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日 法國的聖米歇爾山和奧馬哈海灘
從波爾多出發奔500公裡外的法國西北部的聖米歇爾山。中午在一溫州人開的中餐自助餐廳用餐,很豐盛,生意也很好,大多是老外,味道也不錯,我看中餐也是可以讓老外喜歡的。小張導講這類餐廳在稍大點的法國城市都有一個,半年便可回本,下午三點打烊,如果不關門,法國人會吃一下午的。
下午兩點,我們便抵達法國果芒什省聖米歇爾山。說是山完全沒有山,只是海上的一座古堡,孤零零的聳立在離岸很近的海上。我們到時,正好退潮,潮落後的沙灘印記清晰入眼,此堡便同陸地連上了,如潮起時,此堡又是一座海上孤堡。一座人工橋可通車至古堡,我查地形,較為奇異,因為周圍都是大海和平地,只有此堡顯得非常突出,有點怪,今日天陰,倒讓此堡顯得頗為冰冷。
聖米歇爾山是天主教除耶魯撒冷和梵蒂岡的第三大聖地,故此地遊客很多,還有法國軍警護衛。進入城門,其實完全是民居,窄窄的街道無一平地,都是蜿蜒曲折向山上延伸,人氣旺得有點讓我走不動。山上是聖米歇爾山修道院,非常壯觀和威嚴,所有遊客都必須仰視它。登入其門已氣喘籲籲,人之盛氣早已累得不見蹤影,而迎接你的,仍然又是一道又一道的陡梯。修道院環山而建直至山頂,山最高海拔88米,周長只有900米,而山頂上的教堂幾十米鐘頂直刺天穹,鐘聲響起,無限擴散,有把此音傳向天外之感。修道院結構太複雜,我看像迷宮,若不是有指示牌,我根本就無法走出來。修道院裡有大小几個教堂,重重疊疊,樓上樓下都是,修道院外的幾個平臺可用於觀景,這裡的潮汐讓人好奇和畏懼。我站在平臺上,退潮的大海離我們估計有幾公裡,四顧皆沙灘,有明顯的潮落痕跡,一道一道的水痕停留在海灘上泛著白光。因為沙灘太平緩,此地以漲潮迅猛而聞名,潮高與潮低海平面的落差超過15米,順風潮漲如車行一般,大有中國錢塘潮之勢。此處潮水善變,留下了一些可怕的故事,好像是潮水如怪獸,可以吞食生靈。我看退潮後廣闊的沙灘,有一些遊人也在上面慢行,點點人影,如真的潮水來襲,也恐怕瞬間就會被吞噬。
此山還因為百年英法戰爭而成功阻擊了英國人登陸而聞名,不過它的歷史卻很曲折,據介紹還曾廢棄和當過監獄。我在修道院時,感覺風太大,又只穿了一件內衣,很冷,穿行在這個如迷宮一樣的修道院中,總覺得有些陰森森的,確實有點監獄的味道,便未久留。下山時正好看見商店裡有一件我喜歡的紅色毛衣,可以避寒,便匆匆買了一件穿在身上。
離開聖米歇爾山,天空好像有開眼之意,遠處海面似有一線金光,我想若太陽斜射此山,定是要溫暖一些。二戰時盟軍諾曼第登陸戰中著名的奧馬哈海灘離此地100公裡,同行的少林兄是軍人,參加過79越戰,身負重傷,故有軍人情結,便隨之一同奔向奧馬哈海灘懷古。車至海灘時,已近傍晚,路邊的一輛坦克和幾門大炮吸引我們停車觀賞,前面幾百米便是奧馬哈海灘,此重型武器一出現讓我立即感受到戰爭的味道。
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對於戰爭毫無興趣,有關戰爭的影視我都不太喜歡看,很殘忍,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那個場面畢竟是殺人,特別是中國的內戰片,我一律不看。因為戰爭可以分正義與非正義,但那千萬上戰場的鮮活的個體,你卻很難去區分他內心是否邪惡,也許是我老了,仁心常駐心間。不過在奧馬哈海灘上來懷古,以讓自己愛好和平之心永恆,也是很有意義的。
這個海灘太大,從霍克角到另一角,我估計有幾十公裡。海灘上有一個船型的雕塑,水泥鑄成,很硬也很冷,雕塑兩邊有八面迎風飄揚的國旗,四個木製的大相框在沙灘與陸地的邊緣,上面的內容是奧馬哈從1900年至今重大事件的歷史照片,和平與戰爭,躍然紙上。我更喜歡無戰事前,法國女漁民帶著小孩在海灘上用漁網捕魚的景象,那種恬靜的生活才是人類應真正追求的。那兩個冰冷的雕塑是前進的船形和揚帆的動態,我也感覺到它前進的動感,但我卻希望它們永遠在歷史上靜止。
矗立在奧馬哈的灘頭,聽海風陣陣,海鷗烏鳴,身後的夕陽正在落山,空中的雲彩已漸變紅色。眼前廣闊的海面,無數的海浪卷滾而來,發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亦如1944年6月6日那在此登陸的萬馬千軍,雖然槍炮聲早已遠逝,那種激戰的感覺仿佛就在身邊,但我沒有什麼激動可言,有的只是感慨和內心的那一份沉重。
2016年10月9日於諾曼第卡昂市
文碼頭立足原創,主筆鄧曉崗先生是當代著名跨界藝術家,現為中國檢察官文聯書畫協會副會長,中國美協、中國書協,中國音協會員,從事書法、國畫、作曲、文藝評論等創作。同好同道有意者歡迎添加鄧先生私人微信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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