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藏富於民」,我們現在聽起來並不陌生。
甚至認為理所當然,但是,為什麼要「藏富於民」?或者說,「藏富於民」的是道理或者必要性是什麼?估計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也就是說,幾千年後的我們尚且如此,何況幾千年之前的古人?
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說,司馬遷能夠寫出《貨殖列傳》這樣的作品,確實不簡單,甚至可以說,非「常人」可以為之。
那麼,深知「藏富於民」這一舉措的重要性以及必要性的最先覺醒的人,到底是誰呢?
我們看《貨殖列傳》的原文,即: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禮生於有而廢於無。故君子富,好行其德;小人富,以適其力。淵深而魚生之,山深而獸往之,人富而仁義附焉。富者得勢益彰,失勢則客無所之,以而不樂」
在司馬遷的論述中,他引用了管仲的觀點說,倉庫裡充實了,人們自然就懂得禮節;溫飽無憂,甚至豐衣足食,當然會倍加珍惜所謂的榮耀和恥辱,甚至可以說,禮義廉恥本身就是以這些為基礎,若是沒有這些財富為基礎,一切禮義廉恥就無法顧及了。
進一步的說,所謂富,也會因人而異,如君子富了之後,就會樂善好施,而小人的富,往往習慣用金錢來滿足自己的欲望。
因此,他得出的結論是「禮」源自生活的富足,即財富,若是沒有財富為基礎,「禮」這一規則,很可能就沒有人會遵守了,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以「禮」治國,當然需要「藏富於民」了。
為了進一步的解釋這「藏富於民」的必要性,司馬遷列舉了許多歷史人物作為佐證,如姜太公、陶朱公、子貢、管仲等人,即:
「故太公望封於營丘,地舄滷,人民寡,於是太公勸其女功,極技巧,通魚鹽,則人物歸之,襁至而輻湊。故齊冠帶衣履天下。朱公……十九年之中三致千金,再分散與貧交疏昆弟。此所謂富好行其德者也。後年衰老而聽子孫,子孫修業而息之,遂至巨萬。故言富者皆稱陶朱公。子贛……賜最為饒益。原憲不厭糟 ,匿於窮巷。子貢結駟連騎,束帛之幣以聘享諸侯,所至,國君無不分庭與之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