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04 11:31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湃客
原創 王紀銓 上海老底子
鳴蟲記趣之二
(二則)
文/王紀銓
「夏之韻」
黃梅天剛剛過去,暑天就迫不及待地登場了;暑天到,昆蟲世界的音樂家鳴蟲們也開始熱鬧起來。為了聆聽「夏之韻」,我到花鳥市場挑選了黃蛉、竹蛉、蟈蟈、天津黑蟲,以及享有「最美鳴蟲」之譽的錘須奧蟋--山仙子等五名「樂手」,組成了一支「鳴蟲樂隊」。
夜幕降臨,暑熱漸漸消散,樂手們開始了精彩的表演。小提琴手黃蛉的演奏像歡樂的小溪流的歌,中提琴手竹蛉的旋律似潺潺的山澗清泉,大提琴手蟈蟈的彈撥則如瀑布飛濺的神奇回聲,仿佛穿著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天津黑蟲也很快融入其間,別致的曲調為樂章平添了明快的色彩。還有那位顏值最高的山仙子,不時發出「叮、叮、叮」的清脆音響,令人聯想起交響樂團中敲三角鐵的打擊樂手,看似處於舞臺上並不顯眼的位置,卻是使演奏錦上添花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鳴蟲樂隊的演奏的「夏之韻」,猶如夏日裡飄逸著清幽花香的習習微風,為我們送來了爽心悅耳怡神的享受。
「多多」趣聞
「多多,沒有!」下班剛踏進家門,牙牙學語的小孫女就捧著空空如也的蟈蟈籠子,告訴了我蟈蟈咬壞籠子出逃的「突發事件」。因為對漢語拼音中的「g」和「d」分辨不清,小孫女把蟈蟈說成了「多多」,於是我們家的大人也就以小孫女的發音為標準,稱蟈蟈為「多多」了。
我用透明膠布修補著被多多咬壞的籠子,又安慰小孫女說,等星期天到花鳥市場再去買一個更好的多多。沒想到的是,多多又「只聞其聲而不見其身」地叫了起來。
多多又在叫了,這說明它並未逃遠。側耳細聽,似乎在沙發底下,我找出多年不用的手電筒仔細搜尋,未見蹤影。太太說聲音好像是從衣架後面傳來的,於是又調整搜尋方向,把衣架上的衣服一一取下,細細查看逐件抖落,仍然一無所獲。接著又把搜尋目標轉向花盆裡、魚缸邊、餐桌下、書架上、窗簾後,甚至連家門口放的鞋子也不漏過,但還是以失望而收場。我只好剝了兩粒毛豆,外加幾粒飽含水分的胡蘿蔔丁,放在疑似多多藏身之處的「要道」上。然而,儘管毛豆和胡蘿蔔丁天天換新鮮的,但從未見多多去碰過。不過,多多雖然餓著肚子,但還是歌聲依舊,只是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裡。
星期天,帶著小孫女到花鳥市場,由小孫女自己挑選了一隻碧綠色的漂亮蟈蟈。為了區別於那隻出逃的多多,我們管這隻蟈蟈叫「新多多」。因為對「老多多」的回歸還抱有幻想,還特地買了一隻「兩居室」的蟈蟈籠子,新多多住在右邊的一間,左邊的一間為老多多留著。
第二天,忽然發現灰頭土面的老多多正在放蟈蟈籠子的書架上,不知是不是想和新多多會面。結果可想而知,當然是被我重新收留,讓它生活在左邊的「房間」裡。我放了兩粒毛豆,老多多大口猛吃。吃飽了,又是一陣高歌,引得新多多也不甘寂寞,跟著一唱一和起來。老多多通體鐵黑,鳴叫聲宏亮而富有磁性,恰似雄渾的空谷迴響。新多多則像碧緣的翡翠,音色婉轉動聽,猶如清幽的小橋流水。這真是「豪放派」和「婉約派」的絕佳組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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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鳴蟲記趣之二 (二則,作者:王紀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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