不同的吃法,又何嘗不是海島人民智慧呢?
海南的粉不像北方的面,並不是每日正餐必備,在網紅店門前烏泱泱地「拿著愛的號碼牌」排隊的盛況也不太常有。
海南米粉在島民的生活中,看起來似乎只是輕飄飄地一帶而過,沒有較勁,沒有非吃不可。但這只是「看起來」而已。看起來吃粉沒那麼重要,只是因為你永遠不會看到島民的行色匆匆。
海島人民是愛粉的,但無論如何也會保持閒適隨性的生活態度。
他們會趁著太陽還沒曬得毒,晃悠著去米粉店吸溜一碗後安湯粉。會在無數個熱到無法進食的午後,享受酸粉爽口的清涼。會夾著拖鞋吹著夜晚的海風,散步去買一碗炒粑。
海南人愛海南米粉的這一口清爽,也是在愛生活的隨性。
來海南的度假的人都想嘗一口當地大氣的海鮮,卻總是忽略了身邊的小確幸。海南米粉,就是長期被遺落的明珠。
不論是種類的豐富程度,還是做法的千奇百怪,海南米粉都不會輸給任何北方麵食。
要問在海南哪裡的米粉最好吃,且聽我一碗一碗地講給你聽。
千年前的海南還是「南荒」,據說「非人所居」。蘇東坡一度被貶謫到海南儋州三年,按理說應是受盡窮山惡水之苦,但他竟義無反顧地愛上了這座城市,甚至親切到「我本儋耳人,寄生西蜀州」的程度。
說來流放生活過得去,也是多虧了這位大文豪的「吃貨屬性」吧。陸遊在《老學庵筆記》中記載過「東坡食湯餅」的故事。在蘇軾流放儋州、蘇轍被貶雷州的途中,二人在梧州、滕州之間相遇,蘇轍望著「惡不可食」的湯麵嘆氣,抬頭只見蘇軾早已把湯碗都一掃而空,反問道:「爾尚欲咀嚼耶?」
當年的儋州物產匱乏到「朝來剝啄誰有饋,愧爾父老勤弓戈」,蘇軾只好自我催眠,閉著眼把山芋香聞成龍涎香,菜羹吃出「露葉瓊根」之味。
如今的儋州早已不是千年前的「蠻荒之地」,不說物產豐饒,但也早已是「長坡米爛洛基粽,木棠歐饃永昌蔥,馬井紅魚香破釜,排浦薯香吃肚膨」的美食之鄉。
儋州的長坡米爛最為出名,米爛其實不爛,是一種醃粉。
舂碎了的花生粉粘在米爛上,軟滑的粉裡拌入肉絲和蝦米,吃完一碗米爛,也想像東坡先生一樣感嘆一句,當真是「九死南荒吾不恨」啊。
海南的米粉多以小鎮的名字命名,像後安粉、抱羅粉、港門粉,一聽就知道是哪個鎮的特色。只有「海南粉」這一種粉不同,它的名字就叫「海南」。多大的口氣,居然冠起了整個海南的名頭。
本來,按字面意義上來說,「海南粉」是可以指海南所有米粉的。
但在海南,特別是北部的海口、定安、澄邁附近,如果直接跟老闆說「來一碗海南粉」的話,端上桌的一般會是一碗細細的醃粉。
醃粉的方法與北方的涼麵、拌麵相似,但海南粉勝在它的細,拌勻後非常好入味。
敢冠以海南的名號,也許是對碗中包羅萬象的自信。素,有豆芽、酸菜、竹筍,葷,有豬肉絲和牛肉絲,最後撒上一把花生米、芝麻、蔥花和香菜。
整個海南的香都在這一碗之中。
以文昌地名命名的海南小吃,不止有四大名菜之一的文昌雞,還有來自文昌抱羅鎮的抱羅粉。
抱羅粉圓溜溜的樣子很像烏龍麵,吃法也與烏冬類似,可以用骨湯熬煮,也可以用肉乾、竹筍、豆芽來幹拌。
不同的是,以小麥為原料的烏龍麵彈牙,而以大米為原料的抱羅粉更為柔軟。
半透明的樣子給人入口即化的錯覺,但又有隱藏著的韌勁,就像百鍊鋼敵不過的繞指柔,綿軟中帶著倔強。
酸,在清淡的海南飲食中少見的刺激味道。
縱然醃粉裡都會拌點酸筍,但整碗都是酸味,大約只有酸粉這一種。
貴陽酸粉是大米發酵做成的粉酸,陵水酸粉是醋、蒜蓉、薑汁等多種調料拌成的酸粉汁湯底酸,口味重的人還會加黃燈籠椒醬。
酸粉的重口在清淡的海南味道中一騎絕塵,令人迷戀上這種甜酸辣混合的黑暗口感。
不止在陵水,萬寧也有酸粉,還會澆上謎一樣的粉色湯頭,但萬寧最出名的還是後安鎮的後安粉。
乍一看後安粉,只是毫無特色的肉絲青菜加粉條。但據《萬寧志》記載,這種粉從宋代就開始流傳了。有著千年歷史的米粉,終歸不可能是泛泛之輩,簡單的青菜肉絲也能做出十裡飄香。
在後安鎮裡,幾步就是一個粉店,根本不用刻意去尋找,就跟著嗅覺的本能循著香氣坐入店內,一天就從嗦掉這碗簡單而不刻意的鮮味開始。
提起三亞,想起的都是海鮮,海白、雞腿螺、生蠔、龍蝦、和樂蟹……想想就垂涎欲滴。
遊客以吃海鮮為樂,三亞港門人則以打漁為生。
生長在海裡的孩子,飲食自然也會與海產有關。但漁民通常都捨不得吃大海鮮,只會吃點邊角餘料,盼著一天的辛苦捕撈能賣個好價錢,換來身上衣裳口中食。
不似北方面裡肉塊魚塊的富庶,海南的粉裡一般只有星星點點的細碎小物,港門粉也是這樣一種凝聚漁民節儉心情的產物。
蝦皮、魚餅和海白高湯,這一碗海的味道,是過去漁民辛勞捕撈生活裡小心翼翼的放縱,到了今天則變成了街頭巷尾不可或缺的美味。
真要說海南哪裡的粉最好吃,怕是個永遠無法回答的問題。
不僅是因為中國人向來對「吃」這一點不服輸,還因為想起記憶中的味道時,眼裡總會露出不自覺的光。
家鄉麵館飄香的味道,媽媽在廚房做飯的味道,喝著酒吹著牛的下飯菜味道,都是無法忘懷的味道。
雖然我們變了模樣,但往日時光中珍藏的味道,總是不會變的香。
文丨線線
圖編丨袁千禧
本文圖片源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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