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小編雙婷,今天我來和大家說一下中國明代戲劇家:李漁,「意深詞淺」論,「潔淨」論。
李漁將詩文的詞句與戲曲的詞曲進行比較後認為。
詩文之詞採貴典雅而賤粗俗,宜蘊界面忌分明。詞曲不然,話則本之街談巷議,辛則取其直說明言。凡讀傳奇而有令人費解,或初閱不見其佳,深思而後得其意之所在者,便非絕妙好辭。(《詞曲部·貴顯淺》)
指出戲曲詞句的特點就是「顯淺」,它的語言從「街談巷議」中吸取得來,又要廣大觀眾聽得懂,所以「事則取其直說明言」,不能「令人費解」。李漁還從戲曲演出的目的來比較文與曲,進一步闡述他的「貴顯淺」,主張:
傳奇不比文章,文章做與讀書人看,故不怪其深,戲文做與讀書人與不讀書人同看,又與不讀書之婦人小兒同看,故貴淺不貴深。(《詞曲部·忌填塞》)
李漁所要求的「顯淺」,來源於俗雅共賞的目的,看法是正確的。他主張的顯淺並不是浮潛或淺薄。在同一節中,他還提出了「能於淺處見才,方是文章高手」的原則。例如,他對《牡丹亨》中的某些語句雖有些批評,但對其某些精彩處,又讚不絕口:
《診崇》曲雲:「看你春歸何處歸,春睡何曾睡,氣絲兒,怎度的長天日?」……《憶女》曲雲:「地老天昏,沒處把老娘安頓。」「你怎撒得下萬裡無兒白髮親。」「賞春香還是你舊羅裙。」……此等曲,則純乎元人,裡之百種前後,幾不能辨,以其意深詞淺,全無一毫書本氣也。(《詞曲部·貴顯淺》)
戲曲語言必須意深詞淺,以淺見深,通俗易懂,曉朗如話,這就是李漁的結論。這個觀點,直到今天看來也是正確的。
李漁又提出戲曲語言貴「潔淨」說。何謂「潔淨」?
潔淨者,簡省之別名也。潔則忌多。減始能淨、二銳不無相悖乎?曰:不然。多而不覺其多者,多即是潔,少而尚病其多者,少亦近蕪。予所謂多,謂不可測逸之多,非唱沙作米,強鳧變鶴之多也。(《詞曲部·文貴潔淨》)
指出「潔淨」即簡省。但是李氏的意思並不是主張把臺詞減縮的越少越好,而是包含了樸素的辯證法含意。他認為當內容上需要用較多的語句表達時,「多而不覺其多」,「多即是潔,,當內容不需要這些語句來表達,即使它們的數量較少,「少亦近蕪」。這就是「可以不長而必欲使之長」,猶如「唱沙作米,強堯復鶴」那樣嫌「多」。
關於戲曲語言「潔淨」的標準,李漁概括為八個字,即:
意則期多,字惟求少。(同上)
要求運用極情煉的語言來表達儘量多的意思,也就是現代常說的戲劇語言必須精煉得象詩,要以極經濟的唱詞和說白來表現豐富的內容 怎樣做到「潔淨」呢?李漁主張劇作家要下狠心捨得對自己的作品進行剮改。他在同一節中指出,刪改可分為兩步。一是邊寫邊刪:「每作一段,即自刪一段,萬不可刪者始存,稍有可削者即去。」二是寫畢放一段時間再刪:「追易日經時之後,取而觀之,則妍媸好醜之間,非特人能辨別,我亦自解雌黃矣。」過一段時間再看看自己的作品,往往會發現當時未曾發現的不妥之處,而能毫不可惜地刪削。這樣「隔日一刪,逾月一改,始能淘沙得金,無瑕瑜互見之失矣。」
李漁的「潔淨」說,同樣適用於賓白語言。李氏是對戲曲賓白作出重大貢獻的人,他自稱「傳奇中賓白之繁,實自予始。」他把「賓白當文章做,字字俱費推敲」,他也反對賓白的「當儉不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