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天道》是由豆豆的長篇小說《遙遠的救世主》改編而成,講述了丁元英利用降維打擊和跨界打劫的方式讓王廟村改變了現狀,即使這種現狀是暫時的,意義也非比尋常,因為殺富濟貧的主角應該是「天道」而不是「丁元英」,很容易神話丁元英形成個人崇拜,但是,丁元英替天行道的關鍵在於「愛」,無論對錯,至少沒有辜負良人和愛。
對於芮小丹來說,不用去清楚丁元英的本事大小,也不用擔心丁元英是登徒浪子,她在乎的是造物主賦予的那顆心,是否真心愛著她,守護她,呵護她,甚至愛護它。
人性很奇怪,愛上一個人,拼命地把這個人往完美的方向想像,不愛立馬轉身,因為愛之所以永恆,是因為短暫,海棠依舊,花未眠,即便曇花一現,那也是永恆追求的剎那花火。愛情就像紫色煙花,炫麗而璀璨,奪目而耀眼,無論是羅密歐與朱麗葉,梁山伯與祝英臺。
《天道》丁元英:殺富濟貧不解決造血問題,窮人窮的根源不是稀缺。
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萬事萬物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相互聯繫的,之所以有窮人,是因為社會在分配財富和資源的時候,資源稀缺,一套穩定的供需平衡狀態,是很長時間積累的東西,很難讓系統停下來,古代也一樣,總是在分配和在分配中平衡。
無論是物質供應和精神供應,都是按照既定方案來落實的,越到高層,享受到資源越便宜,越多,越到底層,則完全相反,很多人分配到的物質能量僅僅夠生活。
窮人之所以窮,很大程度與這種分配方式有關,因為生產力落後,自給自足,窮人過慣了稀缺的生活,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稀缺到僅僅靠有限物質長時間捱的一個狀態,《黑冰》中郭小鵬小時候的狀態,像駱駝一樣備戰備荒,因為餓,所以提前儲存,以備不時之需。同時他也患上焦慮、抑鬱、等心理疾病,像是一個精神病人,抱怨生活,失去希望,後期的劉冰接近這個狀態。
就像《師傅》裡面,每個行業都一樣,想要分一杯羹的代價就必須挑戰規則,規矩、觀念和既得利益者,因為沒有人願意自己的利益跑到別人碗裡去。
丁元英的智慧在於他能夠化到緣,也能夠全身而退,現實中其實很難,因為人性沒有邊際,搶劫犯從來不考慮自己能兜多少,也知道吃不了要兜著走,永遠不要嘗試試探人性,人性是一個溝壑,深不見底。
都說屠龍少年變成惡龍,僅僅是角色發生了變化,不應該道德綁架,但我們缺成為惡龍的調價,否則,我們不一定比屠龍少年做得更好,或者更對。
窮人窮到沒有覺悟,自己為什麼窮,為什麼會被傳統溫暖文化觀念綁架,道德觀念綁架,甚至完全活在別人的眼中,因為環境和磁場的力量太大了。
窮人缺乏必要的學習能力、適應能力、執行能力、還有對事物的分析和判斷,欠缺預見性、前瞻性和洞察性,因為窮人只在乎自己的三瓜兩棗,根本不在乎別人說利益,從這個角度來說,退股三人組要比歐陽雪窮太多,不是錢上的窮,而是做人做事方面的,不要跟他們談覺悟,夏蟲不可語冰,不要跟他們談道義和契約精神,他們一定會熟視無睹。
市場經濟運行過程中,生產力和生產關係重新架構,上層建築和意識形態也是,承擔責任是最基本的經濟學原理,因為風險和收益是正相關的,話說到最後,你所有通過資本增資的資產背後都有相應要付的責任。
歐陽雪用芮小丹母親的房子做抵押貸款開的酒店,把費用作為股金入股歐陽雪的飯店,把虧損留給自己,把分紅就給小丹,從此和芮小丹血濃於水,關係密切,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還人情,還有一碼歸一碼的專業和理性。
風險管理和控制能力並不是簡單通過學習就可以貫徹落實的,更重要是有一個人品做背書的邏輯,肖亞文辦事讓人省心靠譜的印象就是她的執行力和解決問題方案的成熟。
小農意識和市場自由競爭的意識是相對的,建立在不同生產力和生產關係之上的,丁元英想通過貼牌代加工的方式將王廟村強行納入市場經濟運行機制中來,然後把風險隔離掉,這是一個基金經理操盤手的基本策略。
同時,我們要看到錯誤認知把我們推向市場的對立面,我們要解放思想,解放的就是落後的思維觀念,道德觀念,文化觀念,建立自己在市場競爭的社會達爾文主義,優勝劣汰適者生存。
殺富濟貧也許沒有用,得救之道討論也毫無意義,但是種下一個希望,一定會結出果實,那就是總有人要打破命運的桎梏,翻身農奴把歌唱。
也許殺富濟貧對於樂聖來說是陰謀、陽謀、騙局,但對於王廟村人來說是希望,是願望,是理想,是夢想照進現實。
佛教中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什麼是色。色不是女色的意思,而是我們看到的假象,如同海市蜃樓一樣美麗,同樣也是陷阱,一個很難自拔的陷阱,自欺欺人的邏輯王國。
我們必須走出來,透過現象看本質,看到一個真實的世界,這個世界無論如何包裝,如何粉飾,都掩蓋不了一個事實,叢林法則,弱肉強食,生態鏈條告訴我們,成王敗寇,只有輸贏沒有對錯。
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資本永不休,只不過我們逐利的過程中,要不忘初心,方得始終,給自己內心留片淨土,讓疲憊的靈魂得以休憩,然後就是在戰場上拼殺,一將終成萬骨枯,這就是現實,現實就是殘酷不好讓人接受,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強大的心,一個可以防止蕎麥瘋長的內心,內聖外王,自強不息,厚德載物,何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